怡情暖暖:那么多年,让我爱你可好?

让我爱你可好?

1

一场夏天的雨,洗刷了城市里的焦躁与浮尘,空气温润,隐隐有着燥热的水汽,慢慢的又要蒸出这一座城市的情绪了。

下午茶的时候,看着透明玻璃杯里面起伏不定的茉莉花瓣,呼吸着空气里弥漫的暂且还清新的空气,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同事聊着。聊着聊着,她向我略带羡慕的说,她的一对同班小学同学,前两天结婚了,婚礼在家乡举办,没有特别邀请谁回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只是在QQ群里告诉大家酒店和时间,也告诉大家,其实不是为了收取份子钱,只是希望得到大家的祝福,大家在天南海北,赶回去太辛苦,希望大家知道他们结婚了,给他们以祝福,收到那么多同学的祝福,是能够积攒福报的。

自然,群里一片掌声。

大家不约而同从天南海北,赶回到那个小镇,我的同事,也不例外。为这一对历经了小学初中的相伴,到高中的懵懂和错过,大学的相扶相依,在工作几年后,终于跨越十几年的的爱情超长纪录者,送去一份诚挚的敬意与祝愿。

她的语气很平淡,带着淡淡的笑意和欣羡,说:

大家不约而同,相聚在他们的婚礼上,那一刻,我才知道,这样一份关于追逐的爱情,感动了很多人。

窗外的天空从乌青变成湛蓝色,一线阳光,洒过身边的窗棂,阳光正好洒在她的背后,映着她的侧脸,听着她慢慢叙述着,一个关于时间的爱情。

2

她叫秦怡,我们都叫她怡情。圆圆的脸盘儿,闪亮的大眼睛,深深的酒窝,说话声音带着天生的娃娃音。怡情,怡情,念着她的名字,舌尖都带着温润碧玉的恬淡感。

小学的时候,在五年级就已经有了关于金钱的观念和朋友圈的天然界定。

她的朋友很多,在班上,是一呼百应的角色,很有幸,我的爸爸妈妈她爸爸妈妈曾经是同事,在不大的小镇上,我们可以算是在上学之前,有过交情。

她是班上的班长,常常带着小红袖章,在校门口检查入校园时的红领巾。家境殷实,在美术课上,带来绚丽的18色的彩色笔,上美术课的时候,同学们常常围在她身边,跟她套近乎,希望能够用到她那些比12色多出来的6个颜色,能够借到她带来的画笔用来画画,仿佛也就成了跟她一样的身份,神气自现。

作为班上的人气种子选手,自然是学校的升旗小助手,午睡值日生,课间操的领队员,在偌大的校园里,常常跟着高年级的学生干事,巡逻在4层教学楼道里。

他们是同桌。她是班上永远在老师提出问题后,第一个回答举手的。他却在三八线旁,憨憨大睡的。对了,这里有一条三八线,很多人年少时候的课桌上,都有这样一条粗细不均,用圆规的尖角刻出来的歪歪扭扭的直线吧。老师已经不用粉笔头去砸醒他了,到了快要毕业的年纪,教育的事情,就交给初中老师吧。

班主任把她放在他的身边坐着,可能也是希望好学生的光环,能够带给他一些灵觉上的醒悟吧!岂知,除了增加他们下课时制造噪音的水平,竟然在安抚班级氛围,带动大家积极向上的初衷上丝毫不起作用。

她当时,真是恨极了他:怎么会有这么懒,这么赖,这么不文明,这么讨厌的学生。当时她跟我说。

她讨厌他踢完球之后经常一身臭汗,疯了似得在拥挤的过道里追赶,洒下一桌的书和零碎的笔;她讨厌他,上课从来回答不出来问题,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讨厌他,说话带着乡音,没有纯正的城镇翘舌;她讨厌他总是在她的铅笔盒里,放各种软绵绵湿哒哒的生物;她讨厌他,上课回答问题的时候,乘她不注意,把凳子拖到后面,让她出丑。她真的是讨厌极了他。

在五年级的下学期,每天从早上吵到晚上,从下课吵到上课。

老师,似乎就真的没有意识到,他们俩之间看起来,那么的不搭。深浅不一的三八线,那么粗,就再她的胳膊旁,她每次上课,都要用余光看看,他有没有不小心又超过了三八线,她是多么想在同学们面前表现出跟他划分界限啊,她是那么优秀,怎么能跟他坐同桌。然而,刚刚五年级的小男生,总有些叛逆心理,你越讨厌我,我就越要跟你针锋相对,让你难堪。

时不时,胳膊就超过界了。“你再过界,我就用铅笔扎你了。”她小声的,恶狠狠的说,带着娇嗔的娃娃音,竟然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你不让我过界,我偏要过界。

于是,终于在班主任的毛笔课上,他的胳膊被扎了个透。他忍着,不敢出声,恶狠狠的看着她。她真扎下去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内疚的,立马又被自己说服,谁让他不听我的话。

狮子座的姑娘,总是有着强烈的掌控欲,就算心里有多少歉意,抿着嘴唇,心有不忍,却又说不出半句关心的话,表情充满了纠结和不安。

她以为,下课了,他肯定会找回场子,一整节课,她歪歪扭扭的字迹,在被往常拿她作品表扬的班主任那里,成了最失败的案例。她这次,又恨极了他。下课后,他反而一声不吭,飞也似得跳窗而出,奔着最近的乒乓球台,抢台子。

年少的时候,总以为,那些极端的情绪,就是那么简单的一种表达,是恨就是恨,是喜欢就是喜欢,从来都不会觉得,那些为了引起注意的小举动,原来暗藏了那么多的感情,也许,后来,可以成为爱。

突然间,以前的争锋相对,嘴上不饶人的他,忽然不理她了,她有点不习惯。他开始上课不睡觉了,开始认真写作业,原来脏兮兮的作业本子,开始字迹清晰,边角不再卷起。他不为难她收作业,总是早上一来,就放到她座位上,不再跳窗,而是要从里面座位上出去的时候,拍拍她的肩膀,麻烦她让他过一下。他们3天一大吵2天一小吵的日子,变得一周都相互礼让,不多说一句。

开始,她觉得不适应,回答问题坐下来的时候,先用手摸摸凳子还在不在,确信还在,松了口气,坐下来,看了他一眼,他一动不动,认真听课。

后来,半年一次的调整座位,她如愿以偿的与他分开了,他依然一下课就跑出去打乒乓球,依然一阵风似得,刮走桌上的书与零碎的笔,依然上课睡觉,下课打闹,只是,路过她身边的座位的时候,他会放慢脚步,不去打扰她。

他刮走了她的注意,在很多年以后,她才意识到,那个时候,她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一个处处唱反调的他,不习惯他突然变得不那么调皮,不爱引起她的注意。

时光匆匆,总是带走最快乐单纯的日子。转眼,他们要小学毕业了。

考试,录取,升入初中。人群里,她在搜索熟悉的面孔,转头看见,他高高瘦瘦,已经成为人群里容易辨识的那个人。目光交错的一瞬间,她移开,她不知道,这个算不算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的容颜。

3

每一所学校,都会有重点班和非重点。不出意料,她分到了年级的重点班。她一如既往的优秀,带着甜甜的笑意,对人友善,字迹清秀,温文尔雅。

初中的校园里,除了阵阵书香和处于变声期的呐喊声,还有淡淡弥漫着的暧昧的因子。

重点班在一楼隔间的黑屋子里,远离外面喧嚣的吵闹,带班老师说,可以安心学习。从那个黑洞洞的巷子里的学生,脸上都带着重点班学生的神气。

她小心翼翼的藏着自己的小心思,小心翼翼在课间操的时候,做转体运动时,往右后方的方向看一眼熟悉的身影,然后在他就要转头看过来的时候,赶紧移开目光,假装在远处。有时候也在想,他在不远处,有没有跟她一样,在搜索熟悉的背影,思及此处,她的动作格外认真,在做给他看。在体育课上课时,仿佛5楼有一双眼睛会看到自己,总是表现的比平时更加谨慎,想着,也许,他正在靠窗户的位子上看着。

她开始懵懵懂懂的知道,这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关注。她开始看当时流行的杂志和文学书籍,看《梦里花落知多少》,看《三重门》,开始知道爱情最初的模样,开始用日记写着叫做思念的小心情。她不敢跟闺蜜说,不敢去想学习外的事情,她是那么优秀呵,怎么可以做出早恋的事情。

当然,作为那么温文尔雅的成绩好的姑娘,怎么会不受到青睐?她开始收到情书。

那个时候,周杰伦的歌词写得那么动听,仿佛都洞悉了青春期的孩子们,那颗茂盛的爱情的种子。她不断的以学业为重拒绝掉小男生的示好。她知道,她不会早恋,除了因为学业,更重要的,心里面,有一个影子,处处跟她作对。

每一天,路过他们教室,希望能够看到他,但是总是在目光即将交错之前,移开视线,装作在看别的东西,或者笑着跟同学招呼;每一天,走出校门的时候,希望能够偶遇他们班上的同学,碰到了,看到也好;每一天,走在回家的路上,总想着,他有没有可能出现在这条路上,出现了,会不会跟她讲话,带着这样的小心情,每天漫不经心的走在路上,仿佛,连这条路上的风,都传出了甜蜜的味道。

带着这样的心思,初二的某一天,她发现了他跟校内有名的小霸王混迹在一起。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总以为,他不会变成跟他们一类的人。但是,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多,开始出现,他跟校内的某某女生谈恋爱了,他们一起回家,他跟那个女生分手了,他其实有喜欢的人。

他喜欢谁了?她在自己的日记里不断的问。

她开始刻意去找重点班跟他关系好的男生去说话,她总是甜甜地无意间提起他,说道他们曾经那么的不和睦,然后同学就开始告诉她关于他现在的支离破碎的一些生活。她想,这样,也许就够了吧。他不知道她喜欢他,他不知道她在关注她,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小混混,他们之间,不可能在一起,他们,是不同的两类人。问久了,同学跟她开玩笑,你怎么了?老是问起他,你是不是喜欢他?

她涨红了脸,不知道怎么回答。甩了句狠话:哪有。逃也似地离开,整整两个月,没有再跟同学说话。

初三下学期了,过完春节,就要中考了。她在复习之余,每天最开心的事情,仍旧是课间操的时候,能够在转体运动望向右后方,去看看那个熟悉的身影。回家的路上,还真的遇到过他,只是他和一群小混混站在路边抽烟,她走过去的时候,被吹口哨。她当时眼泪和尴尬混杂,快步的往前走,不去理会他们。他知道,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但是,不敢跟她讲话。不知道是在为他痛心,还是在为这段感情惋惜。

回家之后,她拿出写日记的本子,一笔一划,写着关于青春期的懵懂和爱情。她写:我不知道他会变成这样,也许一直都是我自己幻想着的爱情的样子,他变成这样,我竟然还是没有讨厌他,这真的就是爱情吗?

她决定在中考后,给这一段年轻的暗恋,一个结果。

七月的夏阳,焦灼的烤着大地。毕业的那一天,她抱着手里厚厚的同学录,来到他们班门口。借口找他们共同的小学同学小竹写同学录,说,能帮我让其他咱们以前小学的同学一起写了吗?未来有可能不在一个地方上学了,写下同学录,还可以联系。

她晚上拿着父亲的手机,在房间里以跟去外地的同学联系为由,拨通了他留在同学录里的座机号码。

“你好!”

“你好!请问您找谁?

“我,我找袁蒙。”他爸爸接的电话,叫了袁蒙来接听电话,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听到了他的声音。

“喂。”

“喂,我是秦怡。”一阵沉默

“嘿,你好!考的好吗?应该很好吧”

“恩,还不错。刚过线。”

“那恭喜你呀,我就知道你会上重点高中。”

“我,我想打电话告诉你一个事情。”

“什么事啊?”

“明天,有空吗?一起去野餐吧?有几个同学一起。”

“好。”

挂完电话,她安抚了一下快要跳出来的心脏,懊恼的发现,原来什么都没说。明天,明天再说吧。

自然是第二天大家在一起去了附近的森林公园野餐,羞涩的她,始终没有将这一份喜欢,找到一个机会,告诉他。她只能默默地告诉自己,这是天意。

4

经历了忙碌的入校之后,高中生涯逐渐拉开。她还是那个好好学生,上课主动回答问题,认真记笔记,友善对人,温文尔雅。只是她的习惯依旧没有改,回答问题结束了,还会摸一摸凳子还在不在,每次都让后排的同学无比郁闷,他可从来没想过恶作剧呀。

高中的生活简单而又枯燥。寝室里面有个电话,但是只能在10点到11点期间通电话,接通后,还只能说几句话,一不小心,碰到年级主任查寝室,出声的话,第二天就会被通报。她的床正好在电话旁边的下铺,常常是寝室里姑娘们煲电话粥的地方。她昏昏欲睡,听着旁边姑娘低声细语的和男友通电话,在夜半时分,也会期待着,有一个人,打来电话,仅仅是问问,她过的好不好。

也许,对老天祈求的次数多了,老天会帮你,不信,你试试?

她在某天回寝室的时候,接到了他的电话。

“同学,请问秦怡在不在?”

“你找她什么事啊?”

“哦,她不在啊!我给她送东西了,想让她到校门口来拿一下。”她早就听出了他的声音,变声已经结束了,有点低沉的磁性的声音,从电话线里传出来。

“好,我去跟她说一下,你等一下,她很快出来。”然后,电话挂断。

只有40分钟的吃饭时间,她一阵风似得,从6楼的寝室,冲下去,来不及梳头。飞奔到校门口,看到他站在夕阳下,影子拉的老长,手里提着一堆零食,就站在那里,她突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嘿,过来呀。”她站的有点远。

“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送东西。前几天碰到小竹,给了我你的寝室号码,今天过来看朋友,顺便给你买了点零食,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零食的。”

“谢谢。”不知道说什么,红扑扑的脸蛋,在夕阳下面,有点不自然,他递过来零食,然后笑嘻嘻的说,以后我能给你打电话吗?

她点点头。

这个时候,上课铃声响了,她跟他匆匆告别,拎着一袋零食,冲到教室。

她感受到背后一道目光,一直送她到教学楼,那么远,还能感受到背后的温度。那一刻,她的心情像要飘起来。

每周三的时候,她都会收到他送来的零食,常常一到教室,就被瓜分干净了。她又心疼又甜蜜,班里的同学都说她有男朋友了,她不承认,也不否认。

不否认,可以挡住一些烂桃花;不承认,是因为她也不知道,他们算不算男女朋友。

他会在电话里跟她讲外面的社会,道上混的朋友,那些古惑仔才有的场面,常常她听的昏昏欲睡的时候,他会说,你早点休息吧,我明天再打给你。然后,第二天,他同样讲着她不了解的世界。她开始有点不理解他的生活,没有经历过,那些在他看来,很炫酷很厉害的事情,她已经没有心思去关注,她已经定好了要考的大学,想要去魔都,看一看这个世界。突然意识到,在他身上,看不到他们的未来。

她开始以要复习,很累来提前挂掉电话,他也开始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共同话语越来越少,她本来就离他很远,他以为,他们可以有一些交集,但是发现,她越走越远,越走在越高,他有些跟不上她的脚步了。

电话越来越少,生活越来越忙碌。她只能从朋友那里偶尔知道他打架、吸烟、被处分等等的消息。她试着去联系他,才发现,只有他每次大电话给她,她从来没有主动回拨过。她开始后悔,没有关注到那些细节,只顾着自己,没有拉他一把。

高考如期而至,结束后的那一天,他们在考场门口遇到。身边的学生汹涌的人群朝四方散去,他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对视了2分钟。

“我想跟你考一个城市,能告诉我,你会去哪里吗?”他眨着眼睛看着她,没有痞痞的笑容,眼睛深的可以看到里面的世界,那个世界,她看到她的影子,那么真实。

“我想去上海。”

“等我一年。”

人潮拥挤,风声呼啸,后面已经不记得说了什么,只记得他嘴角的笑容,还有那一句:等我一年。

5

她如愿的去了上海。这个充满了物质与欲望的城市。

她拖着行李,来到了理想的大学。他们之后再也没有通过电话,没有见面,有的只有那一句,等我一年。她没有去找他,她想,也许只是一句戏言,也许他们的生活将再无交集。

她不知道的是,他没有去找她,是因为他去了这里最好的高中复读。他求父母让他进去,他保证,在一年内,将前面三年的时间弥补回来。父母不同意,之前他的表现太让他们失望了,再一年,会不会还是这个结果?他在他们面前发誓:我一定会好好努力,不管结果如何,让我试一次。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口,他说,他要在这一年内,追上她的脚步。

整个暑假,他都在诺大空荡的教室里,听着头顶呼啦呼啦的吊扇旋转,额角躺下一滴滴汗水,艰难的两点一线的生活,没有时间想其他,只是为了,那人群里,茕茕孑立的那一眼,他要拼了这一年,去到有她的城市,和她并肩站在一起。

他要在那里说出一句迟迟没有说出来的话。

一年的时间很长,一年的时间很短。她进入大学之后,新的环境让她很快适应下来。原本就口才和才艺兼备的她,成了校园的风云人物,主持,舞蹈,书法大赛,钢琴,她都能在万众瞩目下,气定神闲的为大家带来惊喜。

追她的人,从来就不缺少、。但是她的身边,也一直没有一个男生能够留下来。

她对他们说,还早了,现在还太早。给我一年时间,我想多看看这个世界。

同样的六月,挥汗如雨,考场里面安静的可以听到针掉下来的声音。他在证明,他可以追上她的脚步。他认真的写每一个字,仿佛在雕刻他心里的那个她,又仿佛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嘿,看到了吗?我们很快就会见面。

一年的时间,即使再努力,也很难追上三年浪费掉的光阴。

他考上了大学,但是却是个三本。

他在暑假的时候,背上行囊,独自坐上了开往魔都的火车,没有告诉她。他想去她的学校,看一看,只是远远的看一看。他不奢望,那一句话,会让她站在那里等他,等他再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追上她。他不是不相信她,只是,连他自己,现在都没有底气去见她了。

他在那里,远远的看着她跟朋友一起有说有笑的从身边走过,像青春期的风刮过,带着酸甜的味道,清新怡人。他没有叫她,安慰自己,她过的很好,就好!

他在大学期间,除了认真的学了专业知识,选了计算机专业,大二下学期,开始自己给外面的公司做网页设计,白天黑夜的积累着廉价的经验。偶尔去她学校附近,看一看她生活的环境,想象着她在这里生活的样子。

大三,他决定考研,同时,他靠自己平时打工积攒的钱,拿来报了培训班,通过大半年的努力,他如愿考上了她所在学校的研究生。

那一年,她毕业了。

在她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即将与接纳了她四年的寝室告别的时候,她站在宿舍门口,望着这里面的每一样东西,有点不舍的。

她突然记起了他。那个说要她等一年的人,她没有等到他,仿佛消失了一般,在她的生活里,刮过去一阵风,惊起了她的发梢,却忘记了来安抚。摇摇头,算了吧。那么多年,心里的影子,随着时间的年轮,快要看不清它当时的样子,4年的生活,足够去祭奠年少的爱情,新的生活即将到来,站在毕业的十字路口,她有一点茫然,对未来的生活,对未来的人。

如果,不再执着内心的那个影子,未来,用什么来代替这个空缺。她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拖着行李箱,来到宿舍前,宿舍前的荧光绿的电话亭下面,惊讶的发现他捧着一束玫瑰,笑盈盈的看着她。

她张开嘴,手边的行李箱应声倒地。一群人,看着他们。

“学姐,你好。”

“你......"

“学姐,我是即将入学的计算机科学院的学生,来帮学姐搬寝室。”他依旧笑眯眯的,完全无视周围人的目光。

“学姐,东西多吗?”

她已经被眼前的一幕惊的说不出话来。看着他慢慢走近,将花递给她。

“追了那么多年,终于能够追上你了。那么多年,你过的好不好?现在,我想说一句一直不敢说出口的话:现在,让我爱你,可好?”

她的眼泪像水龙头里的自来水,趟过她清秀的脸颊,止都止不住。他慌了手脚,不知道怎么帮她擦干泪水,一把将她揽入怀里,她的脸埋在他的胸口,眼泪冲刷了这么多年的委屈,不甘,还有对他的执着的感动,在他怀里,嚎啕大哭,眼泪抹在他胸口的衣襟上,印出了一大片。

“你......你......你为什么来的这么晚,为什么来的这么晚!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呀!你知不知道?”她哽咽着喊出了这么多年来的心里话,她再也没有错过这一次的表白,虽然,是他先说爱。

6

年少的日子里,那一段青涩懵懂的爱情

惊艳了时光,温暖了岁月

世界上最美的风景,就是我在你的眼中,我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在那里,发现自己就是在一夜之间长大

那么多年的追逐里

爱你,也是爱年少的自己。


那一下午的时光,我都沉浸在她给我讲的故事里,映衬了这夏日雨后的清新,心里有一种异样情绪在缓缓流动,噎在胸口。

谁说,年少的爱情,就一定是无疾而终;谁说,年轻的孩子,不懂爱的舞动;爱与时间无关,爱与现实无关,爱一直存在于心中的执念,愿意剥开一层一层的尘埃,才会享受上天最好的安排。

年少,从来不是爱情错过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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