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就想写一篇关于他的文章或者说东西,但一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平时不是没时间,就是没精神。
其实,我没有叫过他八叔,也没有叫过他叔,虽说按辈份我确实应该叫他叔。
他在我父亲那一茬儿弟兄们当中,排行老八,也是老末儿。
他是我四爷爷和四奶奶近五十多岁时候生的,上面是四个妮,才拾了男娃娃,是老两口的掌上明珠,怎么说呢,有点腻爱有加。
但他五六岁上还不会说话。
听母亲说,八叔说的第一句话竟叫的是母亲的小名,就是一个字“革”,但由于是地方音,肯定不是书面的叫法。
当时四爷可乐坏了。
听说他上小学的时候,当然我比他还小,他经常在邻居家新盖的房子里玩,房子里湿气重,也就得了癫痫病,也就是羊羔疯,动不动就会犯病。
其实,那个时候就显得有点傻了。所以,他也就不招人喜欢。
许多日子,伴随他的只有寂寞和孤单。
当然,他快乐的时候有许多是和我在一起。他一直很照顾我,不仅仅是因为他比我大,或者说他是我的小叔。
有一次,他在花椒树上逮到一只麻雀,就送给了我。
当时麻雀的嘴角还是黄的,是一只雏。
其实他比我更喜欢麻雀,可他给了我。
那个日子,他总领我去掏鸟窝。
在村子老炕屋(炕烟叶的屋子)掏鸟蛋的时候,他从草房檐下,竟掏出一顶旧社会黑礼帽,也送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