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飘飞的叶,一路他方

我想,就这样飘过吧。那些繁华,那些爱恋,与感伤。终是会归于平静的。如果不再是向往,那就只是一种释然的接受吧!这样子,安静地微笑,飘过、飘过……

图片发自简书App


就这样子,云淡风轻的,我离开了树。我的枯黄是显得那么沧桑,但其实我觉得自己正是年少。我的身体在飞扬,我的心也在荡漾,我感觉灵魂回来了,我前所未有得觉得,自己是那么真实地存在着。

我知道自己拥有倾城的容颜,对,我居然那么自信地这么以为。可是我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美丽,我绝对比那盛放的鲜花要迷人。我飘过,在繁华的街道,在攘攘的人群中,我没有正眼去看,我就那样子经过,无声无息,高傲得没有回过头。如果真要有什么纠葛的话,我只能说,我不小心划过一个陌生人的脸庞,他皱起来眉头而我牵起了轻慢的嘴角。然后我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远去。

经过后,我发现自己一身垢尘。我想,我应该要洗净的,不然会失了我的美丽。于是,我有了一种寻找。我还在飞扬,我欣赏过田麦,抚摸过高粱,停留在草我上。我感到温暖,我觉得快乐,我从没有这么自由自在过。我觉得有点疲倦了,躺在青绿色的田园小路上睡着了。

我没有看到黑夜,我从白天睡到了另一个白天。这是个清晨,我身边躺着雨露。她是那么晶莹可爱的姑娘,她羞怯地闪着大眼睛,汪汪柔情地和我打招呼。我露出灿烂的笑,晃动着我那枯黄的身躯,给了她一个拥抱。她赞美我的迷人与**,我热情地与她攀谈,我们成了好姐妹。阳光来了,他追逐着雨露表达他那自豪又霸道的爱。雨露偷偷告诉我她只钟情清晨,所以阳光来了她要躲起来。我微笑着和她告别,我又飞上了蓝天。

我与燕子擦肩而过,他向着南方匆匆地飞行着。在擦肩后的瞬间我知道他回过头偷偷看我,我假装没有察觉地继续飘飞。他仰着头看看南方又回过头看看我,我看到他的眼神,从迷恋到失望,从失望到无奈,然后落寞地、又急急地向着南方,飞去。我骄傲地仰着头,唱着小调继续飞扬。

我掠过大山,那里有很多伙伴,她们都羡慕我的飞扬。我友好又自豪地向她们问好、道别。我觉得我无比快乐,这种人生真是一种享受。

我落入水中,好了,我知道这里是我的归宿。我洗净自己,我发现自己变得更动人美丽了。

他就那么从我身边游过,如此淡漠,这般伤我。而我,无力回头。如果我不是一片叶子,如果我也是一条鱼。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回头,追上他,告诉他我的爱恋。可是我不是,我只能,随波逐流。他的逆流而上,是我遥不可及的希冀。

突然,我没了自尊,没了傲慢,我觉得自己那么可怜、无助。我回想起初见,那时我还在天空飞扬,那时我是那么骄傲地飘飞着……我低头,看到他。他是那么执着地仰望着我这边。他的欣喜,他的渴望,他的满满的热情,我尽收眼底。我恋上他,只因他那太深的注视;我恋上他,只因他那奔放的身影!只是如今,为何他如此淡漠?我就这么被忽略了,被遗弃了,我的生命难道就这样了——一直地,一直地顺流而下,然后渐渐腐烂、死去。

有什么理由我能不哭泣,我的泪开始决堤。生命再没有意义,我快要死去。

只是,他的气息。怎会一下子就那么冲入我的身体。他就这样子不期然地,离我咫尺。我的心猛然一震,我的灵魂瞬间归位,我激动不已、泪却不停。他随我逐流,他就在我身旁。我感觉前方是那么美好而另人向往!他没有看我,只是默默地陪在左右。而我也不敢转头,对于他我早没了自信。

渐渐地,眼泪融在水里,已经远去。我以为,这次哭泣,只能是默默的,知道的只有我自己,因为我在水里。可是他知道,过了那么久后他问我:为何哭泣?我惊讶地望向他,我无法言语。而他宠溺地抚摸我,淡淡地说:一直在水里生活,怎么会分不清水和眼泪。那时我感觉到眼泪的温度,所以回头寻觅。你一直流泪,为什么?

我坚定不移地看着他,我凝着全部的力气说:因为我爱恋你,而你却不知道,不在意!我难过,我无法阻挡地伤心!

我告诉他与他的第一次相遇,我告诉他从那时候我就开始思恋他,我告诉他当他与我擦肩,淡漠离开时我的失望。我想,他应该会感动。可是他却说,那是,误会一场。他的心,在另外一个地方。

他告诉我,他感受过无数次眼泪的滋味。他告诉我,眼泪的温度他早已熟知。他说他望的不是我,而是那缕灰色的云朵,那个多愁善感的姑娘。她每次无预兆的潸然泪下,都让他动容与怜爱。她每次的飘然不定,都让他彷徨不安。那次与我相碰的时候,他就在追寻她的身影。后来感受到那熟悉的眼泪的温度,他以为是她,熟不知,是陌生的我,是陌生的却早已爱上他的我。

后来,我们,彼此沉默。也只能,沉默。

可是,我们还是在一起了。他陪我随波逐流,他陪我左右;而我支持他的追求,鼓励他的执着。只是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秘密,我希望有一天他忘掉那缕灰色的云朵,而最终爱上我。我相信有那么一天,我相信我不变的爱可以有被接受的那一天。

只是,当那一天真的到来,幸福去没跟着来。当那一天到来,我们都只能明白,生活有太多无能为力,现实很无奈,不是说相爱,就可以在一起的!

一个网扑啸而来,我们都落入其中。他说:还是不能!呵呵,我知道你在等我,一直在等我,等我放弃那个永远无法追逐到的梦。然后我们可以,这样,相伴,幸福下去。可是还是不能,即使我真的已经爱上你。

我呢喃:是啊,终究还是不能,即使你已经爱上我。就算我们真的相爱,可是还是不能!

他被放入一个木桶,而我对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喊道:一路走来,还是有那么多快乐与美好。爱上你,是这段生命的最有意义。终于被你爱上,即使不能在一起,我还是感到了幸福。不知道以后的路会怎样,还是想说,我爱你。如果注定无缘,就让我们记住这轰轰烈烈,珍藏。

他望我最后一眼,是微笑的。

我被弃之于地面,掷地有声。而他,被带着离开。原来我认定的归宿,也终究没成为我的归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风起,如果再次飞扬,我知道我不再年少,我这斑驳的身躯,可以见证我的一路过往。我的心归于平静,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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