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文学惹的祸

人世间,有些人生来要跳舞,有些人生来要写作。

我生来要写作,在我五岁还没上学的时候,我就创作出文学作品了,其以假乱真的程度,足以让成年人信以为真。

那时候的我不认字,但我哥哥认字,他读了很多小说,找不到其他小朋友玩时,他就给我讲故事。当他能找到小朋友玩时,他就扔下他讲了一半的故事,扔下听得津津有味的我,跑出去玩了。

我常常听故事听着正上瘾,讲故事的人却跑了,急得我团团转。一来二去,我决定自食其力,鉴于我不认字不能自己去看书,于是,我决定发挥想象力自己编,编好故事讲给我自己听。拜我哥哥这个讲故事不负责任之人所赐,我就这样自力更生、自给自足地走上了文学创作的道路。

这一天,我正走在我家附近的小山坡上,迎面吹来一阵春风,柳枝在春风中摇曳,榆树花随风飘散,此情此景触发了我的想象力,一部关于小孩子渴望上学读书摆脱对哥哥依赖的文学作品就这样在我的脑海里诞生了。

我在花丛中看见一个姐姐向我走来,她对我说:“小香莲,我知道,你一直想上学,上了学你就可以自己看书,不用等你哥哥给你讲故事,对吗?”

我使劲地点头。

姐姐微笑着说:“明天,我在这里等你,你过来,我给你上课。”

我高兴地跳了起来,和姐姐拉钩:咱们明天不见不散。

我沉醉在我的美妙文学作品之中不能自拔,一想起来脸上就忍不住露出甜蜜的微笑。这微笑让我妈妈看见很狐疑,问我为什么笑。我便高兴地和我妈妈分享了我的文学作品。

我没有这样开头:“妈妈,我编了一个故事,我来讲给你听.......” 我小小的没有发育好的头脑不具备分辨幻想世界和现实世界的能力。

我直接讲我的故事:“妈妈,我今天中午吃完饭在小山坡上遇到了一个姐姐,姐姐长得特别漂亮,说话声音也特别好听。她问我是不是想上学,她说如果我特别想上学的话,明天早晨吃过饭就到小山坡上找她,她会带我和其他孩子一起上学。”

我认为:作为一个五岁的孩子,我创作出了一部不错的文学作品,它完整地拥有了时间、地点、人物、场景等文学要素,它的成功的重要标志是我妈这个年近四十的成年人被带入了我的文学世界,她信了。

我妈立即道:“哦,咱们这一片看来是要开学前班了,不知道咱们邻居小心忱接没接到通知?那我去告诉心忱妈妈一声,别把心忱拉下了。”

我妈真是我的文学作品的好读者,她不仅自己掉进了我的文学世界,还不遗余力地四周奔走帮助我推出我的文学作品,她急忙告诉邻居这个学前班的事儿,于是,第二天,邻居家那位名叫心忱的小哥哥就早早地背着书包来找我带他去上学了。

心忱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有点蒙,好像忽然意识到了我给自己挖了一个坑,现在我掉到坑里去了。我为什么要挖这个坑,我到底是怎么挖的坑,我那不好用的小脑子就有点整不明白了。

我依旧从容不迫地带着心忱去了小山坡,我让他在山脚下等着我,我一个人走到半山腰上在精神上和天仙姐姐神游了一下,在我的意念中和天仙姐姐上了学。

晚上回到家后,两个孩子对各自父母说的关于今天上学的事不一样,这使得两家大人不得不把两个孩子叫到一起,当面对质。对质的结果证明我的文学作品不够严谨,有破绽。但是,面对大人的逼迫,我英勇不屈,一口咬定今天就是上学了。我就是在精神上和天仙姐姐上学了,心忱他无法在精神上和天仙姐姐上学那是他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

我妈妈因我的文学作品的失败而恼羞成怒,如果我是她,我也会恼羞成怒的。作为一个年近四十的成年人,你自己被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忽悠也就忽悠了,关键是你还把邻居也拖下水,你丢不丢人?

我妈关起门来,对着我的屁股一顿猛揍:“叫你撒谎,叫你撒谎!你记住没有?以后还敢不敢撒谎了?!”

我忍着疼,含着泪,拼命点头:“妈妈,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我记住了,我以后再也不撒谎了!”

从此,每当文学激情燃烧之时,我也只走纪实文学的道路。当我的想象力忍不住插上翅膀要腾飞的时候,我忽然会下意识地感觉要保护我的屁股,于是,我就赶紧又回到写实的文学道路上来。

五岁时的文学创作激情为我招来一顿打,这要算是文学为我带来的第一祸。

在我十七岁准备高考的关键时刻,我的文学病不幸发作了,为我带来了文学第二祸。

那时候,我那讲故事不负责任的哥哥正在写小说,我父母非常支持他,不是帮他修改结构就是帮他分析投稿给哪家出版社比较容易获得采用。

哥哥经历了投稿、等待、等来退稿、再投稿、再等待、再等来退稿这样的过程,并且不幸地陷入了这死循环。

我在一旁看着,有一天,忽然心想:“哥哥怎么总会被退稿呢?要不,我写一篇投出去试一试?”

这个念头一经产生就一发不可收拾,我的文学创作冲动如决堤之水,荡漾澎湃,无法自制。

我的女友玉虹狐疑地问我:“香莲,你就不能等高考结束后再写小说吗?”

我看了一眼玉虹,很确定地道:“不能。”

文学创作冲动和爱情冲动一样,是一种自己无法完全控制的美丽的精神病。你见过精神病人说不让自己犯病就能不犯病的吗?

我这类有文学创作激情的人,和有爱情精神病的人一样,苦在其中乐在其中。你若这辈子没有疯狂地爱过一个人,你若这辈子没有疯狂地想要写一本书,那么,我的快乐你不懂。

于是,我白天黑夜疯疯颠颠地写个不停,高考这事就爱谁谁去吧,人生难得几回疯?

我的小说终于写成了,我找来一本当时中国最出名的少年刊物《少年文艺》,抄下编辑部的地址,就把这小说手稿寄出了。

几个月后,一份六元钱的稿费汇款单寄到了我的中学,学校老师打电话通知我妈代我去领稿费。我妈长时间地陷入了震惊之中。其实,当年她若不打我的话,我贡献给她的稿费有可能会更多。

我的小作《越男》刊登在1981年的《少年文艺》上。杂志社的编辑们发现我虽然号称写的是小说,但这小说却没有虚构文学的痕迹,他们将这篇文章作为中学生叙事文登出了。我说过,我只会写纪实文学,这事是我妈当年通过打我屁股帮我奠定的文学方向。

我妈在震惊过后,去取了稿费。本着专款专用慰劳小作家的精神,我妈给我买了一双红色的小皮鞋,在买皮鞋时还特别诚恳地就颜色等问题征求了我的意见。

后来,《越男》这篇小文居然还被收录在《优秀中学生文选》之中,再版了。学校又打电话通知我妈去领稿费。这次我妈没有那么震惊了,她已经具备了给小作家当妈的心理素质了。

买皮鞋领稿费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可欢喜的,这证明我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为了物资利益而写作的人。让我特别高兴的事情发生在我妈领回稿费的当天夜里,我偷听到了我妈和我爸的枕边话。

我妈道:“咦?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咱们帮着儿子又是修改结构又是找编辑部,投了这么多次稿都是退稿......”

我爸说:“是啊,咱们小香莲,也不出声,也不吭气,神不知鬼不觉的,自己偷偷投一次稿,怎么会一次就中了呢?”

我把头埋在被子里,我得使劲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嘴,才能让自己不笑出声来。隔壁睡着一个投稿屡投屡败的文学爱好者,做人要厚道,饮水要思源,人家当年给我讲故事只讲到一半是为了培养我当作家,人家投稿被退稿是为了激发起我投稿的热忱,我就算是用被子将自己捂死,也不能让自己发出笑声刺激那位以自己的失败启动妹子文学之旅的启蒙师。

不久,我参加了高考。我自认为考得还可以。但我的班主任老师说我没有考出应有的好成绩,他说我分心了。

假如班主任的说法是正确的话,那么,这就是文学给我惹的第二次祸了。

文学为我惹出的第三次祸更大。

大学校园里,我爱上了一个出身寒门的农家子弟萧晨,我这人在爱情上脑子就从来没有清醒过,“门当户对”这事面对萧晨英俊的容貌立刻烟消云散,又恰逢萧帅哥聪明好学,我脑子一热毕业后就嫁给了他。

我和萧晨在事业上都特别有追求,攻读硕士学位、去特区工作、到海外留学,这些事我一件都没有拉下,后来,因为萧晨在国内事业有成,我在加拿大取得硕士学位后就回国了。

萧晨如何在短短的几年时间内从一个贫寒农家子弟、普通硕士毕业生摇身一变成了金融领域一家公司的总裁,这事真得拜我们这个时代所赐。唯有我们这个时代,围绕着股票在不同人士的口袋里不断地辗转折腾,方能创造这样的传奇。

我在这传奇之中晕了。我被天上掉下的正好砸在我们头上的馅饼砸晕了。我被砸晕之后就产生了文学创作冲动,肤浅的我太高兴了,我高兴得不写一部为萧晨这类成功人士歌功颂德的长篇爱情小说出来我就会憋死。

萧晨也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晕了,我被馅饼砸晕也就产生了文学创作冲动,萧晨被馅饼砸晕之后就彻底疯了。疯了之后的萧晨产生了精神幻觉,他不仅觉得他是旷世奇才,而且觉得他可以凌辱他人,他如果不凌辱他人一解当年农家子弟饱受他人冷眼的胯下之辱就太太太太对不起他赚到的那么多多多多的金钱。

我的文学作品还没有来得及把前几章写完就发现自己成了萧晨凌辱的对象,萧晨常常深夜晚归,在我和他发生一般性家庭冲突时对我出言不逊。这让我对如何去写接下来的章节很困惑。我原本创作了一个事业有成对妻子忠贞不渝的帅哥的形象,但忽然间发现对面的帅哥露出了狰狞的面目,一时间,我大脑有些短路,第一次认识到文学创作和生活一样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萧晨读过了我写了一半写不下去的文学作品之后,仰天连叹三声:“肤浅,肤浅,肤浅!” 他道:“让我来丰富你的文学作品吧!让我来为你创作一部真实的作品吧。”

萧晨版本的爱情小说的开头倒是和我的小说的开头差别不大,走着走着差别就大了,这部爱情小说的大致内容是酱紫的:

一个出身农家的男孩和一个出身知识分子家庭的女孩在大学校园里相爱了,女孩对男孩的欣赏激发了这个男孩的自信心,他发誓要干出一番事业来回报这个女孩的爱情。她是他奋斗的动力,他努力奋斗最初是为了让她过上胜于她娘家的生活。

男孩成功了,他事业有成,成为了一个家公司的老总,但是,妻子对他并不满意,她抱怨他没有时间陪伴她,她认为他没有生活情趣,只是一部赚钱的工具,她甚至贬低他的成就,认为他从事的金融工作不过就是借中国股市的乱局将他人的金钱倒腾到自己的口袋里。

但是,这个男人已经停不下来了。他的奋斗就是他的生命。妻子对他的不理解让他伤心也让他愤怒,其他女性对他的欣赏带给他轻松愉悦,他更愿意与其他女性在一起。

有一个美丽的女孩对这个男人说:我爱你,我不要你的婚姻,我不要你的金钱,我不要你的权力,我只要好好地来爱你。这个男人深受感动。

故事讲到这里,萧晨忽然停了下来,他停顿片刻,用怂恿的口吻鼓励我道:“你给老子创作一部好的文学作品!”———那段时间萧晨因为钱赚得太多,说话总是带着“老子”和“TMD”,在我劝他对人说话要礼貌不要总用“老子”和“TMD”时,萧晨回答我道:“老子要是说话不带上TMD就TMD不能正确地表达老子的意思。”

萧晨继续鼓动我道:“现在的文学作品TMD没意思透了,都是有钱的男人抛弃了结发之妻。你给老子创作一部好的文学作品,让这大老板的原配之妻,把这个对不起她的沾花惹草的男人TMD给甩了。你就写:这女人爱上了另一个帅哥,义无反顾地把对她不忠的丈夫甩了!”

萧晨的这部文学作品真是太励志了,我的人生之路基本上是按照这部文学作品所拟定的大纲走的,我又身不由己地加入了不少自选动作,使得这部文学作品的具体细节更加生动丰富。

我当年认定萧晨没有情趣只是一部赚钱机器绝对是错误的,萧晨相当有情趣,人家赚钱那么忙,随口说出的文学作品不仅贴近现实,而且为受压迫、遭冷遇的下堂之妻指明了人生方向。

在萧晨的文学作品中,男人跟妻子离了婚,和爱慕他的那个女孩走到了一切。原配妻子与男人覆水难收,长时间地纠结于爱恨情仇。

接下来,我就无法自主地按着萧晨指明的方向前进了。萧晨身上的魔鬼引诱出了我身上的魔鬼,当我抓不住萧晨这个人的时候,我企图抓住他的钱;当我得不到萧晨的心的时候,我用报复的手段伤他的心。我们中了魔一般地互相伤害,身不由己地走向了我们婚姻的尽头。

我们婚姻破裂的根本原因是我们无法抵御魔鬼对我们的诱惑。不过。我们的确是因讨论我的文学作品拉开了情感之战的序幕,这要算作文学给我惹的第三次大祸。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死去活来。离婚为我带来了抽筋断骨之痛,让我成了有精神障碍和心理疾病的人。一段时间内,我只相信金钱,不相信爱情。我的人生将要成为一部悲剧,但是,2005年,我离婚后的第四年,上帝终于可怜我了,鉴于我对我第一次婚姻的失败有认识并且愿意悔改,祂派人来拯救我了!

来人名叫石健,是一位中年帅哥。多年来,石健以忠贞的爱情、无比的耐心、生活上无微不至的照顾、精神上强有力的引领和苍天赐予的天然魅力带我走出了泥潭。我慢慢地爱上了他。在共同生活九年之后,我毫无遗憾地嫁给了他,嫁给了我心目中完美的爱情。

我的文学创作精神病又犯了,我开始写个不停,写石健的帅,写石健的好。写着写着,我笔下的男人越来越帅,越来越阳刚,越来越深情。我自己都把我自己搞晕了:我写的是我身边的男人吗?

因为怀疑自己写的男主角到底是不是石健,我一般写出小文在网络平台上放二十四小时就私藏了。我的文学作品对自己有很好的引导,因着我天然的唯美主义情节、浪漫主义情怀和上帝赐予我的丰富的荷尔蒙,我将自己的老公写得阳刚完美,这对自己而言没有毛病,一个女人越多地看到自己老公身上的优点越好,一个女人越多地忽略自己老公身上的缺点越好。我的浪漫臆想之作对自己有很好的引导,它使得我们夫妻很相爱也很浪漫。

但是,这样的一部带有虚荣心的作品,它夸大了自己老公的优点,以纪实文学的方式发出,对他人而言是好的吗?它会不会误导他人?它会不会让人们以为第二次婚姻就一帆风顺?

我觉得:我的文章自己写写读读就好,我原本也从未想过要将它印刷成书,然而,接下来,问题出现了。

我有一个女友名字叫做郎莉,郎莉和另外几位女友成立了加拿大女作家协议,她力邀我加入,并且一而再、再而三地忽悠我说我的小文写得有多么好,应该将它整理成书。

人抗不住忽悠,特别还抗不住一群女友忽悠。加拿大女作家协会的姐妹们在看到我放到该协会群中的小文之后,齐心合力地一起忽悠我说我写得好,我终于被忽悠蒙了,蒙了之后就把那些小文整理成书,寄到了美国南方出版社,人家就真的给我印刷成书了。

成书之后,我忽然午夜惊醒,吓出了一声冷汗。我就这样把我自己卖了、把我老公卖了?我将我们的爱情直接写到了床沿,只差一步就写到了床上。这书发表之后,我天性内敛的老公怎样面对读过这部书的朋友?

文学啊文学,你真能给我惹祸,你给我惹了三次祸不说,你还要给我惹这第四次祸。

然而,恰恰就是这个给我惹祸的文学,让我在写作的过程中,对自己的人生进行了反思。随着年龄的增长,世界观的改变,回首往事,我不再只看到我在第一次婚姻中受到的来自对方的伤害,而更多地看到了我的骄傲、贪婪、报复给予对方的巨大打击。在我的第二次成功的婚姻中,我看到的不是我本人有多好,也不是石健有多完美,而是上帝恩宠了我们。

我将我的长篇小说命名为《拯救》,是因为上帝借着我和我丈夫的手完成了对我们的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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