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刻度

又是一年高考时。

去年这个时候,我正匆忙结束手上的工作,交代好后续的工作,心里松口气,总算能请下假来,能在家给高考的女儿做好后勤保障工作。

高考对我和女儿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所以我是以“高考”来记录今天这个时间点,而不是以今天是6月7日,今天是星期二,今天是芒种节气的第二天来记录这一天。

时间,以不同的刻度方式记录着一切……时间以何种方式被我们记录下来,其实就是记忆的节点落在了哪里。

有时候我的时间刻度会很宽泛,我会想起:“在我小时候,每天放学都会出去跳皮筋。”小时候的时间总是很多,多得用不完,一件事可以做很长时间、做很多次。那段无忧无虑地跳皮筋的记忆,一直贯穿在我“小时候”的整个时光。

有时候我的时间刻度是跨越式的。曾经有几年,每年的10月份都是我参加考试的时间,每年过了春节,就要开始断断续续地看书做题。过了五一,就该计划好要在什么时候做完第一遍习题、什么时候开始第二遍刷题。十一小长假,多一半的假期要安排在图书馆自习室里做最后的总复习……每年的春节、五一、十一该做些什么计划,是我那几年的重点。

对于像我一样的大多数打工人来说,工作日是以星期几来度量的。周一,不,周日的晚上最痛苦,因为又要上班了;周一,周二,路漫漫其修远兮;周三,周四,有盼头了;周五,最快乐的周末时间就要到了!

曾经单位要求写工作日记,记录每天都做了什么工作。每天我先在工作日记本上写上当天的日期,然后再想办法填满下面的空白。那段时间,我的时间刻度落在详细的几月几日,每一天最发愁的不是工作,而是如何记录工作。

最详细的时间点,是女儿出生的时候,我躺在手术台上,身体因为麻醉的副作用不可抑止地在发抖,耳朵却在小心地捕捉医生说的“出生时间几点几分……”。出院的时候,我拿着女儿的出生证明,仔仔细细从头看到尾,确认出生证明上的某年某月某日“几点几分”是否和我记忆中医生的话相同。

曾经看到过一个说法,对中国人来说,每年从腊月到正月十五,我们过的是农历日子,大家提到日期都是“腊八”、“小年”、“除夕”、“大年初一”、“初五迎财神”、“正月十五元宵节”……之后,大家再提到日期又会变回公历的几月几日星期几。这种对日期的不同历法的使用方式里,有着我们对传统节日和习俗的传承和认同。

那么你呢,你是用怎样的时间刻度来记录你生命中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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