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埋葬在九里山下吧(一)

看了下日历,不敢相信今天竟然是周三,天杀的这么久了只是周三而已。从几天前起,一整天一整天的疲乏感挥之不去,像盛夏季节四周躲不开的热浪。疲乏不等于累,疲乏来源于心病,它的症状更复杂更可怕。大概在我身上的表现就是,矫情,矫情到连自己都看不下去。最不可救药的是,连日来发生的接二连三把我催成了一包一点就着的火药,事务上的周折、关系上的失望......于是我在矫情的道路上就这样头也不回地雄赳赳气昂昂一去不复返也。矫情其实也挺好,真相是时间的女儿,文字是矫情的儿子。现在的我特别想随性地写点什么,总觉得要留下点白纸黑字才不算白费了这么泛滥的情绪。

实习了一整年,正式工作快一个月,还是没有完完全全地进入工作人的状态,总结原因是由于内心深处的毕业情怀还在,校园情结还在。我的毕业情怀应该和很多人不太一样,我并不喜欢所有校园时光,我只会每次都把思绪放飞到我最怀念的那段九里山的日子——我的高中岁月。说来可笑,高中时候的我就从来没有相信过那种鬼话,什么“熬过这三年,考上好大学以后想干嘛干嘛”,反倒是有点希望倒计时的牌子慢点翻过去,好让我多看一眼可爱的同窗,多叫一声敬爱的老师,还有,多一点时间追逐他的脚步。

没错,写了这么大段,“男猪脚”终于要闪亮登场了。

二熊花了四年的时间用橘生淮南向过去告别,我觉得我也是时候该东施效颦一下,为我的青春举办一个庄重的“仪式”,不然对不起当年的我,就如我不写北京之行流水账就觉得没脸再说我爱北京一样。啊我的青葱岁月,啊我回忆里永远的初恋!

小草文学是个大坑

我是个俗人,所以我必须俗套地从认识他的第一天把故事说起。

中考考的不是很满意,但是不如意终究还是被高中的新鲜感逐渐冲谈,取而代之的是对高中生活五彩缤纷天马行空的幻想。大脑风暴了那么多,居然也没暴出来自己会在开学的第一个月内就“种草”了一个学长,这一种还种了许多年......Sigh,又被老天给玩弄了。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嘿嘿嘿),班里正在进行晚自习。新生们一入校就对晚上一连三节的晚自习有点不适应,教室里安静的气氛一直紧绷着,一个个小脑袋蠢蠢欲动,就期待什么事情发生,哪怕是一只蚂蜂飞进来都成。不过那天晚上,蚂蜂没来,男主角却来了。隐约记得是在第二节晚自习接近结束的时候,他从门口健步走入,自带一袭凉风,双臂展开撑在讲台桌上站定,形成了一个直挺挺的“大”字。

按照惯例和节奏,这时候应该详细描写一下男主人公的外貌,我尽力做到摆脱主观感受进行客观描述。他身高大约180cm,体重不详,发型是短短的一根根竖起,饱满的额头上方头发稍长且上翘。眉毛宽长,和细长的眼睛合成精美的两件套,鼻梁高而挺,嘴唇薄薄的,脸型算是轮廓柔和的鸭蛋脸。他的声音磁性地刚刚好,一听就是绝不会五音不全的嗓子。十年过去了,回忆起当时的他,我依然觉得他就是那句话最好的诠释,“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尽管这是我们的第一次交集,但无论我现在多努力地挖掘记忆的树洞,都想不起来他那晚在讲台上说的哪怕一句话,真的,一句原话都想不起来。也许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我已经不知身处何地,云里雾里了吧。他大概是介绍了自己的年级、姓名,来我们班的目的——为小草文学社招募新社员进行宣传。他就这么站在讲台上,语言流利,听上去也是在其他几个班都说过了的话,但毕竟一个高二学生面对着台下几十双陌生的眼睛,声音还是会略略颤抖。我生平第一次对我的座位又爱又恨。那晚的我坐在第一排中间三连坐的最左边,他的右手前方。他目视着前方中后排滔滔不绝,丝毫没有感受到右下角第一排有一股炙热炯炯的眼神。

接下来我做了一件我至今都没有办法理解的事情。我迅速地在桌上摸到一张纸,顺手拿起一支笔就开始素描。没错,就是画他的样子。笔尖刷刷,他的声音还在耳畔。心里一直默念着:还好,他还没说完。当时的大家都是蠢萌的状态,我的两位同桌兼室友还在一旁鼓气,催我动作迅速。现在那张有着数学演算的关于他的素描早就不知去向,准确地来说是在那晚之后没过多久就被我遗忘在某处了,因为我已经暗下决定:我要关注小草文学社,关注社长,我要关注他。

                                      (2016.7.27,回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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