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杨虹打来电话说，楼下新开了一家西餐店，想去尝尝味道。

　　那会儿付易刚领了工资坐在咖啡厅的沙发上乐呵呵的抽烟。包里揣着胀鼓鼓的现金，整个人精神抖擞，悠闲的翘着二郎腿，看着窗外马路上忙碌的行人。

　　领了工资说起话也有底气。

　　“想吃就去吃，把你那几个姐妹儿也喊起。”

　　杨虹在电话那头笑开了花，“那我们换了衣服就去，你搞快过来。”

　　他俩是大学同学，杨虹是公认的系花，和所有靠双手解决需求的男同胞一样，看到杨虹第一眼，付易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她，两条长长的大白腿，走起路来胸前两陀摇摇摆摆，再配上一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看的他口干舌燥，下面不知不觉撑起了小帐篷。

　　当天晚上，他就在寝室里豪言壮语，一定要把杨虹推倒在酒店里。结果可想而知，整个大学杨虹都没有正眼瞧过这个普普通通的穷娃儿。

　　最终付易还是把杨虹推倒了。

　　那时都已经毕业两年了。杨虹和一姐妹在商店买衣服，大老远付易一眼就认出她，她围着一身名牌的他转了两圈才想起有这么个人来，没想到才两年这娃儿混的这么好。付易知道她在为一件两千元的大衣纠结了后，二话不说掏出卡就给她买了，其实心头在滴血只有他自己晓得。

　　那以后两人走的越来越近，终于两个星期后，杨虹张开双腿躺在了付易身下，旁边放着一个一万多的爱马仕包包。

　　付易比任何人都清楚，杨虹这朵娇滴滴的玫瑰，全身都是刺，每次都刺的他的钱包滴血。但是想想这么个白白嫩嫩的姑娘，曾经的系花，照样在自己胯下呻吟，也就平衡了许多。

　　吃完西餐，两人来到杨虹的房间，刚把门关上，付易转过身就把杨虹扒得精光，杨虹嬉笑着逃进被窝，把白花花的身体捂得严严实实，任付易怎么折腾就是藏在被子里。

　　“猴急的很，先去洗个澡，臭死了。”杨虹一脸嫌弃的样子。

　　付易只好乖乖地去了洗手间。

　　杨虹裹了件浴巾，遮住令人犯罪的身体，靠在洗手间门口。

　　“付易，今天发工资了呀？这么开心还请我姐妹儿都吃饭。”

　　付易边洗澡边得意的应了声，“发了。”

　　“你都好久没给我买个东西了，我姐妹儿给我推荐了一套护肤品，才三千多。”杨虹精灵着呢，这这事儿一定要提前说，要是完事儿了再说，裤子一提，才不买她的账，总有各种借口推脱。

　　要是依着平时，付易也就应了，但是包里这些钱还等着还信用卡，要不是因为她，信用卡也不会刷这么多。

　　“你那先缓缓，最近手头紧的很。”

　　杨虹闷闷不乐的回到床上，付易简单冲了下就往床上窜，杨虹一脚把他磴开。

　　“你走远点，老娘又不是你的工具！”

　　付易气不打一处来，“你有意思没！不就俩破钱，老子又不是找小姐，至于吗？”

　　杨虹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狐狸尖叫着跳起来，“你怎么不撒扒尿照照，你要是没那两臭钱，能睡在老娘床上！”

　　有些话，埋在心底大家都明白，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一旦说出来，就像隐藏在臭水沟里的污秽，挑明在阳光下，被晒得又臭又硬。

　　付易摔门而去，“臭婊子！”

　　杨虹望着窗口夕阳的余晖，几只不知名的鸟儿，从远处的天空飞过，她捂着脸硬是没让眼泪掉下来。

　　02。

　　 这座城市是如此的宽容，它一次次谅解藏在黑暗中背着良心，出卖人格，为了利息而不择手段的人们。

　　付易经常再想，要是没有遇到李伟，他现在又在哪？是否也朝九晚五，为了几千块钱起早贪黑。

　　那时他大学刚毕业，一筹莫展，后悔上课都找周公下棋，却都没有下出个名堂。那天他买了包烟，只剩下二块五，他站在街头，望着诺大的城市，心想要是能挣钱，让他干啥他都愿意。

　　他就是在那天遇到了这一生的贵人。他不知道，从那时起，生命轨迹就开始坠向无底的深渊，冥冥中仿佛注定他将要走上这条路。

　　这位贵人叫李伟，是付易大学时的学长，那会经常一起唱歌喝酒。他坐在咖啡厅收银台后面，嘴里叼着烟，你娃儿好生跟到我干，兄弟绝对不得亏待你。付易高兴惨了，满口欢喜就答应下来了这个服务员的工作。

　　李伟又掏出五百元给他，你先揣到用，不够了找我。这可真是雪中送炭，付易是感动不已，恐怕让他去扫厕所也不得有怨言。

　　离开杨虹家，付易揣着一肚子气走在路上，一环路路边的汽车堵了一长串，喇叭按的滴滴叭叭，响得人更加心烦意乱。这个妖精真的是贪得无厌，目前这些收入尽管在旁人看来足够眼红的，可是让她显然已经不满足这点了。他在想怎么再找李伟商量下整点多的。

　　刚好李伟打来电话，拿起电话就听到李伟破口大骂，你狗日的跑哪去了，咖啡厅出事了，赶紧回来。

　　付易下了出租车就撒开腿丫子往二楼咖啡厅跑。这一幕他经历的太多了，一般没事他还是都老老实实守着。今天是在憋的慌才跑去找杨虹，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下文总又有话来说他，那个肥胖子一天看不惯他，肯定会向文总反映。

　　他阴着脸，走进大厅，收银员告诉他在三号隔间。

　　这时三号隔间外站满了人，酒托小妹站的远远的，见付易来就拉着他的胳膊，告诉她就那个光头闹事。

　　“你们这明摆着坑人呐！咖啡两百块一杯，就这红酒你们卖三千！当哥好欺负啊。打电话给你们老板，问他认不认识我光头儿！”

　　李伟一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平时有一两个不识趣的人吓吓下就老实了，今天这人丝毫不怯场，生怕干了哪个硬茬儿，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有人不怕，付易挤到人群中间，李伟瞪了他一眼，不等李伟暗示。他二话不说，狠狠对着光头的的肥脸就是一巴掌，其他人见有出头鸟了，也跟着手脚并用，打起人来，一个个带劲儿的很，光头缩在地上抱着头打滚。

　　直到光头求饶才停下来，“大哥，大哥，我错了，我给钱。”

　　03。

　　李伟坐在付易对面，还是你娃儿有脾气，难怪文总看的起你。

　　呸，一群怂包，被人家一句话就吓住了。付易往光滑的地板上吐一口痰，越说越起劲。李伟有些尴尬，很明显他也被包含在这一群怂包里。

　　付易又补充一句，我没有说你。

　　知道，知道，我是顾全大局。

　　李伟贼眉鼠眼的四处瞅瞅，把头靠近付易一些，小声的说，文总又新开了家夜店，这边他忙不过来，准备我们这抽个人来管咖啡厅。

　　一听这付易眼睛亮了，管理咖啡厅可是个肥差，文总又不守在这儿，每天做点账，神不知鬼不觉的随随便便几千块就到手，一个月下来十来万跑不脱。

　　那估计是你跟胖娃儿两个人里选了。付易待了两年，对这儿的形式也是了如指掌。

　    李伟说，很显然他更信任胖娃儿一些，毕竟他们是老乡。不出意外他肯定喊胖娃儿管。

　　李伟递给付易一根中华，自己也点上一根，他继续说，你晓得的，文总不喜欢磕药的人，文总喊我们两个晚上去那边，去之前我们要先喝会酒。我到时候不好办，你帮我不？

　　这李伟别看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心里的坏水那可不是一点点。

　　付易说，兄弟的事肯定帮，要不是当初你带我，我现在还不晓得在哪街边边上端盘子。

　　李伟递给付易一个烟盒，把这个放到啤酒里，胖娃儿喝了就行了。

　　到时候，我们平半分。

　　成都的夜晚分外炎热，付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他有些后悔，平日里和胖娃儿顶多是看不对眼。现在这样不仅让他失去了工作，很大可能还会染上毒性，那就是毁了一辈子。

　　但是转念想到杨虹白花花的奶子，也就释然许多。他还想起一句诗来，一将功成万骨枯。

　　李伟总是说他鬼迷心窍，一点也没错。付易也有时很迷茫，他跟那些被美女两个媚眼，几句花言巧语就骗到咖啡厅，最后明知是骗也得乖乖掏钱的人一样。他也有时挺同情别人的，但是想到那一摞摞现金，仅剩不多的同情也没了。

　　最后他总结出来两字，活该！

　　李伟发来短信，搞定了。

　　他立刻给杨虹发了条短信，改天去买化妆品。

　　这才安心的睡觉。

　　咖啡厅位于万达广场后面，隔了两条街这儿的人流量已经很少了。站在两百米开外的街头，就能看见千叶咖啡四个大字。装修风格高端大气，格外讲究，用独具一格来形容丝毫不为过，要是不做这见不得人的勾当，那儿一定是去喝咖啡聊天的好去处。

　　来过千叶咖啡的人，绝对不会来第二次，要不是后台硬这家黑店早就被连根拔起了。

　　早晨的阳光透过一片片落地窗，洒满了一地，付易正趴在吧台，翘着屁股调戏新来的收银小妹。胖娃儿上来就气呼呼的揪住他的衣服，你个狗日的，昨晚上提给我的啤酒有问题。

　　付易眼神闪烁，这事打死不认帐，谁也拿他没办法，胖娃儿，你啥子意思。

　　胖子见他不认帐，气的满口粗话，问候了付易家里全部的女性。实在没办法，甩下一句，你娃儿给我等到起，这事儿没完。

　　要是第一天来，付易可能会有所忌惮，现在李伟管咖啡厅，胖娃儿还能翻天不成。胖娃儿走远了付易才对着吐口唾沫，一脸尴尬地对收银小妹说，胖娃儿有病。

　　04。

　　城市的五光十色掩饰不了人们心底压抑的欲望，每当夜幕降临，躁动不安雄性的跨着悠闲的步子，为自己的下身寻找归宿。没钱的人绕过一家家富丽堂皇的休闲会所，在街巷里走进一家破旧的小铺面，玻璃门上贴着红色的字，按摩，保健。

　　李伟刚从明珠会所回来，就看见付易和杨虹在咖啡厅角落的隔间里腻歪。

　　狗日的，难怪次次带你去保健不去，悄悄的藏了这么大个美女。边说他边坐到他们对面，旁边大包小包只容他放下屁股。

　　付易介绍，这是李伟，我的好兄弟。

　　李伟绅士的伸出手，美女，你好。我是这家咖啡厅的经理。色咪咪的眼睛不时的瞟下杨虹胸前鼓囊囊的胸脯。

　　没等杨虹伸手，付易就一巴掌拍在李伟手上，滚一边去，你装个屁。

　　李伟让服务员送了瓶红酒和一个果盘就识趣的走了。

　　落地窗外是川流不息的街道，红红绿绿的灯光印在杨虹美丽而年龄的脸庞，付易看的有些痴了。他抱有一丝幻想，再美丽的女人，在长久的岁月里一次次被温暖是否也会感动，爱上原本不爱的男人。

　　他并不知道，杨虹此刻心里却想着，第一次见面就出手阔绰的经理，相必他比付易宽裕许多。

　　你过来，给你娃儿说点正事。李伟站在收银台后面喊付易。

　　李伟支走了收银小妹，拿着账本琢磨了半天，邹着眉头。他小声地对付易说，这个月没有整好，一人分的到三万。

　　付易还是挺开心的，三万就三万，加上工资一万多，还是不少了。他不是没有怀疑李伟，这孙子精明的很，他付易也没有管账，鬼晓得李伟做了多少钱的手脚，能分自己三万就不错了。

　　他哪知道李伟往自己兜里捞了整整十万。要说这李伟也真的是精明，把账做的仔仔细细，文总翻了几遍都没发现任何问题。渐渐的也开始信任李伟，加之，李伟管理后每个月总收入还有所上浮，也就放下了戒备心。

　　文总却不知道，李伟自管理咖啡厅以来，各种招聘，酒托小妹儿的数目比原来翻了翻。那些小妹儿听了待遇，眼睛冒着金光，又不是让她站街头去卖，乐呵呵的就打开手机到处勾兑。

　　你说这人，心思这么细腻，做点正事也绝对能有所成就的。可是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再放不下舒适安逸的日子。

　　富贵险中求。

　　这是李伟教导别人的经典名言。

　　05。

　　黑夜给成都蒙上了一层面纱，在这黑色的面纱下，疯狂的人们更加肆无忌惮。下水道里的老鼠也爬到冰箱里，放肆地撕咬着新鲜的猪肉。

　　凌晨四点左右，街道上空无一人，偶尔有几个醉鬼大吼几声。付易坐在车上，被吓的心头一紧，烟一根接着一根。李伟目光紧紧盯着路面把车开的飞快，喇叭里放着许巍的歌。

　　那一年，你正年轻

　　总觉得明天肯定会更美

　　那理想世界就像一道光芒

　　在你心里闪耀着

　    ……

　　啪！心烦意乱的付易一巴掌把音乐关掉。

　　李伟转过头看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所有人都在熟睡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小轿车飞快的驶过，留下路边的小树苗摇摆不停。

　　出了城又走了大概一个小时，付易手里的烟所剩不多的时候，车终于停了下来。

　　李伟把窗打开，外面是一片漆黑的小山丘，四处荒无人烟，除了车灯没有一点光源。泥土的味道夹杂不知名的味儿漂进来。

　　就这吧。

　　两人从后备箱抬出一个黑色大塑料袋，借着月光一前一后抬着往山丘爬上去。山丘后面是一片小树林，四处杂草丛生，很显然这里应该一年都来不了两个人。

　　走了二十来分钟，李伟直喘气，汗水刷刷的流下。

　　行了，放这小水沟里。

　　说着就松开双手，塑料袋落在地上哗哗作响。一只白嫩的手从塑料袋里滑出来，付易赶紧给塞了回去。李伟撇了他一眼，放心吧，这儿地一年都不见有人影，走吧。

　　付易这才转身跟上李伟的步子，颤抖着双手好不容易才把烟点上。李伟也点上一支烟，狠狠的抽上一口，忽明忽暗。

　　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漫长的黑夜终于快要结束了。

　　付易这次无比后悔，后悔李伟一个电话，他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才摊上了这个麻烦事，弄不好要整去蹲牢房。

　　李伟在电话里说，快过来我这有个骚货，磕药了，老子一个人满足不了她。

　　正闲的无聊，寻思着去找杨虹，又得花多少钱。听李伟这么一说，付易想都没想就去了。

　　李伟住的套二，客厅装修的很气派，客厅外还有一个大阳台，他们经常在大阳台上打麻将。不过现在大阳台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听到敲门声，李伟懒得穿裤子，光着身子就去给付易开门。

　　付易进门就看到一个短发女，光着身子躺在沙发上，眼神迷离，嘴里吚吚哑哑不知道吼的什么。两个奶子赤裸着，上面被抓的一道道血红。酒味，和骚味混合着散发在空气中，一片迷乱。十几天没摸过女人，他瞬间就口干舌燥。

　　这娘们骚的很，平时一本正经没有看出来。李伟一开口满嘴酒味，晃晃悠悠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仔细一看，才发现这短发女就是咖啡厅的收银员，小楠。付易和小楠还算比较熟，经常没事就跟她凭嘴。小楠虽然不正经，但是绝对不得磕药，更不会乱性。

　　你是不是给别个下药了，他质问李伟。

　　李伟不以为然，好生跟她说不干，下点药比老子还疯狂。

　　这事儿我不干，付易犹豫了，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坏事。

　　你他妈这给我装好人，爱干不干，有好事想到你，还不领情。

　　小楠双眼迷离，拉着付易就往身上蹭，看着这香艳的一幕，付易心头火在烧一样，剩余不多的理智告诉他，绝对不能做。纠结了半天，李伟懒得等他，又提枪上阵，全然不顾旁边的付易。付易心头的火一下就烧到脑壳上，内心的邪恶最终还是战胜了他仅存的良知。

　　心一横，付易说，不干白不干。

　　脱了裤子，大胸脯上抓两把，李伟腾出位置让他，就爬到小楠身上开始不停的耸动。不一会，付易经过激烈的运动就缴械了。李伟看了半天又有挺立的趋势付易刚下来，他又爬了上去。

　　两人像是比赛一样，从沙发上把小楠搬到床，换来换去谁都不记得做了多久。小床在三人的摧残下，不停的发出嘎吱嘎吱声。小楠嗯嗯啊啊叫了半天，不知道没力气了还是睡着了，一动不动，也不出声。

　　直到小楠嘴里不住的冒白泡，两人才意识到事情似乎闹大了。

　　倒了一盆冷水又扇了几耳光，小楠都没有醒，付易就开始慌了，对李伟吼道，你他妈到底给她下了多少药。

　　李伟被吓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心虚的说，手一抖，应该有正常量的三倍…

　　付易一听，心凉了半截，不停的咒骂，你他妈傻逼，有没有人性，老子早晚跟你玩完。

　　过了一会儿，两人发现小楠的身体没有丝毫温度，渐渐开始变硬，才不得不承认她已经死了。

　　这个时候，李伟反倒格外冷静，他盯着小楠的尸体，嘴上说，快去把阳台上的黑色大垃圾袋拿几个过来。

　　于是有了深夜野外抛尸这一幕。

　　06。

　　几天后，小楠家人报了警。

　　警察隔三差五就来咖啡厅里问话，弄的乌烟瘴气，那几天咖啡厅生意也没法做。付易以为警察已经有点眉目了，吓得跑回农村躲了三个月。

　　李伟自然不敢跑，他不傻，他跑了不是明摆着告诉警察他有问题。

　　然而，这里不是电视剧，人民的警察也不是大侦探，查了一个月没有任何眉目。

　　李伟早就向文总求救，当然他把责任全推给了付易，文总气得半死，狠狠骂了两人一通，可终归还是的想办法，花了几十万打通关节，警察走了三个月的过场，最后此事无疾而终。

　　三个月后还是文总亲自打电话才把付易这只惊弓之鸟叫了回来。还请两人吃了一顿团圆饭，饭局上对两人，先是狠批了一顿，又鼓励了一番，让他们别再犯错。两人对文总那是感恩戴德，比亲爹还亲，当然感激归感激，该做的账还是照做不误。

　　杨虹在付易身下哼哼唧唧，付易一边做着激烈的活塞运动，一边咬着杨虹的耳朵说，杨虹，我爱你。

　　杨虹不以为然，爱我，就使劲儿点，跟没吃饭一样软趴趴的。

　　这还了得，都涉及到男人的到尊严问题了，付易也不心疼她，就拼了命的往里怼。使出了浑身解数才弄的杨虹直叫唤了，心满意足的缴了枪。

　　完事后付易点上一支烟，吐出一口烟雾，鬼魅般的在房间里上升，最后消散在淡黄色的屋顶。

　　杨虹，你干脆嫁给我吧。付易如是说，很显然他已经不可救药的爱上这个女人。

　　杨虹皱着眉头，还是那么现实，你疯了吧，你有房吗，你有车吗？

　　付易起身，穿上衣服，那好，我有豪车有别墅了你就嫁给我。

　　好呀，杨虹只当是玩笑话随意答应着。

　　付易要是知道，他回老家的三个月，杨虹早就躺在别人身下，或许就说不出这些话来。

　　那天杨虹打付易电话也打不通，就跑到咖啡厅去找，没找到付易，却找到李伟了。听说是找付易去逛街，李伟非常乐意的代替了付易，代替他刷卡，代替他提包，最后代替他和杨虹躺在床上。

　　完事了还问杨虹一句，我和付易哪个厉害？

　　杨虹笑的像朵花，你信不信，付易要是知道，非阉了你。

　　李伟还是有些忌惮付易的，那娃儿下死手了，他还真要栽在他手里。他故作镇定说，那你不也的被宰了。

　　他可舍不得，杨虹如是回答。

　　07。

　　最后付易还是知道了这事儿，不过，他并没有把李伟阉了。

　　那时冬天已经来了，火辣的姑娘们都裹上厚厚的衣服。大半年来，付易和李伟两人赚的乐不思蜀，李伟居然良心过意不去，分付易的钱也多一些了。

　　这天，付易带着杨虹和她的姐妹，在李伟家打麻将，阳台外冷风呼呼的刮，麻将桌早就被挪到了客厅里。

　　李伟边打牌边调戏，杨虹的姐妹，我跟你说，我可是人称金刚不倒。

　　这姐妹儿，捂着嘴笑，就你单薄的样儿子，估计还没有付易久呢。说着她瞅瞅付易，又看向杨虹，你说是不是。

　　杨虹随口说，他哪能跟付易比，付易比他强一倍。

　　说完这话她就后悔了，李伟来不及尴尬，一双眼睛盯着杨虹，嘴张了张，什么也没说出来。

　　付易像是一头激怒的公牛，血红的眼睛瞪着杨虹，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然而杨虹支支吾吾半天没有个解释。他把桌子一掀，麻将噼里啪啦掉的满地都是，他转过头看了眼李伟，你妈的！说着就跑去厨房里拿菜刀。

　　就一次，就她妈一次！李伟拼命解释，见付易不听，赶紧躲到卧室里把门反锁的严严实实。

　　付易拿着菜刀，气势汹汹地一脚踢在门上。李伟也是吓破了胆子，死死的抵在门背后。

　　门始终没有被破开，付易也冷静了一些，各种难听的话边踢边骂。最后实在没办法，把菜刀狠狠的劈在门板上，转身离去。路过客厅，他不屑的瞟了一眼杨虹，臭婊子，以后再别他妈烦我。杨虹被说的一愣，心底仿佛被掏空一样，付易从来都是一副讨好自己的样子，第一次那样不屑的眼神。

　　她安慰自己，走就走吧，这个社会有钱男人多的去了。

　　次日，太阳懒洋洋的从地平线升起，李伟战战兢兢的来到咖啡厅，准备好好和付易谈和，不就一个女人，再给他找个更漂亮的就是了。

　　付易没有等到，却等到了文总。

　　文总一行人气势磅礴的走进咖啡厅，李伟赶紧堆起笑容，文总，有事叫我过去不就得了，还亲自劳烦您跑一趟。

　　文总看都不看他一眼，走到大厅里拿了个椅子坐下，胖娃儿瞅了李伟一眼，把这几个月的账本拿来。

　　心里咯噔一下，李伟想，完了。

　　文总翻来翻去，翻了几遍，李伟心虚的站在他面前。文总抬起头来盯着李伟，盯的李伟头皮发麻了才说话。

　　你个狗日的，做帐做的好哟。

　　说完这话拿起账本就砸在李伟头上，随即胖娃一脚踢在李伟膝盖后面，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跪了下去。

　　李伟吓得涕泗横流，文总，我错了，我全部钱都拿出来还你，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胖娃儿和其他几个人看到文总的眼神指示后，两拳头打倒在地，然后一群人围着踢打。直到李伟再也不能动弹，才停了下来，鼻血，牙血混成一团。

　　文总起身上前，锃亮的皮鞋踩在李伟脸上，你娃儿胆肥，老子的钱都敢黑。把钱全部吐出来，饶你一条狗命。

　　李伟哪还敢私藏，掏出所有卡给胖娃儿，整整两百余万当场就刷的精光。

　　滚吧。

　　李伟强忍着身体的疼痛，也顾不得浑身脚印以及满脸鼻血牙血混在一起，猫着腰一步一步的离开了。那模样，比乞丐还可怜几分，如丧家之犬般，彻底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08。

　　李伟好心打来电话告密，让付易赶紧跑，胖娃儿肯定要来找他算账，付易听都不想听，滚你妈的，老子照样还是要在咖啡厅上班，那是你跟胖娃儿的事。

　　其实付易还是有点心虚，但是一个月过去了都没有动静，也就安心多了，估计胖娃儿也晓得是李伟指使，不跟他付易计较了。

　　有天晚上，付易做了个噩梦，梦到城外那个小水沟里的小楠变成女鬼来索命，他吓得两腿发软，你要找就去找李伟，他才是罪魁祸首。然后惊醒过来，第二天就跑到河边去给小楠烧纸，他以为这样能减轻他的罪孽，嘴里迷糊不清的说，你别来找我了，我以后年年清明都给你烧纸。

　　除夕夜那天，胖娃儿给付易打来电话，让他去吃团年饭，付易试探性的说，前头的事都是李伟让他做的，还请不要计较。

　　胖娃儿电话里大度的很，我又不是李伟那样的小人，你过来喝酒，这也是文总的意思。

　　来到饭店，果然大伙都在，整整有四桌，大多数都是认识的，胖娃儿招呼付易坐在他们那桌。付易先给坐在对面的文总打了个招呼才坐下。一群人谈天说地，其乐融融，文总象征性的喝了点酒就先走了。剩下的人更加欢腾了，胖娃儿搂着付易的肩膀，兄弟，以后跟到我干，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我们还是好兄弟。

　　付易端起酒杯，为表示诚意，一口见底。心情也格外畅快，其他人也一杯杯敬酒，最后不晓得喝了多少，付易趴在桌子上跟死猪一样。

　　胖娃儿招呼几个弟兄送付易回家，付易窜过去窜过来，我自己回去，不要送我。

　　出了门冷风一吹，付易清醒多了，刚要上车，他就挣扎着借口要撒尿。胖娃屁股上一脚就把他踹了进去，狗日的还想跑！脑袋撞在另一边车门上更加眩晕了。

　　付易慌了，胖娃儿，啥意思？

　　啥意思？弄你娃儿！

　　胖娃儿一拳就砸在付易脸上，打的付易眼冒金星，直接掉了一颗牙齿，嘴唇瞬间皮开肉绽。

　　几个人如狼似虎的扑在付易身上，暴雨般的拳头落在全身到处。一阵停歇后，胖娃儿拼命的掐着付易的脖子，仿佛要窒息了一般，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胖娃儿才松手，呛得付易直咳嗽。

　　除夕夜的成都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河边一对情侣悄悄的在耳边说着情话，远处一个乞丐坐在石凳上，望着这边。路两边高楼矗立，万家灯火。

　　一辆白色的金杯车急驶而过。

　　付易一身疼得要命，脸上开始肿起一个个大包。鼻子里鲜血直流，落在车厢里，嘀嗒嘀嗒。猩红的嘴唇外翻，牙血和酒味混在嘴里。每震动一下，付易就跟被刀捅一样痛。

　　翘着的嘴唇迷迷糊糊的说，胖娃儿，你放过我吧，要报复你切找李伟。胖娃儿听得清楚，阴侧侧的盯着付易，李伟早就切见阎王了。

　　那是一条黑黑的小巷子，胖娃儿狠狠地把一把毒品塞进付易嘴里，然后掏出刀子，毫不犹豫的捅进付易的肚子里，一刀又一刀，付易早就无力反抗，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只听到刀子穿过身体发出的呲呲声。边捅胖娃儿边吼，怪就怪你们不够狠，当初没把我弄死！

　　最后所有人都走了，付易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没有一丝力气。漆黑的巷子里，付易拼命的用头往地上拱，脖子跟断了样没有丝毫反映。

　　他瞪着眼睛，四顾空空，仿佛有好多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已经感觉不到寒冷，鲜血从肚子上一个个刀孔里冒出来，滩了一地。付易从来没有想到，会在这滩鲜血中，结束了他年轻而又罪恶的一生。

　　他看见小楠迷乱的脸庞，她喊着，来陪我吧，来陪我吧～ 他看见李伟咧着嘴笑，兄弟跟我来混，绝对不得亏待你。他看见杨虹美丽的大眼睛，里面似乎有些泪花。

　　许多画面在脑海里晃过，有些很清楚，如杨虹年轻美丽的脸，有些很模糊，像年年冬天飞落的雪花。

　　一束烟花划过黑夜从地平线升起，在天空中绽放出绚丽灿烂的光芒，过了今夜，又是崭新的一年。透过越来越灿烂的夜空，付易看见了天堂，那里没有罪孽、没有贪婪、没有欲望……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