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

我见过最温柔的光

文|凉羹

天赐元年,魔教肆虐,蛊惑民众。教皇承神意,讨伐魔教。魔军溃败,余孽逃至神弃岛。这一年,被神典称之为天赐元年。天赐四十三年,神教教廷接到举报,有魔教余孽潜伏在炽城。

〖晨光〗

有人说,一座城市的繁荣程度,直接体现在她的街道上。炽城作为仅次于都城的第二大城,这里的街道自然热闹非凡。

凌海穿着一身布衣,坐在茶馆的二楼,整条玄武街尽收他的眼底。

“糖葫芦,糖葫芦……”

“……你个穷鬼,没钱吃什么饭!”

“让开让开,我要去看骑士团!”

……

凌海的目光扫过整条街,那边的小店里刚出锅的包子腾着热气,那边孩子扯着妇人衣角哭闹要吃糖葫芦,那边一个乞丐缩在角落里晒着太阳……他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里一切都被阳光照耀。

货郎,店主,行人,买东西的,吃东西的,老的,小的……一条街好像就装下了人间百态。人间在他眼中,一切安好。他低声念了句,“光明神庇佑。”

“来了来了……”

“哎,你别挤我啊。”

街口传来嘈杂的人声,是骑士团来了,他没有去看,因为他感觉到了一股气息。

他回过头去看,是在一个墙角—刚刚有个老乞丐躺在那里。他往街口望了下,老乞丐穿着一身破旧的黑衣,在清晨的阳光下左摇右晃地往前走,像极了一只在阳光下飞舞的黑色蝴蝶。

凌海紧了紧眉头,回过头,茶馆里的说书声落入他的耳朵。

“今天要说的是咱们炽城的大主教炽耀。炽耀大主教是光明之神选中的幸运儿,圣光仅次于教皇和枢机红衣大主教。而且炽耀为人正直、乐善好施,还和糟糠之妻相敬如宾……”

凌海挑了挑眉,歪过头,正好看到骑士团走过玄武街。清晨的阳光照在他们的铠甲上,反射出银色的光。

“有意思……”

凌海举起茶杯要喝茶,却发现茶杯已空,只有几片茶叶凌乱的贴在杯壁上,他放下茶杯,取出几枚铜钱放到桌子上,起身离开。

〖逆流〗

男孩子垫着脚,扒着自己家的院墙,努力仰着头,看向邻居家的院子。那里空无一人,只有几只鸡在地上走来走去。

“向阳,下来,爬到墙上做什么。”

“欸。”向阳顺从的离开院墙,却没有回房,径直朝外面跑去。屋里女人“你要去哪里”的声音逐渐被他甩在身后。

向阳跑到神殿门口,盯着门前浮雕的柱子出神。过了很久,没有等到那个想要等到的女孩走出来,向阳有些失落地往回走。

在听到嘈杂的骂声和哭声的时候,向阳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偏离了方向,走到了最混乱的朱雀街。

向阳顺着最响亮的骂声而去,在朱雀街头看到了一幢二层小楼。向阳皱了皱眉,不只是因为那小楼破旧摇摇欲坠,还因为从那敞开的二楼窗户里可以看到,一个醉酒男人对着一个方向骂骂咧咧,骂到兴起还伸出手臂向那边挥去。

向阳站在原地没有动,等到男人离开,他跑到小楼里,破旧的楼梯随着他的脚步吱呀作响。他跑到二楼,看到了被墙遮挡的那一边,是一个小小的女孩子 ,抱膝坐在角落里。

女孩子听到声音身子颤抖了一下 ,抬头看了向阳一眼,又继续把头埋在膝间。

向阳看着女孩子胳膊上的红痕,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把手伸进口袋,掏出来一把剥好的瓜子仁,“给你。”他把手伸到女孩子前面。

女孩子看了眼向阳,又看着瓜子仁很久, 终于还是伸手捏了一粒放在嘴里。

瓜子仁香香的,躺在她的舌头上暖暖的,她看着向阳,向阳朝她笑了一下,然后把瓜子仁塞到她的手里,和她并排坐在一起。

向阳看着女孩子一粒一粒吃着瓜子仁,今天第一次有点开心。

坐在这里刚好可以看到外面的河流和船只,还有河边一堆黑衣人围在一起。

就在向阳以为女孩子会一直安静地时候,女孩子小小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朵。

“为什么……为什么他还不死……”女孩子低着头,头发垂下来,在地板上形成一团阴影,“不是说神会听见我的祷告吗?那为什么他还没有死……”

向阳吸了吸鼻子,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一阵风从河边吹来,带来了零碎的声音。

“主教荒淫,奸淫少女,不配为主教……”

“我们不需要教廷,只要心诚,神会听到我们的祷告……”

……

〖阳光〗

凌海今天穿了那件象征他身份的红衣,他站在街头,看向那个站在神殿门口穿着白色长祭服的老人,那个老人微笑地看着凌海,阳光打在他的身上,竟有几分神圣的味道。

“凌海主教。”他迎出来说到。

“炽耀,”凌海走上前去,“这几日就要麻烦你帮助我们排查了。”

“当然。义不容辞。”

……

凌海与炽耀一前一后走在神殿中,一模一样的神殿,凌海却好像第一次看到一样,盯着各处看个不停。

“这里是……”凌海指着一处回廊问道。

曲折的回廊尽头被锁住,通过低矮的墙头和镂空的窗,可以看到里面有黄色的影子在晃。

“那里是鄙人寒舍。”炽耀低着头回应。

凌海挑了挑眉,有些惊讶,朝那边走去,炽耀轻车熟路地打开门,凌海走进去,视野顿时变得开阔,视野中央有一栋小木楼,环绕着小楼的,是一片仰着脸的太阳花,风吹起,太阳花瓣轻轻飘动。

凌海没来得及发表什么看法,就看到了一个老妇人。

那个老妇人弓着腰,拿着铲子,在给太阳花松土,有几只猫在她的脚边转来转去。

看到来人,老妇人有些紧张,手往围裙上擦了好几下,之后又不知道放在哪里一样,僵硬地捏着衣角。

“这是凌海大主教。”炽耀在后面提醒。

“凌海主教。”老妇人看着凌海,扯着嘴角,露出了一个笑脸。

“这是拙荆。”炽耀向凌海介绍。

凌海看向老妇人,老妇人低着头,脸上有几朵红晕。

〖逆风〗

向阳有五天没有来了。

青蛾在心里说,自从六岁那年的那次相遇,向阳便经常来看青蛾,经常到青蛾已经习惯了他的到来。

在向阳没来的那些日子,期待着向阳到来和计算着他没来的日子成为了青蛾每天的娱乐节目。

可是向阳最近好像很忙,忙到已经有五天没有来了。这是从前都没有的。

青蛾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几粒葵花籽,小心翼翼放在手心里,这是没有炒熟的葵花籽,向阳说这样的葵花籽才能长出葵花,嗯,不对,是太阳花。

青蛾捧着手心里的葵花籽,像是捧着一颗颗小太阳。她想着,以后她要在屋子的外面种上一圈太阳花,一抬眼就看得到这些小太阳,即便是黑夜,也有很多的太阳守在她的房子外面。

“咚咚……吱吱……”

楼下传来门的响声,一定不是向阳,向阳不会这么粗暴。会这么做的只有一个人,那个十几年前就应该死了的人。

“咚咚咚”男人上楼梯的声音一声声像是鼓锤一下下敲在她的心口,她的身子也跟着颤抖起来。

这种感觉……真是让人厌恶啊,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她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以此来减少自己颤抖的幅度。

男人跌跌撞撞的上楼,一身酒气扑面而来。十几年的时间在他脸上留下痕迹,可有些东西却依然如初。

“赔钱货,老子看到你就反胃。”

“妈的,老子三两银子买了个生不出儿子的臭婊子。”

“你个没把儿的赔钱货,还老子酒钱。”

又是这样,她想着,她都能背下来了,一点新意都没有。

男人的皮带打在身上,青蛾似乎都感觉不到痛了,只有无尽的烦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男人终于打累了,歪到床上就睡着了。

有风吹来,青蛾打了个寒颤。抬头看向床上的那个男人,他已经睡熟了,她的余光突然扫到了床边上的酒瓶子,阳光透过酒瓶子,玻璃射出彩色的光。

她突然第一次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也许,她可以有不一样的生活,人生,是在自己手里的不是吗?

她颤巍巍站起身,从窗户向外边望去,河边又聚集了一批黑衣人,她看到有一个黑衣青年在风中起舞,像一只黑色的大蝴蝶。

……

向阳终于抽出了空闲跑来,他有很多事要和她分享——他母亲有让他加入教廷的意愿,最近都在督促他识字;那些功课无聊又乏味,他快要崩溃了;他又找到了几种新的葵花籽,听说花盘很大……他没有和青蛾说这些话,因为他根本没有见到青蛾,这里已经没有二层小楼,只有一片废墟。

听说是男人喝醉了酒,弄撒了灯油,烧了房子。

向阳一路听着邻居的“小姑娘真可惜了”“摊上这么个爹有什么办法”这些议论往回走,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青蛾家里没有灯油,只有一根蜡烛,是他送给她的,上面雕着太阳花,而她,从来不舍得用。

……

五年过去了,教廷发生了很多大事:神殿成功驱除邪孽,成功改革制度,并且吸收了一批新鲜血液,向阳刚好在其中。教皇改了年号为天赐,意喻神赐的新生。

五年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情。足够把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足够把离别和相聚发生好几次。

〖烛光〗

夜色如墨,天空没有一颗星星,整座城市都在黑暗中安静沉睡,只有零星的烛光在闪烁。

说书人的故事总是发生在这样的夜晚,寂静的黑暗下似乎总有不安分在蠢蠢欲动。

“天干物燥,小心火……”打更人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看到了一抹黑影闪过,定睛再看,又什么都没有。他摇摇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黑衣人转回头——是白日里那个老乞丐,老乞丐掉头,继续在街上穿行。

他的黑衣油乎乎的,可是当他行动起来,那件破脏的衣服好像活了起来,随着风舞动,好似一张黑色的蝶翼。而他也像一只黑色蝴蝶一样在街道间飞舞穿越。

……

“梦蝶吗?原来是他啊。”凌海用手指敲着桌子,一个骑士低头站在桌子前。

“要不要……继续追。”

凌海摆了摆手,“他是梦蝶啊,你们哪里追的上,”凌海看了眼窗外,撇撇嘴,“一个小虫子而已。”

桌子上的蜡烛噼里啪啦,爆了灯花。

梦蝶站在城外的山丘上,看着城内零星的灯火想着昨天的事情。

“你走吧,回神弃岛。”一个苍老的女声传来,“本来就是因为我,你才没有离开,现在走,他们抓不住你。”

梦蝶听着那个人的话,久久没有回应,那个人也不催,只是站在那里。

“好……你……保重。”他知道她的所想,也知道她的坚持,所以没什么好说的,没什么好劝的,只能默默祝福。

……

梦蝶看了一眼这座城市,但愿我能替你分担些注意力,他转身张开双臂,风吹起,他随风而去。

……

妇人坐在灯下,穿着针线,可是穿了好几次却怎么也穿不上,妇人眯了眯眼,对着灯仔细地瞧,这时一只手伸过来,拿过针和线,替她穿好了还回来。

妇人抬头,微笑,“向阳。”

炽耀摇了摇头,眼底的笑意却收不住,“怎么还不睡?”

妇人也笑了笑,“你没回来,我睡不踏实。”

“青蛾……”

炽耀摇摇头,青蛾顺手接过炽耀的衣服,“累了吧,先去沐浴,然后好好睡一觉。”

炽耀离开沐浴,青蛾转身打开香炉,丢进去一颗红色的药丸。

炽耀沐浴回来,看见坐在那里缝衣服的青蛾,“怎么不睡?”

“你先睡吧,我,我还有点事情,”青蛾视线停留在桌子上的蜡烛上,蜡烛烧的正旺,一滴蜡油流下来,顺着太阳花的图案一路往下,“弄完了就睡。”

一只蛾子飞进来,冲着蜡烛而去,不一会,就变成了一撮灰。

“唉……”炽耀躺在床上,传来一句叹息。

香炉里飘出白色的烟,有一股温暖阳光的味道逐渐弥漫了整个屋子。

〖逆光〗

“早上好啊,魔教圣女。”

凌海倚在门口,对着院里的青蛾说话。而青蛾连头都没回,蹲在地上喂猫,好几只猫找不到饭盆,到处乱撞,青蛾把他们一个个提溜到碗前,脸上挂着笑意。

凌海也不催,看着青蛾忙活。青蛾喂完了猫也不搭理凌海,看着猫们吃食,等到最后一只猫离开饭碗,青蛾抬起头看向凌海。

“凌海主教。”

同样的话,同样的人,同样的地方,凌海却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青蛾的身子小小的瘦瘦的,站在那里,却好像有磅礴的力量。

“都是魔教了,还哪里来的圣女?”青蛾的脸上挂着嘲讽。

凌海没有回复青蛾的嘲笑,自顾说话。

“光明不会抛弃他的任何一位子民,每个人都应该被阳光照耀。”

青蛾没说话,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凌海看着院子里的种的葵花,一株株耷拉着脑袋。

他眯了眯眼,不再废话,一道圣光向青蛾而去。青蛾也不怕,手一抬,一道灰色气流将她包围,一口吞掉了圣光。

“主教不如来点真本事。”

凌海没有接话 ,一个个金色符文在他身边成型,他嘴里开始吟诵神典。

金光凝聚在他的身后,那里有波涛涌起,一只大鱼从波涛里冲出,直奔青蛾而去,青蛾抖抖手,一头银发在空中飞舞,那道灰带逐渐分散,变成一只只小小的彩色蛾子。蛾子冲着大鱼而去,和大鱼在空中相持,不分伯仲。

……

“吱呀……”安静的院子突然响起声音。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收手,青蛾回头看,炽耀走了出来。

“你来了。 ”青蛾周身气息逐渐收敛,院子里的向日葵也逐渐挺直,仰脸向着太阳。

“用这种方法封印了自己的魔力吗?”凌海若有所思。

而那边青蛾微笑地看着炽耀,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她眼中的满足闪闪发光,那样直白,脸上挂着笑意,好像绽开了一朵温柔的花。

“嗯,刚醒。”

炽耀没有看凌海,旁若无人地走过来,揽住青蛾,他看着青蛾,眼里全是温柔。只是他放在青蛾后心口上的手却逐渐溢满了圣光。

一朵巨大的太阳花在他的身后浮现,青蛾也逐渐被圣光包围。

圣光照的她暖洋洋的,她有种想要睡觉的冲动,她努力地睁眼,看向炽耀,圣光映着他的脸,她看不清他的眉眼。

她突然想到了有这么一次,那天她父亲醉酒打完她,锁上门扬长而去,她缩在二楼角落里瑟瑟发抖,突然听到一楼大门的响声,她突然有感应似的知道是向阳来了。

她顺着楼梯跑下去,空荡荡的房子里,回荡着她的脚步声 ,楼梯上的尘土随着她的脚步微微扬起又落下。

她跑到一楼,看到了打开大门的向阳,有光从向阳背后照过来,照进这件破旧阴暗的房子,她望着他,却看不清他的脸,因为他站在光明的方向。

我见过最粘稠的黑暗,也看过最温柔的光。圣光将她吞没,她嘴唇张了几下,却没有声音发出。

真好。她说。

圣光没有停止,把炽耀也包围在里面。

不好,一点都不好。他说。

院子里的太阳花突然自燃起来,不一会就变成了一堆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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