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域与记忆的回溯|博古林

2011-2019部分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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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鼓起勇气回溯数年来,在不同时空下写的段落时,一种命定的境域变得如此地显著,原初所奠定的情态与自我人格无论在何种历验中都支配着自己的一生的走向,这是多么令人惊奇且无奈。越是反思,越是变得陌生,外部的一切都只是一种自我中心的参照系,把生命的主线揭露地更加彻底,种种的细节都残留在诸段落之中与少的可怜的记忆之中。八年之前的自我,甚至可以说十年前的自我,与今日的他有什么根本的改变吗?没有,只是借助着外在的对象与环境来重复着固有情态的体验,这使他想起了尼采的生命永恒地轮回的谬说。


(桂林·独秀区2019·11)

“这一段时间以来,再也没有比今天来得更加恍惚的了。”他坐在靠椅上,透过褪了漆皮的铁窗,望着那棵高大的柿子树,如是想着。当他再次穿过树杈,隐约望到远远的旧民楼,连同着持续性传来一阵阵人群的喧嚣声。“这一切,在秋风的作用下,显得那么的空旷而奇特。”日常这也不是什么奇特的景象,也许是他此刻多了些凝注的缘故?但又是什么诱因引发了,他不自觉地多停留在那里?在我还在为此而迷惑之时,突然间,远处的声音和摆动的柿叶在我凝视的状态下彻底地静止了,可以说无论是风还是灯光在我此刻都是异常的凝固,随着这一切都渐为宁静之后,这种恍惚感显得愈来愈强烈起来。如果说,几年之前的,这种感受是一种真实的话,那么可以断定,他的恍惚感也是可以真实的。错了吧!这明明就是当下,就是现在,怎么可能是几年前的呢?那我又怎么判断这种感觉是当下还是几年前T的感受呢?你会自我发问,现在不是正在凝视着窗外的柿子树,引发了这种恍惚感吗?是的,确实如此。但是这种感受明明确实是几年前的,而非当下的。他明明是在几年前的感受里去凝视当下,以及连同当下的铁窗与柿子树。毋庸置疑的是,在所有的思考过程中,总觉得有什么细节,是非常值得起疑的,但又有种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

(桂林·雁山区2019·10)

从小说散文到诗歌的浸润时光,为一颗敏感的心灵洒下了最早的启思。这些慢慢深入到自我内心的灵感为未来奠定了最基础的燃点。就在自我矛盾与焦虑无可附加的时候,在德尔菲神谕的引导下,最初从前面的阶段进入到哲学性文学更辽阔的世界里去,挖掘着对自我的更多认知。在累积到足够的思考基点之后,最终还是从散文性哲学的地域转向纯哲学的世界中去,这样的过程持续了十多年。无论具有怎样的转变,始终不断地徘徊于对自我与世界的分裂性的探索。自问,这是一个怎样的生命存在?本身乐观的精神气质与更根深的敏感性神经障碍由于各种客观因素的混合下,被两股最强大的力量所牵扯着,明知如此仍无法根本改变,所以持续性的自我拷问成为一种真正的命运。在这样的外在因素仍没有改变下,还是暂时性地抛弃了对哲学概念大厦的建构追求(可能这样的放弃只是暂时的,在没有解决这种生命状态之前,是无法正常的进行下去。)现在远比一年前更具有契机,隐隐约约里透漏出一种可能性,但还是显得朦胧曲折。暂时性的放弃,是更为深入地寻求一种能够慰藉自我的哲学,通过这种彻底地反思来恢复积极的因素。在接下来的几年内,基于原本数年来逐渐发现的这一片适合自己的土地上——存在主义、心灵哲学、人本心理学、超个人心理学等哲学心理学的地域里进一步加以开垦是水到渠成的方向。这片世界与自己息息相关,连同着记忆环绕在自己的心理世界之中,起到了一种心灵疗治的作用。

(桂林·象山区2019·8)

他总是以不同姿态显现出自我人格的矛盾性。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是没有一次能够以沉静的心态加以看待。今天的他靠在窗口远比曾经渴望着能够排除心理的种种复杂情绪,报以一种释然的态度,默默地沉静在回忆之中去,没有任何的孤独悒郁,更没有焦灼的颓废质感。也许吧,当我坐在另一张桌子偶然的看到他,用惯常的姿态,合掌拖着下额巴陷入到深深的沉思中,他再次超越在我所感觉的时空之外。我心想,他多像曾经的自己,那么多年过去了哪怕再没心的人也许也要变的许多吧。我此刻为何涌现出这样的想法,是在说他还是我?难道眼前偶然相遇的陌生生命与你存在一种命运的关联性。是我的多想?难道是他牵扯出了我隐藏着的另一种人格?太多的感觉变得模糊起来,无其经纬。但是这种感觉,就似被他手中厚实的回忆以及那具有年代的纸质感所占据了。那种层层叠叠的意义被一颗不再操心的心灵慢慢地翻阅而出,伴随着纸质沙沙的清脆响,化进了个人的生命之中。他的画面带给了我如此沉静的感受,如果这也算是彼此生命的交织的话,也只是在一个瞬间被存入另一个生命情态之中来加以把握。如果,我撞进T的生活,这种感觉的纯粹性很可能被消失殆尽,另一种生命情态会逐渐被模糊被替代掉,成为心理上的一种回忆体验。

(泉州·丰泽区2019·7)

这种,坐在书桌上,压抑住满心绪的焦虑,而丝毫无从下笔的感受,是多么的难以言明啊。宁愿自己刷着无聊的视频,而不敢敲下一个字符,哪怕打开书写的页面都没有丝毫动力。呆呆地忍着隐隐作痛的左腰,抽着再忧郁不过的烟,看着镜子里的烟雾缭绕在自己的脸庞,不断地熏在眼睛里,这种感觉多么难以承受。今早,还在朦胧的状态,一团麻乱的心理状态,预示着这一天必将萎靡不堪。我很清楚,这样的状态在今天,无法通过酒精、烟草、性、阅读、沉思来消解,这样的手段已经无效了。重要的事情一拖再拖,拖到自己都难以接受的地步。这么多年来,只是感觉自己的处境无非就是在不断地焦虑徘徊之中,唉!我这样的状态何等的糟糕,谈何恬静释然。桌子上放着梭罗的《瓦尔登湖》,看着一排排的文字,心里还是压抑不堪。这样的状态,比原来最艰难的时候体验过的丝毫不小。这些体悟,让我越加觉得,人活着最真实的无非就是个体境域,切实的境域伴随着一生不断地持续着。这种先天的我属性,把世界的一切都拉向自身的情绪当中去。谁不知逃避是根本解决不了现实的问题,但是对于我来说,从心理层面逃避也许就是一种本能机制,但是这样的逃避最后只会导致更为严重的后果,但是对于我这样其实就是一个非理性的不成熟的人来说,算是最无奈的作法,我把自己推入一个最不值得同情的境遇。我似乎感觉到自己重新陷入对未来迷惘的时期,不知道我的选择到底对错与否,我也不愿意对此作出更深入的思考,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思考只会引发更严重的焦虑与担忧。

(宁德·福鼎2019·2)

夜晚,提供了我们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细察到个体的人格最极端的面像样式,足以以更为丰富的视角来进行自我观照。我们拥有了,前两个阶段的心理历程以及切实感受。在,当下的阶段,我们不是在说,对于夜晚,我们必须寻求一种生命的静默沉思,也不是就认为具有思性的状态就是最值得推崇的看法。在经过了如此之长的时间,过去的时间维度给予我们对自我认知更为饱满的形象,哪怕就算展示出自我最为庸俗劣质的面孔,并不是就那么不可接受,试图抹去任何自身的污点,试图以剧烈地心理抗拒来加以抹杀,这都是与我们这样的年龄不想匹合。虽然我们远没有达到涵纳一切记忆的那种生命魄力,但是我们远比最初自我——认知觉醒之时具有更强的支撑力。我们承受了更多实实在在的事物,我们承受了更多的焦虑与重压,我们也发现,我越是厚重起来,也相应地丧失了一种在极端压力下歇斯底里的情绪释放,我们把心事越压越沉,铅在胸口,麻木地沉默无语。若果说,一种可为之珍惜的生命力是情绪的强烈与情感的饱满,并以一种理性的方式加以展现出来,并在多年之后又为之惊叹的话,那么另一种可为之接受的生命力便是超越原有的日常性,并能在夜晚以更为丰富的日常体验来达到更为切实的体认与反思,并且这种深层体验最终并不与日常所脱节,最终足以接纳完整的自我。如果,我抛弃了以第一人称复数形式,以“我”当下的处境来看待夜晚,我倒是愿意,今天这个深夜能永恒的停滞,因为只有深夜我才能摆脱现实之中不得不面对,不得不解决,又根本无能为力,左右为难的焦虑与煎熬。

(桂林·雁山区2018·12)

他整体生命时间里,向来是不缺乏对自身进行深度思考的,但是我越发意识到,我所做的种种反思之后的效果微之其微。我在想,要是我所作的一切努力,根本无法改变我的根性之危,那么这样的意义何在?一个人耗费如此之多的精力去自我解剖与反思,难道只是为了使自我焦虑得到暂时消解,而等到其他时候,仍然陷入其中,无法自拔,如此恶性的生命循环,要是会带来的积极因素那就就显得太过于可笑了。(这位神经质者在夜晚,进行了数次的沉思之后,服下了一副十九世纪的焦虑。)这段时间,他压抑的已不足以形容内心的境况,他焦虑到近乎痴呆,甚至带有神经质,所以他自称是一位神经质者。他感觉整个心境快要崩溃了。每当醒来的那刻,他似乎被那重重的、层层的、密咂咂的荆刺条刮的喘不过气来。就算他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来摆脱曾经的那个自我原型。就在这段时光的境遇中,突然恍然大悟,那个自我,潜藏的多么多么至深啊!再采取何种方式来试图彻底改变,原来那个自我还是在最根本的问题上决定着他的走向。就算他,再如何所谓深刻地反思都无法解决根本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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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林·雁山区2018·5)

人类历史上,谁要想写出一部恢宏的文学著作。都不能没有生命残酷的淬炼与心灵的绝处逢生的考验,这似乎就是很显然不过的历史经验。为何那种持续性的征途以及长期的煎熬能够造就一部具有深度与丰富情感的伟大作品?这样的问题,确实有着很复杂的诸多因素。但是有几点,是可以加以说明的。可以说,几乎所有的个人处于青春时期皆是有创造的可能性。这种潜在性正是一种内在的不平静的状态。一系列的生理以及视野的巨变导致这样幼稚的生命需要重新构建自身的价值意义系统以及自我的社会关系网的定位。还要调节自身所面临的新的变化,这些变化是个体从未面临过的。这样的内心处于紊乱、炽热、困惑、痛苦的生命状态,也就使得个体具有某种自我“性力量”的创造冲动。这也为何艺术文学可以说是个体的内在压抑地喷发的产物。青春时期的个体处于,一种更多外在的生命状态往转向内在的自我反思的过程。所以这种转变,需要一次巨变,一次人格的自我决裂。也许生命天生就在青春时期给予了每个人自我创造的才能,而能否抓住机遇,却是不确定的。在度过了这样普遍生命时期,如果命运的不幸、挫折、磨砺,或者某些个体持续性地保持了原有的那种创造性,那么这样的生命就有了写就伟大著作的根本前提。绝大部分人正是陷入一种程序化的行为模式,内在的生命体验陷入一种反复性,机械性。重新回到了外在的生命状态,也就丧失了向内延伸的可能性。这样的结局,确实也就是我自身的一种写照。这样的思考,反映出,我已经陷入了某种平庸的精神状态。

(桂林·雁山区2018·4)

随之冷空气南下的桂林,连续数日的阴雨,冷雨夜的境况更多的映衬了我内在的感受,烦闷连着现实生活的处境纷至沓来而愈发感到莫名的感伤,我无法给予某人应得的期许,选择沉默而不回应,选择无视而自我囿限,试图把人从生命中息息相关变成熟悉陌人,更多的自我沉浸,却被日常拉出,逐渐逼近的困境使人患上了更深的不安与烦厌,回溯到曾经的那种心况。闲适与表象不符,却与之相反而生,嬉笑成了自我讽刺,自由成了最悲惨的奴隶。总有一天成为入不敷出的精神债者,总有一天无所适居,一人到死仍旧一人,好比生命像黄红的小径一样泥泞,亦或海滩涂之上的大红蟹那么堆挤。冷雨落下不是美的听觉,只是郁闷的脆杂。伞是遮不住糟糕透的心,疾跑是躲不过雨的冷,只有这些杂草,未被铲车除祛的悲哀者与冷雨畅快的痛者。谁都知道烟草是慢性的毒药,感伤是毒药的慢进,却于烟欲里与尼古丁媾交。没人渴望一张苦脸,也没人对肺报以仇寇。这种暂时性的颓丧无法避免。此刻后现代的哲学狂想曲,迅即而来:一组混乱意象的呈现,一个生命的自我诠释的不可剖析性,根底之虚与实的混沌。一个后现代的立体主义的扭曲世界!病态疯子的自我精致解构与传道,一个生殖器般的狂热信徒的糜烂,一个拼凑的自我与世界的脱轨之举。离散而无轨迹的思绪伴之而来的哲学裸奔,无西装革履的体面,只一身破衫的歇斯底里的狂想曲,超越堕落成迂回的策略,哲学位移之无思性的赝品。对斑点的想象之迷离,符号消费的虚化符码链条,海盗与游牧时代的前夜。夜雨跳珠的粒子显示与黑洞的决裂。

(宁德·福鼎2017·8)

多年来,在夏夜,在家中阅读,写作,都能听到蝉蛩声整夜的鸣叫。这以上的许许多多的篇章都是在这样的状况写出来的。这是说不出的寂静与熟悉。那反复的踱步声,烟草的味道,旋绕的烟熏,以及落在书桌上的灰烬与堆满书籍的空间,连同多年不变的窗外轨道站的清冷的灯光。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旧坚持的习惯带来了思想与知识的持续累积的成果。我的生命形态没有多少刺激与丰富,只是大脑不断地运作,我已经脱离了内心挣扎的阶段,而是在不断地形成体系与及产生新的思想过程。我俨然通过这么多年的努力形成了学者的生命形态,也自认为我的一生的贡献是思想的生产。如若我的思想对他人并无贡献,那么对我自身却无疑是充满意义。我现在可以得出明确的答案,我一生最大的意义便是在独处中阅读、思考、写作,并以自己的智力诞生优秀的思想。我活到何时便以此的生命形态维持何时。不仅是我自身生命意义的维持与充实,也是我尽最大的努力有利于他人。我自认为自己不是其他,而仅以哲学家自居。如我曾所说的,一切都是我哲学思想的表征,不论何种形式。

(济南·崔寨2017·4)

独住在济南城市郊区的村落的一个农民小院落,听着秋季的北方刮着一阵一阵时快时慢的风穿过槐树的叶间的沙沙声响,倒也说不上滋味无滋味。园顶上的枯黄的大槐叶不断地落到院子的地面,越积越厚,不知名的鸟雀时断时续地叫着,偶尔会飞进院内,机敏灵巧地打量着四周,可能会瞥见我也未可知,多半这样的情景,我会斜着身子往房门斜视,有时很机巧的窥见它的身影,连忙屈着脖子望后仰,以免引起它的警觉。然后重新髹整下思绪接着阅读。近来,也加上了些许浮躁,坐下来看书也没有定性,但又不愿出门。这样做,倒也更会显得寡静,原本也没有什么朋友,熟悉的也多是客套的寒暄,所以我倒是更愿趁着暇余,发呆。我现状的近况多半与郁达夫先生差不多,到不如落个闲静,省些焦躁,多多品味一番平淡而拘谨的文弱书生的心境,发呆也不失为一种法子,这样到还是能把时光接受的。

(济南·崔寨2016·11)

我内心深处拥有一颗近乎奔溃的老迈灵魂,它是死亡的密友。它导引着我对精神世界的渴求,只是孤独的个体才能与之面对面的交流。而除此之外,我拥有一颗知性的头脑,不知疲倦地追求思想的空域。对灵魂的呼唤我感到极为遥远,它被头脑掩盖,被我的肤浅的精神生活掩盖。就算如此,在某个时刻,我感到了那最深层处的力量,满满的涌现,突然间淹没了整颗灵魂。这是一股神秘的力量,来自万年来的人类的无意识中。我需要的是这种精神气质的哲学,它能够填补我的灵魂的空洞之感。把我的生命化成宇宙中最绚烂的恒星或者是无处不在的泥土。我越来越没有勇气去思考这些,我害怕,一股莫名其妙的体验使我颤栗。在这样的精神状态里我丧失了一切的意义,我会活在无限失落又渴望充实的精神煎熬里,直至死亡的接纳,但我又被这样的精神状态深深吸引,就像一位瘾君子。曾经我为了活着存在意义独立寻找着,最后我获得了一种能使我充满意义感的生存状态。那是一种能够沉浸的思,许久我都未曾感受到思的愉悦,这绝不是知性的头脑,而是鲜活的感受,拥有喜极而泣的面容、忧郁成病的体质,馥郁芬芳的才华。这样的一种感觉便是我始终寻找的,这么多年,我失而复得。我在卡夫卡、妥思陀耶夫斯基的文学著作里,在克尔凯郭尔、海德格尔、数本华、尼采的哲学著作里寻找到这种感觉。在我此刻我获得了久违的感觉。这颗老灵魂此刻抑制不住的泪流满面,它是彻底地孤独的。但它居然还没习惯孤独,它难道还不知道,孤独是一种坚守,是一份忍耐。它的悲恸正是它不愿贫乏与空洞。它的日常活着支离破碎、庸俗不堪。在此刻才感到这是一种悲剧。我需要诗歌、小说、散文、至深有魂的哲学,这些是我生命中的内核,知性仅是我生命的外埠,我不停地寻找,获得的仅是我精神所次要的部分,我不断流失了生命的土壤,生命停止了生长。那些都是些无法触及到我的内心的事物。这样也不难理解奥古斯丁此类哲学家说“基督教是真正的哲学”以及斯多亚学派追求“幸福的哲学。我很大程度上是认可这样的哲学,一种能够被我把握的生命体验,无疑是一种幸福的精神愉悦。

(济南·崔寨2016·9)

可能他与卡夫卡一样患上了一种心理疾病,由生理上的病症继而引发出的,蔓延到整个精神。这样的疾病和内痔一样,不会立刻夺走生命,但它是不可治愈的,他被一种预感所笼罩,死的方式就是由这样的生理疾病与精神的不治之症一同发作。就算他清楚这一点,但心理与精神对他而言已经产生了无法挽回的依赖,对于他,这一切的发生只是时间的问题。由时间的流逝而渐渐累积最终被预言中了,他就是这样,不想去治愈,因为他顽固的认为,自己的判断才是真正的可靠,如果哪一天,无以支撑,便才会接受他人的医治,可以医治的也只是生理上的疾病。如果死亡远比自身估算来的更为疾速,而且你的人生还有一大半未经历,这样的假设真实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我还是会和常人一样,会有所畏惧,疾病冲垮了你健壮的身体之时,也不得不开始接受这一切了,这时我不是以健康的身体状况来思考死亡,而是伴随着生理痛苦和折磨更糟糕的一系列心理的感受来思考死亡。一旦我的身体健康出现状况时,这样的感受逾为浓烈。疾病告诉我“你是会死的!”它一次一次警示我,我现在还活着,还是无法接受会死亡的事实。虽然死亡是每个人的常识。但是要将它作为自己接受的事实是多么不易。没有疾病。我还是不会强烈去思那些最根本的问题。我确实不算是哪些热衷于思考科学性与实际的问题。我往往对哪些自认为最根本的形而上的生死、精神、情感、生命此类问题感到抚慰。而疾病所造成的对死亡的临近感导致了这一倾向的加重。某个时段逐渐摆脱了这样倾向,但是无法忍受百无聊赖的生活与疾病的无法治愈重归于这一倾向。我确实无法成为什么卓越的哲学家,我的思想也称不上卓越。我只想在我摆脱无聊的状况想要思考的时候思考哪些让我感到有意义的问题。

(台州·临海2016·7)

无论我如何失落,在某个时段对思考多么匮乏,以近思想干委,总有某一时刻偶然的邂逅的坚韧信念由外部因素向内心深处灌注,让我再次继续思考,那几年我确实太落寞了但我的思绪无疑是最充沛的,我不停地思考那些生命中最重要的疑问,但是如今我所思考的问题却与我的生命无关切肤,我需要的不是科学知识,而是生命,可以说,我几乎都不再思考,我太害怕自己成为物质贫乏的苦汉却痴迷于与生活无关的事,说实话,我太缺乏一种对思考的信念,那种无畏的信念。我反反复复的彷徨不定。如今的我摆脱了精神上的焦虑,换回的是对思考的淹溺全无。这样的生命状态确是太糟糕了。我把曾经认为最弥足珍贵的东西抛弃了,那些深刻而沉重的思想难道我真的难以承受吗?重回的忧郁和无奈在此刻完全淹溺着我全部的思绪,我开始怀疑自己了,我又开始了那迷惘的状态,我的生命之疾复发了,满脑的空洞,只是痴呆的在夜晚里呆着,和曾经一样的感觉,我想不出什么,更何况会有什么意义可言呢?什么思想能够拯救我,没有。在漫长的历史中的那些称之为卓越的思想和生命都无济于事,他们与我何干!我无法治愈自己。我也没有溃烂,只是这样,空洞的沉闷着。我几乎穷尽了生活,穷尽了内核的思想。说什么“诸事皆有可为之处”的劝告,与我何益?难道是我的欲望横生?还是对麻木的重复生活的不甘?生命为什么要不停地摆脱现状,寄予更多的需求?把我最原初的东西保留着吧!

(宁德·福鼎2016·2)

这一生对我而言,精神注定是孤独的,生命状态注定是独思者的孤独来面对思域。我不想逃避,我想深入幽迷深处的某个废墟之处,将自己的心灵就此定居,就像在戈壁里隐藏的一口古井,喷涌着或苦或甘的思想之泉。最终默默的在思域里了此残生。我不愿自己皱着眉头,露出一脸疲惫忧郁的神情,这是一副生命老态。也是许久没有过的。就是以这种老态从新踏进我日常不敢接近的思域,因为我最深刻的思想与最孤独的生命状态就是在这个我内心的这个思域里方可寻找得到。许久没有获得这样忧郁的思的状态。没有感受到在忧郁的快感中这般游畅。这样的状态就好像被酒精麻醉,日常紧张的神经松弛下来,彻底的在内心沉底。本身自我就是如此的不可理喻,即希望摆脱精神的压抑之感,又在一段时间之后欲重落其中。精神贫血了,露出一脸苍白。这是我陷入日常的内在表征。我很清楚,凡是要想在精神与理念之上构建,在之内栖息,内在所需承受的必然就颇为沉重,这样严肃性与缜密性的编织与忧郁型沉浸是无法避免的。所以我既要避免精神的贫血也要避免过分忧郁。(这段时日,思想的枯竭致使我没法进行丝毫的思考,我所做的事也丝毫无法对我精神的成长有所助益。也无法继续我段落的写作,对我曾经所写的这些段落,难有兴致。照这样下去,对于思考与写作也将变得无所谓了。思想难道真处于停滞状态了?我没法给出答案。可能要持续一段时日的思想停滞期,也可能就此再也无法写出我真正想要写的段落。)

(宁德·福鼎2015·12)

当我突兀地问,你对死怎么看?友人哑口无言了,最终他报以沉默来以应答!可能在他看来,对死之思,沉默是最好的方式。当我又问,你对生怎么看?他开言了。说,烦与杂。那么生与死是否是相对的反义词吗?他不曾思过,也只能困惑了。对我而言。似乎死与生也不是相对的,而是同一的思考面向,是同样至于可思可难思的空域。甚至可以是不可知的领域,看来我需要话语沉默。但我想言说我如同友人一样的困惑。我们对生多少有些人生的经验,而对死难有如生一样亲身体验后的回悟。大多时候我们易对生开言,对死沉默。但在对生的无数次沉思之后。对于我,却对生也沉默了。我太习惯性将生命置于个体的生存视野内来考量了,在我看来只有个体的生命才是最真实的,最值得我如此这般费尽周折地苦思,但很显然,这样的视野终究太狭隘了,沾染了过多的个人色彩。但是就我本人的情况却算是很客观的描绘。我确实在试图摆脱這种倾向,但把个体生命的内在的感受视为最真实的态度,是我无法根本更改的。

(济南·槐荫区2014·9)

沉思的我好似一只注定落入谗妄的飞蛾,无比地沉浸,不求挣扎,在沉睡着,在呢喃着,很难从我的身上看出生命的活力与乐观,不得不承认越发愚钝的灵魂至何时变得彻底枯竭,失去生命的水分,甚至渴望它干裂吧,我的历验实在太少,却苦于消极的现状,岁月确实铅洗了我年华的无忧,诸多的事物也很难消解的了这种命定般的精神状态,现在少了很多无谓的感受,在面对越来越多的生活苦恼而嗟叹不已,我把它归咎于心态,我始终觉得每个生命的性格使其面对糟糕的事物时表现出的心态特征很迥异。我不是在说,而是在说出我历验到的体悟,人人都会悲观,但是有些人有足够的能力摆脱这种情绪,始终维持一种良好的心态,而某些人则不能,对于我而言也是不易的。把我抛在生活的泥潭,使我无暇于无谓的感叹,可能对我的精神是最好的疗治的方式。

(济南·槐荫区2014·8)

在我的心底永恒的藏着一个地窖,在昏沉沉的灯光下,封闭着年久积尘的记忆,它不显现,却潜伏在我隐秘的深处,时刻支配着我,而我却思不透它。它便是我的潜在吧!那是非理性的地域,没有什么逻辑性与常理性可言,我无法揣测出它何时展现它的力量。我不断在追问我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我想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结果我在深思中迷惑,就像是在生与死之间裹缚胶滞在时间之河里,我似乎寻求极端的生存,我知道,我不是成为最烂的烂人不就便成为孤独的漂泊者。我受不了平庸的中立者,我怎么能忍受得了在茫茫人流中忙碌一生悄然死去呢?独自行走在理想的路途中,不免太过孤独,太过艰辛,路太远,太曲折了。何况没有鲜活与绿荫,唯有的只是我这般痴痴地执着,有时候想要说,放下吧,找个可以落脚的地方,从此安住,可我做不到,寻求安逸反而难以承受心灵的肆虐,唯有走下去,一直走下去,从肉身诞生之时便摆脱不了重负。我想要轻飘,却心灵像大地般厚重。虽然人活着没有任何一种理由能够完满的证成你生存的方式之必然怎样,但是灵魂是不会隐瞒你最真实的需求,你需求的如此真切,你只需要对心灵直观,倾听。这是非理性的,理性已然陷入困境。放下你的理性吧!去直观你的心灵,将你感性层面的直觉打开,如象征般渗入你的内在,如果你有这般领悟,便悄然领略了哲学。虽然精神性的直观认知和理性一样如此的瑕疵,却不妨在某种善的意志的前提下去这样做吧。

(济南·崔寨2014·1)

我从罗曼罗兰、贝多芬、米凯朗基罗、罗素的身上所汲取的崇高精神与超拔意志比任何历史上伟大人物远来的多,也远来得刻骨铭心。他们那不屈不挠、坚韧不拔的精神,从来就不向任何命运低头。他们在我的内心里构成了荷马史诗式的英雄理想,他们的事迹在我内心也构成了永不可摧垮的心灵殿堂。他们让我懂得任何多么卓越的才智与那无比伟大崇高的精神相比都相形见肘。我无比的感激这些人物。无疑是他们改变了我,塑造了全新的自我。在不知道多少深夜里,我读着他们的著作和他们的传记,我那备受煎熬的心灵无比的感动。我还记得,那段时间我无数次地被他们的精神力量从深渊边缘拉回。不论我如何悲观,视人生多么悲剧,每一次他们都能给予我某种震撼人心的力量。我很长时间里,都沉陷在无尽孤独中,在残酷的内心风暴中,我有时候几乎快崩溃了,我真想死去,但是一想他们与我同在,我的内心癫癫狂狂地在欢呼,随后我就歇斯底里地热泪盈眶。精神的力量足以使一个心如死灰的人重新振作起来重新踏上征途,要知道,人除了死,是压不垮的。汲取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精神力量不论你生活的如何悲惨绝望都能与命运抗争到底,从这点看,他们虽死精神犹存。也就是这个原因我才相信人类的灵魂是永恒的,他们的精神在后人的心中存留,对人类的灵魂伟大性质才有真切的感受与坚信。

(济南·崔寨2013·12)

近代以降西方很大部分的哲学家对真理概念的理解与我们日常理解迥异的,他们所说的真理,从克尔凯郭尔开始就具有显明的内在性,寻找到属于自己的生命要义可谓之真理,对超越性质的悟证可谓之真理。无疑这些真理只是符合个体的真理标准,不符合我们通常所说的真理概念。作此说明避免误解,也是顺便说,我使用的诸多概念的差异已经有很多朋友在阅读时误解了。你们在误解中理解,在误解中认知我的思想。以我早年的经验(青春期),我是在经历内心巨大的精神冲突矛盾,备受煎熬折磨的情绪低峰时刻,突然间似乎参悟出什么,内心深处一股神秘的能量涌现而出,我感到欣喜若狂、精神顿时清明,一道神圣之光在我的内心世界照耀,如明媚的阳光洒满而下。整个生命被慈爱、荣光、圆满浸润。后来我才知道这是马斯洛所言的“高峰体验”,灵修者所言的“圆神意识”,也可叫“宇宙意识”。也是人类可能抵达的终极存在。随后几年随着我心智自我永不休止构建知性之网,再也无法领略其中的奥秘,我退到场思的存在层次,领略随时可得沉思的宁静。如果要时刻领略“圆神意识”的奥秘,显然要经过艰苦的修为,也是日常的凡夫心所不可领略的,也是他们所不会认可的,要想抵达首先让自己的内心充满了爱,汲取人类历史上所有伟大心灵的洗礼,感受他们伟大的爱、正义、悯怀、良善诸多崇高精神品质,不断地独处默观、内观心灵,沉浸其中。终究能够打开超越的圆神意识的存在层次。

(台州·临海2013·11)

当李志唱到“离开禁忌的游戏,离开荒谬的我们”。我的心灵如他所唱的那句“随风飘荡的我们”那样显得无比脆弱,我在拼命寻找自己,寻找在世所有可供依靠的信念,我的生命彻底破碎了,生命就似一场宿命般的禁忌游戏,荒谬绝伦的梦幻,我此刻的心境堕入卡夫卡的生命之空间里,拼命地望着那古怪的永远不可到达的城堡,我歇斯底里地哭嚎,在夜雨交加的夜晚,生命啊!到底活着意义何在?难道要我成为厌恶的泥泞,永远地磨灭,此刻我还活着,我呼吸着每一刻的雾气,抽搐着脆弱不堪的神经。我哪一天彻底的死去了,读到我段落的人们,为了同样不可避免地未来而在北方的芦苇丛中迷失了方向,相信我,你们一定会如我一样,不休止地寻找,我相信世世代代渴望获得生命意义的人们一定会如我这样悲情的斥责,“我的意义何在?”

(济南·崔寨2013·10)

我一直以哲学家自居,虽然我写随感,写小说,写诗歌,也思考法学,但是我始终不认为我是一个作家亦或法学家甚或诗人,我只是用不同的体裁来阐释我的哲学思考,现在我远远够不上说自己是哲学家,按外在的标准我确实只算冒牌者,但是这对我有什么呢?我才不在乎你们官方的标准,我是否是一个哲学家或者一个优秀的哲学家在于读者的评价也在于历史的评价。始终上我不认为他者能对你的精神与心灵问题提供实质性的帮助,和永远时刻地去帮助你,在我看来只有你自己。大部分的人是通过阅读著作而寻找到你所困惑问题的解答和精神与心灵上的共鸣与慰藉。如果你在现实生活中找到了伟大的导师指引着你,帮助着你,你无疑是幸运儿。但不论是阅读著作和导师帮助也只是你步入精神与心灵之域的敲门砖,他们的帮助终究是很有限的,他们也有自己的事务与精神困惑,他们也无法全然知晓你所知的疑问。你终究要靠自己去寻找,走在自己的朝圣之路上。而我早已习惯了走在自己的朝圣之路上了,早年阅读著作敲开了我的精神的大门以来,我都是在这条孤独之路上踟蹰前行,我无需他者的帮助,只愿依靠自己,对我来说,这是我对自己生命的负责,我也愿意负责到底,至死方休。

(宁德·福鼎2013·7)

得病的人,看到落叶更具有深层次的感伤。纷纷而落的枯叶,原本应在秋冬时节落下,却一直候到春天才飘落,这更能触人心怀的。像我这样肉体与精神同样乏弱的人,独身在茶园里行走,望着落叶,感到自己的生命何其的缥缈啊!转身看到山路边的野花,又使我萌生对美好事物的想象,我不禁感叹,内心与外在世界是多么不同啊!内心世界充满了丰涵的迷离感受,如夜月下的宁静,给人一种无可言喻的惬意。如我这样的心灵是细腻而多情的,不断地领悟那自然无限的美。以这种自然潜润的生命之美来抗拒我的肉体与精神的乏弱。那是一个内心充满惆怅与痛楚的年龄,那是一个把世界整个转属于自身的时期,那是一个以些许的感触便能感同身受的时光。就在某个清晨,清明之时节里的我,望向窗外的荒芜墓地,不由悲叹到“枯蔓缠墓春草芜,何处?何处?终葬尘土!”可能我是一个心劳多伤的人吧!

(宁德·福鼎2012)

这是一个备受肉欲折磨的年龄,认为肉欲与灵魂不可同一而必须舍弃其一的混乱时期。是人类的文明之锁套上自然本能的剧烈历程,凸显了人类文明的双重性与强制性。再也没有比这个时期更具有普遍毁灭性了。我知道性的本身破坏与盲目以及寻求自我的满足,却与原初无性欲的灵魂理念处于紧张的博弈。而这样折磨对于心智尚未成熟的曾经的我来说是多么难以承受。人类文明的道德、法律、宗教以各种形式来贬低性欲,对于个体的成长来说产生极为消极的影响。给我造成了终生的隐痛。性压抑,以及一切对人类本能的排斥,是人类不健全的文明所造成的。文明总是以极端的方式扼杀本能,而这在任何地方与历史上都是屡见不鲜,文明如果缺乏合理的张力,而只是一味高压,不然就只能把本能的创造力与潜能所扼杀。痛苦使人敏感,敏感方能具备超凡的洞察力,敏感才能具备常人所没有的独特心灵,这完全符合我的经验推论。我不敢相信,一个不经历透彻的苦痛何以会深思,痛苦的经历就我而言必然会使心灵极为敏感性,可能会造成神经质的敏感,敏感的心灵对世界以细微的眼光来审视,把自身的一切问题都进行抽丝剥茧地思考,频繁地回顾曾经过往,以便能从中摄取足够的精神养料,保持着精神的充实,无惧外在的因素限制,这便造就了独特的心灵。当你仅存的希望浸没在深陷的黑夜中,在无限蔓延的空虚中,在一种无限的冷寂之中,精神颓丧了,只有无法摆脱地煎熬,在最后几近绝望的那一刻。然后,你一把抓住同样遭际的灵魂的双手,你突然间,敢于承受了这一切了。哪怕最难以承受的痛苦,在此刻你有了足够的勇气。当思想走进幽暗的峡谷,你担忧的是什么?不知何处流淌的河流传来冲刷巨石低沉沉的轰鸣声,深沉而有力地在你耳际回响,我想,愈是迈进愈是有一种非凡的感受,那种深深的担忧与勇于尝试的精神交织伴随着的征程是值得终生追求的。如若我们始终标榜的意义缺乏此之内涵?无此生命内在之摄魄体验?那么意义几乎等同于枯井了。

(宁德·福鼎2012)

今夜他熬夜读完了一部厚实的著作,他的心情反而沉重起来。他似乎隐隐约约地幻想到一个画面。为了摆脱这种状态,他从椅靠带上外套,穿过一条经历了百年沧桑的狭 小古巷,缓慢地走向这座小镇的街道。在这个寂静的小镇,街道笼罩着一种浓烈的惆怅。伴随着晨雾渐渐地聚集,有时一俩个零落的灵魂游离在浓雾之中。他站在一盏旧灯下,望着寂静而冷清的街道,抽着手中的纸烟。八年前,夜晚对于他而言意味着“睡眠”(困顿),那时候他的心境仍然不平和,却有少了许多东西。在他抽完了最后一根纸烟,叹出了一口浓重的烟雾,突然间同一个幻想又再次闪映在他的脑际,一群人裸露着肉体齐整的排着队伍彳亍前行。这是一个怎样的幻想?它来自哪里?就在天际逐渐泛白,他用脚尖认真的踩蹑扔在地上的最后一根烟蒂。随即披上了放在他手臂的那件灰色的外套,踱着小步伐离开。他的身影渐渐地化成一点,直至最后完全消失,被迷离般漫延的浓雾吞没。回到住处,他将外套放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并坐在书桌前自然地陷入沉思,疲倦而略显黑的眼圈微动了一下。眼神似显得渺茫并且凝视着积满灰尘的窗台。如曾无数个夜晚一样在这种思中回忆着过往,而此时街道上的晨雾仍似肆无忌惮的欲望意志弥漫、扩展开来。(自我的肖像图,是我曾经的孤独的境况的文学性描绘吧!2012)又在瞬即七年之后的今夜,让我重新去回忆在那样年龄下的自我,这无疑是对我的记忆进行着一次最残酷的自我戗伐。也许吧,就在此刻就有一个疯狂的人,透过层层的生活之墙,重重地摔进腐败的垃圾堆中。他幻想着,成为一只脆弱的“甲虫”(卡夫卡变形记),在生命最后疲竭中扒下世界所有的粗糙树皮,一层又一层扒下,然后在记忆最为关键的契机之时,皲裂成一道道鲜血的脉络,幻动成一条条火焰。

(宁德·福鼎2011)

翻阅2011年5、6月份的日记本,感慨地说“这是由一颗备受碾轧的内在精神在极端绝望下育酿出的一部部心灵履历,既然当初那样绝境都能顽强生存,那么还有什么是不能克服的呢?”随便摘录一段足以表明那时的心境了。5月13日“人生是无底的深渊,每时每刻都在侵蚀着我那脆弱的心,我没有多少快乐,我只有无际的烦恼!”在日记中记录着随处可见这样类似的段落!6月8日记道“重新日记,我流下了泪水,我无法相信我是怎样度过这一段时光。那已逝去的时光,没有阳光。桌灯的光线不曾让我温暖,我只有无尽的痛苦。·······我就在死亡的泥烂中度过,我真无法相信我的毅力。我在暗无天日中,求光明。”我不是想让别人窥看我的隐私,兜销我的痛苦。而是想对每个人说“有什么是你无法克服的呢?至少对于我们的精神来说这是完全可以做到真正的更生自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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