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刚来到学校两天就回去了,我很是觉得不甘,原本满心欢喜来开学,如今却万分不安的回去。
踏上天津到北京的火车,我与病魔的斗争就正式开始了,时间为期一年。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我不感觉时间很快,因为连续不断地咳嗽让我感到十分难受。
为了对他人着想和负责,我始终戴着口罩,一刻也不敢摘下,哪怕是换新的口罩也是躲得远远的去换。
如果说从天津到北京的火车只是大雨前的起风,那么从北京到贵阳的火车就是暴雨中的狂风。
我没有带什么太多的东西,就只有一台笔记本和几套衣服,加上我也背不动过多的东西,连上个五楼都快咳到难以呼吸,还敢有什么过多的要求呢?
在北京西站外面一个无人的角落里等了几个小时,我时不时点开手机看时间,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我想早点回家,早点见到家人。
还有一个小时就开车时,我检票进站了。检票时摘下口罩,我有意识的屏住呼吸,或许是我怕连呼出的气都可能成为杀手吧。
在候车室坐着的时候,我都是挑那个离人最远,最偏的位置,离人群能多远就多远。
排队上车的时候,我站到了最后那一个队伍,只要在车门关上的时候上去了就够了。
上车以后,我一直祈祷没人坐在我旁边的座位,也没人坐我对面的位置,我现在也说不清那时为什么会这么想。
一切都只是我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依旧有人坐到了我的旁边,依旧有人坐到了我的对面,而我也只能把口罩戴得更严实些了。
期间有位旅客半夜感觉挺冷的,问我包里有没有多余的外套,可不可以借一下。
其实我内心是拒绝的,换做平时的话肯定会很乐意的,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或许什么都不说更好,免得让他们感到恐慌。
我只能打开书包,拿出了一件外套给他,他接过去以后,我内心也是十分复杂,担心各种问题,尤其是会不会有可能把病传染给他。希望都只是我一个人的胡乱猜测。
我都是侧着身子坐,以免呼吸的气息和对面的人相碰,也怕旁边的人会受影响。
就是如此心惊胆战的跨过了2000多千米,我又踏上了才离开不到一周的故乡,一次匆忙的旅游观光,其实什么也没有看到。
我又转车回到了市里,我给爸爸打了电话。
时间已经是下午三四点了,已经没车上来了,爸爸只好等明天才上来带我去医院,我也办法,只好去找了一个旅馆住下了。
这一个晚上,我没怎么睡着,不只是因为不舒服,更多的是在想着明天去检查的结果,自己脑子里就像是打仗一样,乱哄哄的。
不知道是凌晨两点还是三点睡着的,我是让窗外的阳光给照醒了,猛一看表,快八点了,爸爸也该快到了。我起来收拾,退了房,就去车站等他了。
等了没多久,爸爸就打电话过来问我在哪里,我告诉他我就在车站外面那个粉店外面。
不一会,我看到了爸爸,我很想冲上去抱着他大哭一场,但我又不敢,我怕自己得的真是肺结核,而不是什么肺炎。
爸爸的脸看上去有些沉重,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是他却只是说了简单几句,我们便去公交站等车去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