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有什么阻挡
茶杯摔在地上,我想必定是
那个发高烧的儿童。他
理解这个世界的
苦难,虽然他未曾
笑过。夜色是
他厚重的棉被,而星星是他刚醒之时
做的梦。黎明一旦
来了,那手指的生命
就结束了。手掌和每个脚趾一起,兴高采烈地
开追悼会。只是
厕所看穿了没有气味的
纸花,是多么愿意服从
屎壳郎的精神。而天天交换的,是
日头和飞雪,一个
在草原上唱歌,一个在卧室里
呼呼大睡。而我,在树桩上
坐着,就像一只
失群的鸟,飞到了
陌生人的家里,恰好
被没有老公的母狗
看见。门缝里哪里来的
这么多也许,只有
蜡烛能够对抗
风暴,打火机没有任何
需要,因为乌鸦
天天和麻雀
粘在一起。还好,
晴天就会有太阳。还好,
中午就会有饭吃。还好,夜晚
能有地方睡觉。如果我能许一个愿望,那
我想说,时时刻刻都必须有
流星,这样瞎子能够听见
聋子的耳语,跛子能够徒步穿越
沙漠。这样我就可以
在黎明醒来,树木和杂草可以
自然生长,猪肉和牛肉煮熟了
就可以进到胃里。我
不用去沿海偷盐,然后卖给
没有钱的穷人,他们会用
他们手上的老茧换去。
我还有什么
好说的呢,去睡一觉,趁着
白天午饭过后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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