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里面，一交上冬至就算入九了，天气一下冷了许多，我整天都呆在家里不想出门。吃过晚饭，天很快就黑了下来，妻子在卧室上网，我在客厅看电视，末末一个人在屋子里跑来跑去的玩。
不一会，末末跑过来拉我的手，说是要画画。家里刚装修的房子，墙壁都刷的白白的，就害怕末末到处乱画，就没给她买水彩笔，也没教过她画画，我不知道她现在要画什么，可她一个劲的拉我，我只好站起来跟着她走。
她拉着我穿过卧室一直来到阳台上，没有开灯，到处黑乎乎的，只有楼下的路灯发出昏黄的光线映到窗玻璃上，一团一团，亮晃晃的。
玻璃上蒙上了一层雾气，末末让我把她抱起来，她伸出小手开始在窗玻璃上画起来，手指划过的地方，就是一道印，我这下才明白了她说的画画是怎么回事。
末末让我画，我想起了看过的简笔画书上鱼的画法，就给她画了一条鱼，她让我再画，我又画了房子，又画了树，其它的我就不会画了，我让她自己画。
她用指头连着画了三个道道，我问：“这画的是什么啊？”她说：“这是门前大桥下。”门前大桥下是“数鸭子”里的一句歌词，她最喜欢唱这个歌。我问她：“还画个什么啊？”她说：“画个伊古屁股吧。”花园宝宝里有一个娃娃叫伊古比古，她一直叫人家伊古屁股。然后她就用手指头又在玻璃上画了几个道道。我问她：“还画什么啊。”她说还要画小点点（还是花园宝宝中的人物），又是用指头在玻璃上画几个道道子。她说还要画飞飞鱼（花园宝宝中一个飞船），照例是用指头画几个道道。
我摸摸她的小手，都弄湿了，冰冰的，我说：“末末，爸爸给你暖暖手吧。”她就把小手伸到我的脖子下面，我把头一低，压着她的手说：“好冰啊”，她就把手抽出来。她又让我画，我说画什么啊，她说：“画个爸爸吧”，我就画个圆圈表示脑袋，又画个大圆表示肚子，又画两个斜杠两个竖杠表示胳膊和腿。末末说：“画个妈妈吧”，我就照样子再画个妈妈，末末又说：“画个爷爷”，我就照样子画个爷爷，末末又说：“画个奶奶”，我就再画个奶奶，然后又是电视，被子，枕头，电话，凡是她看到的东西都画了个遍。
到最后，玻璃上都画满了，再也没有空地方了，我说：“咱们进去吧，外面冷。”末末不进去，她说：“还画还画”，她用五个手指头一起画起来，我说：“你这是画胡子呢”，她一下就咯咯咯大笑起来，我说一遍她就笑一遍，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让她觉得这样好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