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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文昱老師英文觀止 • 筆記
Lear
William Hazlitt
Lear 014 (3) ，015 (4)
Food For Thought (3)
第三點
014
3)
That the greatest strength of genius
is shown in describing the strongest passions:
他說，
世間呢，偉大的天才
一定會展現出來，
當他去描述那些
最為真切的情感的時候，
for the power of the imagination,
in works of invention,
must be in proportion
to the force of the natural impressions,
他說
這個時候呢，
在莎翁的劇作當中，
.
注意阿，
有一個短語叫作，
in works of invention
invention
means composition
就是
編造，編寫，撰寫
這個意思。
.
在他所撰寫的故事當中，
然後
莎翁呢
用他天才的手筆
鬼才狐筆阿
然後
展現開了這種驚人的想像，
叫，
the power of the imagination
而他的想像呢，
和人自然情感的細膩和博大
相得益彰，
叫，
must be in proportion to
the force of the natural impressions,
which are the subject of them.
而他的想像所描述的
不就是
萬古不變的人類的悲喜，
人類的情懷嗎?
所以這是第三點。
就是，
莎翁的想像力，
然後，
和人類的情感，
兩者微妙的疊加在一起，
相互作用，水乳交融。
最後一句是金句，
也是難句。
015
(4)
That
the circumstance
which balances
the pleasure against
the pain in tragedy is,
that in proportion
to the greatness
of the evil,
is our sense and desire
of the opposite good excited;
and that our sympathy
with actual suffering is lost
in the strong impulse
given to our natural affections,
and carried away
with the swelling tide of passion,
that gushes from
and relieves the heart.
我們把最後一句話講完阿。
這句話特別特別出名，
很多很多地方
談到莎翁的戲劇，
談到李爾王
都要引用 小H 的這句話。
所以你要好好看一下這句話。
首先兩個詞，
一個叫，
swell
...
swell 不難聯想，
是膨脹，脹大這個意思。
它跟前文中有一個字很相似，
前文中有一個詞兒，
也表示
人的情感的一張一弛，
這個緊縮阿，
它用 contraction
擴張哪個字呀?
用了， dilatation
動詞叫 dilate
dilate 和 swell 很相似。
這是一點。
*
the alternate
contraction and dilatation of the soul,
*
再往下，
還有一個詞，
也不難阿，
叫，
gushes
gush 是什麼意思?
就是，液體湧出，
這個湧，噴湧的湧，
叫， gush 。
這個詞。
關注一下就好啦。
這句話講什麼呢?
講了兩件事兒，
先看第一件事兒阿。
他說，
That the circumstance
which balances
the pleasure against the pain in tragedy is,
他說
莎翁呢，
然後
在他的劇作當中
這個關於 悲和喜
兩者的把握，
他掌握了一個精妙的平衡。
換句話，
就是在一個悲劇當中，
這種痛徹心骨的悲情的獨白，
該佔多少?
那些讓人，阿，
潸然淚下，這樣的場景，
該有多少?
然後
中間這種，
這種，搞怪的，
然後，這種，搞笑的，
這樣的過場，
又有多少?
他把持什麼原則呢?
他說，
that in proportion
to the greatness of the evil,
is our sense and desire
of the opposite good excited;
莎翁秉持這樣一個原則，
注意阿，
他說
你在劇中呈現出多少的惡，
這個惡是 evil
the greatness of the evil
劇中所展現的各種，各種，
阿，
貪婪，
然後，各種自私，
各種兇殘，
各種欲望，
這一些東西越多，
那麼，與它成正比的，
is our sense and desire
of the opposite good excited;
就能激發出和它成正比的
同樣的
人們內心當中
折服的
這是我 ( 昱先生 )
演繹的詞兒，
折服的良知和良能。
...
這是第一點。
所以
由此
他給了一個答案，
為什麼莎翁把這個
把李爾王這個戲，
寫得那麼慘?
他沒有採用
那個大團圓的結局，
是因為
他相信，
眼前看到的惡越多，
我們越會深深地去
感知，去尋找，
內心中的善。
這個觀點，
你不覺得很精妙嗎?
再往下
第二件事兒，
他說
and that our sympathy
with actual suffering is lost
他說
日常阿
我們看到的生活當中的這些悲苦，
叫，
actual suffering
比如你看到一個，恩，阿，
寒冷的冬天，
然後
在街上行乞的這樣一個老人，
或者說
你看到了分別，或者，
你看到了不幸，阿，
各種各樣的不幸，
那，你都會，有，有
悲憫之情嘛，
sympathy，
就是日常的悲憫之情。
但，
這種情感呢，
is lost
這個 lost
這個詞兒，
體現了
這個小H最高的境界。
什麼叫 is lost ?
我們把這個冰塊兒
放到水裡面阿，
很快你就發現
The ice cube was lost in the water.
明白這個畫面了吧?
It means
go mingling together
就是
融 在 裡 面 了 。
叫
lost in
日常中呢
我們每個人都有惻隱之心，
這個日常的惻隱之心呢，
就是
sympathy with actual suffering
對吧。
我們日常的惻隱之心，
就 (在) 看這個戲的時候，
就會被融入進去，
融到哪兒呢?
the strong impulse
given to our natural affections,
這個戲呢
會給我們深深的觸動，
strong impulse
given to our natural affections,
and
carried away
然後一路攜帶著，
carry away
我們內心當中的
本來就有的這種悲憫情懷，
遊走於什麼呢?
with the swelling tide of passion,
跟從著這個戲情的漲落，
戲情的，這樣的，這樣的，波動，
然後呢，像潮水一樣，
在洶湧的潮水當中
飄蕩期間，
that gushes from
and relieves the heart
說，
這種悲憫阿，
自我們的內心當中
洶湧而出，
gushes from the heart
同時又
relieves the heart.
同時
又是對我們原本純良的萬古人心
最好的慰藉，
叫，
relieves the heart.
一句話去說，
莎翁的悲劇，價值在哪兒?
小H
得出了兩個驚人的觀點。
第一個觀點呢，
然後，就是說，
他劇中所呈現的
惡愈多，
愈能激發出人類同等量，
然後，與之 等價齊觀的善。
這是一點。
那麼第二點呢，
事實上就是說，
莎翁呢
就像一個非常微妙的
情感大師一樣，
他在引導我們的情感。
日常當中我們很善良嗎?
我們不敢確定說善良，
但是至少我們不是特別冷漠，
特別殘忍的人。
看到那些悲苦的畫面，
在那一瞬間
我們還是會被打動，
還是會流淚，
還是想盡己所能，
幫他做一點點渺小的事情。
這是我們日常的
sympathy。
那麼
莎翁呢
然後他的劇，
能把我們的情感
加倍放大的磁場，
這個情感的場當中呢，
所有的人類
自然
然後毫無掩飾的情緒
像
潮水一樣
然後在周圍洶湧。
在這樣一個場當中呢，
然後，
就把我們原本具有的，
在內心當中的這個善，
或者
這個憐憫
無限地放大，
他來自我們內心的善，
但同時
我們看過這樣陰暗，
或者說這樣悲傷，
或者這樣殘忍的劇幕之後，
我們才會發自內心的
然後，去感慨，然後去 ___，
說幸好
我們沒有活在那麼黑暗的世界裡面，
幸好
我身邊的人，大多人，
在內心中
還有極其寶貴的良知和良能。
所以
在那一瞬間，
對人心不是一種最好的慰藉嗎?
那麼
再往下面。
這句話呢，
我們來翻下中文吧。
這是整個文章當中，
結論性的
兩個
最為重要的觀點。
我們看一下。
一個是他前面所講的
他
劇中的惡，和激發的善成正比。
對吧。這是一個。
那麼，第二個是，
引導 我們
日常當中
這樣的一些這個，恩阿，
本來就具有的悲憫情懷。
這兩句是這樣的，
我 ( 昱先生 )
翻譯成中文，
叫，
奸惡昭彰，遂思忠善尤烈；
這就是第一句。
這個 奸惡 呢，就是那個 evil，
昭彰 呢，是那個 greatness，
那麼
當這個東西被加倍誇張的時候，
對吧，
就總能激發出我們內心當中的
opposite good
這是一點。
下面的第二個內容呢，
叫，
感物傷時，痛深情切，
憐愛便如渴驥奔泉，
慈悲早化心上風濤。
第二句話，
為什麼這麼翻譯呢?
感物傷時，痛深情切，
就是
這個劇，深深地處動了我們，
那麼
我們的內心的憐愛呢，
在這兒
然後
找到一個可以去釋放的地方，
他
英文中有一個詞叫，
gushes from the heart
就是噴湧而出嘛，
洶湧而來嘛。
這個中國人古代有一個比喻，
叫，
渴驥奔泉
就像
那個非常飢渴的馬，
對吧，
去尋找那個泉水一樣。
也是非常急切的畫面。
然後呢
我們生活當中，
本來就有的慈悲，
在這個時候，
在心間
會盪漾開
無限的漣漪，
或者說，這些，這些水阿，
這些波浪，和這些浪濤，
然後，相互湧動，
然後，連成一片浩瀚的海。
是我們所講的，
早化心上風濤。
那麼這個呢
是
小H 呢
在評價李爾王這部作品，
也是所有的莎翁的評價當中，
然後，極其著名的一篇。
恩呃，
我這別喜歡這一篇，
然後呢，
想把這篇推薦給你。
那麼以後有機會
會跟大家
會聊到
就是說
不同的名家
評價李爾王這部戲，
每個人看到的視角，
然後，
跟風景，
然後，也會有很大的不一樣。
包括這個，
我們前面講過王佐良先生，
王佐良先生，
覺得整個劇幕當中，
最讓他震撼的，
就是
當這個李爾王，
不再是國王，
我前面講過，
不再是國王，成了一個乞丐。
他換了一個視角，
然後來看那些
高高在上的
那些所謂的那些新貴，
然後，那些貴族，
看他們歌舞昇平，
然後，
看他們極其奢侈的生活。
你不覺得，充滿了諷刺嗎?
那麼
王佐良先生就講到說，
那一幕，
其實是李爾王人生當中
一次難得的昇華。
昱先生 :
在那個時候呢，
我們再詳細地去講這些吧。
然後，
整個文章的金句，
一共是三個。
... ...
再有就是最後一句，
最後一句的後半句，
就剛剛講得這個，
尤其重要。
他，一句話，
小H 告訴我們莎翁的偉大。
這個偉大在什麼地方呢?
就是說我們
我們內心當中本來所具有的善，
可能是涓涓的小溪，
可能是非常渺小的溪流，
但是
只有當我們坐進劇場，
然後去看，
李爾王，不光是李爾王，
包括像麥克白，
像哈姆雷特的時候，
你發現那樣悲情的戲碼，
像有魔力一樣
引導著我們，
在心裡面本來靜得聽不見聲音的，
小溪，
不知不覺當中，
然後，
汪洋成一片，無邊的瀚海。
這個是
我 ( 昱先生 )
的解讀。
也就是莎翁的悲劇，
偉大的地方。
那麼，
這是 小H 呢
最精彩的觀點。
恩，
有一位文學大家，
把 小H 的這個觀點呢，
用更簡單的字，
概括了一下。
把悲哀寫成永恆。
莎翁到底偉大在哪兒?
這位文學大家說，
他能
把悲哀寫成永恆。
古往今來呢
能做到這一點的，
除了莎翁之外
其實並沒有那麼多。
這個文字大家是誰呢?
恩阿，
並不是梁實秋，
然後，
也不是朱生豪，
是我們以前在課上
//
曾經，恩阿，
講過，
而且，
翻譯他最著名的金句的
一位名家，
他最著名的金句，
我們翻過
可能不只一個版本，
叫，
從前慢。
那麼，這個人呢，
就是木心先生。
(停頓)
所以你發現，
這些東西方的名家，
然後
讀莎翁，
讀到最後，
你發現很多感觸
很多心路，
事實上
基本上是相似的，對吧。//
好。
這是 小H 呢，
特別震撼的一篇。
那麼希望你呢
由此
再一次
恩阿
去加深
對 小H 的認識
因為我們
不光介紹到他
今天還講了他
生活中好玩的橋段。
恩
另外呢
通過他這篇文章，
你會發現
他的目光
確實很犀利，入木三分，
他能看到不一樣的風景。
有機會呢，
再多找文章，
然後，去讀 小H，
然後，也別忘，也別忘了，
別忘了，
去讀這幕
寫盡人間荒涼的千古大戲，
叫
______ 李爾王。
就是 King Lear 。
好了，
感謝我們的各位同學，
我們下節課再見好嗎?
謝謝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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