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一剪梅·舟过吴江》

一剪梅·舟过吴江

(宋)蒋捷

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秋娘渡与泰娘桥,风又飘飘,雨又萧萧。

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这首词写出了词人春愁思归之情,末尾的“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更是此首词中传世之名句。

上阙开篇就点出了写词的季节和本词的主题,“片”字说明愁绪之浓厚,急需用酒来排解。至于“春愁”是何种愁绪,在本词后文就有交代。

上阙后文描述了“舟过吴江”所见,江面上小舟随江波起伏,江边酒楼上的店招随着江风飘荡,这里的店招与首句的“一片春愁待酒浇”暗相呼应。船已经过了秋娘渡和泰娘桥,整个航程给了词人和读者一种风雨飘摇的萧索之感。“秋娘渡”和“泰娘桥”是吴江境内的两处地名。“风又飘飘,雨又萧萧”连用两个“又”字和叠字表明风雨之急以及词人对风雨的不满之情。

“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此几句道出了词人归心之切和对旅途的厌倦,“何日”什么时候才能?“洗客袍”洗去旅途的劳累;“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描述了归家后的惬意生活,点燃心型的香,在一片熏香之中听着从镶着银字的笙中奏出的乐曲,何等的舒适,与旅途中的劳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银字笙”笙上錾银字,标明此笙的音高(标注五音以别音域),为笙中名品,“心字香”也为一时名品,在北宋范成大《骏鸾录》里有这样的文字:“番禺人作心字香,用素茉莉未开者,着净器,薄劈沉香,层层相间封,日一易,不待花蔫,花过香成。”

词下阙末尾“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为本词的点睛之笔,先是感慨时光流逝之快,接着用了“樱桃”、“芭蕉”两种植物的颜色变化进一步渲染了时间变化之快,将抽象的时光具象化。

整首词逐句押韵,节奏感极强,读起来朗朗上口,极具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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