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晓窗里

明朝文人祝枝山有对联曰:“提壶晓窗里,沽酒夕阳村。”意思是说,喝茶到晓窗里,买酒去夕阳村。晓窗里开茶馆店,夕阳村开酒坊。这样的村庄令人神往。

朋友朱老师家在晓窗里,他那天在群里发了燕子在他家筑窠和围墙上开满蔷薇花的照片,引得群友们连连称赞。我们仿佛看到了燕子在朱老师家飞进飞出的祥和景象,也似乎闻到了满墙蔷薇花醉人的馨香。蜻蜓老师在群内提议朋友们去朱老师家玩赏蔷薇花的芳容,我们相约一同前往。

晓窗里位于苏州吴中胥口。我曾在胥口工作过五、六年,就在一箭河畔。相传春秋时,西施从灵岩山去香山采香草要绕好多路,吴王为取悦爱妃弯弓射箭直指向香山,派人开挖河道,那道河就是一箭河。

那天早上(4月26日),太阳似乎知道我的心思,灿烂的阳光洒满大地。约上蜻蜓等老师,开车前往晓窗里。

朱老师饶有趣味地为我们讲解关于晓窗里的一个传说:相传乾隆皇帝下江南,去太湖西山,路过村庄时,太阳刚刚升起,旭日临窗,于是赐名村庄“晓窗里”。回程时,又经过村庄,太阳正好快要落山,河的西面也有一个村,于是赐名那个村叫“夕阳村”。

走进晓窗里,那一排排农家别墅精致气派,村里到处是郁郁葱葱的树木,显得宁静和安祥。

前面就是朱老师家,围墙上那开满粉色的蔷薇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阵阵花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另一边的枇杷树顽皮地探出头来,好像在迎接客人的到来。朱老师笑盈盈地站在家门口。

全体人员合影,后排左三朱老师

朱老师家的门楣上有“聿德永隽”四个古雅的字,意思是美好的德行流芳千古。真不愧当过校长,朱老师学问修养好,门楣题字也意味深长。

来到院中,眼前那一棵嫩绿油亮的柿子树,呈现出生机勃勃的样子。还有那石榴树、黄杨树等争相辉映,令人目不暇接。墙边一朵粉红的月季花静静绽放,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宛如亭亭玉立的少女。

廊檐下的燕子窠里,一只燕子在孵蛋,我们不忍去打扰,愿她顺利孵出宝宝。由此想到院子的主人朱老师就像燕子一样,冬去春来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学生,桃李满天下。

朱老师热情好客,忙前忙后,不亦乐乎。我们喝着“吓煞人香”的碧螺春茶,吃着香甜的水果瓜子,享受春天的味道,大家沉浸在无比的快乐中,不时发出一阵阵欢歌笑语。

谈笑中时间过得真快,一会儿就十点半多了,我们想要到附近去看看。朱老师建议先去看胥江上的胥虹桥,领路开车前往。

眼前的胥虹桥雄伟高大,气势磅礴,是中国跨度最大的木桥,宛如彩虹横跨胥江。

胥虹桥

登桥远眺,胥江两岸风光秀丽,江水滔滔,让人心潮澎湃,仿佛看到了当年伍子胥主持开挖世界上第一条人工运河,引太湖水入姑苏城的繁忙画面。

站在胥虹桥上,看蓝天白云,听胥江涛声,阵阵春风拂面,想起伍子胥,自然也想到了胥江边的胥王园。

胥王园我曾去过,是为纪念被后人尊称为“胥王”的伍子胥而建。每年端午节,来自世界各地的伍氏后人都到这里举行祭拜仪式,同游客一起向胥江抛粽子,场面庄重盛大。

跟着朱老师来到胥王园,恰逢装修,正门不能进,从边门进。迎面的伍子胥塑像威武挺立。当年伍子胥从楚国逃亡到吴国,在吴中之地“相土尝水,象天法地”,建造了姑苏城,为苏州作出了巨大贡献。

虽因园内装修点凌乱,但远处高高的申胥阁似乎在向我们招手。穿过月洞门,前面豁然开朗,一池莲花留下多情色彩,白云从郁郁葱葱的树影间掠过,风光如此美好。

沿着蜿蜒曲折的廊坊而上,踏上一层一层的楼梯,来到了申胥阁顶楼,极目远眺那浩瀚的太湖,宛如一颗巨大的明珠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申胥阁

同去的慕园人老师,站在上面开心得像小孩子一样不停地挥手,直想把这良辰美景看够看尽。

日到晌午,我们拜谒了伍子胥墓。周围遍植翠柏青松,绿色盖住了冢墓,锁住了春天。以伍氏宗亲名义敬立的伍子胥墓碑,由石灰石和花岗石混合组成。碑上阴刻“古吴伍员鸱夷藏处”八个篆字。站在墓前,充满了对伍子胥的敬佩之情。

饭后,我们去了一箭河。

一箭河畔

河水缓缓流淌,仿佛诉说着曾经的吴越春秋。望着静静的一箭河,我想,吴王夫差是否地下有知,悔当初不听伍子胥劝谏,一意孤行,沉溺声色犬马,不理朝政,终为越王勾践报仇雪恨。亡国之痛,何其切也!

晓窗里,有诗情画意,有历史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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