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夏夜,晚风习习,海风吹过,拨动发梢。
高中同学y小姐考研失败,打电话给我,问我有没有时间陪她喝两杯,扬言今晚不醉不归,我收拾东西,奔去她的学校。
半年没见,y小姐消瘦了许多,或许是因为考研的缘故吧,我俩找了一家大排档坐下,在雾气缭绕的火锅旁从高中聊到大学,从老家聊到这里,聊曾经过往,互黑史,聊考研 聊找工作。聊至兴起,y小姐要了两瓶二锅头,她说今天她想喝酒。
我知道阻拦不了,就陪她一醉方休。
酒喝到一半,她看着我说:你前段时间给我发的那个文章叫《喜欢我十九年的男生结婚了》吧?我们认识几年了?
我辦了下手指数了数,接着说:七年了。
“七年之痒”亏你能忍我这么久。
y小姐继续说到:你到底咋想的,天天说你傻,难道真的傻吗?你咋就认死理呢!我哪里好,你死皮赖脸的从高中跟我来到这个鸟地方。你图个啥啊!
“因为我傻啊,我什么都不图”说完把半杯酒一口喝完。
y小姐看着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的填志愿的时候四个志愿全TM填的跟我一个城市,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傻啊。
我在一旁看着她,不知如何回答。
一瓶白酒几乎见了底,我低着头,把另一瓶酒打开,然后倒满。
二
我认识y小姐是在七年前,跟狗血的电影情节一样故事发生在高中,最叛逆的年纪里。那时我们都还懵懵懂懂,偶然会在课堂彼此传着纸条,分享一些好听的音乐,那时很文艺的我,会写几首歌,填几句词,每次拿给她过目的时候,她总是不屑于顾。跟大多数男生一样,我的英语极差,她跟大多数女生一样数学不好,于是因为这我们越来越近。每次她问我题目,我都会嘲笑眼前这个傻丫头,说你是不是傻,那么简单的题目都不会。她会瞪着眼看着我, 然后,然后就没然后了,我默默的把题目讲完,她一句谢谢都不带说的。有时我也会问她英语怎么办,她也是逮到机会狠狠的黑我一把。
本以为所有的故事都是会这样一直延续,一直到毕业。
学习优秀的y小姐喜欢上了f男孩,这也是后来她偷偷告诉我的,当时她还被我连续嘲笑了很长一段时间,我笑她春心泛滥。这一切好像与我无关,但是不知为什么慢慢的我开始避开她,早自习我去的很晚,晚自习回去的也很早,下课我也会埋头刷题,她下课就会过来看着我说:哎哟,用功了学霸要考清华了吗?我反驳道:不,本大爷考北大。
高中的日子过的很快,到了高三,每个人都在争分夺秒的学习,不停的刷题,没有任何的娱乐时间 ,我们之间的交流也仅仅是上课无聊时的几张便利贴,写满了青春。我问她会考到哪里,她说她不知道,听家里安排吧!然后问我,我说我也不知道,到时候看考的怎么样吧。
高考的时候,谁都没有想到y小姐坐在我前面,没错就那么巧,几万个考生。填志愿的时候她问我的意见,志愿怎么填。她问我填了哪些大学,我说不告诉你,她说:不说拉倒,还不稀罕呢!再后来无疑问的去了同一个城市。学校的距离也只是几十分钟的地铁,第一次去他们学校是军训结束,她带我吃了他们学校的混沌,然后以后每次去她们学校的借口都是说想吃混沌了。
三
日子就这样继续着,我从未问过她感情的事,包括与那位f同学最后怎么样了!
大学期间,因为彼此都喜欢读一些外国小说,每周六的下午就成了文艺青年的交流会,找一个安静的教室,交流着这个星期的收获,我们交换着读本,我会给他推荐几本好书,她也会塞给我几本经典。
大三的时候她告诉我她准备考研了,而对于我则决定毕业以后找份工作。那时候,她考研很忙,经常到很晚的时候发一条朋友圈,她说那是显示她还活着。每次睡前也给她发一句,早点休息,晚安。就这样一直到她考研结束。
“你在那想什么呢?”y小姐打断我的思考。
“哦,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想什么?你怎么从来没问过我,我跟f同学的事啊?
“你要想说肯定会告诉我的啊!干嘛要问”!
“你傻啊,我怎么会告诉你,你不问我,我还以为你不在乎呢”!
当时很想说,我在乎,怎么会不在乎。可是…
“大学四年怎么没有听过你谈过对象啊?你不会是gay吧!”y小姐问道。
“你想什么呢!我是直男,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我偷偷的看着她。
“你看着我的眼睛”。
“你说慌,那么多年了你只要撒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老实交待吧”!
我拿起杯子,把最后一杯酒干了:“有个屁啊,老子谁都看不上”。
y小姐傻傻的看着我:你不会喜欢我吧?”
“鬼才喜欢你,烂酒鬼一个,谁喜欢你啊!”
“不喜欢拉倒,那我跟f好了,你别后悔。”她认真的看着我。
“我喜欢你咋滴了,七年前就喜欢你了” 终于借着酒精的刺激跟她表白了,没有考虑后果。
她笑了,笑的很大声, 慢慢的开始哭了,“你喜欢我,你咋不早跟我说啊?”
“因为你心里住着一个人,不是我”。
“瞧你那点出息,那是我骗你的,傻子,连这都看不出来。”
“我怎么知道你骗我的!我还傻傻的相信了七年!”
“你毕业会去哪?”我问
“去哪?找工作啊 ,考研是失败了,还得继续生活啊!”
我再一次问道:去哪?
“我从老家把你带到这个城市,剩下的路该你带我了。”
说完趴在我的肩膀,傻傻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