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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聚焦】

议论能力归根结底是一种思辨能力，简单说来，就是对纷繁芜杂的生活，能认清本质、发现联系、把握趋势，从而得出准确判断，并能回到生活中指导自己的行动。同时，议论能力还受制于合乎规则的表达逻辑；只有遵循合理与严谨的思路，才能保证思辨的有效演绎。叶圣陶先生说过：“凭各人的底子，努力说好话，其实就是一串思想推进的过程。……朦朦胧胧的思想就是七零八落的语言，如果说出来，不成其为话。清清楚楚的思想就是有条有理的语言，如果说出来，就是一番好话。”①因此，议论文写作指导应该培养学生运用自己的语言表达自己的思维，用恰当、严谨的思路表达规范、明确的思想。

【写作实验】（本课例为“江苏教育新时空·名师课堂”录播课）

如何推进议论的思路

一、创设驱动情境，明确讨论话题

PPT：画面，《小时代》电影海报；文字：《小时代》票房突破10亿，你怎么看？

师：郭敬明导演的《小时代》系列电影，大家想必看过其中一两部。前阶段对于电影《小时代》的批判可谓“白热化”，而《小时代》目前的票房已经超过10亿，你怎么看这个现象？

（学生议论纷纷，兴趣盎然）

生：我很不喜欢《小时代》系列电影，我觉得拍得很烂。

师：你不喜欢的理由，就是“拍得很烂”，“烂”是缺少理性的判断，请你谈谈怎么个“烂”法？

生：电影没有什么思想，演员除了颜值高没什么演技，郭敬明只是把粉丝拉进了电影院……

师：这位同学的思维很活跃，其他同学怎么想呢？

（学生窃窃私语，表示赞同）

师：同学们，这位同学的发言存在两个问题。其一，今天我们的讨论话题不是怎么评价电影《小时代》，而是怎么看待《小时代》票房超过10个亿这一现象。其二，不喜欢的原因谈得比较空泛，缺少聚视角、探因果、析表里的理性思辨。我们的议论分析，首先要直击对象，其次要学会思辨，再次要阐明道理，避免在活跃的思维中交杂混乱与偏激的看法。

二、探究因果，在追问中梳理思路

生：《小时代》将90后作为主要受众，它的票房神话应该归功于精准的市场分析。导演郭敬明在一次采访中说，没有一个著名导演比他更理解90后的心理。我们这群多愁善感、易于沉迷的90后少年，本就是网络文学、电视剧中最重要的热血粉丝，却从没有一部电影是认认真真为我们而拍摄。我们看的电影，从儿童作品，直接跳到了主旋律电影、西方大片。

生：我同意刚才同学的观点，郭敬明将小说《小时代》的百万粉丝带进了电影院。一切都为“青春”定制：物质享乐、金钱至上是青春的幻梦；华丽的场景彰显唯美主义的倾向；聘请偶像教母柴智屏作监制，推出了一批颜值高、个性酷的年轻演员，而超越功利的友情是每个人的青春时代最温馨最难忘的记忆——郭敬明为90后精心编织了一场华丽虚幻的梦。

师：第一位同学在票房现象背后发掘出“精准的市场分析”的原因，第二位同学能进一步推论，围绕市场定位，分解内容、主题、风格、演员四个因素，两位都体现了一定的因果逻辑。古希腊哲学家德谟克利特说：“只找到一个原因的解释，也胜过当上波斯的国王。”探究因果，属于古希腊荣耀的哲理思辨。当然，每个问题都可以有多重解读，我更希望同学有不敢苟同的态度。

生：我认为“市场定位”是《小时代》票房成功的因素，但也是《小时代》在思想上失败的因素。电影大量表现了物质至上、享乐主义的风尚，青年们脱离生活实际的物质追求是一场苍白而不切实际的幻梦，郭敬明对当代物质社会的价值观没有批判，反而是推波助澜。

师：不能转移话题，不是谈《小时代》的思想缺陷，而是谈思想贫弱但仍赢得票房神话的现象——

生：《小时代》票房成功的因素，是迎合了物质社会“享乐主义”的时代风尚。

生：我想说，对于商业电影而言，票房是重要的评价标准。但是，商业电影既是商品也是艺术作品，它是否也应该有一份社会责任的担当？所以，我认为《小时代》不能算成功的作品，它只是一个成功的商业案例。（掌声）

师：好！同学们能在熟悉的人和事之中勤于思索、敏于发现，不仅初步摆脱了人人皆知的“俗”和缺乏自我主见的“庸”的思维境地，而且初步省察了“日常生活”中的写作意义。

三、比照分析，在对比中拓展思路

师：刚才一位同学提出了“《小时代》不能算成功的作品，只是一个成功的商业案例”的精彩论断，掌声表达了我们的认同。《小时代》系列正在筹拍第三部，在之前因果追问的基础上，你能为下一部影片的拍摄提一点合理的建议吗？

生：应该提高艺术水准，而不是靠演员的颜值、唯美的画面来吸引粉丝眼球。

生：应该有点思想内涵，不要简单迎合观众的口味。

生：电影作品应该发挥正能量，不仅仅把票房作为衡量成败的唯一标准。

师：哈，咱们的建议提得软塌塌的，“线性思维”方式是窄化思想的桎梏。我们先退一步，谈谈其他人的电影，或许能让咱们的思想走出“孤岛情境”，变得厚一点，广一点。周末晚上，年级统一观看了哪部电影？

生：《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李安导演。

师：那就一起来谈谈李安电影吧。你们看过——

生：《卧虎藏龙》《断臂山》《饮食男女》……

师：哈，看来咱们并非“不知有汉，何论魏晋”啊。西方影评人称在李安电影里邂逅老子、孔子和海德格尔——东方的“道”与西方的“存在主义”，东方的伦理规范与西方的自我认同有过“推拿”。李安认为“我们生活在彼此之中，铭记并尊重我们生活中的各种关系，就是为自己提供自我修为的背景”：李慕白说“江湖里卧虎藏龙，人心何尝不是”，《卧虎藏龙》中真正应对的是人心里潜藏的那条龙；少年漂流获救后失声痛哭，在经历了人与动物之间的患难与共之后，他思索着人与动物的微妙关系。老师这番话的目的不是推荐李安电影，而是希望培养“比较”“联系”的思考习惯。在郭敬明与李安电影的联系比较中，你的思路能否有进一步的推进。

（课堂有了较长时间的沉静思考，之后有学生要求发言交流）

生：李安可以看作电影界的林语堂：他用西方的光影技术，让全球不同文化的人领略东方哲思。日本从来不模仿好莱坞，但是他们的电影永远受好莱坞尊重。郭敬明应该观照民族，批判人性，电影艺术的核心从来不是3D技术、唯美画面。

生：美国商业片善于表达一种“美国精神”，“美国价值观”。例如个人英雄主义对国家的巨大贡献。郭敬明的商业品，能否传达“中国精神”“中国价值观”？

生：从艺术角度看，郭敬明电影走的是唯美路线，然而掩盖不住思想的苍白，这就像六朝的骈文，追求声律辞藻的华美，却言之无物，这就是后来韩愈提出“文以载道”的原因。我不反对唯美，但美应该扎根于生活，并承载时代思想，否则，我们的时代就是“娱乐至死”的时代。

四、提升理趣，在联系中推进思路

师：很高兴三位同学有这样的思考，他们都用了比照分析的方法，在类比中发现共性，在对比中剖析优劣。他们提出了“商业电影要有文化根基”，“影视之美应扎根于生活，承载思想”等建议。尤其要称赞的是第三位同学，提出了“娱乐至死”的理性反思。那么，能不能谈谈“娱乐至死”呢？

生：我看过尼尔·波兹曼的《娱乐至死》一书。他认为当今社会的一切公众话语日渐以娱乐方式出现，“我们的政治、新闻、体育、教育、艺术和商业都心甘情愿的成为娱乐的附庸”。许多精彩的言论我背不出了，震撼我的是，波兹曼认为有2种情况可以让文化精神枯萎：一种是让文化成为一个监狱，另一种就是把文化变成一个娱乐至死的舞台。（掌声）

师：谢谢这位理性思辨的同学。思考问题时，如果能恰当联系哲人智慧，就能使咱们的思考更具理趣，思路向更深处推进。联系名作、名言，联系生活实际，也可以联系古今中外，现在，咱们对《小时代》系列下一部作品的建议，能提升理性和走向深入吗？……

生：电影可以娱乐，但不能只有娱乐而没有精神，真正的好电影应该是引人深思的。

生：有学者认为，青年人的价值取向可能决定时代下20年的价值观。如果《小时代》中的“物质至上”“享乐主义”恰恰契合了我们潜意识中的心理需求，那么这个时代的下20年会有怎样的走向？所以郭敬明下一步电影应该追求道义的担当，而不是票房的担当。

生：首先我认为刚才的批判反思很有价值，其次我认为我们对于《小时代》的批驳有一个漏洞，那就是我们忘了商业电影的定位。我认为如果仅以“思想价值”为唯一准绳来约束商业电影，可能会发生“道德绑架”。我们可以联系后现代主义美术风潮来思考，达达主义对于《蒙娜丽莎》等艺术经典的娱乐化乃至颠覆性再现，引发了后来者对于艺术创新的新的探求。在思想上，它可能是令人讨厌的，但是我们难道因此而无视它在艺术上的创新？我想，郭敬明如果能勇于创新艺术表现，这也是一种精彩。

（课堂再次沉默）

生：娱乐时代的商业电影也应该有它的操守。诸如时代精神、艺术创新、价值批判、民族传统等，有良知的导演，对于票房的追求应该和以上的要素相结合。

（下课铃响起，教师没有像惯常一样结课，直接宣布下课后有两位学生由于没有轮到发言争上讲台，将自己的看法向老师汇报。）

【写作点评】

刘国正先生说：“写作能力是多种因素的综合表现。具体地说，有以下几个因素：语文能力，思想修养，生活体验，知识积累，文化素养，写作习惯。……几种因素是相互影响、相辅相成的。”②可以这么理解，写作是一项比较复杂的心智活动，如何成功指导学生的写作，就不仅仅取决于表达主体的语言修养和文字技巧，还必须有知识积累、生活态度、思想倾向和情感基调等因素的积极参与。

陆锋磊老师的这一堂写作教学指导课，以“思想——思路——思辨”为一个综合体，着力于建议类议论文的“思路”推进，兼顾到“思想”和“思辨”的优化协调，成功地完成了预期的教学目标和任务，称得上是一堂优秀的写作指导课。

一、思路推进需要有明确而鲜明的指导思想

任何一种写作教学，都需要确立相应的指导思想；也只有在这个基础上，才能实施写作的具体指导，根据每一堂课的教学目标设计教学过程。我们从陆老师的课上发现，他的教学意图更有利于学生在写作之中对现实问题发表自己的看法，形成真实而富有思考力的写作个性。

课上首先有一个小引，请学生们对《小时代》电影票房突破10亿发表看法，然后针对学生交流过程中出现的碎片化信息进行整理，在小引之中激发出学生的学习热情，于是自然过渡到教学的重点内容：如何整理写作思路。

我们常说写作教学要解决两个问题，一是写什么，二是怎么写。正确处理两者之间的矛盾，最关键的问题是需要重视“开源”和“导流”的工作。刘国正先生认为，作文的“米仓”有三个：一是生活，二是资料，三是幻想。语文教师在引导学生写作的时候，首先需要给学生提供一个生活背景，做好“开源”工作，打开生活的视野，在学生的头脑库中建立出一个比较丰富的资源库，才能让学生没有后顾之忧，让学生明白堆集在身边的材料就是一个宝藏，在再也不用为写什么发愁的时候明白作文不过是用普通话写日常生活之中有意义的东西而已。③正因为如此，这堂课后来的关于电影《小时代》的具体讨论等内容也就为展开写作做好了蓄势准备。

按照心理学的研究，写作教学由三种能力组成，一是表象能力，二是构思能力，三是言语能力。表象能力，是指唤起并再现过去感知过的事物影像；构思能力，是指在表象基础上对感性经验进行分析综合与选材谋篇；言语能力，是指遣词造句的表达能力。其中的构思能力是写作能力的一个核心要素，它是选择和组织材料能力的合成，也叫做结构能力。陆老师的这一堂写作教学指导课，重点就是解决这个构思能力问题。

怎样才能让学生根据主体需要对材料进行分析加工、比较筛选并给予适当的组织安排，这是一项较为复杂的、细致的、富有创造性的思维活动。整堂课的写作教学指导过程有一个比较清晰的脉络：《小时代》电影突破10亿，你怎么看——怎么在李安的电影里遇见了孔子和海德格尔——娱乐时代需要怎么样的娱乐精神。整个过程从思路指导到精神引领，收放自如，条理清楚，既让学生有话要说，更让学生有话说好，这是一种契合学生情感心理、审美情趣的写作指导，有着深刻的写作教学的思想根基。

二、思路推进需要有明白而清晰的指引路线

写作构思涉及到作文立意、选材、布局、谋篇等方法，采用什么样的层次结构是关系到作文成败的一个核心要素。教师在进行写作指导的时候特别需要注意的是，在有计划有重点的指导过程中，还需要不断地根据学生反馈出来的信息进行相应的调整和补充，关键的问题是有没有打开学生写作的思维之门，沥青脉络关系，在写作指导的过程中发展学生的写作能力。

陆老师的写作指导始终抓住了学生的思路要害，先是在追问中探究因果，再是在对比中比较拓展，后是在联系中提升理趣，从《小时代》电影的市场评论到社会评判，从商业电影的精神质辩到因果归聚的启示，一步步打开了学生写作思维的闸门，让学生在这样的思路之中逐步放开了手脚，形成了一种曲径通幽和柳暗花明的感觉。

我们知道，一篇好的文章很难一步到位、一次性地完成，对于每一个学生来说，如果没有反复的调整和修改，没有对写作思路的不断完善，是不可能写出满意的作文的。课堂上教师除了向学生讲清提纲思路的必要性和重要性之外，更重要的是结合具体的实例使学生掌握列提纲以及依据提纲展开写作的方法和情感，适时适人地加以引导和点拨，比如，在发现学生对《小时代》的成败得失缺乏敏锐的洞察力的时候，及时跟进和追问学生“郭敬明要追求票房，但他要不要承担社会责任”的问题，这样就给学生以新的思考视角，等到再给郭敬明提建议的时候学生就开始意识到需要全面对待和合理建议了。

写作指导课还需要特别注意一个问题，学生开始构思的时候，教师绝对不能放弃指导，必须及时密切地注意学生写作过程中所反映出来的信息和问题，及时地有针对性地帮助学生认识清楚自己的问题所在。在保持一个良好的写作习惯的同时，更要让学生在构思的时候联系到生活实际，联系到思想情感，联系到自身状况，在特定的写作情境中体验生活和回味生活。

陆老师不失时机地启发学生：“每个问题都可以有多重解读，我更希望同学有不敢苟同的态度”，“在郭敬明与李安电影的联系比较中，你的思路能否有进一步的推进”，所以，他让学生们在生活和时代的世界里去考量郭敬明的《小时代》，用联系和比较的手段去反省文学、生活和电影的关系，去发现其中的美与丑、善与恶。在这样的思路谋划之中，老师及时安排了思辨性的对话。一方面让学生畅所欲言，把自己想说的都说出来；一方面给学生提供作料，让学生加以比较辨析。我们会注意到这种情况的前后有两个环节，一是如何评价《小时代》的票房突破10亿这件事，一是如何辨析《小时代》和李安电影所反映的影视文化。毫无疑问，这堂课已经超越了写作本身的作用，勾连出了一幅幅生活、娱乐、东方、西方、传统、现代之间的世界关系。

三、思路推进需要有道德和智慧的精神觉醒

有了思想的丰富性和明确性，就会有精神的觉醒和品质的提升。对于写作者来说，一个人的写作能力就是良好的心理品质和精神素养的综合体现。在写作指导课上，语文教师进行有目的有计划的指导，才能将写作知识、思想和情感转化成能力。正如叶圣陶先生说过的那样，一要得其道，二要经常历练，历练到成了习惯，才算有了这种能力。④一堂课也许不能说明问题，但是，陆老师的这堂课秉承这样的写作教学理念，有许多值得我们回味的地方，尤其是把精神训练和作文训练融为一体的做法，更值得语文教师的学习和借鉴。

课堂上陆老师经常性地运用启发引导的方式让学生处理积极兴奋的思考状况，特别是在青年群体面对《小时代》所产生的思想矮化、价值观扭曲等现象时不是强制灌输自己的观点，而是给学生以橄榄枝，从青年人的心灵趋向和时代现象上加以思辨质疑；为了让学生对此问题有更加深刻的认识，陆老师又特意指出了一种思维的孤岛情境，引导学生走出这片孤岛，用联系和比较的手法来看待李安的商业片，通过文学相通的借鉴使得思辨更具哲学的意味。陆老师还着力抓住了尼尔·波曼《娱乐至死》的观点加以引申，既体现了思路指导的路线方向，又体现了思想指导的智慧艺术，可谓一举两得，收效极大。

所谓写作精神的训练，包括提高学生的思想认识水平、陶冶学生的情感体验、发展学生的非智力因素等，同样，还包括学生在写作行为中的自我教育和自我完善。陆老师在思路教学指导过程中，点拨诱导学生进行辨析和认识，不仅让思路教学逐渐明朗，更让情感精神逐渐敞亮。教学到最后一个阶段，陆老师从写作思路上留下了有关娱乐时代里影视文化的操守问题，许多内容甚至是空白的，这个留白恰恰给学生以丰富的想象世界，表面看好像是一个写作套路，其实是让学生有自己无限的发挥空间。

优秀的教师在于用道德的方式实施教学，因为智慧的核心就是道德，缔造智慧课堂就是缔造精神课堂，写作教学的本质也同样离不开这个真理。值得肯定的是，陆老师基于写作教学，又高于写作教学；基于生活现实，又高于生活现实；基于知识技能，又高于知识技能。如果一定要提一点建议的话，我想，写作教学既然是一种复杂的心智活动，那么，严密的固定的写作结构还是不能表现写作能力的多样化的个性，只有学生自内而外的多维的意识倾向才能让作文更加丰富多彩。如果能够在原来学生表现的写作思路上进行改造和推进，产生新的能力构思，前后照应，或许更有创造力。

总之，一堂成功的写作教学指导课，要有思想、有思路、有思辨。

注释：

①《集体习作实践记·序》，于在春编写，叶圣陶作序，上海永祥印书馆印行，出版日期不详；

②《写作教学管窥》，刘国正著，《课程·教材·教法》1992.9；

③《把语文基本训练搞活》，出自《实和活：刘国正语文教育论集》，刘国正著，人民教育出版社1995年版；

④《大学国文·序》，出自《叶圣陶语文教育论集》，叶圣陶著，教育科学出版社1980年版。

作者简介：

执教：陆峰磊，江苏省中学语文特级教师、正高级教师。

点评：储建明，江苏省中学语文特级教师、正高级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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