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喂,到哪了,我在北2口等你啊。”

“诶,好好好,马上到。”我穿过滞留的人群,一眼瞟去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略带急促地喊着朋友的名字,可呼叫出的分贝在火车出站口是微弱的。

他似乎是听到了我的叫喊,顿了一下,迟疑地转过了身,看到了我踩着杂乱节拍的步调径直走来。他笑了笑,我挥了挥手,一个结界在我们身边悄然建立。那些擦肩而过的人们,四周环绕的嘈杂,在这时都化为乌有。

“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细细想来,我很少独自一人出入站台,多是有朋友接送。形形色色的他们有各自的接送方式,接时,有挥臂的,有微笑的,也有淡淡一句“走吧”;送时,有凝望的,有拥抱的,也有微笑挥手的。但,心情或许都或多或少相似——离合悲欢。

相聚时,我们会放开束缚的情绪,搓一顿饭,“人前一杯酒,各自饮完”,说说这段分离日子的各自喜怒哀乐。离别时,我们会将情绪束缚起,吃一顿饭,“人后一片海,独自上岸”,各奔东西,走上行程。

如果说,相聚的意义是给心灵一次栖息,那离别的意义是什么?

北岛说:“你没有如期归来,而这正是离别的意义。”而这种沧海桑田的离别,是最让人黯然销魂的。有些熟悉的面孔,终在时间的洪流中变得斑驳掉色,脱落消失。自此杳无音信,各安天涯。这种体味,在成长的途中,越发的深刻。

少年轻别离,年少时还未有那么多的体会,分离时,总是认为离开的人会在不久的将来与自己重逢。直到一天的傍晚,电话铃声打破了黄昏的余晖中的宁静,我听到电话那边的消息,泣不成声。这时,自己才会懂得,不是每次说完再见后都有再次重逢的机会,有时,需要自己在暮色沉沉中奔赴一次最后的送别,但再重逢时,这已是“生死两茫茫”的情形了。生死别离,你我都无能为力。

“告别的时候还是要用力一点,多说一句可能是最后一句,多看一眼可能是最后一眼。”而后的每次送别,朋友和我都会聊些憧憬的未来,为下一次的相聚而期待。欢愉后互相告别,而自己走到尽头,猛然回首时,会发现,他仍在原地目送。

“悲欢离合总无情”,任是谁都说不清这番滋味,也就随它去,“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珍惜相伴的时光,在今后的岁月,你可能通过一个细节想起了他,于是就在脑海中清晰了起来。这样即使是分离亦不觉得悲伤,因为他们从未远去,一直在你身旁。

相逢千杯酒,临别一句话: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海油1701 程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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