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0.22(未删减版)

一、

今天是2017年的10月22号,离4月30号的距离是175天,离5月28号的距离是……懒得算了,很好减。

这两周颇忙,一方面,准备GRE的物理考试,要首先看很多的书,记很多的笔记,然后刷更多的题目。在这之间,还要见缝插针,写写统计推断,数据结构之类动辄花费一整天时间的课程作业。因此,尽管入了深秋,叶子也都冻得红了,我却并没有注意到。

两天之前,10月20号,是个周五。上午去体育课,像往常一样,见了lhr,下了课同去吃饭吹逼。话题也不外乎是周中的欧冠,周末的联赛,特别是拿波里的死亡三矮如何与曼城对飚列位式。惊奇的是,我在食堂那里看了一眼手机,分明看见半个小时之前女朋友的微信通话请求。

坏事了,我想。熟悉的十月(fin octobre, debut novembre!),熟悉的秋风,熟悉的坑。

下午一边在音乐课划水一边刷统计推断的作业,匀不出脑子思考什么对策。去吃晚饭的路上心一横,算了,活得这么累,不如对自己诚实一点。所以晚上她再打过来,说要分开的时候,我说:“好。”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因为还急着把统计推断的作业码完,我对rmarkdown用的还不是很熟练。十点半挂了电话,一点半才把作业搞定。当然,据室友说,这速度属实是不慢的。于是我躺在床上,好好回想了一下这六年来的各种事情,让记忆混着从前的情感翻出来,想着应该算算总账,作为对人生一个特定维度的投影。而且我很确定,我们之间也不会再有什么故事了。

二、

2011年秋天,我十岁,她十一岁。我们参加了一些考试,有三轮选拔;于是便开始了四年在八中的中学生活。

当时我们并不像是一类人。事实上,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看不出什么相似之处。她那时读过很好的小学,在同龄北京孩子之中说着前千分之一以上的英语口语,数学也不错,细心,安静,而且天然的同时受着男孩子和女孩子的欢迎。虽然我也不差——但是那时的我相对来说完全是走的野路子,数学只学过一点奥数,英语也并不好,只除了语文,因为我小学时书读的属实不少。那会我凭着一点诗文上的灵气而带着一点傲气,但平日里又管不住自己使用那些尖酸或甚至肮脏的话。打过架,挂过彩,赔过钱。沉迷于自己的架空世界观,而且天然地持有“基友-怼他”的对同学们们的二元划分——顾名思义,女性朋友几乎总是属于第二类的。

第一年,十岁出头,正是较早的一批孩子们情窦初开,群体中开始起流言蜚语的年纪。显然,我并不属于这个“较早的一批”。那时她和另两个女孩子是总被挂在不同的八卦消息的一端的,因为她们在一切的方面都令(愚蠢的小屁孩们)倾慕,外在或是内在都如此。另一方面,我那时的处境不是很妙,数学总考不及格。幸运的是,没过多久,我就成了班上学习很好的一些人之一了,特别是语文总是拿第一名。然而,她的名次总是要比我高。这个时期我的一些基友们似乎都很喜欢她,但我对这种幼稚的行为嗤之以鼻。事实上,曾有一次,她和我,还有我们的家长,六个人在一间包房里吃了一顿韩国菜。可惜我那时忙着编造班日志里的笑点,甚至都不记得和她对视过一眼。

一年过得很快。有两件事情,我不记得时间顺序了——其一是一个那时我还不很熟的男生和她成为了彼此的初恋。好事者——以女生为主——甚至听说是半强迫着给他们弄了拙劣的婚礼。当然,可以想见,我那时正愉快地与朋友们踢球。事实上,我踢得不错,还得了个“阿扎尔”的头衔。另一件事情,是我听说另一个广受欢迎的女生,她喜欢我。真是不可理喻!就像卡门一样,起码有三四个人都想得到她,然而她偏要来祸害我。这样狗血的剧情,我自然是不会相信的;加上她竟也把不断的小冲突当做是示好的手段,这更使得我将她看作是某种反派。后来我犯了错,一次不胜其烦之下,竟踢了她,虽然只有一下,但足以让她去医院检查一番了。这事我每每想起,总是十分后悔,就连她丝毫没有追究我过错的态度,也叫我当做是作死理亏后的理所当然了。自那以后,我并没有打过人。

到了第三年,她和那男生分手了。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起码有500天,想必有许多故事,我也无从得知。后来从她的闺蜜那里我了解到,他们的分开是她所希望的。说句实话,那之前,一些人一致认为她的男朋友具有那种放到美帝的初中去也能吸一波迷妹的水平。

除开妹子们的胸前起了肉眼可见的隆起之外,那年我感到我的身体也在发生变化,喉结开始产生,性激素的分泌水平也大幅提高。下半年,我和某(将来的)北大数学系大佬在班级的山西旅行中共处一室。到了深夜,我准时打开电视,顺便见证了杰拉德历史性的滑倒;而大佬就是大佬,他脱下内裤,手把手地教我学习《麒麟臂神功三十二式》。

我拒绝了。但那一晚,新世界的大门为我而敞开。

那时她的那位闺蜜倒是把大佬迷得神魂颠倒。刚体验到性激素水平上升的小男生有了梦中情人之后就是这种状态,青得像没熟的苹果。这个事实,加上后来调座位,我和两位女生的位置恰巧相连,让我很方便地有了一对爱情导师,这其实是很走运的事情。

三、

当然还有更走运的事情。那时我头一次开始觉着被异性吸引。我眼里她光看着就让人感觉自己恋爱了,而且又是双商都高的吓人,简直不能更完美了。然而我又能做什么呢?即使我有勇气,也绝无成功的可能。我甚至并不敢去和她说话。——但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高三的那一年是我活过的最为美好的一年,记忆都带着图书馆的那种清香。

学(fu)习的过程很充实,但不让人疲于奔命,反倒像是在知识的海岸边戏水。学校的食物令人愉快,时间飞奔,而胃在幸福地微笑。尤文图斯一路斩多特,胜皇马,打进欧冠决赛。朋友们的球技和个头一起快速蹿升,我们在操场上,在楼道里,在校门口踢球,在水房踢球,而被喝令禁止后,改成了毽球。我们用计算器模拟比赛,让转会市场在纸上运行。我们享受着最好的一群朋友朝夕相处的最后时光,为着或模糊或清晰的未来而陶醉于勤奋之中,全然不管离别近在眼前,全然不管我们又走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大自习的最后一天,在阳光下,校门口的那一滩积水,正如许多人的眼角,微微发亮,带着光芒。

然而对于我来说,生活甚至远比这更加美好。我看着初恋和初春的玉兰花一同盛开,在风中与夏日的柳条一同摇荡,而当它与秋天的落叶一同飘零,逝去,也真正的结束了这美妙的一年。

/*哪怕才过去两年,我已经把自己给感动了。*/

那时我少不更事。我喜欢她,喜欢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凑巧,她也喜欢我。当然秋天之后我曾反思,试图找出证据,说服自己她根本没有喜欢过我,但这是不可能的;只是她喜欢的是她幻想中的我,而真实世界中的我和那太不一样了。

总之,我们度过了甜蜜而美好的一年。在我生日的那天,我收到了最用心的礼物,甚至还附带一张带着英文诗的卡片,那情诗显然她自己写的。我也试着在笔下报以同样的情感,在高考后的暑假,我们一同出去体验不同情境的约会。而在那之前,我们独处,我学着理解爱情,她在前面指导。每天中午,她在场边看着我,让我在球场上像打了鸡血一样。

但是美好的时光总会结束,而且来得迅速又理所当然。

高考之后,我考得极好,比平时每一次都要好。但尽管她平时总是分数在我之上,这回却罕见的失了手。这样,我留在北京,她去了南京。直到离别的那一刻,我们都深爱着对方,这种感情纯粹到我不敢相信以后再会有了,一生也许只能体验一次。

但是这感情同样也是不现实的,或者说脆弱的可怕,生活的引力足以让它摔个粉碎。国庆节她回了北京,我们看完电影,走在入夜的街道上,她在地铁站向我挥手,这一别就是一年多。当然,那时我也很大程度上对于这个未来的必然性认识的很清楚;却毫无真正的心理准备。

那一晚我像个毒瘾者一样,克制不住地想她,最后给她写了一堆愚蠢至极的文字,把我所有从不切实际的思想历程到性癖好的各种东西全都抖了出来。她在火车上很认真的写了回复,告诉我,她喜欢的是我这个人;怎样的我她都喜欢。

这个善意的谎言不幸起到了相反的效果。

四、

两年前的十一月初,她像前天一样打来电话,我们分手了。那时我特别不知所措,绝望地打了许多文字,但并没有得到回复。当然,这回我也打了许多文字,只是其中已经没有情感了,打那些——包括写这篇东西——只是为了对得起我自己。

而且我的大学生活,就像中学生活一样,有着灰色的开始;而与一国的大佬竞争,比起与一市的潜在大佬竞争,难度也大得多。我学着适应这里,痛苦地学着像他们一样学习和思考;痛苦地学着忘记过去。整个第一年,我时常体会到绝望,以至于那时常听的歌曲,现在听了都有些不自在。

另一方面,她在任何地方大概都不缺乏追求者。不过,我并不想脑补什么。

我记不清是大二的秋天什么时候重新联系到的她了。无论如何,到了2017年初,我们又在一起待了一整天,那时冬天的河冰已经快要融化了。她给我带了生日礼物,我把这看作是某种信号,那点燃了我心里的某一处。不过这一次我的心态要放松很多,我们之间的距离也从未像中学时那么近了。

四月,我们又重新走到了一起。五月,我去南京度过了24个小时。显然她的初吻已经落在了去年的什么时候,不过我并不在乎。我给了她我的初吻,时间很长,带着各种令人难以启齿的动作。我甚至觉得那让我们双方在生理上都很满意。

七月,我们见了第三面;八月,第四次。一共只有四次见面。九月,她去了加拿大,而开学之后,我们都很累,我能感觉到她的感情在流失;而我也并不感到意外。

/*其实,六月时我试探着问过她生理问题,但她以X冷淡为由拒绝了。当然,一来一回,双方对最可能的原因和结果也都心知肚明。另外,在八月的那一次见面事实上是很刺激的:第一次分手之前我就说过我是个足控这种事情,而碰巧她腰部以下的部分可以打九分,脚踝以下甚至有十分。八月份她穿着水手服,过膝袜和小皮鞋来找我,一切也就顺理成章了。当然,也许我是靠着穿女装出卖节操任她摆弄这种事情才换取到这权利的(逃*/

五、

本来写前面都是为了铺垫后面这节关于我对于有性生殖形式的思考的,结果写的把自己都感动了。

算了,权当是纯写个故事。思考啥的,自己心里敞亮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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