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一个人的寂静喜欢

最懂你内心情感的 90后

文字|范范

图片|网络

1.

远处,夕阳最后一抹余晖渐渐地沉入大地。天边偶尔掠过几只飞鸟,稀疏的树枝在沉静的天空投射出多姿的剪影。

每日暮色四合之时,我都会准时来到操场,在看台上找好位置坐下,嘴巴里吃着最爱的肉松面包,眼睛里看的是寂静喜欢之人。这是我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刻。

我叫苏小冉,礼尚高中三年级的学生,还有两个月,我就要从这里毕业,成为一名大学生。我的好朋友都知道,自从我认识向泽的两年来,他一直都是我眼中的星辰大海,他在哪里,我的目光就落在哪里。

我从来不向自己否认,我喜欢他,自从第一天认识他,就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他。我常常问自己,喜欢向泽哪一点,自己只会痴痴的笑。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的心脏突然荡了一下,就那样冷的天气,我却感到空气中都氤氲着温暖的气流,全身的毛细血管都悄悄的打开,好像要飘起来的感觉。

2.

高一下学期,有一次上体育课,下课后回到教室,发现书包忘在了操场。无奈下节课的铃声已经想起,只有最后一节上完等晚饭过去拿。

我一个人慌慌张张跑去操场,挂放在篮球架上的书包却不见了。我心想,怎么这么倒霉,一个破破烂烂的书包还被人捡走了。算了,去财消灾吧,再说了里面也没有什么物品,就是可惜了我刚买的那本书。

我一个人走去看台坐了一会儿。那天,也是这样的黄昏,天空清澈的像一池结冰的湖水,深深吸一口气,凉凉的全是初冬的味道。

第二天课间,我同学喊,“苏小冉,有人找!”我走出教室四下张望。

“同学,你是苏小冉吗”我一转身,抬头,当时就愣住了。眼前的少年,高高的个子,有一双弯弯的笑眼,干净利落的短发,穿着整洁的蓝色校服,左手拿着抱着一个篮球。“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不过如此。清澈的眼眸,从此我就醉在了里面。

“嗯,我是……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只知道自己的脸在发烫,在燃烧。他笑了笑,把书包拿在我眼前晃了晃,“这是你的吧?”“哎?我还以为丢了呢”我尴尬的笑了笑。“昨天想送过来的,有点事耽误了,不好意思啊”说着他把书包递给了我。

之后,我就一直处于恍惚中,只记得他说,“我叫向泽,高一三班。”向泽,向泽,从此,这两个字,我就放在了心里。

3.

现在,想到相遇的那天,还是忍不住扬起嘴角。总在想,如果那天我没有把书包忘在操场上,我就不会认识向泽了。所以人家才会说,所有的相遇都是缘分。只不过,我与向泽之间,也不过是缘浅情深而已。

当时,向泽之所以可以找到书包的主人,是因为书包里面的那本书我写上了姓名与班级。那本书,现在还在我的书架上安然存放着,名字叫做《仓央嘉措诗集》。后来,我为了表示感谢,又专门去找向泽道谢。道谢是借口,找他的理由罢了。

我请他在食堂吃饭,他执意不肯接受,在我软磨硬泡下,他才笑着答应。经过几次接触,就慢慢熟悉起来。我们家距离不近,好在顺路,所以放学经常一起回家。也偶尔在食堂约饭,去图书馆约伴借书,大家说说笑笑。

这段时光,是我整个少女时代最开心的日子,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向我招手微笑。

4.

后来,他告诉我,他也喜欢仓央嘉措,还问我借了那本诗集。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弃                来我的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相爱    寂静欢喜

他说,最喜欢这首《见与不见》。我开玩笑说,你好肉麻,如实招来,是不是有暗恋的人。我只是随口一说,听的人却用心了。向泽点头。我有些不知所措,“说来听听,”强装淡定。

向泽说,他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好朋友,比他小一岁,初中就在一个班,后来读高中,女孩去了另一座城市。不过,他们从没有中断过联系,常常会写信告知彼此的近况,可是关于感情,都只字不提。向泽不知道女孩喜不喜欢他,他喜欢那个女孩。他们约定,高中毕业后要一起读南方的高校,江南水乡是女孩的梦,向泽要陪她完成这个梦。

“嗯,挺好的…挺好的…”我低着头在地上画圈圈,始终没有抬头,我噙满眼泪的目光,不敢和他的眉眼相撞。

5.

再见面,就像什么事情没发生过一样。只是,我告诉他,他最爱的那首诗,也是我最喜欢的。他没有讲话。我还是喜欢他,很喜欢,非常喜欢。

每天傍晚,我就静静地坐在这个位置,看天空,看飞鸟,再偷偷地看着他。我知道,向泽会隔三差五过来跑步,而我,天天来。“哎!苏小冉,你来啦?”向泽在喊我。每次,向泽跑完步就会过来休息,然后我们会在晚自习前,一块回去教室。“是!向泽,我在这!”我朝向他大声的呼喊。

多少次,我都想大声告诉他,“向泽,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啊!”可是,这样的话卡在嗓子眼,怎么也讲不出来。还有几个月,我们就要毕业了。向泽,也要和他爱慕的姑娘一起去南国了。

我突然很心酸,真的很心酸。我的向泽,我的少年,以后是不是再也不能相见。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使劲倒吸一口气,把眼泪吞回去。

不远处,向泽朝我走来,如当初相遇的模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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