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如果长期卧床不起,身体没病,精神也会憋出毛病来。这个情况,我正在深深的体味中。
自从脚扭伤后,尤其打上了石膏,我几乎没有动弹过。这样的日子,掰手算来已经有二十四天了。刚开始十多天我还能忍受,后来情绪越来越丧,内心的焦灼和些许日子的失眠,导致心火旺盛,攻到舌尖上,我溃疡了。舌头火辣辣的疼,感觉比脚刚骨折那会儿还要上万倍的疼。说话疼,吃饭疼,喝水疼,吃啥都疼,饭热饭凉也疼。最可怕的是一触到溃烂处,就疼痛难忍,尤其是敷药时,药物的刺激,如被毒蜂蜇了一般,疼得我泪水汹涌澎湃,飞流直下三千尺 ,甚至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很稀罕,脚受伤那会儿我可没有这样难看地惨叫过。俗语:蛇打七寸,就可以致命。看来我这三寸之处的腐败就足以让我颜面丢尽。
我感觉是这段日子的挺尸让我很脆弱,体质下降,免疫力下降。骨折我都能忍受,而这个小小的溃疡却打败了我,我不知道我的坚强和意志力躲到哪里去了。
实在怀念欢蹦乱跳的自己。今天因为舌头疼,我落了两次泪,真丢人。
还是想些开心的事情来宽慰自己吧!
昨天午饭后,老公去钓鱼,带上了我。可能实在天气太好的缘故,他居然没有嫌弃我是个累赘。带了拐杖,带了小马札。呼吸着户外新鲜的空气,沐浴着阳光,沐浴着春风,我坐在电动车后座,行使在行人稀少的宽阔大道上,风驰电掣,二十多个日子没有出家门了,那一刻,我心飞翔。
来到小河边,午后的阳光照射在水面上,波光粼粼。下了车,老公把我安顿在一片树荫下,坐在马札上,还有两个拐杖支撑,我心里开始淡定。看着老公拿出钓鱼竿,挂上鱼饵,又把鱼竿拉长了投放到远处的河水里,看着鱼浮慢慢没入水中,静等鱼儿上钩。周围钓鱼的人三三两两,都间隔了一段距离,钓鱼人都静默着,静静的盯着水面,盯着露出水面的鱼浮。水面也静悄悄的,有微风,有小小的水纹,不远处也时有小小的微波荡漾;水边的垂柳也有触到水面摇曳着的,枝条长长的,细细的,柔美,婆娑;鹅黄,翠绿,色彩柔和,令人悦目。
河岸上,西边是满地的油菜,油菜花正开得灿灿,衬托着那明艳的阳光,闪人的眼睛,我这久居屋舍的人都不敢直视。
东岸,是茂密的树林,垂柳居多,地面上,春草老高了,长势茁壮盎然。有十多只山羊在悠闲的啃草,放羊人也悠闲的瞧着远方,一会儿看看河面,一会儿看看啃草的羊。我就坐在河东岸的树荫下,一会儿看看啃草的羊,一会儿看看钓鱼的老公,还看看别处钓鱼的人。大家都静默着。微风轻拂,杨柳依依,花在开,羊在吃草。
我很享受这份静谧,旷达渺远,融于自然之中,似乎忘记了窝在家里的那些憋闷日子。
我是一个爱动的人。许多时日不能自由奔放,而困于手脚,不能动弹,无疑于对我凌迟刀割。要不是有阅读的习惯,我真不知道该怎样打发那些难捱的时光。而且我也差点错过这个美丽的春天,差点错过这个美丽的四月。
疫情终将会过去,脚伤,口伤也会慢慢愈合。目前,我需要的是静下心来,耐心地慢慢等待。
我相信:时间终将会治愈一切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