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面的牙齿有两颗是蛀牙，一左一右，左边的蛀牙轻一点，而右边的蛀牙已经形成一个牙洞了，记忆中这两颗蛀牙应该是在五六年前就出现了。但是因为一直没有牙痛，所以我就不把它们当回事。
前段时间我左边的牙龈肿痛，而我右边的蛀牙的牙洞比较大，所以我两边的牙齿都没法好好咀嚼食物。虽然觉得有点郁闷，但是那时候想过段时间应该就会好了。后来，在吃午饭时候，老爸见我吃得很慢就问我是不是菜不好吃，于是我就把我牙龈肿痛和有蛀牙的事都告诉了老爸。老爸听了之后，眉头一皱，叫我牙龈肿痛好了之后就赶紧去补牙。
01
我上一次去看牙医应该是十几年前吧。那时候还在读小学，因为长了一颗病牙，所以不得不去找牙医帮忙拔掉。我印象中的牙医都是戴着口罩，板着个脸，沉默不语的。如同其他孩子一样，我觉得无论是牙医还是医院里面任何一个科室的医生其实都很可怕。时隔多年，如今再一次踏入牙医诊所不免会觉得有些抗拒。
“你的牙齿怎么了？”
“我想补牙。”
当与牙医四目相对的时候，我觉得他的眼睛很好看的。他看上去还很年轻，应该只有二十几三十岁，而且声音也比较温和，给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他看了两眼我的牙齿之后，就让我躺上牙科椅上，一边在准备补牙工具一边跟我聊天。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蛀牙的？”
“大概是我念初中的时候吧，应该有五六年时间了。”
“怎么不早一些来补牙！”他带着惊讶和轻微责备的语气对我说。
我支支吾吾地回答了他，有点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般。
补牙工具都准备就绪了之后，牙医打开了牙科椅上的灯。我提心吊胆地问他补牙痛不痛，他说可能会有些酸痛，如果感到痛的话可以举起左手示意他，他会马上停止工作的。听他这么一说，我的心一下子踏实了不少。于是牙医拿起了尖锐的勾状的工具，我看着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大概是他看不下我那害怕的怂样，所以一度叫我放松。
之后，他就在我下面那两颗蛀牙上捣鼓了一会儿后告诉我右边的牙洞很深，左边的蛀牙大概是右边那颗的一半，这两颗蛀牙需要分两次来补牙，他现在需要把牙齿被蛀掉的那部分黑色物质去掉，然后填上药膏。于是他就拿起一个类似于电钻的工具在我的蛀牙上“开工”，我只觉得我的牙齿在一点一点被磨掉，有好几次会感觉到轻微的酸痛，每次感觉有点酸痛或者想吐口水的时候我都会把他叫停，然后他就会在一旁安静地等我漱完口再继续工作。
当右边的蛀牙被清理好的时候，他叫我看看自己的牙洞有多大。我拿起镜子的时候，我的堵得慌。牙洞很大，差不多占了我半个牙齿的体积，看着这么大的牙洞，我真的快崩溃了。因为自己的不重视，所以白白养了五六年的蛀牙虫，它们日夜奋战几乎要把我的整颗牙齿架空了。
长叹了一口气之后，他继续帮我清理左边的蛀牙。左边的蛀牙在清理的时候没什么酸痛感，因为牙洞没有那么大，所以很快就清理好了。于是他就帮我填药膏进去，刚填好的时候，有股很浓的药膏味，舌头碰到药膏的话还会有点灼热感。牙医叮嘱我如果药膏有什么脱落或者牙齿有不适的症状都可以来找他，填完药膏之后过二十几天再过来正式补牙。
我试探性地咬咬牙齿，其实补牙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正准备回去的时候，我灵机一动，顺便拜托牙医检查一下我其他牙齿有没有问题。不检查不知道，一检查吓一跳，原来我上面的牙齿还有三颗蛀牙！左上两颗，右上一颗。我真的是瞬间石化了！
好在上面的蛀牙没那么严重，牙医叫我明天再过来补上面的三颗蛀牙，一次性就可以补好。
02
第二天我冒着大太阳就出门补牙了，再一次踏进牙医诊所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害怕了，反而觉得自己已经成了这间诊所的老顾客。
牙医的眼睛依旧很好看，声音依旧很温和。他熟练地准备着各种各样的工具，询问我填完药膏之后的感觉。接下来就是重复昨天的流程了，我也熟练地配合着牙医的工作。这次清理完蛀牙之后，牙医要填的不是药膏而是树脂。牙医要用树脂填补我整个牙洞，然后再根据牙齿咬合的形状来修整树脂，把多余的树脂磨掉。补牙的时候感觉还好，修牙的时候就感到有点崩溃了。因为修牙需要一点一点去调整，而且一次性补三颗牙让我张口张得很累。
右上的蛀牙很快就修好的，没有什么不适感，只是左上的两颗蛀牙有点麻烦。左上的两颗蛀牙在修牙的时候没那么顺利，牙医修理的差不多之后我还是会有咯牙的感觉，但是却说不出是哪里咯牙。牙医说我张口张太久了，肌肉疲劳了，所以感觉也会变得迟钝。他叫我先回去吃着东西看看，如果还是不舒服的话就再过来找他就好。
03
在家吃了一天饭之后，我还是会有咯牙的感觉，于是我第二天又去了牙医诊所，想让牙医再修整一下。前两次我都是下午去牙医诊所的，而这一次我在上午去的。去到才发现，原来上午去看牙医的人明显要比下午的多很多，我进去牙医诊所时已经有好几个人在排队看牙医了。
上午大多数来拔牙的小孩子，有的小孩不哭不闹就把牙齿拔完了，而有的小孩在那里哭了很久都不愿意张开嘴巴拔牙。估计很多家长都为孩子拔牙的事情头痛，因为只要孩子不愿意拔牙的话，谁也不能把他的嘴巴撬开。面对小孩子不愿意拔牙的情况，有的家长会选择用哄的方式，而有的家长则会破口大骂，更强硬一些的则会直接上手把小孩子摁住。但是事实证明，用哄的方式更加有效，而那些强硬的家长最终只能是拖着拔牙失败的小孩子回家了。
有一个六十几岁的婆婆正坐在椅子上生闷气。因为她弄了一副新的假牙，但是她的假牙老是戴不好。只要她张口一说话，假牙就会往下掉。牙医诊所的老板娘看着着急，教她用吞口水的方法把假牙吸附住，但是那位婆婆怎么也学不会。这让我想起了我奶奶的假牙。我奶奶戴假牙的技术很娴熟，小时候奶奶每天早上都会把自己的假牙拿出来刷，刷完之后又把假牙戴上。小时候觉得假牙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因为可以随意地拿下随意地戴上。但是倘若能有一副完整的牙齿，谁又愿意戴假牙呢？
就这样，我在牙医诊所看了一上午的人。我越来越觉得，人身体的每一部分其实都是脆弱的。无论是眼睛，还是牙齿，一旦受损之后就需要用其他方式来矫正来修补。人就像一个机器，不仅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老化，也会因为自己的不爱惜而损坏。人的一生那么长，要有一个好身体才能更好地去看世界，去活得更洒脱一些。
04
好好刷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