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有味是清欢

文/桥泊kubert


关于生活里的各种繁琐与忧愁,我都想与我所想的或想我的人诉说,这一刻的软弱。我并非那么独立、坚硬,并不是时时刻刻的勇敢,在这座冷莫的没有归属感的钢根水泥森林,我做到的只是虚张声势的英勇,将自己的脆弱、失态全部都掩藏得毫无痕迹。

我感性、尖锐、脆弱、小心冀冀活得顾忧重重如履薄冰。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比从前沉静了很多,不那么爱凑热闹了,不那么爱穿梭在繁华的街道里嘻哈,不那么害怕一个人了。我从执着、愤怒、激动,到无能为力,如今的缄默。以前习惯了校园里有同学仔的生活,刚出社会工作时,每个彷徨落寞的夜里,感到孤独时,却找不到一个可以陪我聊天喝酒的朋友。那个时候,我是多么渴望身边环绕着很多人吖,哪怕是借着别人的热闹也好,也显得自己没那么孤单落寞。回想起来,其实那个时候的想法好自欺呀!一个人时也并没那么可怕,虽然会感觉有些孤独,但至少是很安全的,没有人会伤害到你,也没有人有机会伤害你,爱情也好,友情也摆。

六月   与我不期而待相遇的岁月静好

端午节的三天假期,赶上生理期的不适,重感冒好久了一阵,吊了六瓶针水,吃了九包西药,整个人轻飘飘的元气大伤,似是一个月都未能恢复。封闭在家里,做着自己喜欢的那些事儿。偶尔刷个朋友圈,晒出的都是关于节日的各式各样的温暖美照,或是远行的走在路上的鞋童们。就算走再多的路,看再多的风景,其实最终我们都还是要回到了让自己内心觉得安宁舒适的地方。这是我宅在家里看书时看到的一句话,是的,无论我们走得多远,遇见美好,碰上丑恶,终是回归心灵。

我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不再刷微信微博,不想有人来打扰我读书写字,偶尔看看综艺节目,但当我手机恢复正常时,果然真的没有人找我,连一条微信、微博都没有,真的不会有,心里一落,其实是我自作多情了,我并非那么受人欢迎,我不够美好,不够励志,不够洒脱,也不够豁达,不完美的残缺的,只有这样才显得自我真实的存在。

三天没有洗头,两天未踏出过家门,将家里的衣物被单洗得干干净净的,将冬季的衣服爆晒烈日下,再看综艺节目看书写字到很晚,睡到中午起床,饿了自己动手熬点粥或煮个粽子,父亲节这一天的旁晚,我将自己也洗得很干净,穿着还带有点洗衣液的香气,披着一头长发,比普通人更会搭配一身文艺范的衣服,一个人散步的回头率还是蛮高的,一个人去超市,买着日常用品、水果蔬菜等,就这样,一个人面对的日复一日同样的生活,一个人静看着时光缓慢而又急速地流尚着。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自己已经成为自己生活中的唯一的旁边观者。

晚上8点多,打通了父亲的电话,从前与他的一些隔阂,或聊不到几句就争吵起来的关系,好像找到了一处可以让这段父女得以缓冲的海岸,是不是差不多走到了尽头时,才会各自都将那份高熬放低,平和相处。尽管在家里一起时,还是沉默寡言,但电话里,还会彼此情真意切地问候。

自他有病退回农村,漫无天日的庸庸碌碌的生活,与俗世的劳作相伴渡日,与那座大山小屋相衣相靠,且感到了安全。看到他日渐消老的面孔,疲惫的眼神,两鬓白发越来越多,我知道,从前所有的一切,已经不能也无必要,用任何泾渭分明的对与错去定义了。说原谅或稀释淡去,我更愿意承认自己与自己和好了。

哥哥电话里深沉地问我有没有帮阿妈买到了药,阿妈又比以前瘦了很多。假期的第三天,我过了香港帮母亲买药,出门时,看了看天气,拿上雨伞,包包里永远都会存放一本书、一支笔、公交卡、纸巾、银行卡。过海关的时候,人不算很多,习惯选择靠窗的位置坐下,带上耳机低头看书,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窗前,台起头望向窗外,我的悲伤如同这场从天而降的大雨,突如其来的涌现,那一刻我的软弱掩饰得再牢固,也似破了几个洞,泪水滴落手背,还是忍不住抽泣,没有回避陌生人对自己的莫明期妙,我的失态被路人尽收眼底。我并非时时刻刻都勇敢坚硬,曾经那些最艰难的日子都熬过来了,如今就算再怎么难的,也不必恐惧了,世间万物都有它的命数,花无百日红。

我一个人走过你的城市,横穿过很多次,依然还会迷失方向。走在人潮拥挤的狭窄的香港街头,与那么多的路人擦肩而过,却未曾跟你遇见过。

六月的第一个周末,约好King如果成功申请华侨城的创意市集,我们就在那儿一起画画见面聊天的,所有的准备终是徒劳,彼此安慰。与她相识于创意市集后,相互加了微信,因为兴趣爱好、性格相似,尽是只有一面之缘,却是一见如故,我们一起谈理想,一起聊远方,一起感叹现实,一起互相打气。我很喜欢她对陌生人的真诚与温和,对任何人总带着微笑,外表的长相普通,着装极其平凡,但她气质就是阳光、花儿带给人的美好。

自毕业以后,忙于工作,烦于生活,我们都有各自的时空。Y离职离开了她工作三年多的公司,搬到另一个地方住了,我们约好周五下班后,直接到她的新家过一夜,做一回不归宿的“坏”女孩。伴着微凉薄雨,Y打了个摩的到地铁口接我们,一路沿着河堤,似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一路的话劳漫步地走着,走向她家。她亲自下橱为我们准备了晚饭,没有奢侈的海鲜,没有大盆盆的肉,一顿普通的清茶淡饭,足够满足活在三点一线的职场人,温暖了落单于这座冷莫的城的我们。睡在同一个被窝,一起倾听这个六月的冷雨夜,诉说着这个时代的无奈,隐藏起小战士的勇敢,过上看似平静的生活。

玉米、蛋糕、香麦面包、鸡蛋、牛奶在深圳生活两年多来最丰盛的一顿早餐吧!在那儿几十平方的小空间里,我们像是互不相交的平衡线上,偶尔的默契地对视一下,再底头做着自己那些无聊的事儿。Y躺在沙发上拿着ipad,C坐在沙发边的地上,看着书或躺在地上玩手机,我可能因为没睡够又带点感冒,吃过早餐,躺在沙发另一边的地上看完了一部电影,直接在地上就睡着了。我们离开那张柔软的床,更愿在沙发上或地上躺着,这一张张从未奢望过能出现在我生活中的画面,与我不期而待相遇的岁月静好。

六月的尾声接近,意味着毕业的钟声敲响。社会迎来一批又一批的毕业生,我没意识到自己原来已经毕业第四年了。原来,生命就是这个样子的啊!就好像在完成一幅画作,过程尽管是错笔,都已画下,错过的,对的都在进行着、反省着,改正着。所有的时日都已经过去,其实并不会随时间而真正的过去和消失,我曾是怎样的活过来,就要怎样的活下去,坚硬而孤独地活下去。时光真的很残忍,曾经那些最好的朋友,你我都毫无征兆地成为彼此之间最熟悉的陌生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际遇越来越广,越走越远,但可曾真正能走进彼此的内心的人有几个?历时多少岁月彼此风里来雨里去?如今的我比起学生时代吝啬起来了,身边重要的人越来越少,但这些重要的人越来越重要。友情和爱情都一样吧!它像一辆列车,有人离开,便有人进来。时间多么可怕呀!四年前的自己与四年后的自己,依旧一无所有,无所依靠。想起9年前中学时的自己,刚拿起画笔,站在教学楼的五楼后座,计划的个人蓝图,不忘初心,要尽心竭力,青春不负生命重托。但有点遗憾,我没能按照自己设想的方向走去,成为自己喜欢的那个样子。而是最后,我和那个固执的自己坦诚相待,和人生和好了。不再纠结那些失去,更愿接受看到自己的得到。尽是六月的尾声响起,完全与我们这些工作几年了的人无相关了,对于毕业再也没有了过多的感触了。四个人坐在小小的饭桌上,从旁晚的6点几一直聊到夜深的11点,完全忘记了没有了地铁与公交车回家的孩子,各种吐槽直到声音沙哑后散去,各自归家。看吧,写着写着又变得矫情了,某人又要竖中指又会鄙视我地说,嘿,朋友心照啦,不用言说。嗯,就是那个比我还瘦的、还要坚硬的、活得比我还像个男人的,又有本事的,服装设计师兼化妆师搭配师的,现在别人的女朋友,我的好朋友好兄弟。应该没有人理解我在写什么吧!摆了。

六月,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的。六月,是属于家驹的。他智慧、亲民、平和、执着、勇敢、努力。他,走了。留下的是永棰不朽的精神。再见六月,家驹愿您在另一边安好,愿你还断续做着自己喜欢的音乐。

五月   你们都是我的独家记忆

深圳文博会,5月16日这一天,我第一次现场这么近距离的看香港Venuehk乐队的演出,正因为他们的一场show,让我真正地认识了Enen、曦、Rain、Calia、kimi,还有年纪比较大的但心态比我年轻的她们口中的妈咪Estella。至于小兔小V和桔子三人因killersoap乐队有过些许的接触与交谈。每一个人,包括乐队里的主音阿星,吉他手mik、veena,bass Frankie,William鼓手,我都能清楚地记住他(她)们的名字与相貌。或许除了在乐队的演出现场上,你我的相识遇见,招手微微一笑外,我们之间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吧。虽是云淡风轻的挥手,却是发自肺府的微笑,我宁愿守住这份美好在心里,不攻击,不浮夸,不做作。依旧相信自己的诚挚可以换得同等的相待,朋友告诉我,社会是很真实的,最真心的那个人,往往是最受伤的那一个人。没错,但我还愿意去相信,无论对事对人,我还都是那个毫无保留的没有任何防避的蠢女孩,对爱情和友情都一样,都是那么用力那么真认,所以至今尽是千疮百孔,依然未后悔过,依然相信躯体还保留那一点的素白。尘嚣看不见,我愿你来此,明悦欣慰,我愿你离时,静好相随。

Mister的巡演,5月21日周四晚上,我能知道Mister乐队也是因为他们的吉他手MJ,因为他写的博客。这比我认识其他乐队的方式是很特别的。我从未奢望能看他们的现场show,因为我觉得他们太红了,我没有钱买这么贵的门票。认识Mister乐队比killersoap/supper moment还要早一点,可以近距离看现场吖,前所未有的激动与紧张,他们的预售票瞬间秒杀完啦,伤心得失落了好几天,在朋友圈里看到一些转发的相关信息,原来我认识的吹波糖乐队的经己人好像也是MR大陆的经己人吧,很认真地跟他说我没有秒到门票呀,求带呀,想不到他这么爽快地答应了,行,到时候跟着哥走。我终是个不愿意麻烦别人的人,尤其不是很熟悉的很好的好朋友,最后自己掏了180元买到了他们最贵的现场票,也是我看过这么多乐队巡演的最贵的一场。最后我还把那把在旧公司,市场部与视觉部开年终大会时,抽中二等奖定制海贼王雨伞,里面的卡通人物乔巴给丢在演出现场,焦急得又找经己人了,但最终还是徒劳,想想也算了吧!虽然旧的有感情有回忆,但旧的始终会离去,新的才会来。

我挤到站在舞台最边边上,鼓手的左边,人太多了,站我旁边的一个大胖子,他占的面积是我的乘2,大胖子挪动有些艰难,很不好意思地跟我换了一人位罢,不幸我的位置被旁边的女粉丝瞬间占进来了,大胖子真正被挤出舞台最边缘去,我才有机会真正拍到了主音Alan Po看过来对着我镜头的唯一一张照片,我知道我按下伐门那一刻Alan Po一定是在看着我的镜头。第二天吉他手MJ在微博上问我有没有来到现场,有没有买到周边产品,我告诉了你,离你最远的最边上的那一个就是我了,但我没有告诉你,我没有买周边的产品,第一我没钱,第二衣服太大,我穿不了,我要穿加小码的号。MJ误认为我是服装设计师,其实我只是个喜欢画服装插画喜欢画画的平面设计师而已,但技术真的很菜鸟得不足一提。我能做到的,只有在朋友圈里帮他们宣传他们的周边产品,MJ最后一句让我要记住,他所站的位置,永远都是在鼓手的右边。

他(她)们都是我的独家记忆,我与他(她)们就像两条平衡线一样,永远都不会有所交集,不久的将来,他(她)们一定会将我忘记,但是他(她)们将会是我用文字记录的、写进我的人生篇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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