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风景

今天,一个下午都在收拾房子。累是难免的。不过,环视屋内四周及陈设,一切都是那么舒心、静好。时间在忙碌中一闪而过,已到傍晚十分。梳洗安排停当后,在昏暗的卧室里,顺便换了件黑色体恤和一件粉色短裤,挽上“大林小林”,捎起一兜垃圾,像往常一样出门散步。(大林小林――老公和儿子,最近特喜欢这么称呼他俩。或许是我和儿子一起看《大林和小林》的缘故吧!)

缓步走在街道上,久违的清爽浸润着暴露在外的每一个毛孔,一身疲劳随心而去。路过垃圾站,大林小林先行而去。一个中年清洁工站在站口,看我走来,直朝我一个劲儿地笑。天色虽已渐晚,可那黝黑、干瘦的脸庞近在咫尺,笑容可掬。这可是辛苦一天的人啊!内心不免产生诸多敬意。

向前望去,大林小林已经走了老远。望着他俩深蓝色的大小背影,回味“大林小林”这样的称呼,更是满心欢喜。快步追赶,他俩的身影越发清晰。拿出手机,不由得按下快门,永恒的大小两个深蓝色背影就这样定格在秋的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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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副食店,决定每人买一冰棍。付钱时,我和老板娘四目相对,没等我笑脸相迎,她已经笑得满脸堆花儿。直到我们转身离开,感觉那双含笑的细眼长眸,还在我后背穷追不舍。

我们一路向西走去。便道上的行人,三三两两,络绎不绝。每每与他们擦肩而过时,总会有含笑的眼神送个满怀。真是人逢笑脸精神爽,脚下的步伐有力而轻快。齐肩短发在空中也随微微晚风舞动起来。

一路上,说说笑笑。一会儿功夫来到了灯火阑珊的光阳商场。走进“三福”专卖场,琳琅满目的帽子一股脑儿装满了我的眼睛。桃粉色,杏黄色,墨绿色,深蓝色,米白色,酒红色,还有一些个叫不上来的颜色,真真儿地迷了我的眼。

摸摸这顶,戴戴那顶。两美女售货员许是看我如此狂喜,便一个劲儿的笑眼相送。心想:管她们呢!试试也不用付钱,先过把瘾留个纪念再说。选上一顶橘黄色戴在头上,拿出手机,走到镜前,和镜里的人一起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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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最注重细节。帽子下耳鬓处的头发需往耳后掩,手指轻快,分秒搞定。此刻,镜中定眼互望,美!再看,真美!这个颜色很适合当下的肤色,再配上黑色体……

天呀,镜中的黑色体恤怎么是反穿着的?

慌忙低头确认,真的,是真的,体恤内的商标赤裸裸的摆在众人眼前,还有衣缝,毛茸茸的左右两道。

急呼:大林,丢死人了!

瞬间,突如其来的“发现”弄得我脸红耳热。清洁工、副食店老板娘、行人、美女售货员,带着不同程度的笑一下子从脑海里涌了出来。在心里用劲儿甄别“一路的风景”,定是他们早已“发现”,只是含蓄地笑而不语。而我却美不自知。

只能说,眼睛也会骗人啊!

一个把衣服穿反的人竟然神气了一路,越想越乱,越想越丢人。管它男生试衣间呢,让大林守好门,迅速走了进去。

再次站在镜子前,整整刚刚穿正的衣服,还是那件黑色体恤,只是镜中的人少了自信,多了份儿羞涩和懊恼。事情出了差错,总得有人负责任。看看大林,不由得把满肚子的怨气一股脑儿地撒到了他身上。

大林开玩笑,说:现在不是乱穿衣的年代嘛!把衣服穿反,这是什么,老婆?潮啊!

找打!一个转身,大林小林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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