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周六,家里起了很大的风,很冷,腊月的凉气夹在北风里,将今年的寒冷演绎到极致。我坐在沙发上,望着手里装满热水的玻璃杯,心不在焉。手机微信提示音响起,我划开屏幕,看见小爽发来的消息。
“姐姐。”
“在的,丫头。”我回过去四个字。
“考研成绩出来了。”我的心“咯噔”一下,这缓慢的语气,伴随着每句不多的字数,让我有种莫名的紧张。
“考的怎么样?”我不敢多问,但最后却选了一种最直接的方式。
“应该能过。”看到这四个字,我的心落了地。丫头一年的努力,终是没有白费,天道酬勤,水到渠成。
“那明年还回来吗?”
“会回去的,应该是4月份。”
后来,我有事去忙,那次的聊天不了了之。
上午,我有一段时间闲下来,突然就想起了小爽,算起来,有段日子没见这丫头了。
我和小爽相遇在徐州回L市的大巴车上。那天,司机师傅将车开的很慢,3个半小时的车程,硬是晃晃悠悠开到了5个小时还没到目的地,我拉开车窗,又很无奈的拉上,然后独自嘀咕着:都饿了。
坐在我旁边的小姑娘,就是后来的小爽,接过话:我这有饼干,你吃吗?我看了一眼说,我不太爱吃饼干,谢谢哦。小爽说,这个时候,就别管味道了,关键是吃饱肚子。后来,到底是吃了她的饼干还是没吃,我忘了,唯一记住的是,我和小爽成为了朋友。
我们在剩下的车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我们很聊得来,还互加了微信。当我知道她和小仙女郑爽是一个名字的时候,很是惊讶,人生中很多人和事都有其相似性,丫头小爽确实是一个可爱的、善良的、甜美的、乖乖女,这应该就是人间的小仙女了吧。
相识那年,她是L市一所大学大二的学生,去徐州找她同学玩,结果回程的途中,有了我和她的这次相遇。
后来,她一直叫我姐姐。
写到这里,和小爽在一起的很多场景,争先恐后地涌到我的眼前,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每一次关怀,都化作一张张照片,在我脑子里不断的变换着。
去年春天,三月桃花始盛开的季节。我去她们学校写毕业论文,那一天,也是大风肆虐的天气,天空一片阴沉。
她请我在她们学校吃明炉(明炉:一种简易小火锅),我记得吃的是明炉鸡块,由于小时候家教严苛,所以我向来不会大筷夹菜,每次夹的量不会很多,小爽一直在跟我说,姐姐,这个要多夹,我“嗯”一声,继续装“食不言,寝不语”的淑女。
后来,小爽估计是看不下去了,夹起一大块鸡肉放到我的碗里,然后笑一笑,继续吃饭。那天我们聊了很多,到最后把吃饭的学生都聊走了,只剩下收拾碗碟,打扫卫生的食堂工作人员,远远地看着我们两个“话痨”,眼神“幽怨而无奈”。
我跟她说,每次来你们学校就不想走了,小爽就笑,那以后就常来啊。她带着我去她们学校的图书馆看书,去她们宿舍休息,去学校里任何一个我想去的地方……参观,小爽很热心地,极尽地主之谊地为我介绍着她们庞大的学校。
如果是去吃晚饭,吃完了饭,我们一定会一起去操场上走走,沿着塑胶跑道一圈一圈的走,好像一直走下去也不会觉得累。我们聊生活,聊理想,聊现实,聊女孩家的心事,聊对爱情和婚姻的憧憬,然后看着夜幕一点一点加深,星光闪烁。
我问小爽,你要去杭州读书了,以后就没时间回来了哈。
小爽说,我以后会回L市的。
我跟小爽说,关于未来,我现在有些迷茫。岁月无情地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然后我又兀自地安慰着自己,谁都会长大,都会老去。
小爽说,那就先解决眼下的问题。
过了一会,小爽突然问我,姐姐,你是要结婚了吗?
我被这个问题问的措手不及,却又无处可逃。
我说,我不知道。永远都是这么懦弱、可悲、不带希望的回答。
小爽说,以后你结婚了,我可以回到L市。
以后,无论我嫁到哪里,我在的城市,就是你落脚的地方,你来到我的城市,就可以住到我家。这是我回复小爽的原话。
小爽说,好幸福。我说,我是你的姐姐,你是我的亲人。
芸芸众生中,你我本是彼此擦肩的过客,可偏偏为对方停住了脚步,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是神奇的缘分。
前路艰难且长,愿彼此无惧岁月流觞。来日,无论是天高云阔还是云淡风轻,都不要忘了彼此最真诚的模样;他日,无论是何年何月何时何地,只要相见,我们还要没心没肺一如往日。
期待着未来,在某个起了大风的午后,我们可以再次一起吃饭、聊天,走很远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