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万卷破愚昧,躬身实践求真知

谈起农村,有人会想到“绿树村边和,青山郭外斜”这样诗情画意的山水田园;也有人会想到“生活不过老小穷,环境卫生脏乱差”这样落后愚昧的乡土风貌。前者对于农村的了解源于诗歌,后者则来自媒体 ,我们说诗歌有想象的成分,媒体有引诱的嫌疑,所以你印象中的农村是经别人之手的“加工品”,并非纯天然的原料,我们从中汲取的“营养”也含有“人工色素”的成分,要想还原农村的原汁原味,就得亲自深入基层,来一场接地气的调研。寒假伊始,很高兴侯老师能为我们提供这样一个摆脱书本固定印象,深入农村实地调研的机会,带着眼睛与大脑和现代农村来一场学术邂逅。

一直以来,我坚信一个人的身上体现着他读过的书,走过的路。年关将近,我们没有急着回家庆祝新年,而是选择了奔赴宝鸡凤翔县调研,选择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从选定村庄到明确主题,从问卷设计到与村民面对面的访谈,整个过程都是团队的小伙伴亲力亲为。意见不同时红过脸,挥手道别后却又湿了眼,其间甘苦,我心自知。短短的七天让我成长很多,开始怀疑之前从书本上学到的知识,发现道理人人都懂,现实中却不一定行得通,例如大多数人宣扬民主是个好东西,但少有人质疑它在农村的适用性;同样我也开始思考关于农村的话题,“空巢老人”、“留守儿童”、“村庄治理”、“能人政治”等学术热词在小小的豆腐村生动展现。我们走在田间地头,一边感受西伯利亚的寒流,一边观察村庄日夜的变化;坐在村民家的炕头上听他们讲述村子的发展情况。一张张朴实无华的笑脸,一双双饱经风霜的眼睛,令人动容。我从未如此深入地触碰过农民的内心,也没有这么详细的了解过农村。可以说没有深入基层,就谈不上了解,更谈不上热爱。我深知调研不是游山玩水,更不能走马观花。虽然我们没有阎海军为写一篇报告,蹲守白崖村三年的勇气;同样也缺乏刘亮程细致入微的观察,写不出《一个人的村庄》;更学不了曹锦清跑遍河南上下,思考《黄河边的中国》。但是有一点我们是可以做到的,那就是利用闲暇时间,多到基层走一走,亲身感受它的气息。虽然豆腐村的调研结束了,但是关于典型村庄治理的研究才刚刚开始,中国的农村千千万,共性需要研究,个性更值得思考。所以,我们不能以为去过几个村庄,就自认为了解了整个中国农村,古语虽云“一叶落而知天下秋”,殊不知四季分明还需分个秦岭南北,因而这样的一叶知秋,更多的恐怕是一叶障目。“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我们常常为了论文头疼不已,竟忘了农村这眼清泉。只有真正下过基层,亲自去实践过,才知道中国农村的问题所在,才能将自己所学知识利用起来,并且从中学到更多。豆腐村和许多农村一样,处于市场经济浪潮之下,面临着发展转型的困境,这里面有很多值得我们去研究和思考的问题。以传统农业为主的乡村如何跟上时代的步伐;在“城市让生活更美好”的号召下,“乡土中国”又该何去何从?在调研中,我看到了一个村子转型时的挣扎和疼痛,农民上半身思考着住进洋房高楼,可下半身还行动在田间地头;一面想急着摆脱土地,可现阶段又不得不依赖土地。探索出一条适合本村发展的新路,实现华丽转型是一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同样,深入基层调研也并非只是十天半个月的事情。豆腐村正走在“一村一品”的发展道路上,虽然现阶段效果并不明显,但再过十年、二十年,我们再回去调研又是不一样的风景。我会记住这个地方,记住这次调研,因为我想见证它的发展,见证历史变迁。

农村就像一个谜,这是我这次凤翔行最真切的感受:农民渴望致富却又害怕冒险、设计清晰合理的规划执行起来却异常艰难、农民缺乏参政的热情却抱怨政府未能提供参政的机会……小小的村庄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内部暗流涌动,看似矛盾重重运行的却有条有理,也许这就是农村自身演绎出的逻辑。这个逻辑还需在座的各位共同努力,寻找答案。我想再多的讲述于各位也只能算作说教,因为“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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