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課抄了八零後女詩人馮娜的詩歌《夜晚散步》。我不太喜歡散步,總覺得散步的節奏太慢,雖然自己並不是個雷厲風行的人,但走起路來也常常會脚下生風的。
現代人行色匆匆,一邊浪費着生命,一邊感慨時不我與、時不我待。似乎每天都在奔忙,但又着實不知道究竟在爲何而忙,又能忙出一個什麽樣的结果。偶爾停下脚步時,又常常忽略了周邊的人和物,當然也就無從去感知光陰流轉、歲月更迭了。
而事實上,在這樣並不清寒的有着月光的夜晚是適合散步的,最好是一個人漫步林間月下,脚下踩着窸窣的枯葉,身上印着斑駁的樹影,脚步慢下來了,心緒亦會慢下來了。或許古人最好的文字都是在月夜散步時寫下的,至少我覺得蘇軾是這樣的:
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夜,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念無與爲樂者,遂至承天寺尋張懐民。懐民亦未寢,相與步於中庭。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閒人如吾两人者耳。——蘇軾《記承天寺夜游》
一轉眼十月已經過半,鄉下正是農忙的時候。前天出行,看公路两旁的農田裡,有的地塊已經收割了,有的地塊還没有收割,甚至在很多的地塊裡——當然是還没有收割的地塊裡,根本見不到人。或許是地廣人稀的缘故,或許是種地的農民越來越少的缘故,小時候曾經曆過的一些秋日農忙的景象早已定格成一張張泛黄的老照片,衹能留存在舊日的記憶簿中了。
月考結束了,語文卷中的作文下午也全部批完了。應試的作文原本不應該有太多的技術性問題,在我的臆想之中考場作文最大的問題應該是語言表達和遣詞造句,审題和立意即便算是問題,也不應該是太大的間題。讀和寫是密不可分的,没有扎扎實實的讀,很難會有随心所欲的寫。從這個意義上講,不讀,不寫,衹講習題的語文課堂所呈現的還真是少、慢、差、費的情狀。
有好多年不寫下水文了,當然就無法感知學生們寫作文時的心理狀態。我越來越不會寫東西了,有時想問題也想得顛三倒四,寫出來時當然也就驢唇不對馬嘴了。我上小學、上中學時没上過作文班——那時也没有作文班,也没有哪位老師具体輔導過作文應該怎樣寫,按照什麽樣的格式寫。小學高年級時開始寫作文,作文會被老師當作范文來讀的;初中時也寫作文,作文還在县作文竞赛中穫過一等獎;高中時也寫作文,高考時作文得了47分(满分50分)。但後來就越來越不會寫作文了,直到現在。
今晚的月亮很園,有一種月夜散步的冲動。作家邁克爾·坎寧安説:“一個人對幸福的全部的感受,就蕴藏在一個吻和一次散步,就在對晚餐和讀一本書的期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