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注定的孤苦

接上文......


甘道林他们猛的一推开门,闯进了房间,这个房间正好是连接外面的走廊。甘道林看到一个女孩影子像疾风一般跑出去。整个房间弥漫了一股浓浓的农药味。这个女孩怎么这么眼熟,脑海中细想一下,这不就是前几天喝农药去世的邻居家那个凌春花吗?甘道林想到这里一阵毛骨悚然,打了一个寒颤。甘道林想追出去,但是进门的右边床上还躺着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小女孩,中年男人怀里搂着小女孩,一动不动,一股浓浓的农药味从这男人的身上散发出来的。男人抿着嘴,两眼怒目。

甘道林心里有点害怕了,平生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不敢向前,小王也不敢向前。一个和他们一起上来的年纪大概40多岁的秃头男说:“大家别害怕,这个男的应该是死了,而且是喝农药致死,这种情况我之前见过,我们那隔壁的老王,和儿媳妇吵架,喝农药去世,他儿子叫我过去帮忙料理尸身,正是这种模样。“

在这个40多岁男人带领下,大家走近床边,确认了情况。男人已经断气,身上还有一股热气。被这个男人搂在怀里的小女孩还有呼吸,但是未见醒来。甘道林抱起那个小女孩,摇了好几下都不醒,像是喝了什么药,一直昏迷。

这时外面的警察已经在门外响起来了,甘道林立马下到一楼去,准备把大门打开,让警察进来。甘道林下到一楼,在堂屋看到的一幕,更是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一个躺在地上,脑袋被削去了一半,脑浆顺着地面向周边蔓延开来,躺在地上人被血液包围着。几个带血的脚印残留在楼梯上,慢慢消失。血腥味充满着整个屋子,一条板凳砸在地上的人身上,背朝上,看不清楚面孔,一动不动。另外一个人靠在桌子上,桌子上的碗凌乱无章,地上也零碎的散落很多瓷碗碎片。躺在桌上的人脑袋也是在不停的流血,嘴里还在呻吟,桌子被染红了半边。

甘道林赶紧去把堂屋的大门打开,外面已经聚拢了很多人,几个警察在门口等着,更多的是看热闹的人。甘道林打开大门就控制不住的吐起来,然后躺倒在地上大声叫喊起来。“这一切肯定是凌春华导致的,肯定是她冤魂不散,附在那个男的身上杀害了这一家人。”

小王也走下来了,看到甘道林这样,赶紧把他扶起来,抱住他,别让他在发疯似的在地上乱叫。警察过来询问小王,问了一下小王情况。小王说:“他刚刚还好好的,和我们一起爬上的二楼,头脑清醒,不知道为啥此时变成了这样。”警察叮嘱小王,让他带甘道林回去,明天再过来问你们一些情况。

警察处理了这些事情后,把当地的群众散去。然后口口相传的流言蜚语就到处传。“被害人一家女儿在外面干了亏心事,所以遭到了报应。凌春花自杀之前,来到过他们家里,然后回去就喝农药自杀了。”诸如此类的留言到处盛行。特别是甘道林进去房间,出来的情形,被大家以讹传讹,更加深信不疑了。

甘道林从小就生活在农村,基本上没出过远门,现在20岁了,没出去打过工,就在当地街上用摩托车接客,偶尔跟着邻居做做小生意。

凌春花是她的邻居,家里条件不是很好,母亲早逝,长得很漂亮,村里面的村花,靠着父亲在家种田抚养长大,初中刚刚毕业就出去打工了。凌春花自信,乐观,美丽,就想靠着自己的能力在外面拼搏,创造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年纪渐长,也是该到结婚出嫁的日子了,长得漂亮的姑娘,说媒的很多,有一个是当地的街上小伙子,家里条件很好。媒婆每次在街上碰到凌春花的父亲都是拉着她父亲激动地说着“小伙子家里有5条门面,到时候你女儿嫁过来,就过着收租的日子就行了,啥也不用干,这样的好条件还想去哪里找啊!你回去也劝劝你家闺女吧!如果行,我就让小伙子准备好钱,把这个订婚钱交了,你女儿也别出去广东打工了!”

凌春花的父亲,孤苦一人把女儿和儿子养大,知道没钱的日子过的有多艰难。曾经有一次,女儿和儿子因为要交学费比较急迫,但是手头比较紧,找了自己的兄弟姐妹,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忙。他的哥哥不但不肯借,还要他把自己那头猪卖了,这样就可以交学费了。还告诫他“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就不要想着借钱,别人帮的了一时,帮不了你一世。”

凌春花的父亲没有办法,只能把尚未出栏的猪卖了,本来计划着在养一个月正好是出栏的日子,卖更多的钱。人穷,别人都瞧不起自己,兄弟姐妹也不怎么愿意跟自己来往,何况现在还要去他们那里借钱。家徒四壁,房子也是当初分家的时候,父亲分到自己手里的土砖瓦房两间,这个样子,万一自己出了什么意外,可能就还不起钱了,谁愿意冒这个险呢?

贫困的日子过久了,也麻木了,不敢奢求太多,只希望能靠自己把一双儿女养大。现在能有一个大富大贵的人看上了自己的女儿,自己怎么能不高兴呢?父亲总是苦劝女儿,让她好好想想。

父亲心里也想着:现在儿子在上高中,读书成绩优异,如果考上了大学,以自己的条件,怎么能承担得起那大学的学费。如果女儿嫁了一个好人家,儿子上大学的学费还能让姐夫资助一点。凌春花的父亲今年强行的阻止了女儿出去打工。硬是把女儿留在家里,让女儿结了婚再出去。

凌春花性子犟,父亲不让自己出去,就呆在家里不出门。就是不肯见媒婆说的那个男孩,说自己已经有了男朋友了。就在前几天的时候,曾芳从外面回来,然后凌春花去了她家里小聚一下,回来就喝了农药自杀了。

凌春花父亲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自杀,毫无迹象,就出了一趟门,见了一下老同学回来就自杀了。老父亲天天老泪纵横,见人就说该怪自己,不该逼女儿,自己现在是又悔又恨。大家都可怜这个老父亲,每次都劝他想开点,人各有命,不该把这些责任都往身上揽。您也是为了她好,让她将来过上好日子才不让她出去的。

甘道林自打记事起,稍微懂点男女之情,就暗恋上了凌春花,但是凌春花好像并不喜欢自己,看不上自己。自己没有什么特长,没什么本事,就在老家附近转悠,摩托车拉点客,做点小生意,刚好养活自己差不多,拿什么去娶凌春花。

但是甘道林在凌春花在家的这段时间段,会经常跑到凌春花家里,找她玩。甘道林心里想着:虽然娶凌春花没有戏,但是能每天陪在自己的女神身边也不错啊!万一哪天女神这块天鹅肉掉到自己癞蛤蟆嘴里呢?谁又说的准呢?

可是那天自己在外面卖点东西,回家就突然听到凌春花自杀了,这样的消息让他久久不能平静,心里一直惋惜,叹息。”好好的青春,为啥就想不开呢?平时和她在一起,她是那么乐观,自信,把将来要走的路子规划的头头是道?“虽然凌春花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每天都会想到凌春花,除了惋惜就想到那可怜的老父亲,看到那双老泪纵横哭肿了的眼睛,更加触痛自己的灵魂深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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