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比催婚更让人不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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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年二十九的广州,一改往日的热闹和喧嚣,坐公车和地铁时,不再像往日那样,被人推挤着,人贴着人地上去,可以从从容容地走上去,安安心心地坐下。

小萱坐在空荡荡的公车上发呆,前座几个本地阿姨,用粤语热烈地讨论着,哪间酒楼的年夜饭好,春节去哪里玩。她们和小萱妈妈的年纪相仿,小萱看着她们愉悦的笑脸,已经决定不回家过年的心有了一点动摇。

下了车,回到租房的旧小区,往日那些到处飞奔着玩的小孩不见了踪影,而楼下的住户正拉着行李去赶飞机。

小萱打开租房的门,倒了一杯凉开水,站在窗前,听着不远处的火车站传来的鸣笛声,原本觉得狭窄的小一厅一房,此刻是那么的空荡荡,每个人都开心地回家过年了,难道自己要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异乡过吗?

算了,回家吧,也许今年和往年不一样,不会再有那些烦心事。

打定主意,不再纠结的小萱,动作利落地收拾了两套换洗的衣服,就跑下楼,打的往汽车站奔去。

02

两个小时后,坐在大巴上的小萱,想到那生养自己的家乡和父母,心里有一丝激动。

车窗外的景物飞快地掠过。四个小时后,小萱回到了镇上,爸爸已经在等候着,小萱笑着喊了一声“爸”,爸爸笑了笑,接过她简单的行李,就载着小萱往家走。

进到村子,往日只有老人和小孩的村子多了很多年轻人,村子这下显得朝气蓬勃。

看到小萱回来了,妈妈和两个哥哥、嫂子,四个侄子侄女都很高兴。

晚上吃完饭后,小萱接到了领导的电话,她进房间接电话。不一会她就听到了一阵争吵声。大嫂怒气冲冲道:“每天每顿,吃完把碗一扔就走人,我天天要给你们洗碗,你们把我当保姆是吗?”

二嫂听了,生气了,大声回道:“到底谁把谁当保姆?上一顿就是我洗的碗。搞卫生的时候你就跑回娘家,家里的卫生还是我做好的,你怎么不说我是保姆?”

这下好了,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大吵了起来。

习以为常的爸妈看都不看一眼,忙去了,两个哥哥也各自回房了,几个原本在笑闹的小孩,看到大人吵架,大气不敢透,坐成一团,缩在客厅的一角。

小萱叹了口气,放下电话,把几个小孩带到自己房间,给他们找了糖吃,然后把客厅的碗筷收拾到洗碗盆,接上热水洗碗。

自从两个哥哥结婚后,两个嫂子总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一言不合,年初一也会大吵,弄得家里鸡犬不宁,家不像个家!

03

第二天,大年三十的中午,小萱带着几个侄子侄女,跟着妈妈去奉神。在去庙里的路上,碰到了村里的二婶,小萱热情地朝二婶打招呼,可是二婶黑着脸,理都不理她。小萱心里一沉,知道家里肯定和二婶家吵架了。

果不然,妈妈生气地对小萱说:“叫那个贱人干什么?上个月我和她吵了一架,她冤枉我在田里放老鼠药,故意把她的三只大公鸡药死了,还说等你华哥回来了,要把我杀了。”

妈妈说得满腔怒火,小萱听得心里好像压了一块大石。

小时候每家每户都穷,所以经常会因为一些利益小事吵架,这家和那家吵,那家和别家吵。

每次吵架了的两家大人,就会教育家里的小孩不许和吵架的那家人的小孩玩,也不许问那家的大人,两家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那时候原本玩得好好的两个小孩,因为大人的关系,说不定隔天就把对方当仇人。

现在每家的经济条件都变好了,村里的争吵少了很多,可是几十年的邻里,一旦涉及到利益,还是会大吵大闹,其中大多的争吵是因为宅基地,盖房子的时候一家说你占多了我的地,一家说我没有……

小萱自从外出工作后,每次想到这些争吵,就不想回老家,争吵过后的氛围让人感到压抑!

04

大年初一,正在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吃早餐时,妈妈接到了外婆的哭诉电话,八十多岁的外婆哭着说她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两个舅妈不许舅舅给她拿吃的,骂她老不死……

餐桌上的食物很丰盛,但小萱顿时没了食欲。

二舅妈经常说外婆偏心,年轻的时候只帮大舅妈带孩子,不帮她带孩子,一直耿耿于怀,从没给过外婆好脸色。大舅妈因为外婆在二舅生病住院的时候,给没钱治病的二舅拿了3000元,也觉得外婆偏心,从那以后也没给过外婆好脸色。

05

回家三天,小萱却觉得过了三年,农村的婆媳关系、妯娌关系、邻里关系的个中复杂,非事外人能理解体会。一不小心踩地雷了,那低气压能让人窒息,而家在这里,想逃却无处可逃,抬头不见低头见。

这也是小萱毕业后毫不犹豫地选择到外地工作的原因,到外地后也很少回家,因为每次回家都会听到这些闹心的事,让人无奈又烦躁。

每次都是如此,没回家之前很想回家,可是回了之后又后悔回来。

年初四,小萱提前坐上了回广州的大巴,看着车窗外熟悉的景物不断的倒退,小萱无奈地叹了口气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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