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囊之下有魂灵

起笔总是很难。思绪潦草,只能在缝隙时间里断断续续地回忆,磕磕碰碰地记录。

昨晚匆匆看完《皮囊》时间已经是零点了,还是没忍住,牺牲了点休息时间一口气把它看完。在打算写下这篇散乱文字时我想起第一次在书店读这本书的场景。一个人在书店的角落,看作者笔下的父亲和母亲,哭得很狼狈,引来不少侧目。说是被感动这样的形容也许并不很贴切,我没办法准确地描述当时内心的感受。蔡崇达笔下的由“父亲”衍生出的人物脉络深刻清晰,每个人的喜怒哀乐,每个人的肉体,每个人的皮囊之下的不同灵魂。是的,每个人,不过都是皮囊之下裹着的灵魂住所。灵魂没有高尚卑劣之分,只有肉体经历着各自的孽障因果。生来一副皮囊,而灵魂需要这漫长的一生来不断填补充实。所以阿太说,肉体是来用的,不是来伺候的。

我们总是参与在别人的生活里,或冷眼旁观,或胡搅蛮缠。又在别人的喜怒哀乐中审视自己的人生。就像书里写的那样:奇妙的因缘。人与人的建立,显得那么充满偶然又似乎必然——我们的朋友参与我们的生活,改变了甚至塑造了我们的生活。可是也有人在不断地离开,离开我们的视线,离开我们的生活,离开我们的人生。从此无论内心如何愤怒呐喊,都只是无人回应的孤寂。

所以我们总试图寻找某种方式,发泄心中难以言说的情绪。于是有了天才文展的陨落,有了阿小的悲欢离合,有了厚朴的自我了结。为安抚那些无处安放的梦想或目标,选择的方式都这样决绝惨烈。

当我正处在任何一点生活的压力或者工作的变动都能让我脆弱的时候,所有生活的节奏都寄托于工作,任何一点波动都会让我不安让我恐慌。曾经尝试将自己置于某一个安全区内,刻意规避了一部分的环境。因此我人生的一部分过得很冷清。这样的冷清,来自内心。

但生活的本质是不断地面对问题又不断地解决问题。所以,终究有一天,安全区会被破坏,我必须走出去,并且一路向前不要再回头,


别回头。

时间很强大。时间的记忆由一个个肉体和灵魂组成,她既有能力让人被铭记,也有能力让人被遗忘。

我喜欢书中的其中一段话:对那些我正在爱着或者曾经爱过的人,我希望你们明白,我多么希望付出全部为你们停留,如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你们刻在我的骨头里,即使时光列车拖着我的肉生一路远行,至少你们的名字和名字牵扯的记忆,被我带走了,这是我对时间能做的唯一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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