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0月18日
刚才出门去了，突然觉得饿，想吃点东西，去了我常去的派斯学院大门外的烧烤摊。那小摊就四张小几，生意却是奇好，主顾主要是大学生，据我观察，女生通常是烤上一两串边吃边回，男生则多半是坐了下来，就着啤酒，胡吃海喝的。我照例是拣了一张小几坐下，酒是早就存放在老板那里的小瓶装二锅头，熟客的缘故，不用我招呼，老板自然知道把我要吃的菜烤上。今夜有稀稀落落的雨，靠着街边的护栏，啜着小酒，惬意。
旁边刚好有几个大学生，卷着舌头讲普通话的，情绪很激动，酒精作用下的豪言壮语，听上去很江湖，好象是说的昨天晚上把谁打进医院了，又谁谁不给开门不够朋友，其中一个举了杯子赔礼道歉，然后又在握手什么的。这样的场景我在这小摊前见过多次了，有时还能够看见流血。前不久，我和一个朋友也是在这里，就亲眼目睹一场恶战，附近的珍珠奶茶店铺的桌椅都给砸了，还殃及旁边店铺的卷帘门，弄了个头破血流。我和朋友冷冷地瞧着，这样的事儿是不能够掺和的。没想过要报警，我心疼我的手机呢，万一给抢了去摔了，外加拳脚招呼到自己身上，找谁去？今天情形不同，我就一个人，他们就坐我旁边，地上搁满啤酒瓶。我挪动了一下小几，尽量离得远点，左右看了看，心想万一他们开战，我得找准脚底抹油的方向。在三角花园这一带，我觉得自己还挺安全，静默着不招惹谁应该没事。
我独自喝着酒，听他们说话。大概是大三的学生，和大一的较上了劲，有人上火，有人解劝，还有人说是男人就别像高中那样挨了打找老师。听着这些，觉得很遥远，年轻真的是资本，血气方刚的，冲动的惩罚在所不惜。感觉他们说话中觉得自己特骄傲，他们谈论自己不像高中那个时代幼稚，他们说着从前怎么把人打趴下，说着怎么找回面子。在我印象中，就读这所学院大多算不得好鸟。有时我真的觉得老马这样的老师有些失职，只关心自己生意和那点课时津贴，从没有想到真正去了解一下这些拿着父母辛苦挣来的钞票花天酒地的祖国栋梁是怎么念大学的。我感觉这些孩子的父母如果知道自己孩子是这样念大学的一定欲哭无泪。读这所学院的人家庭条件应该不错，很能吃能喝的，有时我甚至觉得他们跟挥弦一样，总认为校门外各大商业银行的ATM会提供取之不竭的钞票。老板把烤好的鱼端到我小几上的时候说了声“罗老师，你的菜。”，惹得一个学生醉眼迷离地瞅我，瞅得我心发毛，惟恐他们酒劲发作冲突起来拳脚招呼到我身上。“要打就打老马他们去，我教不了大学滴”，我一边喝酒一边想。还好，好象有人“打了兔子”，又有人说宿舍要关门，提议离开，几个孩子纷纷站了起来，很耿直地抢着付帐，兄弟长哥们短的混叫一通，付了钞票走人，还有没付帐的人唠叨着明晚他做东。
看着他们踉跄的身影远去，我喝着小酒酒，嚼着烤豆干，像看一场戏，落幕了，但很八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