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每一刻都是崭新的
文|于一潇
4、
辛月想起那些无法安眠的夜晚，想起姑姑关切的脸，想起父亲叹息着说的那些话，终究还是没将实情告诉林远妈妈，只是说自己想父母了，一时走了神。林远妈妈没说什么，叹了口气，接着便进厨房忙活晚餐了。
晚餐的菜很丰盛，辛月却什么都吃不下，这顿饭三个人都吃得毫无滋味。
照例是林远送辛月回，刚下公交车，辛月便看到了高成，他像一堵墙一样堵着巷口。看到林远后，高成交叉放在胸口的双手放了下来攥成了紧紧的拳头。林远看了看高成，又打量了一下辛月，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听到高成低沉阴鹜的声音，辛月的肩头抖了一下。
林远抢上前去，挡在辛月的身前：“在我家玩，怎么着，辛月这么大，还用你管？”
“我是她表哥，怎么不能管？”高成瓮声瓮气的回答。
“管？你是别有用心吧。”
林远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好几岁但身形魁梧的大男孩，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辛月，回去吧。”高成的声音居然有了些哀求的味道。
说完，高成抢身过来抓住了辛月的衣角，辛月吓得浑身发抖，她不停的告诫自己：不要失态，不要失态，这是自家的事情。高成却紧逼了上来，他的另外一只手已经搭上了辛月的肩头，辛月再也忍不住了，不停的打着高成的手，哭嚷着：放开我，放开我！
听到辛月的哭声，林远再也按捺不住了，握紧的拳头直接击向高成的鼻子，高成吃痛，松开双手后退了一步，捂着鼻子恶狠狠的蹬着林远。林远一边打着手势让辛月闪开点，一边观察着高成的动作。高成擦了擦鼻子，像狮子一样扑了上来，林远轻快的往旁边一闪，右手又是一拳，这一拳不偏不倚地落在高成的肚子上，高成踉跄了几步，直接倒在了地上。林远看了看旁边瑟瑟发抖的辛月，又上去加了几脚。
“你以后不准欺负辛月，要不我见一次打一次！”林远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定。
说完林远便护着辛月往巷子里走去，辛月的脚步很沉重，她知道背后有道恶毒的目光。那目光让她不寒而栗、胆颤心惊。到了姑姑家门口，她突然抓住林远的手，紧紧地抓着。
咚咚咚，林远刚敲门，门便开了，是姑姑。她看着门外手牵手的林远和辛月，再看了看不远处脸上还有伤痕的高成，脸上写满了震惊和疑惑。
“都先进屋吧，有事坐下说。”姑姑拉着门，将他们让了进屋。
姑父此时就着灯光看报纸，看到高成便一脸不悦地说：“怎么回事？被谁打了。”
高成看了辛月一眼，没有说话。
“你看看你侄女，干的好事，我儿子招谁惹谁啦。”姑父的声音很大，有些嫌恶地看着姑姑。
“谁知道你儿子干了什么好事！”姑姑也不甘示弱。
“辛月，出什么事了？好好告诉姑姑，别怕！”
辛月这次抽泣着将之前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姑姑和林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爸，不是的，你知道我的，我只是想试试。”高成嗫嚅着说。
姑父没接话，直接拉着姑姑回了房间。
“你儿子怎么样我管不着，反正别祸害我侄女！”
“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好，那就别过了！”
“谁稀罕！”
老房子并不隔音，姑姑和姑父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辛月再也坐不住了。她默默开了门，走了出去，林远赶紧跟了上去。
“辛月，今晚去我家吧。”
辛月没有回答，只是木然跟在林远后面。
回到自己熟悉的那个房子里，辛月才平静了下来。在原来自己房间的床上躺下后，竟然很快就睡着了。
客厅里，林远和妈妈还在聊着辛月的事情。
“这姑娘，真是太可怜了。林远，以后你多看着点哈。”
“好了，妈，我知道了，我不是还得上班吗？也不能一天到晚看着啊。”
“你不看我看，反正我也到年纪退休了，明天就提申请去。”
“行，早让你退了，是你自己不退的。妈，给我拿点垫的盖的啊，这大冬天的，想冻死我啊。”
早上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房子里静悄悄的，再看看床头的小闹钟，已经十点了。
辛月赶紧起了床，随便洗漱了一下便打算出门走走。看到门背后贴的纸条后，她笑了，转身进了厨房。
吃完锅里留的饭菜后，辛月取下了那张纸条，又细细读了一遍。
“辛月，我妈和我去厂里了，你别出门了，厨房锅里有早上做好的饭菜，醒了记得热来吃。早上，你姑姑来过了，我妈和她谈过了，你暂时待在这吧。中午，我妈就会回来的。对了，书架上的书你看看有没喜欢，先打发打发时间。下午下班我就会你姑姑那取你的东西。”
林远的字写得不算很好，有些孩子气，字体和他本人一样，瘦瘦长长的。辛月看着面前的纸条，脸上泛起了红晕。她仔细地把纸条折好，收进了自己的书包里。
未完待续……
一鸣中篇30天挑战营 | 58号 于一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