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一路芬芳到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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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影评》目录

电影《芳华》根据严歌苓同名小说改编,由冯小刚执导,严歌苓编剧,黄轩领衔主演,苗苗、钟楚曦联合主演。以1970至1980年代为背景,讲述了在充满理想和激情的军队文工团,一群正值芳华的青春少年,经历着成长中的爱情萌发与充斥着变数的人生命运故事。

这部电影看完之后,我感慨颇多,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

这是一部关于青春、爱情、人性的故事。不论哪一个话题,涵盖的内容都非常多。三言两语难以说出其中的真善美、假恶丑,难以表达出其中的沧桑和悲凉。

写这篇影评用去了我很长时间。我一直在反复地追问自己:

为什么那么好的刘峰会活得那样穷困潦倒?

为什么那么优秀的何小萍不能在舞台上表演舞蹈?为什么当她成为英雄时却疯了?

什么样的时光值得铭记?

什么样的人生没有遗憾?

01.

在电影快结束的时候,一个穷困潦倒的退伍老兵,穿着旧军装,满脸沧桑,被人粗暴地推到在地,一只假手触目惊心地跌落在地上。他是曾经的文工团舞蹈演员刘峰。

刘峰是这部电影里最具悲剧性的人物。

他也曾年轻过,他的青春也曾吐芳华。他的青春也曾开出美丽的花,铮铮硬骨绽花开,滴滴鲜血染红了他的生命之花。

他也曾面如冠玉、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过。他原本可以有着辉煌的前途,可是他为了所谓的爱情,放弃了锦绣前程。

刘峰的父亲是个木匠。或许是受父亲的影响,他心灵手巧。他会修理音响设备、会做皮沙发。他可以修理很古老的名表。

他是部队上的活雷锋。

每一次从北京回来,他给战士们带很多东西。

他吃饺子的时候吃煮烂的饺子。

部队上猪跑了找他去逮猪,他立即放下手中的饭碗。

他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腰受伤了,不能再跳舞了。可是当他看到何小萍被人嫌弃,没有人愿意和小萍练舞时,他自愿陪小萍练舞。那种舞蹈是要将舞伴托起来的啊!他明明知道会使自己受伤,却依然去帮助小萍。

有一个战友结婚,女方想要皮沙发。他担心战友没有足够的钱买沙发,连夜给人家做皮沙发。

他把自己进修的机会让给别人,也把自己提干的机会让给了别人。

他单纯、善良、阳光、帅气,宛如赤子。他理应受到命运的青睐和眷顾。可是结果呢?命运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千不该万不该喜欢上歌唱演员林丁丁。他怎么会喜欢上那样一个势利浅薄、无情无义的人?

在急行军的时候,林丁丁的脚起泡了。他不嫌弃林脚臭,用针把泡挑开,挤出脓水,包扎好,背着她去目的地。

他那样关心林丁丁,林丁丁都忘了吗?就是因为他抱了一下她,他就成了流氓?医疗的人可以抱她,其他的士兵可以抱他,为什么刘峰不行?为什么只觉得刘峰恶心?为什么要让刘峰蒙受不白之冤?为什么要把刘峰流放到偏远地区伐木?他的腰本来就受伤了,怎么承受得了那么重的体力活?

好吧,刘峰是罪有应得。谁让他去抱林丁丁的?

刘峰在祖国最需要他的时候去了前线。他在战斗中,失去了一只手臂,为了保护战友的遗体,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他英勇顽强,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这样的战斗英雄理应受到人民的尊重和爱戴。结果呢?

他退伍以后,靠卖书为生。他的车子被没收了。如果不是他的战友为他交罚款,他没有办法要回自己的车子。那些城管人员怎么可以那样粗鲁地对待刘峰?将他连同他的假手扔到了街上。

看到刘峰被人欺负,我的心很痛,痛得无法呼吸。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刘峰太可怜了!他失去了一条手臂,带着假肢,穿着旧军装,穷困潦倒。更惨的是,他的媳妇还跟人跑了。那么好的一个人啊,为什么生活要如此薄待他?世界以痛吻他,他却报之以歌。

当他的战友何小萍在墓地里问他生活得怎么样时,他没有抱怨任何人,心满意足地说很好。看着躺墓地里长眠的战友们,他们至少活了下来。活着就是幸福。

他又是幸运的。至少有一个人一直在等他,想问他一句话:“你能抱抱我吗?”

她是何小萍。

刘峰轻轻地将小萍拥在怀里。

为了这一刻,小萍等了很多年。

02.

严歌苓曾在采访中说,《芳华》是一个虚构的故事,我在叙述人和我自己之间游离、变换,似乎是真的,又似乎是假的。有很长时间,我一直在想,人群里对一个弱者的迫害欲是从哪里来的,这是我们人性中的一个弱点,也正是由于这样的一个现象,导致了4个女兵不同的命运。

何小萍是刘峰接的新兵。

她从小大一直被人冷落。到了部队之后,她依然是被排挤、嘲笑、打击的人。

她的父亲被关到了农场劳改。她的母亲带着她改嫁。她受尽了委屈,被忽略。

为了让她的母亲注意到她,她把自己冻病直至发高烧。她的母亲才抱着她,陪了她一晚上。

可怜的小萍少人关心,少人爱。她敏感、自卑,不善于和人沟通交流,对人缺乏信任,为以后的人生之路埋下了隐患。

她以为到了军队,可以隐瞒自己的出生,一切可以重新开始。她会被人尊重、被人关注、被人关心、被人爱护。

她错了。即便是美貌如花的文工团女兵们也会伤害她、排挤她、打击她。

她有着出色的舞蹈天赋,也很勤奋,舞姿出众。或许因为她太优秀,太拼命,引起了文工团女兵的嫉妒。她成为被孤立、排挤、嘲笑、打击的对象。

她第一天到文工团的时候,在极度困乏疲倦的情况下展示舞蹈基本功摔倒了。她成为一个笑话。

她需要等两个星期以后才能领到军装。她等不及了。她怕她的父亲回家后认不出她,就偷拿了林丁丁的军装,去照相馆照相。她以为照完相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军装还回去就好了。谁知道她的照片被放大后贴在照相馆的玻璃上了。谁让她穿军装之后那么美呢?拍出来的照片成为照相馆的招牌。

女兵们充满敌意地审问她,粗暴地翻她的手提包。她的照片被翻出来了!没有一个人欣赏她的美,只有鄙视、厌恶和奚落。

那个所谓的美女林丁丁呢?还假装好人说:“你如果跟我借,我可以借给你。”如果小萍说了,真的会借吗?

看着小萍被人粗暴地对待,看着文工团女兵们扭曲的面孔,听着她们刺耳的充满敌意的声音,我的心仿佛被撕裂。

不就是暂时用一下军装照相吗?用得着大动干戈审问、翻照片吗?这就是那群在舞台上美丽、善良、单纯的女孩子们?

何小萍在部队里不受士兵们待见。她的室友们打击她、嘲笑她、排挤她。除了刘峰,没有人理解她,关心她,爱护她。她是一个笑话,是个另类。她的室友们总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她、嘲笑她,说她是小偷,撕扯她的衣服,看看是不是她偷偷地用搓澡的海绵做的内衣。那件橙黄色的内衣缝在白色的衬衫上被男兵们发现了。她的室友们觉得很丢人,让她承认就是她做的丢人的事情。

那些女兵们强行翻何小萍的背包的时候,粗暴地撕扯她的衣服的时候,那个男兵不愿意和何小萍跳舞说她身上味道难闻的时候,他们有没有想过那是对她的暴力行为?那是一种迫害!

何小萍不就是借了一下军装去照相吗?用完后,她把军装放回了原来的位置。那群女兵凶神恶煞、剑拔弩张、上纲上线、群起而攻之,至于吗?

她没有钱买胸衣。她用搓澡的海绵缝制了一个内衣,有什么错?竟然被人嘲笑!被人当众撕扯衣服,要她承认是她做的丢人的事情。

那些女兵们只想到了那件模样怪异的胸衣给她们丢了人,却没有想到小萍被人当众撕扯衣服多么难堪?多么伤心?非要让她承认是她给她们丢了人才罢休?

在她孤立无援的时候刘峰出现了。刘峰陪着她一起练舞。虽然他的腰受伤了,但是他不怕疼。在何小萍跳舞的时候,只有他陪在她身边。

一个不被善待的人最容易感受到善良的可贵。

小萍对刘峰充满了感恩。当刘峰即将去偏远的地方时,只有小萍一个人去送他。

她虽然有着出色的舞蹈才能,她一直很勤奋地练习表演的舞蹈节目,但是她却安排在幕后打杂,管理服装。当跳A角的舞蹈演员受伤后让她上场,她拒绝了。她将自己伪装成39度高烧的病人。即便如此,文工团领导还是让她上台表演了。表演之后将她赶出了文工团。她去了战地医院,上了前线。在前线,她全力以赴抢救伤员。当她看到倒塌的房子快要压住烧伤的士兵时,她用身体挡住了断壁残垣,将伤兵护在身下。

她被作为英雄表彰。成为英雄的她疯了。

她承受不了那么大的心理落差。一直以来她被人瞧不起,被冷落,被排挤,被打击,现在她被人称作英雄,被表彰。她像范进中举一样,乐极生悲,疯掉了。

在文工团被解散之前的最后一场文艺汇演中,看着舞台上的表演。穿着病号服的何小萍走出了观看大厅,去了大厅外边的草地上忘情地跳舞。她沉浸在自己的舞蹈世界里。虽然没有一个观众,但是她却跳得如痴如醉。

多年以后,小萍的病好了。她遇见了刘峰。

一个单纯的人和一个善良的人在一起,真好!

03.

看了这部电影之后,有一首歌一直在我心底响起。

这是一首青春之歌。

青春不老,谁的芳华都不曾逝去。

青春是一首唱不完的歌。或悲壮,或凄凉,或优美,或动人,或婉转,或悠扬……在每一个有月亮的时候,总会在我们心底响起。

世上有朵美丽的花,那是青春吐芳华。

铮铮硬骨绽花开,滴滴鲜血染红它,一路芬芳到天涯。

不管风吹雨打,不管世人如何待我,我们都要像刘峰和何小萍那样依旧保持赤子之心:单纯、善良。

世界以痛吻我,我报之以歌。

这样的时光才值得纪念,值得铭记。

这样的人才有可能青春永驻。

世上有朵美丽的花,那是人生吐芳华。

愿我们的每一段时光都能开出美丽的花,一路芬芳到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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