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方的世界就是一个谜,语嫣觉得他有着和年龄不一样的一切,从给他上第一堂课那一天,她就没办法把他当孩子对待了。
他有着超强的学习力和记忆力,他认准的事从没失败过。不了解他的人会认为他是神童,当你走近他,懂了他,你会觉得“神童”是对他智商的侮辱。语嫣甚至在他身上感受到超强的权威性,有时她觉得这个词也不太准确,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对他的认知。
年龄的原因,她一直觉得没有一个标签能准确贴合他。“神童”显然不符合他的心智状态,他凝眸沉思的时候,俨然就是一个哲学家;说他是“超人”,似乎又太科幻,重点是他那时真的是太矮小;说他是“小大人”又太平常了,他有时比大人都成熟,那张清秀稚嫩的面庞就像一个面具,面具下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
语嫣的目光开始游离,在方方笃定的眼神中,她感觉自己完全曝光在X光机下,她不知道他要说什么,隐约感觉是自己无力面对的。
她低下头,躲避着方方的目光,假装手很痛,大声喊了起来:“快松手,你弄疼我了”。方方被她突然这一叫,稍微一愣神,就在他松开双手的时候,语嫣赶紧挣脱了他的身边,从凳子上弹了起来,背过身,平息着自己的情绪。
这一天对于语嫣太难熬了。先是走不出的梦魇,被方方从梦魇中拖回到现实,又被他一首新曲惹得伤心落泪,这下被他“逮着”,就像落入孙悟空手中的“妖怪”一样,想不现原形都难。语嫣闭上眼,恨不得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还不如回到梦魇中,继续受折磨呢。
语嫣一直小心守护的秘密,其实也是她的伤疤,她不想让丑丑的伤疤暴露在阳光下,暴露在任何人眼中。
肩膀上她感受到方方双手的力量,她又被方方“按”到了琴凳上,当她睁开眼,正对方方那张帅气的脸,她明明看到他眼里的泪。
“你还当我是你弟吗?”方方突然生气地嚷了起来,“你们总是拿我当小孩”,“你们根本不懂我,可我懂得你”,方方越说越急,他一激动说话会越来越快,“我更懂得“念秋””。
语嫣听到“念秋”从方方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心猛地被揪了一下,她睁大了眼睛,无力地看着涨红了脸的方方,她知道,这一刻注定她是逃不掉了。
(可乐写于2020年9月18日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