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神经病”》第十二章后妈驾到

  好心情没持续几天,精兵的倒霉日子又要来临了,这得归功他那不正混的爹――沈埠富。沈埠富出去快两年了,沈精兵一点都不想他。因为沈埠富偷情踹他的事伤得他太深,精兵二十多年都没有原谅他。我们知道,这也是人的一个正常思维。因为我们往往记得最深的不是别人对我们的爱和关心,而是别人对我们的伤害。而且越是最亲的人,之间的误会与仇恨越是难解除。

  沈埠富回来的那天,沈精兵正在门口的沙子堆里玩石子。这时一个温和的中年男声从头顶上方飘过:“精兵吧,都长这么大了。我是爸爸,快过来,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这个声音的发出者正是沈精兵日日又爱又恨的爹。沈精兵抬头看了一眼沈埠富,不想搭理他,继续玩他的石子。沈埠富不知该如何是好,刚想发火,跟他一块回来的女人张翩湘打算在自己未来的继子身上大展身手。她凑过去,拿起几个石子讨好地说:“你喜欢玩石子呀,我会好多玩法呢,我教你怎么样?”沈精兵可不吃她那套,站起小身子爱搭不理地回家找爷爷去了。

  这个女人当时三十来岁,是沈精兵他们邻村的女人。二十出头就嫁人了,老公是个酒鬼,一喝酒就嫁人。她一开始还能忍受,但是时间一长,这样三天两头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日子她实在受不了。而且,她有个儿子,跟沈精兵同岁。那个不是人的老公,喝完酒经常跟恶魔似的当着她儿子的面揪着张翩湘的头发打她。儿子是个懂事的孩子,一年前的一天趁着她老公去外面喝酒还没回家,儿子走过来抱着说:“妈,趁着酒鬼没回家,你赶快跑吧,我已经大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我不想看着你受罪。外面碰到好人,你就再找一个”她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这么为她着想,她哽咽着搂着儿子说:“孩子,妈妈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妈妈不忍心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呜呜……”儿子用手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妈妈:“我没事的,我是他家的后代,他不会打我的,况且还有爷爷奶奶呢!”张翩湘应和着儿子,时间不早了,先让孩子睡觉才是妈妈要做的正事。

  据张翩湘后来自己解释,她那天本来只想着先哄孩子睡觉,没想真走。虽然她早就受不了她家那个动不动就拳打脚踢的酒鬼,但是为了孩子她甘心默默忍受。“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话放在她的身上真的不为过。但是不知那天是天意还是咋的,她居然被酒鬼一气之下终于肯下决心逃跑了。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差不多快半夜一点多了,酒鬼才从外面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一回来他就斜着眼看了一眼在椅子上睡着的翩湘,然后走过去伸出他那只罪恶的脚朝着椅子踢过去。随之一声怒吼“臭娘们,滚开。敢做老子的座位,活得不耐烦了。”翩湘被踢倒在了地上,惊醒了,刚才的美梦被男人打破了,破得无影无踪。虽然找不到痕迹,但却扎得心生疼。她刚想站起来,邪恶的男人用另一只脚踩到她的腿上,是她站不起来,脸上带着奸诈的坏笑。她想反抗,但怎么也动不了。没办法,实在太疼了,她听到自己的骨头在“咔嚓咔嚓”的哭诉。她猛地转过头,朝着那条腿用力咬下去。男人被弄疼了,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威胁她“松开,不然老子给你扽秃了……”。

  女人松开嘴,趁着男人喘气、摸腿的功夫,“腾”一下站起来。用尽全身力气跑到西偏房,拿了瓶农药来做防身武器。因为她知道,接下来会是一场腥风血雨。等男人追过来,她把药瓶放在嘴边,一个手指着男人说:“别过来,后退,不然我就喝下去。”这个画面会让人想起电视剧里歹徒用人质威胁警察那一幕。那时候的警察会为了确保人质安全而暂时放下武器,让歹徒情绪稳定。而张翩湘的男人就是个十足的混蛋,他才不管自己老婆的死活。他挑衅地说:“你喝,喝呀!喝死了,老子正好再找一个。”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夺过瓶子,好一顿胖揍。嘴里还振振有词地说着:“我叫你威胁我,你还喝农药,长本事了。看我不打死你……”儿子这时被惊醒了,跑过去跪在地上拉着爸爸,祈求道:“爸爸,别打了,求你了。”也许是男人累了,一把甩开儿子和女人,走到里屋睡觉去了。儿子哭着询问:“妈,疼吗?”女人说:“不疼,儿子,妈没事。”儿子趴到母亲怀里,然后仰着小脸用小手擦着妈妈的泪水。一脸认真地劝女人:“妈,别犹豫了,走吧。我不怪你,我会好好的,然后在这等你回来。”女人抱着儿子哭了。过了一会,她把儿子抱到小床上,再次哄儿子睡觉。等儿子睡着了,她回想了今天的一幕幕,心想:这个家实在是不能再待了,这个男的就是个畜牲,根本不会在意她的死活。这样下去,对孩子也不好,天天跟着自己担惊受怕。或许出去了,这辈子还能换个活法。

  女人看了眼睡熟的孩子,低下头亲了他的脸一口。然后起身,收拾了几件衣服,拿着自己存的一点小积蓄,跑出了这个让她受尽折磨的家。后来她坐车来到了城里,给人打工,遇到了因为躲避流言蜚语跑到城里的沈埠富。因为是邻村,又加上沈埠富勾引女人的高技巧,没过多久俩人就好上了。两个人在城里白天打工,晚上回到租的小房子里过日子。转眼一年过去了,俩人有了结婚的念头,于是决定各自去自己打工的地方请几天假回去把事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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