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铁皮屋顶上的猫 (上)

8月11日   刘昱

一座喧嚣浮躁的城市处处都蹦腾着激情与速度。看那一个个拿着屁股挤上早班地铁的黑衣生物鱼贯走入写字楼好像到了黑铁时代,而上海这种钢筋混凝土的森林深处,总有几个精致的人儿像公寓里帅气的管理者一样主宰着灰色调的沉浮。这是个精英的世界,于他们来看,每天4小时睡眠即足够,其它时候就该与钱并行,和时间打仗。

许许多多的海漂们带着些愚蠢的幻想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看着拔地而起精致靓丽的高楼发出声声感叹:“果然是大城市,比我家好多了”。两根指头夹出休闲裤里Apple手机记录这点还让他们感受着新鲜的花花世界,食指轻滑,一张顶部有巨幅铅色广告牌,上面浮动6个字母I-P-H-O-N-E的半身房照就在朋友圈上显现了。

王二就是那个刚来还用Apple手机现在已经坐在写字台前发呆的年轻人。显然这只是那个又刚来的新人对他的印象,新人刚来的疑问皆是这些前辈怎么都死气沉沉,两天后得知每月营销软文绩效最差的3个人要被辞退、每月全靠文字在大数据统计下的阅读人次来计算工资时,信心满满要干出一番事业。一周后写了十多篇却没一篇通过初审,一月后终于熬出两篇,月度绩效表上清晰的印着10万人次,3000元。

渐渐地,这些新人开始来了感觉,技巧渐趋成熟,渐渐得心应手,越写越多,钱越赚越多,最终在上海买了130平米的40多万一平米的静安区中心的学区房,买了辆奥迪A6,在大学门口邂逅了可爱的女孩子,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可惜这不是真实的生活。

真实的情况是这样的。一个月后,百分之50的新人因一篇稿子都出不了被辞退;剩下的百分之50在4人合租来的昏暗的地下室里勉强度日。这些留下的人里有人已经百般无奈之后满含泪水的写好了辞职信;有人还在苦苦支撑着,努力向前辈学习,分析成功的文字,争取能夺得立锥之地;还有人浑浑噩噩,像死尸一样两点一线的工作、回家,吃饭睡觉;还有些人比较有趣,想凭借点运气一举成名,天天跟室友诉说着我以后要买高档小区的别墅,要去复旦找女神。

最终,这里面的许多人渐渐受不了工作压力回了自己安逸的小城,凭借这些日子的修炼过点安闲的小日子;最后百分之10的人成了元老,每天奋战在工作台上,求取大城市的生活;百分之0.01的人因旷世奇才成就了事业,过上了那些有趣的人的幻想。

当然,对那些小年轻来说都是后话。这里可以想象,第一天神采奕奕的青年人的眼光到王二这种面瘫境界后估计全军覆没。他是那百分之10,这是第二年的第二个季度,他在第二年开初试着努力成为那几年才出一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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