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拧巴的人生

有天,我问智者:“是不是任何事情都可以自己做?”

他答:“是的。”

我的心情低落到了谷底,因为他这句言简意赅的真相让我十分难过。我也知道,这世上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就连最亲的爱人和亲人,也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自己去做的。可是在那一刻,我多希望他的回答是:

——纵然有很多的事情我们可以自己完成,但是人类是一个群居动物,这一生要面临很多的困难,大家需要互相帮助,感受那些最低潮时候的温暖,用来度过这漫长冰冷的岁月。

这让我想起了一部电影《那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他的前半生里有了妻子的加入显得活泼可爱,爽朗的笑和乐观的生活态度,也让他的人生充满五彩斑斓的温暖。可不幸的是,两个人在蜜月的时候,旅游的大巴车发生事故,妻子瘫痪,带走了他们未出世的孩子,但是她坚强乐观的生活态度并未发生变化,坐在轮椅上的她坚持教学,帮助更多的少年,最后死于癌症,妻子的去世带走了欧维生命的全部色彩,此后,他的人生只剩下黑白。

被辞退后的欧维终日里过着只有自己的生活,自己吃饭,自己看电视,自己睡觉,他甚至绝拒绝一切外界往来,他拒绝邻居热水管爆裂的求助,他拒绝新来邻居的招呼,他甚至拒绝门口的流浪猫,他6次自杀,活在老年的孤独里。

任何事情都可以自己做,但总归是不够丰富的。真相纵然是理智者认清事实的本质,但个别时候,我们仍旧想要听到一些柔软的词语,来面对生活的寒流。

老欧维在邻居的加入后变得逐渐开朗,帮忙带邻居家的两个孩子,把邻居受伤的男人送到医院,教邻居女主人学车,也品尝了邻居送来的便当。尽管一切非自愿,但是生活也因此丰富了起来。

人,孤独的活着,可一旦与周遭产生了关联,哪怕一草一木、一景一情,都是鲜艳的。

情绪真不是个好东西。它会让人迷失,能把控住它的人都是自我的强者,一旦面临重创的时候,全面崩塌,溃不成军。坏心情和坏天气一样,总要有阳光照进来才会变得晴朗和煦。许是心思细腻了一点儿,得不到心里想要的答案便会闷闷不乐,自己跟自己生闷气,气自己为何会问出那样没头脑的问题,也气对方竟然如此实诚地回答了。

有时候就是如此拧巴,明明想要怎么的东西,却不肯明了说清楚,来来回回拐七八个弯,弄得猜的人也心累,还要责怪他不解风情,可以心平气和讲话的时候,偏要冷暴力似的沉默寡言,弄不清楚是在生自己的气还是对方的气,或者是无关紧要的糟糕天气都足以让人心生怨气。沉默的时候大多还是好一点的状况,不好的时候,冷嘲热讽,指桑骂槐,翻白眼,叹气也是时常会出现的,可是心里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反而倒弄巧成拙了。

跟亲近的人如此计较,却常常把最大的耐心和柔和的语气给予不相干的陌生人,脾气甩给了最坚强的后盾,却关心着路人伤口是否结了痂。最理想的状态当然是温文尔雅,以柔克刚,但个别时候我们也需要强硬和高冷。只是我们时常用错了场合,乱了对象。

感性的人掉眼泪、放肆笑在理智者的眼里都是不愿多看一眼的矫情病。但理智者的逻辑条理在感性的人看来都太过呆板不够灵动。总是站在自己的世界观里看别人的价值观,拿着自己的人生观和别人的逻辑观作比较,得到不同的答案的时候,还得哭着怨着找公平,可谁也做不了别人认知的主。

就是如此拧巴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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