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砒霜 (一)破碎
我的心撕裂着,我不知道为什么,它撕裂着。
下午,我漫步在从公司回家的路上,像丧尸一样,拖着沉重的躯壳,我甚至不想去抢地铁上稀有的座位,即便是我家租在便宜的20多站以外的n环路上。
我站上了拥挤的地铁,不用拉扶手,周围的人早就把我挤得不能动弹。我想就这样倒下去,不想再站起来,然而现实却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现在的我好想带个面具,然后悄悄地在里面哭,不能发出声音,我不想让别人听到,也不想别人看到,更不想人联想到刚刚老板把我桌子掀了怒斥我的画面。我什么都不是,我什么都不想做,也许哭泣都会累。
周围的人渐渐的少了,毕竟住n环路的人不多。其实还是有很多穷人但他们也许连地铁都不舍得坐,因为票价又涨了。
我索性地坐在地上,头埋在包里。我试图挤出一滴眼泪,却发现刚刚欲涌出的眼泪这个时候却怎么也掉不下来了。我仿佛是一个失去灵魂的躯壳,空洞而又乏力。
哈哈哈,我突然想笑,却又害怕车厢那一头的脸上涂满3毫米厚粉的中年妇女以为我是神经病。她一直都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从我坐在车厢的地面上开始。
我只想这样坐着。这时候车门口上来了一个男人,一对农民工夫妇,一个高中生模样的书呆子男生手上拿着一本《国富论》。农民工夫妇坐在那个中年妇女旁边,估计他们是油漆工,身上的油漆和中年妇女脸上的粉一样厚,他们坐下来身上的扬尘都会往旁边散发。中年妇女一手捂住口鼻,一手扇着周围的空气,一脸不屑与嫌弃。
男人和高中生坐在对面的座位上面。男人带着墨镜,所以对面座位的人都会以为男人在看她自己。男人穿着西装,和我一样的上班族吧,虽然我并不知道他是不是。中年妇女一直以为男人在看她,所以就没有再在意农民工夫妇的脏乱,而且时不时的用眼神挑逗一下男人,然而男人无动于衷,只是时不时的用中指推一推感觉要掉其实并没有掉的墨镜。
农民工夫妇从一开始就注意到我了,他们从上车就没有在意中年妇女的嫌弃,然而一直在讨论我。我大概都听到了,尽管他们自以为自己声音很小我听不到的样子,全是说我是不是有病,我是不是头晕之类的。农民工女本来打算过来询问我怎么了,然而她还没有开始说话或者说还没有开始动身农民工男就仿佛明白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出手拦住了她:“别去管闲事”。
我不知道为什么头突然痛了起来,可能是我失魂太久,身体分泌了有害的物质影响到我的大脑了。我开始作出头痛的症状,我的头仿佛快炸开了一样。
“装的,绝对是装的,他看你没有去问他便开始装了。“我隐隐约约之间听到农民工男这样讲。我现在的状态完全没有精力去和他争辩什么,他想怎样讲便是怎样吧。农民工女在农民工男的劝阻下并没有再对我有什么想法,任由我在地上又是抱头又是锤地的,尽管她脸上还是表露出一丝丝的焦虑。
我头痛,伴随着已经撕裂的心。
我一下躺在地上了,心想还有三个站就到家了,躺一会儿就好了,晚上回去再洗个澡。
“哥们儿,你怎么了”我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在旁边叫喊着我,我缓缓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那个高中生,他一手拿着《国富论》一手来敲着我的额头。我想告诉他我没事,但是却不知为什么说不出话来了,对,我失语了。
这时候列车到站,上来了四个小混混模样的人,张口就是别人的父母或者生殖器之类的。我们这截车厢就只剩下墨镜男,我和一直在旁边叫唤着失声的我的少年。小混混们坐在墨镜男对面,时不时的哈哈哈大笑,不过没有多久便注意到我和少年了。其中一个小混混走过来看我怎么了,我的头还是痛着,完全不在意义小混混在我面前对我动手动脚,少年害怕这个小混混便是躲开了。
在这个小混混的示意下,其他小混混全部靠拢过来,他们嘴里说着什么这傻逼晕了没人管,我们把他钱拿了。我的公文包被翻开了,我的钱包被拿走了。
“大浪股份技术总监,黄文韬,妈的还是个当官的啊,哈哈哈。”钱包里大约有2000元,其中有1000是给房东的钱,什么技术总监不过是噱头罢了,为了跑业务公司不知道给多少人冠名经理的称号了。他们打着耳光叫我说出银行卡的密码,我说不出话,我心里很奇怪,为什么我丝毫没有生气,我连生气的想法都没有,我像是被压扁的气球,一口气都出不出来。
他们以为我是故意不理他们,抑或着以为我就是个哑巴,有人提议拿刀试试看,也许用刀伤人是他们的家常便饭吧。我不知道他们的刀是怎么过安检的,我也不知的道为什么摄像头这么久了都注意不到这里发生的情况。
小混混们开始试探的用刀刮我的脸,我浑身乏力完全被他们控制着了。旁边的少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敢发言,墨镜男纹丝不动,却不知道他在看哪里。其中一个小混混看到了墨镜男,以为墨镜男在看他们,大声嚷道让他少管闲事。另一个小混混看到了少年也在看,就叫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年过来。少年便准备开始往车厢里边跑,可是混混一下子便拉住了他,并揣了他一脚。少年被迫跪在地上,混混把刀拿给他,说叫他割我的脸,不然就把他衣服脱光。少年的表情僵硬,双手颤抖,仿佛被用枪指着头。
少年缓缓地拿着刀在我的脸上晃来晃去,就是下不了手。嗖的一下,其中一个混混用力抓着少年的手,在我脸上划了一条伤口,大约2厘米左右。我突然感觉满脸腥红,我仿佛浴火一般,炙热感在我脸上爆发开来,血液随着脸颊流到口角,流到后脑,流到地面。
一旁的混混开始大笑起来,看我没有反应,便叫少年用舌头舔我脸上的伤口,少年不愿意做这种侮辱人格的事情,被其中一个混混一耳光打了,然后用刀把少年的短袖给划了一条又一条大的口子,好好的体恤被割得七零八乱,看来这群人经常这样欺负人吧。
少年开始被吓得流出了眼泪,当这群混混开始准备扒少年的裤子时,墨镜男上前撂开了几个混混,这时列车到站了,墨镜男抱起少年准备往外走,却被几个混混控制住,还没有来得及呼救,列车门就关上了。“这后面几个站都没有人的,哈哈,你们不要怕。”其中一个混混笑着对其他混混说。抬眼望去,刚刚那个站其他车厢的人全部下完了。
墨镜男低声的对少年说了一句:“叫你少管闲事”。
几个混混把墨镜男推到座位上面,衣衫褴褛的少年坐在地上哭着看溢着鲜血的我。“你是傻逼吗?为什么这么对你你都没有反应。”少年对我大声的喊道。为什么我没有反应,其实我有反应了,很滚烫,很炙热的伤口让我已经有了意识。
“小兔崽子,别瞎鸡巴叫唤,收拾了这个衣冠禽兽就来收拾你们两个”几个混混和墨镜男一直在搏斗着,虽然这个墨镜男有一定的力气,却是斗不过这么多人。
“哐当”一声,刀掉在地上了,上面还沾着我的血,也许还有墨镜男的血吧,虽然我并不知道有没有。少年看了一眼我,看了一下搏斗的几个人,看了一下自己被撕烂的衣服,我感觉他仿佛心里冒着火,火就要从眼睛里喷发出来了。
少年迅速地捡起刀,冲上去对着一个小混混的左胸第四肋间和第五肋间的位置一阵乱捅,那个混混当场倒地,血流不止。其他几个混混停止了对墨镜男的攻击上前开始对少年一阵乱打,试图抢过少年的刀。西装被扒烂的墨镜男脱掉上衣,露出他的胸肌拿起座位上厚厚的《国富论》往一个混混头上狂轰,用力过猛又一个混混无意识的晕倒在地。另外两个混混突然有些手忙脚乱了,望着渐渐逼近的墨镜男,不,肌肉男。他的墨镜早就取下来了。
“哼,跪下”肌肉男怒号着。其中一个小混混跪了下来,另一个小混混突然大叫:“我他妈跟你拼了。”上前拳打脚踢起来。我开始渐渐的恢复意识了,还有一个站就要到站了,我得下车了。
我扶着座位坐在地上,望着抽泣的少年,满手的鲜血,染红了凌乱的体恤,第一次杀人的体验看起来让人真实空洞乏力,眼神好像下午的我,失焦,黯淡无光。
突然在地上跪着的混混抢过正在发呆的少年手里的刀,径直地往肌肉男身后捅去,强烈的暗流不断从肌肉男身后流出,肌肉男撂倒和他纠缠的混混,转身一个大嘴巴给拿刀的混混。刀脱离了混混的手再次掉在地上了。我爬起来按了车厢里的紧急停车按钮,顿时车厢开始警报,广播传来了司机的声音。肌肉男使劲抽了两个混混几下便倒下了······
车终于停了下来,我缓缓地捡起沾满血的钱包,和沾满血的公文包。开始往外走,少年拉住我的手让我救他,说什么他帮了我,我应该帮帮他。
我抱住少年对他说:“跟我走吧,一切都结束了”
门开了,一群特勤出现在门口,抓住了我和少年,我一下便是晕过去了。
“为什么杀人?”警察局里,警察问我。
“他们都是你杀的吧。你自己看录像,你杀了5个人你不记得了吗?”警察继续追问拷着手铐的我。
“别以为你有精神问题就可以当挡箭牌。我告诉你你今天招也得招,不招也得招”警察继续怒斥着我。我看着录像里的我,不禁嘴角一弯笑了起来,笑的很大声,笑得很狂妄。
我已经把我的心撕碎了
心灵砒霜(二)沉醉
“哟,何总今天赶得真是早”满身香气逼得使人头晕的老鸨子站在夜店门口招呼着夜店常客何武胜。
“9号在吗?”何武胜右手掏出烟左手拿着火机勾着头问道。
“又找晓琴姑娘啊,晓琴姑娘今天身体不适,恐怕……”
“少废话,给,拿去滚”何武胜拿出一叠钞票抛到老鸨手里,老鸨脸上厚厚的胭脂粉都被刮到了。
“嘁,钱多不得了,也不多给点,把老娘的妆都弄花了”在何武胜进店后老鸨在门口轻声说道。
何武胜熟练的走到房间里面,不一会儿一位穿着性感的黑丝女郎走进房间,一边走一边带着点戏谑的说道:“呵!你又来干嘛?心灵鸡汤先生”。
“你觉得呢?”何武胜微笑的说道。
“全套还是怎么啊?”晓琴姑娘坐到何武胜旁边。
“老子今天吃素。”何武胜继续笑着。
“嘁,吃素。那滚吧!”晓琴姑娘抛开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何武胜一把拉过晓琴姑娘到怀里并有点生气的说:“你他妈对我客气点,好歹也是有感情的人了”。晓琴大笑一声说道:“你谁啊,大叔。有病吃药吧。”
“你他妈就是药”何武胜强吻上去,把晓琴的高级唇彩给蹭花了。晓琴轻轻扇了何武胜一个嘴巴骂了一声臭流氓。
“我今天主要目的不是干你”
“哟,你还有什么高级目的么?”
“你真聪明!100万你要挣多久才有?”何武胜轻轻地拍拍晓琴的脸说着。
“你什么时候给我我什么时候就有咯”晓琴推开何武胜走到饮水器处接水。
“帮我弄个人”
“要弄人自己去弄,找我一个女人干嘛”
“这事儿我能办还找你。帮我勾引一个男人”
“噗~”刚喝一口水的晓琴把水喷了出来,“你还好这口啊!”
“别闹!老大最近在谈一个项目,需要这个人。”
“妈的,需要他你们直接把他捆起来就行了啊,你们的企业文化不是一向这样么?”
“这你就不懂了,宝贝”何武胜上前搂着晓琴的腰,“老板要试一种新药,但是找不到试验对象,好像要什么什么基因匹配来着,算了我搞不懂,反正经过多方面调查那小子适合,来软的是为了塑造什么试验环境,我也不知道老大在想些什么鬼玩意儿。反正事成后,100万。”
“干嘛找我,我做正经生意的人,不做这些坑蒙拐骗的事情。”
“哈哈,笑死老子,你做正经生意,哈哈……”
“笑,继续笑,你这么能耐找别人去。”
“哎呀,宝贝,我刚刚开玩笑来着,别生气嘛。”何武胜抚摸着晓琴的头发,左手拿着一个有些许鼓的包递给晓琴,“来,10万,当作预付,开心点。”
“这还差不多,说了半天就这么一句人话。”晓琴开始笑了起来。
“老子今天就不是人了”何武胜一下把晓琴扔向床上……房间渐渐地开始传来女人的叫声。
晓琴从房间走到夜店门口,卸下装束的她扎起了马尾,身穿日系灰色女高中生服,黑色的皮鞋在灯光的照射下铮亮铮亮的,一股青春少女气息不断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沁人心脾。“站住!”老鸨叫住了她,“半夜三更就把生意做完了啊?”老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又把自己拦住了,晓琴抄起双手用无语的表情看着她。
“你别以为你有几分姿色就跟我乱来,我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早上再走,你这么急着回去投胎啊?你每次都这么早回去,那个何武胜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要以为他宠你,你就坏了规矩。你知道吗,每次他来找你我都替你着急,这号人物不好惹,你不要去招惹他······”
“行了!是他自己要我走的,拜托你搞清楚再说好吗?”晓琴一脸不屑地打断老鸨说道。
“唉?你长大了是吧,妈妈管不了你了是吧,当时是谁被追债来求我,我帮你还债来着?哦?还帮你安排工作?”老鸨有些很愤怒却又夹杂着几分伤感。
“是是是,我谢谢您哦,算了,不想跟你废话,这里,钱,不要再啰嗦了。”晓琴有些不耐烦了。老鸨接过一个信封,信封不大里面装得鼓鼓的,方才还有的怒火以及其他情绪这下就突然转变得只有惊喜了。
“有多少?”
“你自己数啊,大概5万吧。”
“哎呀!我女儿真是钻石做的,怎么能叫妈妈不疼你啊!你那些姐妹费尽力气也就一两千顶破天了。来来来,一半给你。算妈妈没有白疼你。”老鸨开心地笑道。
“算了你拿着吧,下次别翻旧账就行了,对了,我可能要走一个月左右。”
“去哪里?”老鸨目光一刹那便从钱上转移到了晓琴的脸上。
“你不管嘛,这五万也够我一个月该给你的钱了,回来之后再多给你一些。”晓琴摸着自己的额头说着。
“行行行,随你吧,谁叫你有人包呢!我跟你说,要是我发现你私底下偷偷接活,你就倒大霉了。”老鸨的声音再次变大了一些。
已经凌晨三点了,的士到了公寓门口,司机说不收晓琴的钱,只要晓琴把联系方式给他就可以,晓琴拿出100元打到司机的脸上,几十元的打的费买我的联系方式,真有你的。电梯到了12楼,手提淡蓝小包的晓琴走了出来,在转角的时候被一颗墙上的钉子把丝袜勾破了,真是够衰的,才买的又破了,每次都是在这个位置被刮破,明天一定要把它砸平。轻轻的开门声,悄悄的关门声,正准备开灯时,灯便开了。
肖晓棋站在屋子正中央注视着正在脱鞋的姐姐。
“哇,你要吓死我啊”晓琴轻声地叫了一下,“明天不上课吗?这么晚了”。
“姐姐你到底在干嘛?每天都这么晚回家?”才上初二的肖晓棋带着些稚嫩的语气并有些愤怒的问着肖晓琴。
“哎呀,小棋,姐姐不是跟你说了吗,姐姐在夜店唱歌。驻唱啊,很辛苦的。”
“那你不做你的梦想了吗?你不是要当演员吗?”肖晓棋看来对晓琴的答案一点也不满意。
“外面吵什么啊?”房间里传来了一位中年妇女的声音。
“妈,没什么,我帮小棋找东西呢!她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弄丢了。”晓琴对着房间喊道。
“哦,找不到就不用找了。快点睡觉,你们两个明天还要一起去上课呢。”
“好的妈妈,我们马上就去睡。”晓琴拉着晓棋的手就往自己房间里面走,“去房间里面说,别吵着妈睡觉了。”
“真是两个不听话的孩子,一个都快高三的人了还这样子,考得上大学吗?让人一点也不省心。”房间继续传来中年妇女的碎碎念。走到房间里面,肖晓棋甩掉晓琴的手对她说道:“我确实是把东西弄丢了,我把你弄丢了,你根本不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说着说着肖晓棋便开始哽咽起来了,“都过了三年了,姐姐!”,肖晓棋哭得大声了。晓琴心里明白妹妹在伤心什么,在青春懵懂期没有亲人心灵上的陪伴是很痛苦的事情,这一点儿晓琴是深有体会的。晓琴自己好不容易把大学熬过去了,却负担起了整个家庭,梦想这种东西早就破灭了,谁又不想走上红地毯来一场万人瞩目的盛宴。晓琴不知道怎么安慰妹妹,只能抱着晓棋哭,抱得越紧晓棋哭得越激烈,姐姐也没有办法,姐姐有过梦可是早就被现实撕得破碎,姐姐也很累,姐姐何尝不想时时刻刻陪在妹妹身边,哪怕只是在旁边偷偷看你笑。
“你们两个哭什么啊?晓琴你是不是又欺负晓棋啊?她也是妈妈的孩子你怎么就不能理解呢?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为什么不能理解呢?她是你妹妹啊,你凭什么欺负她啊,你凭什么啊”中年妇女情绪激动,脸通红得好似炽热的火焰正狂烈地燃烧着,“你···凭···什···么···”,每吐一个字她便狠狠地打在晓琴裸露的臂膀上,好似她痛揍前夫时的畅快,一条条的赤红在手臂上显得引人注目。房屋里传来了不断地尖叫,不过是晓棋的声音,她抱着母亲让她不要再打了,并一直重复哭喊着姐姐没有欺负她。晓琴抹了抹眼泪,对于母亲这种情况,她早便是习以为常了,母亲已经疯了整整三年了。
在晓棋的帮助下,晓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母亲的情绪也是稳定下来了。
在房间里晓琴抚摸着滚烫的赤红,很少哭泣的她,终于忍不住了。眼泪滴到手臂上,顺着指尖的方向,流向性感的丝袜。房间里仿似下着些许小雨,湿透了饱经风霜的心。
拿出今天得到的膨胀的小包,数了数包里面剩下的5万元钱,也许只有这些钞票能给这个迷途上的灵魂一些安慰了吧,真是害怕某一天连这灵魂都被扯得七零八碎,再无回天之力了。
擦干了眼泪,坚强的心还是要继续跳动的,小包里面有一张小卡片,旁边还有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人看起来很年轻,眉毛很浓郁,看起来有些俊俏,像是才大学毕业的人,应该和自己是一类人吧。卡片拿出来看,晓琴细声读着卡片上面写着的字:“大浪股份技术总监,黄文韬”。
心灵砒霜(三)暗流
“我叫黄小于,小是小于的小,于是小于的于,我想和你们交朋友。”
“大家鼓掌欢迎小于小朋友”,老师在一旁拍手示意小朋友们跟着鼓掌来欢迎这位新同学。
“黄小鱼?鲸鱼的鱼?”一个小朋友发声问道
“不是,是小于的于”
“那不就是鲸鱼的鱼吗?为什么不叫黄大鱼啊?大鱼多好,干嘛要做小鱼啊?”教室传来了一阵的笑声。
“名字是爸爸取的,我···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不是大于啊!···啊!········”说着说着黄小于就开始哭鼻子了,小脸庞憋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老师连忙上前去招呼这个小可怜虫,并怒斥了那位好事的坏小孩。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了,黄小于坐在座位上一句话也不想说,原来幼儿园是这么令人害怕的地方。
“嘿!小鱼,你好啊”一个小女孩向自己打招呼。
“嗷,你好。”黄小于一脸无力的看着小女孩
“我叫罗玉子,刚刚那个坏小孩是我们班出了名的坏孩子,你不要理他啦,跟我一起玩吧。”这位叫罗玉子的女孩笑嘻嘻地看着黄小于。黄小于看着罗玉子澄澈的眼眸闪着亮光,好似盒子里面收集的弹珠,令人注目。
“嗯,好吧”,黄小于好像又觉得幼儿园其实也没有那么恐怖了。说说笑笑地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罗玉子家比较远要寄宿在了学校,而黄小于却是恰恰相反。黄小于的母亲来学校接黄小于的时候,罗玉子大声地呼喊出了他的名字。母亲看了黄小于一眼,放开了牵着黄小于的大手,看来儿子交到朋友了。罗玉子一边跑着一边微笑着走到校门口,拿出藏在身后的一只千纸鹤,看起来是送给他的初次见面礼。黄小于笑了起来,这也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友谊这种东西真是神奇。
短暂的告白之后,母亲还是牵着黄小于走了。校门口停了一辆高级小轿车,看起来黄小于小朋友家里面很有钱的样子。车里面坐了一个男人,男人戴着墨镜,黄小于可以从墨镜的镜片上看到自己的脸,一张方才有些笑意,现在却笑意全无的脸。
“小于啊,今天第一天上课开心吗?”在母子二人上车后男人一边开车一边问着小于。然而小于看起来不愿意和他说话。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有礼貌,舅舅和你说话你是听不到吗?”母亲转过身去盯着小于。
“不好。”小于摇下车窗,任由风由窗而与刮在自己稚嫩的脸庞上,风带来的咆哮声好似小于内心的哀嚎,让整个轿车内的空气都冰冷了下来。
“怎么不好了啊,小朋友不跟你玩吗?”舅舅回应着小于,小于却望着窗外不愿意在理睬他。
“这孩子,你不要整日都像别人欠你那样,没有人欠你,都过了一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让人不省心,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我要那个阳光活泼的小于,不是死气沉沉的小于。”母亲突然就爆发了,不知是压抑太久还是本性如此,平时温柔待人的她此刻显得非常不理智。
“孩子需要时间来接受,慢慢来。”舅舅看起来就比较温和,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抚摸着妹妹的头发。
“时间?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做了。”母亲撒开舅舅的手,靠着车的座椅叹了口气看着远方的天空。小于也看着远方的天空,可是不知道母亲和小于是不是看的同一片天空,也许小于的天空里面有爸爸的笑脸,而母亲却没有。
回到家小于还是回自己的房间里面待着,看着窗外发呆。自从父亲去世后,他就经常望着窗外,想象和父亲一起玩耍的场景。金色的阳光沐浴在整片小山村,父亲抱着自己在夕阳下到处奔跑,时而田野里面寻觅蟋蟀的交响曲,时而追赶花儿上停驻的白色蝴蝶,时而挥手示意在家里忙碌的母亲······凭靠着记忆用蜡笔画出父亲在左母亲在右牵着自己的双手,漫步在夕阳下的傍晚,那时的时光仿佛被涂抹上了蜂蜜,甜得令人沉醉。母亲不知何时站在了小于的身后,自从小于来了这个高级公寓之后就一直这个样子,作为母亲心里很担心这位把自己内心包裹起来的小朋友。
“小于画得真好。”小于转过身看着强颜欢笑的母亲。沉默了一段时间后小于问母亲过得开心吗?母亲又沉默了一会儿点头示意小于。其实母亲也不相信小于的父亲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小于的父亲强奸了来家里做客的女子,然后把她杀了,自己却又自杀了。这一系列的事情来得有些蹊跷,但是却又是证据确凿,不容置疑的。幸亏自己的哥哥不计前嫌——自己与家里人断绝关系嫁给小于父亲这一件事,收留了已成寡妇的自己。小于却不喜欢这个舅舅,因为这个舅舅在自己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倾慕自己的母亲,而且在出生之后就一直讨厌自己的父亲,并且很少出现自己的面前,任谁也接受不了这种事情,有一种被强行往嘴里喂了一只苍蝇的感觉。
“妈妈,我们要在舅舅这里住多久啊?”
“妈妈目前也没有地方去,只有在舅舅这里住着,等妈妈找到固定的工作再说吧。小于要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不要拘束”
“可是家里面没有了爸爸”
“小于要学会接受,不是还有妈妈和舅舅吗?”
“舅舅不是爸爸”
“你这孩子为什么就理解不了呢?”母亲看起来很心急,很想小于理解自己的处境,可是小于不过是个四岁的小孩,能理解什么呢?母亲看起来又是沟通失败了,叹气的看了小于一眼便是离开房间了。小于不理解母亲为什么一直寄宿于单身舅舅家里,或许是因为舅舅有钱吧。外公外婆在自己一岁的时候就都去世了,可能是被母亲与家里断绝关系气死的吧,所以母亲现在除了自己以外就只有舅舅一个至亲了。
“黄小于,我告诉你,罗玉子昨天又被校长拉去骂了,她是个不听话的女孩,而且没有爸爸,你要离她远一点。”一个小女孩跑过来偷偷告诉小于罗玉子的“坏名声”,这是黄小于来学校一个月以来第二次被这个女孩告知罗玉子是坏女孩了。罗玉子坐在座位上脸色苍白,显得无力,憔悴的样子像失去营养的花苞,还没有开花绽放便夭折了。黄小于不顾旁边的告密小女孩的阻拦,上前去和罗玉子打招呼。罗玉子看着好朋友,打起了一点精神,微扬着嘴角看着黄小于,也许现在的黄小于好像一束阳光照进了她的心里面。
“小玉,你怎么了。看起来没有精神啊。”
“小于,我好害怕啊,我晚上睡觉总是做恶梦。而且现在也没有其他小朋友来和我玩了,因为她们都觉得我是坏孩子。”
“小玉不可能是坏孩子,我举双手保证。”黄小于举起双手认真地看着罗玉子。罗玉子抿嘴笑了一下说道:“谢谢你!”看起来黄小于和罗玉子都很开心,已经忘记了各自的烦恼。
“妈妈,我想寄宿”,黄小于今天破天荒的在吃饭的时候开口说话了。母亲和舅舅都好奇的看着小于,询问着为什么。黄小于说他想和其他小朋友交朋友不想一个人了。母亲觉得小于这样挺好的,有朋友总不至于整日都沉浸在悲伤之中。舅舅看起来也同意小于的想法,毕竟这样家里面就只剩小于母亲和自己两个人了。
“小玉,今天开始我就寄宿在学校里面了,开心吗?我可以经常陪在你身边了,我们可以当天天在一起了。”
“好啊,小于!”罗玉子心里的花儿重新绽放开来,黄小于的友谊浇灌着她受伤的心灵。
学校的的大集体宿舍让人真是不习惯,特别是晚上起来上厕所,厕所在走廊的尽头总是阴森森的,但是黄小于一直坚信父亲会保佑他,不会让那些牛鬼蛇神靠近他。黄小于上完厕所正准备回寝室的时候,听到楼上传来悠扬的音乐声,是舒伯曼的《小夜曲》。睡意不强的小于顺着音乐传出的方向走去,来到了校长室门口。校长这么晚了都还没有回家,上班真是辛苦啊。门没有关,小于透过门缝看到了令人吃惊的一幕,校长光着屁股欺负着躺在办公桌上面不能动弹的罗玉子,罗玉子上衣被解开着。小于看着留着眼泪的罗玉子,心里充满了愤怒,怒气冲脑,小于打开门,对着校长大喊不要欺负小玉。
校长看到一脸正义的小于一点也没有被吓到。校长笑着对小于说:“小于啊,校长没有欺负小玉哦,我正在给小玉上课补习呢!”
“你骗人!小玉都哭了”
“她是激动呢!你看她如果是被欺负的话应该会反抗吧。”听校长这样说好像也有道理,校长提起裤子招呼小于过去看罗玉子,小于第一次看到女生的身体,心想衣服都被脱光了怎么会不是欺负小玉呢?可是当小于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晚了,校长拿起右手准备好的乙醚手帕,往小于脸上招呼,4岁的小孩根本没有反抗能力。小于倒在地上,眼睛睁着,却使不上力气了。校长脱掉了小于的衣服,放大了音乐的声音,房间的灯光在这个时候显得更加黯淡了。在蝉也停止了鸣响的黑夜里,黑夜也静得更可怕了。
天亮了,小于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抱到小床上睡觉的,自己仿佛做了一场恶梦,一场令人骨寒的恶梦。想着想着小于眼泪便是掉了下来,他忍着下半身的疼痛去看望罗玉子,不知道她怎么样了。然而令人更心寒的事情发生了,从女厕所传出一声尖叫之后小于跑了过去,他仿佛预感到了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原来罗玉子在厕所上吊自杀了。
老天爷好似在和自己开玩笑似的,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就这样离开了他。周围猎奇的小朋友不断地从厕所进去又被吓哭吓出来,直到值班老师的到来,才把所有的孩子拉开,包括瞳孔放大,目光呆滞的黄小于。很快警察便来了,尸体被抬走了。
很快校园死人的事情被传开,母亲也知道了。母亲来学校接走黄小于,小于一见到母亲就抱着母亲哭。母亲觉得很奇怪便问清楚了缘由,小于这次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母亲。母亲也开始哭了起来,把事情告诉了小于的舅舅。
过了一段时间市内的报纸上刊登了一则新闻,“禽兽园长长期强奸幼女学生至其自杀”。
不过这个新闻没有把关于小于的片段写出来,可能是因为小于舅舅的原因吧。不过经过这个事情后,小于不想再去上学了,整日待在房间里面不出门。母亲现在知道儿子很难走出去,所以也没有再对他进行说教,只是默默地关系他。舅舅也是每日都陪着他,可是小于总是不领舅舅的情意。
最近舅舅在工作上有些失意,每日都喝醉酒回家,母亲总是和他在屋里争吵。小于受不了就躲在被窝里抽泣,他在害怕,害怕自己受到伤害。母亲好像受不了与舅舅的争吵,摔门出去了,只剩舅舅一个人在外面生气。舅舅又喝了一杯酒,摇摇晃晃的走到小于房间。推开房门,他大声喊道:“小于,黄小于,你为什么不愿意理睬我啊?老子好心好意的对你,你这样对我。”
舅舅打开房间里的灯,掀开躲在被窝里的黄小于。黄小于害怕的蜷缩到房间的一角。
“你别躲,来,告诉我为什么。啊!”被酒精浸醉的舅舅好似脱缰的野马,拉起黄小于的一角。小于手足无措的看着他,然后开始叫妈妈。
“你,叫什么叫,你妈滚出去了,没有人来救你。你今天给我说清楚,你现在听得懂我的话了,你已经四岁多了!”舅舅眼红的盯着小于。可是小于能说什么啊,被一个酒疯子纠缠,问如此奇怪的问题。
“说啊,你说话啊。”舅舅抖了抖手上的黄小于大声的吼道。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讨厌你!”黄小于一直哭喊着。
“很好,讨厌我是吧,啊!那我现在让你更讨厌我”话音刚落,舅舅直接乱扯黄小于的衣服,不一会儿就被扒个精光······房间里哭喊声和吼叫声向四面八方扩散着。附近的邻居来到门前敲门,不过房间里的人好像并没有听见。不过过了一会儿房间门伴随着慌乱的钥匙碰撞的声音而打开了。提着个蛋糕的母亲在站在门口的邻居的注视下直接冲向小于的房间。
“你他妈禽兽,干嘛啊?”母亲拿着蛋糕就砸向舅舅的头,小于在他身下被压得身体通红。母亲对着舅舅的头就是乱打,舅舅裸露着身子一把甩开母亲:“干嘛?干你儿子啊!哈哈哈!”,此人已经没有丝毫理智了,胡言乱语。母亲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哥哥,被甩到房间一边时已经是被这个场面惊呆了,不过母爱好像让她没有时间来思考这些事情的缘由,她也失去理智的拿着桌上的水果刀径直地往舅舅背后捅去。在狂插了好几刀之后,鲜红染红了床单,染红了小于的身体,也染红了母亲炽热的双眼。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
“小于,你要听爷爷的话,好好的长大,爷爷是爱你的,是好人。”母亲在这头拿着听筒说着,“妈妈过得很好,没有人欺负妈妈,小于记得吃饭,要快快长高!”那头的小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不停的留下来。一旁的爷爷一只手摸着他的头,一只手捂着脸,叹了一口气。可不知为什么小于突然笑了一下,轻微的表情被仔细的母亲观察到了。
“儿子,你怎么了?”母亲有些担心的望着两眼泪光的小于,小于目光无神的望着母亲,摇摇头说:“没什么”
可能是小于太难受,或者母亲太憔悴了吧,大家的意识会短暂的产生幻觉也说不定呢。不过谁都知道以前的自己算是死去了,生活发生了质的改变。以后的路到底有多长,谁又知道呢!
心灵砒霜(四)深邃
“您好!请问是黄文韬先生,是吗?”
“嗯,我找他。”
“好,我打电话通知他,请稍等”。这大浪公司看起来还可以啊,到底是做什么的啊?“带节奏”公司吗?真不知道这黄文韬哪里吸引他了,让我做这种事情。
“您好,这边请!”前台小姐叫我去了旁边的一个办公室。办公室看起来很是拥挤,蓝色的白条相间的透明玻璃挡板,把看似狭小的空间独立成一个个的小格子,好像一个个紧密连接的细胞。“细胞”里边有坐着“细胞核”……
“美女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美女?”一双手在我眼前晃了一下。
“呀!细胞核动了。”我赶紧用双手捂住我的嘴。
“什么细胞核?美女你好,让你久等了”。眼前这位身材挺拔,浓眉大眼的型男出现在我眼前我竟然被惊艳到了。
“你好,我有点事想咨询你,不知道你是否有时间”。我一边打量着这位身着黑色西服的小帅哥,一边和他温柔地说着。呃呃其实我这样娇羞羞的声音真的好吗?感觉周围一群狼盯着我看,主要是我今天穿的是粉色JK装。会不会有点露骨啊?
“咨询我?!”,话音刚落“细胞核”们全转过头来用奇怪的笑容看着我这边,“有时间啊!美女我们换个地方说吧!”我跟着他走了出门,他带我到了公司的会客室。带着工作牌的他娴熟地拿起两层纸杯放了几颗罐子里的茶叶,简易的泡茶,面带着微笑递到我面前的茶几上,笑起来的他,嘴唇特别的可爱,要不是有任务在身我真的想好好的认识下这位。
“美女,有什么可以帮您的,您讲。”
“哎,刚刚在外边等你脚好酸啊!”我自己抚摸了一下白色丝袜然后故作颦蹙感的看着这位小哥哥。他略显尴尬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啊,美女,让您久等了。嗯……要不这样,我中午请您吃个饭当补偿,好吗?”
“诶!!!美女,你怎么了?”我故作眩晕倒在会客室的沙发上,这位小哥过来扶住了我。
“啊……可能是我老毛病犯了…吧,没什么大碍的,一会儿就好了。”小哥一手扶住我的肩膀,一手放在沙发上,怕我倒下去了,可是我却一下倒在他的怀里了。我能感受到他表情的尴尬,和充血的全身。
“姑娘,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这样不太好….”行啊,这小子是在装纯吧,换作平常那群狼,早他妈揩老娘油了,“嗯…不好意思,我一会儿就好,就一会儿…我的毛病是这样子…哎…”,哼!我还不信你不中招。我双手抱着他的肩膀,想要坐起来,却又故意手滑,倒在他的大腿上:“对不起啊…哎,丢死人了。”
“没事儿…要不您躺会儿也行”
“不了”我假装抱着他的脖子,又用力往下拉,他的脸离我的脸一下子就只差三厘米了,这小子可以,真是有实力,我这么大的力气都稳住了。
“啊!真是不好意思啊,美女。对不起!”他的脸已经红了,哈哈,这人真是逗!算了,我觉得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没关系,是我的原因。”我一下坐了起来,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整理了一下长发。把衣服上的褶皱拍了一下。微笑着看着这位脸红的像苹果的男生。不像什么渣人啊,就一小孩子嘛,老大为什么要搞他啊,真是不明白。
“我差不多好了,刚刚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有间歇性的眩晕症,不过一般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我双眼纯纯地看着他,他挺不好意思的,“我来的目的是这样的,我这边想搞一个活动的文案策划来着,不知道你们公司对这一块在不在行。”
“在行,在行,您算是找对人了!”……
我和他聊了一会儿关于这个我所谓的活动策划,期间我一直挑逗着他,这种小男人太好治理了,哈哈,老娘今晚就要把你收拾了。
“那行吧,就先谈到这里了,我还得回去请示一下我的老板呢!我说了也定不了,把你的方案拿给他看了,他满意了才行。”
“行,期待与您的合作,敢问美女芳名?聊这么久了还不知道呢!”
“额!我都忘记了,辛琴。”
“真是个好名字,美女配美名。”
“你的嘴巴真甜,追你的女生肯定排到你们公司门口了吧。”
“您说笑了,没有那么夸张了。”
“哟!意思是还是有一大堆人追你咯!”我张大眼睛坏笑着盯着他看,他的脸又红了。
“那啥,我请你吃个午饭吧…”
“这么快就开始约我啊,你这小子够坏啊!”我假装有点生气的样子。
“您误会了,我这边有请客户吃饭的义务,公司规定的。这是我的工作”他有点呆呆的笑着。
“那行吧,走!”
“到手了吗?”何武胜挑逗地看着我,我累得要死,不想理他。
“到手了,大爷!”我双腿搭在酒红色的沙发上,看着他。
“那小子没有对你动手动脚吧”他眼睛有些发光却又是戏谑地笑着说道。
“呵!有啊,你明天去砍了他呗。”我拿起一只高脚杯,喝着里面的凉白开。他犹豫了半晌,点了一颗烟:“快点搞吧,弄完我们出去玩。”
“哦?去哪里?急什么?急不了!”我站起来随手拿过他的烟抽着。他有点不满却又带着些坏笑看着我,然后突然拉着我的手:“晓琴,你知道我的心意的。我想带你去浪!”
“哟!大爷,你什么时候学会肉麻了啊?你不会来真的吧!”我甩开他的手走到沙发旁边。他好像有些回过神一般,问起我了一些细节。我突然什么也不想说,拿着我的包就走了。留下背后的点着一颗新烟的沉默的他。在门口又遇到老妈妈,她到现在还是一点都不明白情况,我根本就没有接过客,因为接过的人都死了。她还以为我被何武胜包养了呢!我在这里做交接的工作,负责对“猎物”下饵,上钩之后就收网。具体其他细节就不是我所知道的了,何武胜也不跟我讲。我只见过老大两次,一次是我被高利贷追的时候,一次是给我钱给我妈治病的时候。
“你又想这么早走?”
“是啊,上次的钱不够啊?”我继续往前走。
“诶!你这丫头越来越长进了,学会顶嘴了。有钱了不起啊?”,她跟上来对我吼着,“今天的钱呢?”她拉住我的手臂,笑嘻嘻说着。
“没有,你找你身后那个人要啊!”我转身时看到了何武胜,他走过来拿了一叠钞票给老妈妈。
“还是大女儿最棒了。好好干啊!想出去玩就出去玩吧,妈妈给你放假”她笑嘻嘻地走了。
“你今天怎么了宝贝?看起来很累。”何武胜走到我身后抱着我。
“我还有事要做,你去找其他姐妹玩耍吧。”我想回去了。
“不能多陪我一会儿吗?”
“不能,等会儿老大又骂你怎么办啊?”我转身对着他殷勤地笑着。然后我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霓虹灯下伴着白烟的暗红亮点。
“你喜欢吃西餐吗?”,“呀!你是狮子座啊?好棒!我最近无聊看了一些星座的东西,是不是有点娘啊?”,“你还有妹妹?漂亮吗?有没有男朋友?”……
我坐在房间里居然整个脑子都想的是白天那臭小子,这种奇怪的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真是神奇。我点了一颗烟,抽了起来,脑海里面继续浮现白天的种种事情。
“这个牛排我还是喜欢全熟,血淋淋的我不是很喜欢。”我心里想着,看着我面前的五分熟,这小子很少请客户吃饭吧,傻乎乎的。
“我就比较喜欢血淋淋的东西”我挑逗地举着红酒杯看着他。他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了。埋着头拿着手帕假装擦嘴。
“辛美女,我想方便一下,不好意思哈!”
“去吧,小帅哥”在他走的时候,我拿着“饵”溶在他的酒杯里。
“小帅哥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呢?”他回来之后我怕他尴尬,笑着问问。
“可爱,爱笑,孝敬父母。嗯……”他眼神有些闪烁地看着我。
“你看我怎么样啊?”对面的脸一下便红了起来。我接着坏坏地笑了起来。
“辛小姐真是太会开玩笑了,您很漂亮,我能一睹您的美貌就很满足了。不敢有坏念头。”
“那我是配不上你咯?”我假装有些生气。
“不是,是我配不上你”他很紧张地看着我。
“哈哈哈,算了,不逗你了。”我见状就收了。他无言的喝下一整杯红酒。
……
算了,早点睡吧,任务还没有结束呢!我心这样想着,却又不自觉的想着白天的事情,怎么会要对一个傻白甜下手呢?不懂老大怎么想的。算了,不管这些了,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又有美女找你!韬哥!”我连着一周来找他假装讨论公司的“促销活动方案”,他公司里的人都已经认识我了。看着笑嘻嘻的他,我心里却有一些许内疚感,这以前从来没有的。
“老板对终稿很满意,这次我是来请你吃饭的。”我假装有点开心地看着他。
“怎么好意思让您请我吃饭呢!”他有些踟蹰地说着,“我请您吃饭吧!”
“好啊!”我没有拒绝他,爽快地答应了,他也没有想到我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在懵了一秒钟之后,他在一点皱巴的白色衬衣外套上了黑色西装,脸上洋溢的笑容仿佛在对身边要吃工作餐的同事炫耀他又要提前下班去吃好吃的了。
“想吃什么啊?美女!”
“没有想好啊!你说了算吧,毕竟你请客。”我和他一边走路一边说着。
“您能吃辣吗?”
“可以啊!”
“有一家干锅挺不错的,他家的干锅鸡特好吃,油辣子的香红辣搭上鸡肉的嫰鲜美,真是让人垂涎。”他沉醉在自己描述的场景的样子让我也咽了一口口水。
“行了,别耍嘴皮子了,我们走吧”我也感觉和他熟络起来了,说话有随意些了。
……
下“饵”之后,我就说有急事要走了。我离开了饭店,心情很是复杂,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子,以前不也做了很多类似的事情吗?只是这次是下药而已,没什么区别啊。我的心里有点矛盾,难道我对那小子有意思?我看上他哪一点啊?呆蠢傻?算了,不想想那么多了。
“请问是辛小姐吗?”我突然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在两秒之后又仿佛明白了什么。“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念城区派出所的民警,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黄文韬的人?”
“认识啊,咋了?”我有些不耐烦,感觉是个骗子。
“他现在被拘留了,杀了人。需要通知亲属,结果家里的亲属都死完了。有一个母亲也还在坐牢。他说他认识的人就只有你了。你看你能不能马上过来!”我感觉到对面好像说的是真的,也没有提转账的事情,知道是出问题了。我本打算不管的,却有些放心不下。急匆匆地出门了。快到派出所门口的时候,发现一群身着黑色西装的人把一个巨大的长条型包裹从派出所里抬了出来,我赶紧躲进派出所旁边的小商店,假装买东西。一位魁梧的带着圆形黑色墨镜的男人也从派出所门口走了出来,正在和一位穿着制服的民警不知道聊些什么,只见那位民警唯唯诺诺,恭恭敬敬的送走了男人。那男人就是老大了,我知道,他现在在“收网了”。
等到人走完之后,我又一次急匆匆地的跑着,进派出所询问情况,民警跟我绕弯子,说不认识黄文韬。我似乎懂了什么,转身就走了。我知道,我再待下去可能对我没有任何的好处,心里的愧疚感更加的深了。
“姑娘,不慌走”正当我准备走时,一位叼着烟的民警走了出来,“你是辛琴吧?”我回头望着他不说话,悻悻地点了点头。
“他在地铁上杀了几个人,精神很不正常,我还没有来得及做精神鉴定。”,那位民警又吸了一口烟,“别惹那群人,另外找一个男人吧!”民警转过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了刚刚的屋子里。
“快走吧!”旁边的另一个民警嚷道。
我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掉下了眼泪,我觉得我害了他。我现在连他在哪儿都不知道了,我真是个烂人!
我倒在自己的床上,一直抱着腿坐着,电话响了好久我也不去接,我不知道为什么,像个失恋的女孩一般留着泪。我想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