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和朋友聊天时 谈到了电影《刺猬的优雅》
于是又去看了一遍 这真是一部很孤独的电影
电影主要讲述了住在一栋精英与富人来往的高级公寓里聪明女孩帕洛玛在表面优雅实际市侩愚蠢的大人身上察觉到了生活的怪诞与空洞 于是她计划七个月后进行自杀 在死之前把所有的时间用来拍一部纪录片以试图想明白一些事情以避免搞错为什么而死
该栋公寓的门房——人们眼中是一位不怎么和蔼 愚昧死板 不折不扣的看门人 肥胖又孤僻的中年寡妇勒妮 却拥有一间放满书籍的房间和一只又肥又懒的猫 她最喜欢躲在这个房间一边喝红茶吃黑巧克力一边看书 却让电视在客厅里无声地播着好让人们错以为她在看电视
电影的故事是在 小津格朗——一位带着别样文化 富有而有礼的日本老绅士入住公寓之后才展开的 心思细腻的他渐渐识破勒妮刻意隐瞒的另一种生活 注意到帕洛玛的与众不同，并与勒妮互生好感。
电影有两条主线：帕洛玛的自杀计划推进 勒妮与小津格朗的感情发展
勒妮生活的原则是：别人不能进房间 懒猫不能出房间
直到小津格朗邀请勒妮去吃晚餐 本来打定主意要拒绝的她最后还是去了 因为即使再孤僻的人也难以拒绝终被理解的温暖
一面拒绝踏入外界 一面渴望得到理解 内心丰富而孤独的人多半如此吧
勒妮与小津的往来渐渐多了 相约出去吃晚餐时 换了新发型 借了洗衣店礼服穿在身上的勒妮与平日相熟的一位富太太打招呼 那位富太太却像是不认识她一样回她 太太 您好
于是就有了最开头的对话
相识容易“看见”难
突然想起在《陪你度过漫长岁月》里讲到的一个故事
在偌大的深海里 有一只叫Alice的鲸鱼 没有任何同类能够听到她的声音
没有家庭 没有朋友 甚至不属于任何部落 不得已的安静与隐匿
因为它的频率有52赫兹 而正常鲸鱼的频率只有15～25赫兹
其实每个人都是孤独的刺猬 只有遇到频率相同的人 才能收敛起怪异（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怪异过） 毕现彼此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优雅 他们相互欣赏 相互附和 相互用彼此欣赏的语言为对方颂唱 于是 勒妮遇到了芭洛玛 她们又遇到了小津格郎
“从外表看 她满身是刺 是真正意义上的坚不可摧的堡垒 从内在看 她也是不折不扣地有着和刺猬一样的细腻 喜欢封闭自己在无人之境 却有着非凡的优雅” 这是小津格朗与帕洛玛眼中的勒妮
而电影里即使勒妮与那位富太太早就认识 富太太却从未真的看见过勒妮 她所看见的 只是勒妮伪装出来保护自己的平日里庸碌的看门人米歇尔夫人 同样的 跟帕洛玛生活多年的家人也从未真正看见她 理解她 尽管她没像勒妮那样隐藏自己 只是不懂表达而已
认识一个人跟“看见”一个人的距离是有多大 以至于换了一身装扮 就变得陌生
电影在83分钟时 洗衣店的车疾驰而来 勒妮死了 一声猛烈的撞击 世界突然陷入诡异的安静
电影的最后 小津把那套《安娜·卡列宁娜》转交给帕洛玛 并告知她勒妮的死讯 帕洛玛悲伤而又震惊 “原来是这样的 一切戛然而止 这就是死吗 再也看不到爱你的人 如果这就是死的话 那真的跟大家说的一样 是个悲剧 ”
帕洛玛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最终放弃了自己的自杀计划
重要的不是死亡
而是死亡的那一刻你在做什么
勒妮 死亡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你在准备爱一个人
勒妮放弃了 克制 在拒绝小津先生的矛盾中 抱着帕洛玛嚎啕大哭 帕洛玛也不再漠然 拍摄勒妮时她的脸上有了少女该有的笑容
不是刺猬 只是没人能听到自己最柔软的频率
我们所处的现实社会 便利而简易 大多数的我们 都急迫地为自己贴上标签 快速地寻找可以聊以自慰的另一个人
我们聊品味 聊理想 聊爱好 在速食的精神中选取相同的认知 将审美与情趣架空到一个高点 获取安全感 消除孤独 寻找 共感
我们觉得消除的是孤独 其实我觉得孤独是不可以靠外界来消除的 我们排遣的只是寂寞
所以无痛无痒 也难以鲜活
可惜的是 很多人 这一生 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或者是 知道了 却不懂不会去抓住它
可能我们真的要经历很多的事 遇见很多的人 感悟很多 思考很多 到了一定高度的时候 才会知道 对 就是Ta
所以不用急于寻求认同 不紧不慢 敏锐而自持 知音是自然而然下的产物
愿我们都能通过自由 找到值得让我们变得柔软的人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
大抵也逃不过
“相识固然不难
看见并非容易”
这句话吧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