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无法否认流行的绝大部分都是大众的,而大众化必然存在着被平均。刘瑜有本书名是《观念的水位》,这是政治学的一个概念,其实在日常生活中,这种水位的变化也是可以被辨识得到的。诚然在性别意识等方面我们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但很多方面已经滑入某种泥淖。
从自身来讲,我明显的感受到自己试图做评述时,词汇变得贫乏和流行化。当把目光放在周围,也能看到现在不仅是词汇贫乏,更有很多奇怪的字母缩写。文字从原来的手写到电子设备上被“按”出来,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串字母。而这种缩写字母在大部分情境下表示的也是“永远的神”这种强烈的情绪。平凡似乎成了一种异类表现。没有修图的照片不再被值得发出来,没有强烈情绪的表达似乎不再值得被倾听。
于这种环境下的我们,情绪阈值不断攀升、滤镜阈值不断攀升,似乎真实失去了其价值。照片在最初流行起来是因为其真实性,但现在保持真实性则成了一种努力才能做到的事情。
现在停下来成了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我们无法放下手机,总是在刷新消息、动态,新闻。但我们的时间也在这些过程中溜走了。当现实中真实的微风被空调房中的罐头笑声取代。当现实的漫天星辰被手机端精修过的极光所取代,我们究竟是得到更多还是失去更多呢。我们在试图获得更多的过程中,究竟是得还是失呢。
道家论道其主要观点之一是无为。怎么领会无?可以举个例子,这个例子其实也是老子在《道德经》当中自己举的例子。比如说这是个房间。房间是怎么构成的?上有天花板,下有地板,四周有墙壁、有门窗。天花板很重要,要把它加厚;地板也很重要,也把它加厚;四周的墙壁同样重要,一起加厚,加厚到最后终于成了一个土堆,房间没有了。房间的用在哪里?就在当中的“无”。
于现在的我来讲,语言的 无 在哪?在于认真、完整的表诉,不试图追热点,不试图使用流行词。生活的 无 在哪,在于认真的吹风,无论是夏夜晚风还是公交晨风。在于认真的OFFLINE ,看到自我的渺小和可“无”化。这样我们反倒能够有机会看到本就存在于小我身上的众生和佛陀。反倒真的不孤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