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好姑娘,但我不配拥有

年轻时我们总是在开始时毫无所谓,在结束时痛彻心肺。而长大后成熟的我们避免了幼稚的伤害,却也错过了开始的勇气。

——《九夜茴》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这是你儿子?”

“是啊,小默,叫叔叔”

……

五年未见,你儿子都会叫叔叔了。但他的爸爸本应该是我啊,但这孩子只有两岁,恍惚间醒悟,你儿子的爸爸不是我……

你盘起了头发,素颜朝天却不失优雅,酒窝还在,眼睛看起来没当年化妆的时候大,但这样笑起来更加有魔力,你变化好大,但我最想知道的是还爱我吗?

当年的你总是在空旷无人的地方大声说非我不嫁,总是拽着我的胳膊要我陪你坐过山车,总是夜里依偎在我的臂弯说你怕黑,可那个时候的我,却从没对你说过“非你不娶”。

回到车里,车座很柔软,因为你不喜欢硬的东西;车内空间也很宽敞,你说这样就可以伸展双腿;车窗前挂着你送给我的科比玩偶,因为他是你和我共同的偶像。车里有关于你的声音、你的回忆、你留下的东西,只要能跟你有关的我都装进车里,偏偏弄丢了你。

那年毕业,我去美国读书,你留在国内,我们隔着有12小时的时差,你那么喜欢赖床,却为了等放学的我,定乐很早的闹铃陪我聊天。我说在美国没有朋友,一个人过圣诞有点孤独,平安夜你拖着一大箱行李飞来美国,你说要留下来,陪我读书。

你英语不好,刚开始只能在餐厅当服务生,你努力地学习英语,半年内把从初中到大学所有落下的学完。每次回到家看着你疲惫的身体,我总是心疼地说“你先回国吧,等我毕业就回去”。你笑而不语,你可是矫揉造作的小公主啊,却变得比我都坚强。

我上学,你工作,家里给的一点点生活费只够我们日常三餐。在美国的那段日子,所有的其他开销都是来自你,你说要带我走遍整个美国,而你确实带我走遍了美国。你不会跟我分享不开心,但我知道你承受着多大的压力。我偷偷地做兼职,你发现后撂下一句“你再工作就是赶我走!”所以,我成了被你养着的男朋友,我多没面子,可是我爱你,不舍得你受苦没更不舍得让你离开。

所以,我能给你的只有紧紧地拥抱……

回国后,你进了外企,由于你的外语好,工作及能力突出,没几个月就晋升为部门经理。我没有工作经验,没有超强的能力,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已经过时的“海龟”证。野心勃勃的自己不甘于平庸,跟几个愣头青朋友一起创业,以失败告终。

看着你每天精神焕发,神采奕奕,想到自己的人生如此失败,就常去酒吧宿醉,回到家还以一副成功者的姿态面对你。后来,你出现在酒吧里,你看着我,一句话都没说,坐下来就喝酒,从小到大,你滴酒不沾,那天喝了整整五瓶。

回到家,你吐得昏天暗地,我惭愧到愤怒,一气之下把家里能摔的东西都打碎到地上。碎片在地上的乒乓声把你吵醒了,你抱着我边哭边安慰,说你知道我发生了一切,说要我振作,说你还等着我娶你。

天知道我有多想娶你,但那个时候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心里有团团怒火,能给你的只有紧紧拥抱。每次怒火点燃之前,你总是用很宽慰的言语将它压制。

我放弃了创业,找了一个跟自己专业对口的工作,我努力着,想追上你的脚步,但是很难……每次跟你一起吃豪华餐厅,你就偷偷地提前结账,想送给你喜欢的项链当生日礼物,都止步于自己干净的口袋。

一天晚上,你做完饭给我,饭桌上,我妈给我一电话,老人家总说一些家长里短,邻居家跟我一起长大的伙伴孩子刚出生,表妹最近找了新男友,刚订婚……质问我怎么还不着急?她小声跟我说“你女朋友现在工作挺好的,工资那么高,赶快求婚吧!”

我没有再听下去,为什么现在大家都觉得女朋友比我优秀?为什么要让女朋友养着?为什么要催我结婚?

“为什么!”我嘶吼着,掀起了餐桌,盘子碎了一地,你吓了一跳,两行泪夺眶而出,我没跟你解释,也没向你道歉,逃了出来。

第二天早上回到家,早上的阳光照在床上,地上的残渣没了踪影,只是你却消失了。给我留了条短信“我爱你,我累了……”

之后,再也没找到你。

再见到你,我什么都有了,我可以骄傲的向你求婚,你却成了别人的妻子,成了不是我儿子的妈妈,我们,成了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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