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爱,千山万水藏起来

不要猜结局,你想不到  有多美  就有多痛......

8岁那年,念念幸福生活的城堡轰然倒塌。父母双亡,温暖支离破碎。

是林月瑾把她领回家。年幼的她不明白为什么不是爷爷奶奶,也不是姥爷姥姥。

但好在林月瑾给人的印象并不坏,也许太渴望爱,恰巧这个男子有比阳光更和煦的笑容。

第一次见念念时,林月瑾眼前晃了一下,似乎看到了月绕的影子,尽管她才8岁。

不过念念像棉花糖一般,软软柔柔。月绕弱风扶柳。

初始念念是温柔乖巧的,小心翼翼的,后来渐渐开朗调皮了,林月瑾似乎能包容一切,当然念念不是个会过分的孩子。

林月瑾把一切都做的很好。给念念买最漂亮的衣服,甚至自己能动手设计个孩童的小旗袍。不管是白粥葱油饼还是牛奶烤面包,也总能适时的满足念念的味蕾。

林月瑾是一名大学老师,三十多岁,也是父母双亡,孑然一身。至于原因,无人知晓,林月瑾也闭口不谈。念念问起,也是一笑而过。

从8岁到12岁,念念的生活大多是愉快的,只除了那件没人要的野孩子事件。

林月瑾总是心灵手巧的给念念扎各种小花苞,再配上时下最流行的蝴蝶结,难免遭到一堆男孩女孩的羡慕嫉妒恨。班上有几个小混混同学,老爱调皮的拽念念的花辫子。边拽边喊:“没人要的野丫头”。

念念哭着回家,告诉林月瑾。第二天林月瑾特意早接念念放学,站在讲台上问:谁说我家小念念是没人要的野丫头?小屁孩们见平日温文尔雅的林月瑾一脸萧肃生冷,都不敢出声。

林月瑾冷笑:下次谁再这么说,让我知道的话,保证揍扁他!有人嘀咕,她家人都不要她,你捡回来要当童养媳。

林月瑾瞥了一眼不怒反笑:可是我要她,跟亲生女儿一样宝贝她。不信哪个站出来给我看看,谁的衣服有她的漂亮?谁的自行车洋娃娃玩具有她多?她每天早上中餐西餐样样有,你们吃什么?就连她以后看上的男孩子也必将是你们所不能比拟的。一群孩子也顿时没了气焰。一旁的老师都哑然失笑。

从此在没有人敢拽念念的小辫子或是骂她。多年后,再见老师,提及这件事,老师还一脸失笑,没想到个堂堂大学老师跟几个小学生怂对,那护犊子的劲头幼稚又可爱。

自从念念来到林月瑾这里,林月瑾就开始改造自己的小家。把大卧室让给了念念。魁梧的大个头窝在几平米的小卧室。书房也专门辟出来一个书架放女孩方面的书籍。

除了日常学习书还穿插几本生理方面的,甚至后来还有言情书。当然书房的书是可以任意看,林月瑾让念念开放式的选择,这样念念反倒是对一些碎碎念,无病呻吟,风花雪月的东西产生了免疫。

更多的时候是俩人你一本诗集,我一本红楼的度过一个下午。时常,两人专注的侧影相映成一副逆光的油画。

念念12岁的时候初潮,尽管看过一些书,林月瑾也有意无意的说起过。但当看见素雅床单上那抹妖娆的血色晕染开来,加上小腹丝丝缠绕的痛疼,快要折了的腰肢。小小年纪还是吓得哇哇大哭。

林月瑾慌张的走进来,抱着念念说:不怕,不怕,念念不哭,有我呢。

后来在林月瑾的悉心照顾指导下,念念坦然了解了,生理期,青春期等。

以前断断续续的耳闻过有要给林月瑾介绍对象的,但都被拒绝了。

不知为何,就突然有个女人闯入了他们的生活。

那个女人是个医生,干净利索,漂亮,笑容也明媚。但是念念本能的就是不喜欢她,总感觉她洁白的脸庞萦绕着一股子冰冷的死气。

她烧了一桌子好吃的菜,对林月瑾虽不远不近,但眼神中透漏的欢喜甚是讨厌。一顿饭下来,只有念念吃的食不知味。

饭罢,林月瑾去收拾碗筷,故意让她俩亲近一些。突然,听见念念慌慌张张的求饶声:不要扎我,不要扎我,我以后会乖乖的。林月瑾湿淋淋的双手没来及擦就看见哭花了脸的念念。那个女人涨红了脸,不知所措,哆嗦着嘴唇终是没发出一声。

林月瑾牵起念念的手,深深的看了那个女人一眼。两人无语,那个女人匆匆离去。念念突然觉得林月瑾湿淋淋的双手比桌上的汤菜都要温暖。

从此,那个女人再也没有来过。

念念偶尔听顾叔叔也是林月瑾好友在书房聊天问他:小吴哪里不好了,怎么就散了?林月瑾说:她来了,念念以后没好日子过了。

顾校长说:“你为徐月绕搭上自己前半生了,难不成下辈子还要为她女儿再搭进去?”林月瑾,沉默良久,低沉,沙哑的呢喃道:你不懂,有一天会知道我为何如此甘愿的。

那一天,林月瑾在书房好久。念念进去的时候他捧着一本书,呆呆的沉思。念念就突然想到了:读至情深灯渐灭,一身都是月。

徐月饶,这个名字念念怎么会忘记呢。自己的母亲啊,原来这么多年的好,是因为母亲的缘故,定时一段无疾而终的单相思吧。毕竟虽然当时小,自己还是有印象的,父母那般恩爱。

念念缠着林月瑾几次讲跟母亲的渊源。林月瑾都是说:跟你的爸爸妈妈都是朋友,年少时曾许诺,谁家有儿女,都要互相收做干儿女。所以我才把你这个小棉袄抢来了啊。念念一撇嘴:才不要当你的女儿,你个老古董,就知道之乎者也,诗词歌赋。

林月瑾笑:这么快就嫌弃我了?

念念嘟嘟嘴,哼一声,不置一词。

其实林月瑾不守旧,虽说教了一门古代文学史的课,但绝不是只知道八股文的老夫子。相反他儒雅整洁,思想开明。

这些念念才不会说呢,免得某人骄傲。

林月瑾,念念就这么相依为命。

念念的学习是极好的,明明能上个更为优秀的大学,偏偏不愿意去,非要去林月瑾的学校。美名其曰:不喜欢走远了,免得林月瑾孤苦无依。老师同学,磨破了嘴皮子也没说动。林月瑾到时没怎么劝解,只说:随你心。不过,规定念念必须住校,一周回家一次。

刚开始的大学生活还是挺美好的。来自天南地北的同学,大家诉说家乡的故事,讲述年幼的过往,憧憬光明的未来。可时间久了,念念就觉得索然无味了。

而且更不是滋味的是,学校里有好多单身女老师都对林月瑾很热情,甚至有些大胆的女学生也会故意找借口亲近他。林月瑾对每个人都笑的温和,春风洋溢。

索性,念念也报了林月瑾的选修课,懒散的她每次去晚了都难以找到座位,幸而都能遇见热情的同学让个座。念念是不喜欢这些东西的,一方面自己很早就在林月瑾的熏陶下耳熟能详了,一方面自己的爱好是绘画。看见一屋子冒泡的少女心。念念每次上课都忿忿不平,郁闷的回家发脾气,然后又忍不住下周再来上课。

慢慢的念念开始发现自己不对劲了,总是爱胡思乱想,脾气也大了不少,有时候又会陷入久久的沉默中。

林月瑾也发现了,他开始每天下课带念念出来散步,甚至有时候陪着念念画画。偶尔有男孩子来围绕,林月瑾也会开玩笑:我的小念念长大了,该谈恋爱了。

念念过滤着每一个自己身边的男孩子,张三虽然俊朗但是太肤浅了,失之稳重。李四虽然知识渊博,可一脸的坑实在没胃口。王二虽然无可挑剔,可没什么感觉。似乎没有一个人能有最好的一面充满双眼。越想心里越一团乱麻,又是一顿脾气。自此林月瑾也鲜少提及了。

又是一年冬季来临,念念懒懒的窝在家里给林月瑾织围巾。念念很笨,只会这一样家务,但是几年下来丝毫没有长进,单一的针脚,歪歪扭扭的线条,总之,一个字丑。但林月瑾都戴的乐此不彼。

隐约中,念念知道自己病了。具体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好。林月瑾在外奔波的勤快了,也经常会带她出门见人,其实大多是些医生之类的,但又不像。念念问,林月瑾总说没事,就是见见人,心情会好。念念再也懒得无端猜测。

这天,林月瑾的心情很好。穿着念念上大学那年买给他的浅蓝色的羊毛衫。下身休闲装。轻快的拖地,收拾家务。偶尔还哼出些小调。额头上薄薄的汉,在阳光下迷离的闪烁。念念眯起眼,细细的瞧着他,有丝丝白发了,依旧消瘦挺拔,风度翩翩。虽然纳闷他的好心情,但也觉得外面的天如此可人。

可接下来事情确把她打入低谷,也揭开了最为黑暗的心病。

下午,林月瑾刮胡子,整理发型,换衣服。让念念打扮一下一下出去吃饭。念念狐疑到:这么正式?要跟我约会还是找女朋友啊?林月瑾敲了下念念的小脑袋,笑着:小脑瓜想什么呢,你顾叔叔请客,还有个朋友。念念撇撇嘴,总觉得醉翁之意不在酒。

到了饭店,顾叔叔已经到了。在二楼一个靠里的窗边,还有一个人背对着。远远地,背影中依稀看出是个典雅的女人。在夕阳的余晖中透着股寂寥,或许岁月这个东西过于厉害,尽管体态依旧婀娜,仍挡不住岁月的气息。

念念兴趣盎然的张望着,雕花的窗户,素雅的窗帘,亦古亦今,搭配的复古又透着新兴味。不觉间就落座了。

回过神来,打量了一眼面前的人,嘴角的微笑没来及收回便僵硬了。哪里都打扮的恰到好处,偏偏这张脸,如此熟悉。熟悉的差点掉泪。魂牵梦绕的母亲活生生在自己跟前!

“念念,念念,这是邱阿姨。”林月瑾的话让念念回了神

望着眼前跟自己母亲七八分像的女人,顿时冷了脸。不清不楚的“嗯”了一声。

林月瑾尴尬一笑“小丫头被我宠坏了”

接下来大家天文地理,古今中外的畅聊。唯有念念一言不发。只静静的打量着邱亦青。

圆润的身形,饱满的胸脯,一丝不苟的盘头,额间散落下几缕秀发,端庄中平添几分妩媚。不似母亲那般娇弱,眼睛里透着些许英气。聊天中总能恰到好处插上几句话,不突兀,睿智又含蓄。林月瑾也频频点头。

念念的眼神越来越冷,紧紧的抿着嘴。林月瑾时不时夹一些菜给念念,甚至还有两个椰香蜜汁果球,挂霜香蕉。这些最爱的的甜食平日是被控量的,今天也宽容不少。念念并不觉得高兴,不怎么动筷子。不知是心里还是胃里火一般的窜窜着,烧的灵魂在翻滚煎熬。

“你俩也认识了有一段时间了,这谈婚论嫁的就抓紧了,不是小孩子了。念念都这么大了呢”顾叔叔玩笑道。

“哼,管我什么事”念念怒目。

“给你找后妈,当然管你事了,事情大着呢”

“我爸妈早死了,怎么,怕我爸九泉之下寂寞,打算找个真人去陪陪他啊。你找也找个别样的,别弄个复制品啊”

“念念!”林月瑾,不愉快的叫了一声。

“还有你,叫什么呢,追不上我妈回忆就好了,这把年纪了还学些洋的,你爱找谁找谁,我管不着,但你也别总惦念我妈,脏!”

“啪”,念念愣了。这么多年,林月瑾,舍不得大声朝她说话的林月瑾竟然打了一巴掌。

念念只觉得天旋地转,强忍着不让泪掉下了,跑了出去。

下雨了,念念只觉得脚底生冷,一直蔓延到头顶。

往日熟悉的小院,今天陡然陌生起来。念念抓起墙头的镰刀狠狠的挥舞着铲除合欢树上的菟丝花,那是林月瑾的最爱。

摧残完觉得不够,又去书房把林月瑾的书胡乱的扔地上,踩踏,不解气捡起来扔向窗外。林月瑾就那么站着,静静的看,不阻拦。直到念念一头栽倒,昏睡了过去。

睡梦中,念念时而哭泣,时而欢笑。林月瑾寸步不离的守着。

念念发烧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时而自言自语。就那么折腾了一星期。

醒来时,是在医院。白花花的墙刺的眼睛生疼。床头插着几只紫罗兰搭粉玫瑰,娇艳欲滴。抬头望进了林月瑾的眼里,许多不明的东西滚动着,念念想要捕捉,又转瞬即逝。

“林月瑾,不要跟她结婚好不好?”

“好”

“余生,我们相依为命好不好?”

“好”

“我们回家好不好”

“好”

林月瑾把念念接回了家。念念总觉得夜里黑的可怕,时常被噩梦纠缠,在梦中静静的流泪,就象漏水的龙头,顺着眼角划成一道明亮的线条,划像耳边。温暖的手指一次又一次的去擦拭那些泪,却怎么也停不了。只有轻到不可一闻的叹息声。

这一场病缠绵了好久,念念也格外缠人,只要醒着,总是视线内看见林月瑾才能安心。

期间,顾叔叔探望过一次。没见邱亦青。,谁也没在提及。如果不是小院合欢树上的刀痕,念念仿佛以为那个闹剧是场梦。

生活恢复如初。念念生病期间,林月瑾帮她把宿舍的东西搬回家,跟学校请了一段时间的假。林月瑾的课也略见减少。更多时候是陪着念念在小院里画画。念念陪着他每周外出探望老朋友。

从八岁开始,林月瑾就把他们初见那天当做念念的生日。每年必有不同的生日礼物。

9岁,小皇冠发卡。10岁,手工小旗袍。11岁,兼毫毛笔….18岁,珍珠项链,19岁,弯月翡翠耳钉,20岁,紫水晶戒指。女孩子的首饰,配饰,零星小物件应有尽有。念念想到的,没想到的,亦或是喜欢的全数囊中。

用林月瑾的话说:女孩儿要富养,大了,更要有些像样的东西。可不能因为男孩子的几件礼物就给拐了去。

家里也总是生机盎然的,今天一束百合,明天一把满天星,后天几朵康乃馨…点缀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大学最后一年,念念鲜少去学校了。拜了顾叔叔学画画。

哦,忘了说了。这个顾叔叔是个画家,也是大学的名誉校长。也是个拥有低级趣味的红娘。跟林月瑾要好的很。

有天念念去学校画室找顾叔叔,敏感的发现有同学投来些异样的眼光。走远了,隐约议论些什么。念念从小受到的非议就多,倒也不甚在意。倒是画室的一个好朋友拉着念念很郑重其事的说:念念,我支持你们的爱情!只要你和林老师是真爱就不要理会世俗的眼光!

念念错愕了一下,突然就笑了。没有言语,心里有些温暖踏实的滋味缓缓流过。竟然没有脸红,念念想,大概是自己脸皮够厚吧。

念念轻松毕业。在前方的分岔路口犹豫了。她想去国外继续进修绘画,毕竟有自己心仪已久的老师愿意收徒。可出国意味着分离,意味着今宵别梦寒,归期未有期。

林月瑾是支持的,确也是不舍的。

戏剧性的是结局用掷筛子决定。念念打算留一下一年,自由行走的放飞一年。

林月瑾跟学校请了长假,俩人开始一场浪迹天涯的旅行。

念念开玩笑道,你都不上班了,以后还怎么养的起我。

林月瑾:小财迷,以后就由你来养我这个糟老头了。

念念坏笑:那我要找个有钱人嫁了…

不用说,顿时遭来一顿脑瓜崩。念念翻着白眼,还把我当小孩!

当然,林月瑾是不会破产养不起俩人的。他出的书版税和稿费源源不断。念念不知道有多少,也不关心。反正林月瑾不会让自己饿着,渴着。

念念觉得自己度过了有生最快乐的时光。苍山洱海,天涯海角。茫茫的草原看日月星辰,水天一线间看孤帆远影。厚重的堡垒,轻盈的舟船。晨光在暮霭中变色,一路兴致勃勃,恋恋不舍。

流转的时光温柔的残忍着,这个幸福总不肯长久。

撞开林月瑾房门的时候,林月瑾不知晕倒了多久。

医生诊断胃癌晚期。念念悲痛万分。林月瑾却异常平静,原来他是早就知道的!

“我还能陪他多久”

“三个月,也许不到”医生说。

他们回家了,就如邱亦青事件一样都当没有发生过。林月瑾不愿意卧床,不愿意治疗。只开了些辅助类的药物。他说希望最后的日子,平静,美好的度过。不想跟死神做无畏确没有尊严的抗争。

念念应允。

曾经是林月瑾事无巨细的照应着念念,现在角色转换。

早上,他们一起出门买菜。都喜欢到附近的小菜市场去,那是一条短短的,狭窄的路,三三两两的叫卖的农家菜。

林月瑾身体吃不消就在路口等着。看着念念笑吟吟的挑选,讲价,然后跟熟悉的菜农家长里短。似乎身上总跟着个耀眼的小太阳,可林月瑾看到了清醒的悲伤,唯一一次无能为力。

晚间,他们出门散步。念念挽着林月瑾的胳膊,走过小路,走过广场。尽管消瘦了不少,也有白发,林月瑾还是那个挺拔英俊,风度翩翩的公子。

念念正值芳华。外人的眼里,一副天伦和乐图,一年一年,又像情侣图。无论如何,洋溢的爱从不曾改变。

大多时间,他们总是在书房。念念煮上一壶茶,林月瑾低头看书,写文章。念念看会书,偶尔帮林月瑾整理整理底稿资料。

兴致来了,俩人也会玩个飞花令。一天天,日子在茶壶中袅袅的烟雾里度过。

念念几乎每晚都能听见林月瑾的呻吟,很低很低,可念念听的异常清晰。唯一能做的只有默默的流泪,再也没人深夜给她擦泪了。一扇门,谁都不敢打开。谁都没有勇气。

顾叔叔时常来探望,他们经常在书房聊很久。每次走时大家都笑着悲伤。

最后一次走时,他带走了一个小木箱。那是林月瑾从不让念念动的东西。


最后的日子飞逝而逝。秋天,林月瑾走了。临终,他说,念念丫头,过来,我再抱抱。念念轻轻地拥抱,骨瘦如柴。

林月瑾坚持给念念梳了最后一次头。边梳边说: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把你交到一个可以托付的人手中,没来得及给你准备好完美的嫁妆。

念念无语,心中默默的说:我陪你走过余生,你就是我最好的依托。你忘了,从八岁到如今,每年你都准备了最好的嫁妆。

念念没有撕心裂肺的哭泣。哀默,无言。半夜迷迷糊糊中,仿佛都能听见:念念不怕,有我在呢。

第二年春天,念念决定出国了。这是自己的心愿,也未尝不是林月瑾的。

临走见了顾叔叔。他把那个小木箱交给了念念,他说:月瑾犹豫如何处理,我知道他倾向于烧了,但我还是决定给你。因为他希望的不过是你能安祥平静的度过一生。

飞机上,念念打开了小木箱。里面是一些合影,林月瑾年少时的。有母亲,父亲。还有林月瑾跟母亲亲密的合影,含蓄的甜蜜。很奇怪,念念心里是温暖的,并没有像当初看到其他女人那样生气。

还有几本厚厚的日记。

“初次见到念念,跟她母亲像极了。害羞的小丫头,并不似月绕信中那般性格可能有问题,不过是羞赧点。”

“我尽可能给念念最多的物质,确不曾想她还是受到了小孩子的攻击。尽管不带有成人的恶意,我也必须给她出口气。想来,自己真是可笑。但也无妨,谁让是我的小棉袄”

“念念十二岁生日,许愿要和我永远在一起。我失笑,小丫头还不知道永远有多远。不过还是幸福的,感谢上天的厚爱。”

“念念初潮,哭的慌乱无措。都怪我,虽然给她过一些铺垫,但毕竟没有个女人的心细和亲近。是不是该接受一下其他人呢,毕竟念念也需要不一样的照顾”

“念念今天不开心。她不喜欢小吴医生,故意冤枉了人家。但是我不能说破,只能回头跟人家道歉。真是个敏感的丫头。这个决定伤害了念念了,还是放弃吧。毕竟念念开心最重要。”

“念念大学选择了我的学校,其实她能飞的更远。但是现在不能。她确实如月绕所说,病了。这是个带有遗传因素的躁郁症。我能做的便是给与最大的安全感和陪伴。”

“我借看朋友之名带念念看心理医生似乎有所发觉了,聪明的丫头。走一步算一步吧。希望她是开心的,而不是觉得自己有病,心理有阴影”

“老顾介绍了邱亦青,说是跟月绕很像。的确。但并没有心动什么。也许是老了吧,再没有对月绕时的心驰神往。我以为念念见到跟自己母亲像的人会更容易接受,心理上有安全感,对治疗有好处,但是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我又一次错了。”

“念念病了,说了很多梦话。梦中都默默流泪。这孩子,但愿不是对我有了那种感情,毕竟我们的关系是不可以的,绝不可以!”

“还好,念念不是对我,,,只是病情发作了,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躁郁。不幸的,我病了,只有一年的时间。这一年必须让念念成为一个正常孩子。我最大的心愿”

……

“不能陪念念走完她想走的每一方田野了,最大的收获,她的病已无大碍。我的心病,死后,再无人能如此全心对她了,千万个不放心!”

……

念念抱着日记,无语凝噎。

还有一封简短的信。

“念念:

我的女儿,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我是欣慰的。而你终将快活的走向自己的路。原谅我多年的一些隐瞒,但有两个始终未变:我爱你,我的女儿。我爱你,月绕。关于过去的爱情,有时代的创伤,不希望你再追及真相。真相只有一个,爱始终在。不要念我,不要念我们。情感勿执念,梦想要执着。你的余生,我泉下祝福。惟愿念念平安,快乐。林月瑾。”


眼泪,簌簌的,继而肆无忌惮的流下。。。。。

我爱你,可跨越千山万水未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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