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如果我的手没有颤抖,我一定可以将她画的更美些。

是毫无美感的妇人,没有出生在洪荒的岁月,没有能拍成电影的人生,没有人人称道的善举,只是芸芸众生中单纯为了更好而活着的女人。如果她不是我的母亲,她平凡的甚至不能激起我任何写她的欲望。如果她不是我的母亲,也许永远不会有人把伟大这样的词用在她的身上,也许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有这样平凡的女人这样努力的活着。如果她不是我的母亲,也许我永远也不会懂,她娇小的身躯从何而来的力量,去挑战生活这只巨大而凶残的怪兽。

她有故事,虽然她不曾向我们提起,但我分明能从她的眼睛看出故事的痕迹,有关于她经历的生活种种,有些神秘,又赤裸的义无反顾。生为子女,我竞看不到她年轻过的身影,从记忆中就一直不美,不漂亮,不向生活讨美好,平凡又平静的战斗着。也许有不甘,但更多是被生活磨平的棱角,她在无尖锐,有的只是更包容更温暖的微笑。

不讨好的二女儿,因贫穷放弃的学习,爱上并嫁给娘家不看好的庄稼人,抚儿养女,未终老。寥寥数语就解说完的人生,柴米油盐充斥着的生活。从未抱怨,大概这就是我怀疑她从未年轻的原因,就像从未经历美好,不提没有背付起责任的年轻岁月,不提任何人的托累,就好像生来就为母亲。至终我都在猜,却未曾问,问她想要的未来,只怕给不起。

我的性格随母亲,又或相比还更温顺一些。也许是缺了生活的磨练,没能继承她的坚韧,聪慧,但这无妨我们成为朋友,比母女更和偕的关系。作一切身为朋友该做的事,说作朋友该说的秘密,就连心疼也像朋友一样的哭泣,比朋友更亲密的关系。

其实关于她,在写也写不出什么东西,只直觉要写点什么来记录,又由于记录的太过辛苦,忘了要记录什么。也不是没写过,只记得初中时也写母亲,肤浅,但幸在文笔不错,找了些素材矫情了一番,引来一片喝彩。如今在想,却只记得念作文时被隔壁单亲姑娘找妈妈撒的一脸狗血,后来各种校内作文比赛,永远都有声泪俱下的寻母美文获奖,那女孩笑的一脸灿烂。

说我吧!不说重点,尽说些不知廉耻的鬼话,矫情完毕也永远不知在说云云。我写母亲,真的是想由衷赞美,你想想能把一个我拉拔长大是何其大的本事,更何况还是仨。金句良言不多,挂嘴边的词是讲良心,贤良淑德,品质坚韧,是俺爹上辈子当和尚积满了一百个赞才聚上绝世好媳妇。

是好人!

我爱她,我们都爱!

两年来记忆退化的严重,她的事也记的不多,唯数不多的几件也在岁月长河中洗刷的越发模糊。现在发生的事,也不是好说的事,毕竟都是凡夫俗子,家家有本经,无论难不难都得念下去。我有时会怀疑人生,我只得接受所有关于她的言传身教,自己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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