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2.24

连续写了几日文章,感觉略有些变化,似是遇到了瓶颈。想起此前也曾坚持写过一段时间,末了觉得甚是无趣,便不了了之。中间便断断续续,但是未曾彻底停过,若真的停下了,仿佛自己的灵魂少了一个寄放之处。又想起大学期间,曾坚持过一百多日,那时也是由着心中的迷茫与惶恐,便向此处求个清醒与安心。最后亦是放弃了,甚至认为这其中无甚意义,空空如也。回头看自己的文章,也觉得多有不合逻辑且表达失当之处,便一起手全删了,险些回去把十几年的日记也烧了,那之后便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消沉。渐渐地,似觉相比之下,写作之中的意义总好过一般的玩乐,大概是我之前看走眼了。


除却写作,书法上也是有此徘徊。一度将笔墨纸砚全都扔了,末了又重新备起来,如此反复好几次。小时候是很容易坚持的,那时心思单纯,便自然而然地坚持了许久。大学期间亦是比较容易坚持的,环境相对比较稳定,念头也不似工作以后这般飘忽不定,那时候许多时间便投在了书法与写作上。如今知道,这其中便有我的根在,全然舍弃是不能够的。而离了学生状态之后,虽说对生活的的体会更深了一层,许多时候便也只是草草而过,空将这些体会淡忘于虚空了,反不如以往慢慢过日子慢慢体会来得真实。

如今看之前想不通的许多道理,自是通透许多,然践行之力却甚弱,许多时候便只是空怀着理想,现实之中日复一日依然苟且。这苟且着实碰到了底线,便是自己看不得生活如此下去,要么改变,要么结束。于是这番苟且,硬生生又化成了动力,因为它和死联盟了。精神的死亡和肉体的死亡距离是很相近的,仿佛自己曾换过的一些工作,觉得无意义,便怎么也不肯继续待下去了,若耐得住还得个形式上的寿终正寝,耐不住便说走就走了。若觉得生与死差别不甚大,或则是死了更为清净洒脱,选择死也是自然的。若要活,便得活得比死潇洒,否则不如换个地方重新开始,总之便是向着相对自由之处。


这世上的意义大概不多,有的只是在人心里。虽说也是有许多短暂的欢愉,一杯奶茶、一款新衣,总觉得过则空空如也,望不见什么痕迹,更别说什么意义的累积。愈发觉得,许多事物难免随无常而逝,身边的人、家乡的老屋,哪怕这座城。青春年少也日益沉重疲劳,仿佛在沙化,然后等着被一阵风吹散。现实意义上的家,似乎便不是家了,更多的是物质层面和精神浅层的满足,仿佛家应该在另一个地方。它应当是时时刻刻寻得见的,也应当是永难摧毁的,就像地球上的某座山、某片湖,万年依旧。然而万年之后呢,时光易逝,那个无所适从的当下总会降临。听得大学的文学课老师曾说过,人还是需要守住一些东西的。是的,仿佛我是一棵树,得守住脚下这片大地,守住树的根。


今日忽觉刻意写作甚是别扭,再加上有人旁观便更似台上耍猴,忍不住便要笑场。如此一想,作罢便了,岂不自由。此念一起,不久便觉日前那迷茫恐慌又弥漫上来,甚觉了无意义空空一场,对比了一下,耍猴又怎的,即便我是那猴又怎的,但求一份心安。虽不知此路要向何处去,兴许我只是原地打转。但我知晓,曾有许多人,便沿着这条路,走到了高山仰止之境,我只巴望着永远有个意义便行。这条路需有导航,这导航便是自己的心,不诚无物。莫绕进胡同,胡同甚是华丽,然意义不长久,若能长久,便是胡同又何妨。

一日仿佛未曾空过,无甚期许,只于自己有个交代便可。待日后瞧见,也晓得自己今日活过,然苟且难免,只愿这苟且逐日少些,若这愿仍遂不得,便只愿我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应该做什么。光明是个好东西,阴暗也是。不论明或暗,唯愿长长久久,心中有知,脚下有行,这便是不自欺,便是对自己的一份诚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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