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车转啊转》,它转出了一首父爱的赞歌,也转出了一条亲情河

“我们歌颂胡杨,是因为它有三千年的顽强。活着不死一千年,死了不倒一千年,倒下不朽一千年。

我歌颂你,我的父亲,是因为你就是这一棵老树根,至少你有三百年的顽强,活着不死一百年,死了不倒一百年,倒下不朽一百年。”

这是《水车转啊转》里面,我特别喜欢的2段话,我相信,它也是作者,蒋坤元老师的最爱。因为这两段如诗般的语言,就生动刻画出蒋老师父亲的坚毅形象,更生动地表达出蒋老师对父亲满腔的热爱与怀念。

蒋坤元,1963年出生,苏州相城区渭塘镇人。他是身价过亿的苏州企业家,当代乡土文学作家代表人物。已发表作品1000多万字,出版专著30多部,被媒体评价为“企业家中笔耕不辍的作家”,更有人称为“最爱写文章的企业家”或者是“苏州最富有的作家”。

《水车转啊转》只是蒋老师众多著作中的一本书,个人认为,这本书主要围绕两条主线展开,一条主线描写的,是父母走过的苦难和父亲的顽强不屈;另一条主线,就是蒋老师对父母以及渭塘那片土地和乡亲们浓浓的爱恋而展开。

1 家道中落,荣根诞生

蒋老师的祖父的祖父曾是个地主,但因为有人栽赃陷害,从此家道中落,1936年,蒋老师的父亲,蒋荣根出生。

荣根出生在船了浜,这样一个四面环水的小山村,因为祖父不识字,就找人给父亲取名,那人说就叫他荣根吧,希望他将来可以光耀祖宗。

纵观蒋父,荣根苦难而坚毅的一生,他的确光宗耀祖过,更给他的子女们立下了一道丰碑:那就是做人的道理,刚正不阿,一身正气,两袖清风,那是堂堂正正的共产党员,那是真正能为民做主的。为广大群众谋福利的、人民的好干部、好公仆。

因为生于农村,因为生于湖边,所以荣根的吃苦耐劳精神很早就体现出来了。

做农活,最累的是罱河泥,一般人都吃不消,很多父母也不舍得自己家的男孩去做那么繁重的农活,怕孩子的小身板吃不消或因此而影响身体发育,甚至落下后遗症。

但荣根却不怕。

为了向党组织靠拢,荣根很早就去罱河泥,所以很快被提拔为村团支部书记,看着他比村里的小伙伴们都特别卖力,干起来活来不要命,大家都说荣根是一个十分上进的年轻人,前程一定似锦。

果然,乡亲们没有看走眼,荣根一直都冲在最前面,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为了排洪,荣根三天三夜不休不眠地连续作战,没日没夜地踏圩车,荣根说:“洪水不退,我就不下战场!”

“国有难,召必回,回必战,战必胜”,这就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不管是20世纪的五六十年代的蒋荣根,还是今天的新冠肺炎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上的那些白衣战士,他们都有这种大无畏精神,正是因为有人不怕牺牲,敢于牺牲,替我们负重前行,所以才有我们现世安稳的每一天。

为抢救洋风车,连命都不要了

1957年,为了赶在暴雨来临之前抢回生产队里的洋风车,荣根的命差点没了。

为了把洋风车的大蓬收起来,荣根被吹到天上去了:因为风力过大,因为荣根一心想快点收下大蓬,没想到一阵风来,荣根被转到离地面10多米高的最顶端后,又被重重地摔下来!

不幸中的万幸是,只是腰盘骨折,没有生命危险,但荣根的妻子知道这件事后,怪荣根太拼命,荣根却只是淡淡地说“洋风车没坏,我受一点伤没关系”。

一个人敢于用自己的身体甚至生命去抢救一台农具,这是一种怎样的大公无私,这是一种怎样的乐于奉献啊?

正是因为父亲具有如此高尚的精神品质,所以涵养了蒋老师一生,而且他还把父亲的这种大公无私精神进行发扬光大。

蒋老师每天早晨2点多就起床诵经,诵经后就去附近的敬老院,看望那些年老力衰的老人们,给他们送去吃的、用的,和他们唠家常,和他们一起喝粥就咸菜。

我相信,在那些老人们的心目中,蒋老师一定是“佛”一样的存在,是蒋老师用自己的“佛光”,照亮了那些孤苦老人们灰暗的晚年生活,从而让他们能在蒋老师带来的光中继续前行。

看过蒋老师和那些老人一起吃馒头就咸菜的照片,我被深深打动了:都说人心不古,都说世风日下,可是身价过亿的蒋老师,不给自己买豪车,造别墅,不讲究吃喝玩乐,却愿意用自己宝贵的时间,去陪同这些在很多人看来没有任何社会价值的孤寡老人们。

这本身就是一种慈善,这是花多少钱,也换不来的菩萨心肠和慈悲为怀!

其实,这些就是蒋父带给蒋老师的爱的接力。

1962年,那是非常困难时期,但蒋父却有一件军用大衣,在当时这绝对是奢侈品一样的存在,但蒋父却把它送给了一个老人,因为蒋父觉得他没有衣服穿会冻死,所以就当场脱下来送给他了。

蒋父宁可自己挨冻,也不愿意看着别人挨冻,这是一种怎样的舍己为人呀?

圣经上说,把自己不需要的东西送给别人,那叫献爱心,把自己也需要的东西,送给别人,那是大爱无疆。

在蒋氏父子身上,我们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大爱无私,就是这样爱的代代相传!

卖征粮,卖的是血汗和屈辱

20世纪七八十年代,卖征粮是农村家家户户的头等大事。

因为征粮卡得紧,因为那些粮站的工作人员都很凶,很原则,优越感十足。

农村出生的我一直以为,只有我们那里的粮站工作人员才那么嚣张,那么飞扬跋扈,但我没想到,在江苏苏州,在蒋老师的老家,那里的粮站工作人员一样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卖征粮,首先就是化验,看谷子是否合格。他们的标准很多,首先是看晒得干不干,第二是看稗谷是不是太多,最后他们还要量谷子的温度。

为了能让粮站的工作人员满意,乡亲们往往把谷子一收起来就往粮站送,这样温度肯定够高,这样肯定很干。

但粮站工作人员总是非常苛刻,总是鸡蛋里面挑骨头,乡亲们的谷子,十有三四甚至四五是不合格的,这样的“潜规则”在江苏也是如此。

蒋老师在文中写道:“检验结果出来了,稻谷水分超标,这三只船的稻谷都要退回去。”

那一刻,乡亲们哀求,工作人员坚持原则,让乡亲们心灰意冷,更让蒋老师伤心“如果我是检验员就好了,就不让我的父老乡亲如此失落了。”

同是农村长大,有过同样征粮经历的我,深深被打动了,曾经的我也有过如此的遭遇,看着乡亲们一趟趟地晒谷子,挑谷子,再把谷子挑回家“返工”,我特别心疼那些乡亲们的不容易。

因为他们肩上挑的何止是谷子啊,那是他们晶莹剔透的汗滴呀,哪粒谷子不是乡亲们用几滴汗水换来的?但到了粮站,他们的谷子却变得如此不堪,如此备受嫌弃。

所幸,自2006年1月1日起,我国就取消征粮了。取消农业税(征粮),减轻了农民的经济压力,让农民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粮食,这样一来有利于建设全面小康社会,有利于建造社会主义新农村。

而我想到的是,我们的乡亲们再也不用看粮站工作人员的臭脸啦,乡亲们也可以扬眉吐气地做人啦。

从文中可以看出蒋老师对父亲的心疼,对乡亲们满腔的热爱!

最后的豆腐花,永远的怀念

2012年开始,蒋父,荣根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蒋老师如是写道“我们都晓得父亲即将告别这个世界了,我很难过,我纵有几千万,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痛苦地呻吟着,我愿意掏钱为父亲治病的呀,可是,老天不给我这个机会了。”

看到这里,我泪眼婆娑,人间三大悲剧之首,就是子欲养而亲不待!

蒋父好不容易把蒋老师兄弟姐妹培养成人,他也已经从部队转业回家创业初有成效,没想到他最爱的父亲,却即将离他而去,那是一种怎样的悲哀和痛苦啊?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谁也无法体会那种来自心灵深处的悲凉:子女已成才,正想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的时候,可是父亲却要撒手人寰,这是一种真真切切的剜心蚀骨之痛,这是一种无法言说的人间凄凉!

蒋父最后的愿望,竟然是一碗普通的豆腐花,但因为事情来得突然,他们只能用豆腐来蒙混过关,从而成为他们的心头之殇。

其实,不管是谁,面对挚爱的亲人的离世,都会有太多太多的遗憾和悔恨,因为我们都是凡人,我们不是神通广大的孙悟空,所以我们无法满足亲人的所有愿望,所以我们只能带着亲人的未了的愿望,继续一路前行……

那种感觉刻骨铭心,那种悔恨如烙印般镌刻在记忆深处,一旦触及,就会深深地疼!

水车转啊转,蒋父走了,水车转啊转的第一辑也结束了,但留给读者的思考却有很多很多……

这本书,以朴实无华的笔触描写了,20世纪30年代一个叫船了浜的小山村的一个农民青年的奋斗史,蒋老师用真实、不曾粉饰过的文字告诉我们,关于他父亲的一辈子,那是真正的奋斗的一生,那是吃苦耐劳的一生,那是铮铮铁骨的一生,所以他可以在蒋老师,不,广大读者心目中也活上300年!

最后,请让我用蒋老师的文中的一段话来结束本文:“父亲,你任劳任怨、朴实无华的叫人不安,像一棵老树根使人们在喧嚣的尘世里不敢伪善,不敢懈怠,更不敢穷奢极欲。而在我的眼里,父亲更像是一座路标,一直指引着我前行,在坎坷崎岖中不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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