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是你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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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今年的十月国庆回了一趟外婆家,距离上一次回去,已有五年时间。

说起来我都不敢置信,我同外婆,已有五年未曾相见。

从小就生在奶奶这边,于是同外婆那边的联系并不密切。

我对外公没有印象,因为他在我出生后的几个月就匆匆离世。就连他的照片,我都未曾见过。

外婆是个老实的农民,和所有的家长一样,她善良质朴热爱家庭。

她的确是我见过最坚韧的人,而我也的确知道这种坚韧完全是来源于生活的困苦。

我的舅母经常同她吵架,惹得她背地里掉眼泪。但她却依然在哭过以后,帮她洗衣烧饭。

她前两年的时候和舅舅吵架,争吵中,舅舅不小心弄伤了她的指头。她没有在意,过了一阵后,再去看医生,发现那根手指已经不能再弯了。

我在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难过的偷偷哭。一方面是我心疼她的命不好,本该是要享受天伦之乐的年龄,却还在外面含辛茹苦的赚钱支撑这个家;另一方面,我讨厌自己。因为常年不回去,没能够给她足够的关心和陪伴。

今年回家时发现她依然健朗,谈话间我叮嘱她少做事,应该在家多休息。她只是笑,说她停下来反而觉得空虚。

我能够理解。

因为一旦停下来,就会寂寞。一双儿女常年在外,孙女和外孙女的经济都还没有独立。这个家,如果她不顶着,早就撑不住了。

离开的那天是清晨。父亲开着车,窗外是一片青绿中透着微黄的稻田。母亲在副驾驶低低的抽泣,外婆在家门口执着的挥着手。

我看着那一片片连绵不断的田,不合时宜的想起了《小王子》里面的狐狸。

想起那狐狸就是踏着这片柔软的土地而来,风轻轻掠过十月的麦田。它低低的对小王子说,驯服我。

我又何尝不是那只狐狸,留恋这片土地。

车继续开,我闭上眼睛。

别让我飞,将我温柔豢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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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一年前的你,是怎样的。

你要是问我,我肯定会说不记得。如果没有那封信,我肯定不记得。

一年前,刚进大学。当时有个活动是写一封信给一年后的自己。

今天信发了下来,我才恍然记起。噢,我曾经是对自己有过这样的诺言的。

信中提及的大多数我已做到,唯独小部分失了约。

那失约的部分,我已经不愿意再提及。

仅仅只是年少青春里,一场美丽的错过。

而这一场错过,成就了今时今日的我。

想来人生就是如此了,不断的失去又不断的错过。在一场又一场的失误里,成全现在的自己。

一年前跟自己许诺要善待身边的人,成为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人。如今来看的确是不断的朝着这个方向去靠拢了。

有的时候的确应该给自己写一封信,留给往后的日子一些回味。用以后的眼光去看待现在的自己,或多或少是会有惊喜的。

现在的自己已经对鸡汤文感到疲倦,偶尔码字,更多的是像现在一般来记录生活。

曾经费尽心力想要得到别人的关注和喜欢,如今却也只是淡淡的随缘。

撇下一切之后,却又得到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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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月底是十九岁的生日。和朋友谈起天来,他说,这可是最后一个“一”字当头的生日了啊。

我笑着回应,是啊,居然还有点慌张。

再过一年,便就不能以“年少轻狂”作为行事风格。要渐渐学会为所有事情负责,担负起属于自己的担子。

从前我是很喜欢逃避问题的。遇到事情总像个缩头乌龟,要么就是找一大堆借口来搪塞,祈求自己心里好过一点。

但其实渐渐长大,越发就对“责任”重视了起来。怎么说,我觉得一个人要是连解决问题的勇气都没有,那真的算是很失败了吧。

有的时候抗拒长大,因为长大就会失去各种各样的“特权”。

查理·布朗说:“安全感就是能在小汽车的后座上睡觉。小时候,爸妈开车带你出门,到了晚上,你不知不觉在后座上睡着了……你啥都不用担心,爸妈就在前座上,他们负责忧虑一切……但是这样的时间很短暂,一不小心你就变成了那个坐在前面的成年人,而成年人永远失去了在后座睡觉的权利。”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慢慢的变成了那个坐在前面的成年人。

所谓的成年人,就是负担起所有的责任。

我至始至终相信,承担责任是令人愉快的事情。这些承担过的责任,都是人生路上一步一个扎实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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