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古听今·哲学品读』哲学公开课·完结篇,说说心里话

三年前,偶然在图书馆看到这本书,书中平实的语言和深入浅出的表达方式吸引了我,看似枯燥的西方哲学史和众多的哲学家通过短小的篇幅娓娓道来,令人倍感亲近。

《40堂哲学公开课》作者是奈杰尔·沃伯顿,他是英国哲学家、剑桥大学达尔文学院哲学博士、英国开放大学高级讲师、著名的哲学普及作家,本书由美国耶鲁大学出版社于2011年9月出版,原名A little History of Philosophy《哲学小史》。从名字就可以看出,这并非研究专著,而是一本通俗有趣的“傻瓜书”,《牛津时报》称它为“小型的杰作”,能使读者感到哲学并不晦涩难懂,并非充斥着难解的抽象概念,而是一种令人愉悦的思想拓展方法。

第一遍读这本书的时候,我做了很多笔记,读完发现自己很喜欢这本书,很想把它以某种方式完整地记录下来,正巧那时开通了个人播客,于是想,干脆把它都读下来好了,这样以后就可以随时温习这本书了。于是,从2015年开始,《哲学公开课》节目就这样开始更新了。

想着容易,做起来很难,由于缺乏经验,要把一篇不长的文章完整、通顺地读下来都是很大的挑战。开始的几期节目,经常要录上六七遍。即便如此,节目做好后,还发现有很多吐字不清的地方和各种各样的小遗憾。硬着头皮上线了,收获了不少的鼓励和建议,自然也看到很多尖锐的批评,更多的则是在评论区和微信公众号遇到了很多喜爱哲学思辨的朋友。

无论效果如何,终于完成了这档节目,也圆了最初的心愿,完整地把这本书记录下来。

通过做节目,我有三点收获:

1. 西方哲学史和众多哲学家于我不再陌生,对他们主要的哲学思想、传承关系、支持和反对的论点有了粗浅的了解,对于一些常见的误解有了较为清晰的认识。比如现在人们会用“享乐主义”批评伊壁鸠鲁,实际上伊壁鸠鲁是想消除学生们的精神痛苦,让他们通过回忆往昔的快乐,使肉体痛苦变得可以忍受,他的主张实际上与如今所说的享乐主义截然相反,这可能是历史上的谣言带来的误解;又比如马基雅弗利虽然写出了《君主论》那样骇人听闻的作品,但他并未践行自己的理论,他只是一个对人性失望的作家,为了使当权者注意到自己、谋求政治顾问的职位而已,最终他还是成了作家和剧作家;还有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是一句大家耳熟能详的名言,但由于翻译或理解的原因这句话常被人曲解或引申,实际上这句话的本意只是笛卡尔为了证明自己存在的确定性;

2. 哲学不仅仅是纯粹的理性思考,更应该关注于你相信什么,你应该怎样做,也就是实践你的信仰。以前在听哈佛大学的迈克尔·桑德尔教授讲授哲学公开课“公正,该如何做是好”的时候,更多是关注于他提出的哲学家的思想,把那些思想作为思辨的佐证;但现在我觉得知行合一才更为最重要,思想应该具备一致性,信仰和行为也应该具备一致性。无论是信仰康德的绝对道德主义,还是边沁的功利主义,两方都有很多哲学家在完善、补充相应的理论体系,比如在康德之后,黑格尔、叔本华就成为康德哲学的盟友;而边沁之后,则有更多的哲学家支持功利主义,比如穆勒、罗素、乃至现代的彼得·辛格,他们都在扩充、完善结果论,更重要的是,他们都在践行自己相信的理论。哲学判断智慧,靠的是争论、辩论和提问,而不靠盲目地相信事物。但哲学思想可以共存,至于你相信什么,你要怎么做,则需要你自己艰苦地思考,而不能希冀某个大神或权威告诉你,你应该信仰什么。

3. 对哲学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有了自己的认识,很多人开始接触哲学时,或者觉得哲学太过艰深、难以理解,或者希冀哲学能给出答案,解答自己的疑问。实际上,读完本书,我觉得哲学很多时候不是给出答案,而是引发思考。针对某个问题,你可能觉得某位哲学家的思想并不能令你满意,甚至有很大的问题;而有些哲学家干脆不做解答,只是不断地把你推向两难境地,让你反复考察或诘问自己的信仰。比如哲学的守护神苏格拉底,他在柏拉图的《对话录》中经常不断地提问,就像个孩子一般,淘气地抓住你思维上的漏洞,但他却并不给出答案,这样的追问有时真会令人抓狂;再比如菲利帕 · 福特和朱迪斯 · 贾维斯 · 汤普森提出的“失控火车”的多个版本,就像剥洋葱一样层层深入,让你不断质疑自己的选择,甚至像剥开的洋葱一样让你为自己的选择落泪。

总之,就像片头说的,别再问哲学是什么,只有接触了哲学,阅读了、思考了,追问了、反思了,你自然就知道哲学是什么。

优秀的哲学普及读物还有很多,在此与大家分享几本:美国哲学家威尔·杜兰特的《哲学的故事》,马太·李普曼的《哈里·斯托特迈尔的发现》和《教室里的哲学》,挪威作家乔斯坦·贾德的哲学普及小说《苏菲的世界》,当然也少不了本书作者奈杰尔·沃伯顿的几部作品《哲学的门槛:写给所有人的简明西方哲学》、《从理想国到正义论》、《从A想到Z》、《哲学:基本读本》、《哲学:学习指南》和《政治哲学读本:从马基雅弗利到穆勒》。

希望大家不要停止阅读,不要停止思辨。

短短四十几期,却拖了三年才完成,很不好意思。特别感谢一直收听节目的朋友们,感谢你们的不离不弃,感谢你们的理解和包容!

哲学公开课节目至此会停顿一段时间了,直到我找到值得与大家分享的作品,也希望你给我建议。

就这样吧。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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