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红颜——世子篇(二十二)

       完父王交代的事情,返回王府时,夜已深了,听闻父王已见过了栖梧,我心里一阵激动,不知父王对栖梧印象怎么样,应该很好吧,栖梧那样的女子,没有人不喜欢的,我想知道父王的看法,就直接去找父王了,走到半路便后悔了,夜已深了,父王大概早已歇息了,我转身向父王的书房走去,想把秦将军托我带来的一方砚台放在书房,却看见书房里还亮着灯,我有疑惑,父王怎么还没有休息,我敲了敲门:“父王”。 “进来吧”父王的声音有些沙哑,“瑞儿,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父王,秦将军让我把这方砚台带给父王”父王挥了挥手,“放下吧,”“父王,您的声音有些沙哑,可是受了风寒,要不要儿子传御医来?”我有些担心, “无妨,只是有点上火,瑞儿,你这么晚来不只是给我送东西吧”父王含笑着看着我。

  我有些汗颜,我确实不只是为了送东西,而是想趁着送东西这个理由早一点见到父王,希望知道父王对栖梧的态度。“父王,儿子确有私心,父王,不知你……”

  “哈哈哈”父王见我支支吾吾便笑了,“是为了栖梧姑娘吧?”“是,不知父王对栖梧印象如何?”“栖梧是个好姑娘,无论是人品还是才学,都堪称是才女典范。”

  “真的,父王,儿子也这么认为,栖梧她……”“可是,瑞儿,”父王打断了我的话却又欲言又止,“瑞儿,感情之事,还是要两情相悦才好,栖梧姑娘,父王很喜欢,可是…。,总之还是不要勉强的好,不然总会伤到两个人的。” 

     我听出来了父王的意思,大概是栖梧对他说了什么,可是我不介意,我愿意等,总有一天栖梧会回心转意的,我相信。“父王不反对就好,儿子愿意为她做一切事情。”

  “可是瑞儿”,父王欲言又止“罢了,你先回去吧,夜也深了。”

  早起练完功,便过来看看栖梧,可一向早起的栖梧竟然在贪睡,我猜她一定又是在想念那个琴师,我心疼她,却又无可奈何。转身便责备身旁的侍女没有好好照顾她,看着侍女惊慌的样子,我又觉得自己可笑,我这是怎么了? 

       中午时分,岐阳公主派人送了两盆花,说是宫里新栽培的花。昙花是母后的最爱,我给母后送过去后,便抱着昙花匆匆给栖梧送过来,在我心里栖梧如昙花一样,美丽无双,我想和她一起等待这花开,看这花落,一生如此。

  到了栖梧门口,我听到了栖梧的笑声,如风铃一般悦耳,从未见她如此笑过,只是这笑是为我吗?寇珠看见我,忙掀起门帘,我走进去,把花放在桌子上,“栖梧,你可喜欢昙花?”我有些急切的问她,生怕她不喜欢,我何时竟也变得这么…,哎…。

  “玉骨冰肌入夜香,羞同俗卉逐荣光。昙花美丽,刹那芳华,栖梧喜欢。”栖梧竟然对我笑了,我的心一下子跑到了云端,是我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吗,一定是这样的。

  “香淡露浓常羞怯,哪堪白雪黄沙。琼苞夜绽笼烟霞,朝颜如梦短。星斗打落花,文静嫣然性幽若。芳菲自在天涯,今宵红袖寄谁家?怜卿温柔好,娇痴也由她。”我情不自禁的吟道。那个下午,是我这一生最美好的下午,我与栖梧谈天论地,从诗词歌赋到古今轶事,直到侍女提醒该用晚膳了,才发觉时间流逝竟如此匆匆。

  用过晚膳,我又匆匆赶到栖梧住处,希望和她一起欣赏昙花。远远地,我听到了栖梧的萧声,依旧是那么的清冷,但却多出了几分喜悦,可是因为要赏花而开心?“栖梧,晚膳可还好?”“清淡可口,多谢世子殿下关心。”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发觉栖梧今日对我不同往日,栖梧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对我回避,我心里一阵狂喜。是她回心转意了? 

     皎月升空,昙花就要一现,此情此景,明月佳人,夫复何求?看着月下的栖梧,真的好美,好像月中的嫦娥,是那么的可望而不可即,仿佛下一刻就会奔向月宫,离我而去。这份美,这份遥远,我愿意珍藏。“寂寂昙花半夜开,月下美人婀娜来,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我情不自禁的走近栖梧,拉起她的手,可栖梧却很惊慌的把手抽了回去,“世子请自重”。

  栖梧,你不是回心转意了吗?不是要忘了他吗?为何又这般拒我与千里之外,我有些不解,如果不是这样,为何你今天对我如此不同?“是我失礼了,栖梧你莫要见怪,我绝没有轻薄之意。”我略施了一礼,不经意转头却看见一个包袱,放在屏风旁的椅子上,“这是谁的包袱?”我随口问了一句,却看见栖梧的神色有些紧张,“是他送来的?”我不经有些发怒,为什么他还不死心,还要送来些什么东西,想拴住栖梧吗?我一把把包袱提起来扔出了窗外。

  “世子,你……”栖梧有些惊慌,“你若再与他有任何联系,我绝不放过他”,“世子,不是他送来的,这是我的包袱。”“你的包袱,你收拾包袱做什么?你想走?”我一把抓住栖梧的手腕,“你以为我堂堂王府是让人随便出入的吗?没有我的命令,谁敢放你走”。

  “你放开,世子何必强人所难,栖梧心有所属,望世子成全”栖梧挣扎的想要挣脱我的手臂,我一把抱住了她,“我从不强迫你做任何事,即便你心里没有我,也没关系,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绝对不会让你走的。”“世子自重,王爷已经答应放我出府了。”什么,父王什么时候答应的,我有些惊讶,栖梧趁我发呆连忙挣脱出来,一连往后退了几步,“王爷答应放我出府了,明日就可离开。” 

     栖梧退到了桌边,因为退得太急,竟把桌上的昙花撞掉了,昙花开放了,那么美,还没来得及欣赏,就这么的给毁灭了,昙花凄凄的零落在那片碎土上,就这么的开放,就这么的消失,在她最美丽的时刻泯灭了。那“咣当”的一声,是花盆碎了,还是我的心碎了,我不知道,我狠狠地盯着栖梧,原来她今天对我这般,只是因为她明天要出府,要和那个琴师团聚。栖梧平静的回应我的目光,在她的眼中,我读不出任何关于我的消息,哪怕是影子,“就算是父王放你出去,我也不会答应,没有我的命令,你休想踏出王府一步,来人,给我把栖梧关起来,没有我的话,不得放任何人进来,违者家法处置”我甩门而去,我终究是没能和栖梧一块儿欣赏着昙花开落。

  我急匆匆的去找父王,希望父王告诉我为什么要放栖梧走,我来到父王卧房,只有母后一人,“瑞儿,这么晚了,有事吗?”母后关切的问我,“母后,我找父王有事。”我忽然很想抱着母后大哭,“你父王在书房呢,瑞儿,你怎么了”母后见我神色异常,便要起身,“没事儿,母后,就是找父王有事。”  外边更生露重,我不忍母后为我担忧,便拦住了母后,又匆匆向书房走去,书房还亮着灯,父王还没有休息,“父王”我在门口喊了一声,“瑞儿,进来吧”父王声音有些慵懒,我推开门,只见父王半躺在床榻上,手里拿着一壶酒,此刻显得有些悲伤,似乎在思念着故人。“瑞儿,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父王,为什么要让栖梧离开王府,你明知道她是……”我有些焦急,又有些气恼。 

       父王怔了一怔,便向我招了招手,“来,瑞儿,长夜无事,陪父王喝几杯吧。”父王随手递给了我一个酒杯,替我满上,“瑞儿,以前除非有机要大事,否则你绝不会大晚上的来找我。”“父王,这么晚了,儿子实在不该来打扰父王休息,可是栖梧……” 

     “父王知道,父王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为了栖梧姑娘,一连两次夜里找我,父王知道你是动了真心,可是瑞儿,你要知道,感情需要两情相悦才好,勉强又有何意呢?来,”父王朝我举了举杯,接着一饮而尽,我为父王满上后,父王又是一饮而尽,“瑞儿,你对栖梧姑娘的情谊,父王知道,可栖梧姑娘已心有所属,你与她有缘无分啊!”“父王,儿子会让她回心转意的。儿子会等她的。” 

       “瑞儿啊,有时候放手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不,父王。我绝不放手。”我定定的说,“瑞儿啊,两个不相爱的人在一起,未必是幸福的。”父王叹了一口气,“你觉得你叔父和婶娘关系如何?”

  “叔父心里没有婶娘,婶娘就算是为叔父费尽了心机,叔父也不曾为之动容,他们不好。”我想起来婶娘王妃为了叔父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叔父受冤入狱,是婶娘东奔西跑为叔父刷洗清白,可叔父并不曾言谢,甚至出狱的第二天就又讨娶了新姨娘,婶娘整日以泪洗面,这样的生活怎么称得上幸福。

  “瑞儿,你也知道他们不幸福,你若强娶了栖梧,日子是不是要和你叔父一样呢?只不过你要过的是你婶娘的生活,这样的生活你要吗?”父王又是一饮而尽,“我不要过婶娘的生活,我会得到栖梧的心的。父王,”我恳求道“请父王成全。”“这件事不是要父王成全,而是要栖梧成全,你懂了吗?瑞儿”

  “父王为何对栖梧这般关怀,竟能不介意她的出身,还这般帮着她。”我实在想不懂为何父王这样,就算是父王爱屋及乌,可又为何愿意让栖梧离开。  “栖梧姑娘,呵,长得有点像我的一位故人。像,非常像。”我还想继续问下去,可父王却绝口不再提,当夜我与父王饮至深夜才罢。朦朦胧胧中,我似乎听到父王喊一个人的名字“雨洛,雨洛。”雨洛是个女子的名字,父王怎么会……,是我喝醉了吧,我一定是醉了,对,我醉了,我一定是醉了,父王与母后感情交好,父王怎么会喊别的女子的名字,怎么可能,真是可笑,我一定是醉了。

  第二天醒来时已是下午来了,我的脑袋发涨,疼的不得了,身边的小厮阿澈连忙过来扶我,“世子,您终于醒了,可把王妃娘娘给担心坏了,小的这就给您端碗醒酒汤来。”我洗漱完毕后,喝了点醒酒汤,忽然想起父王,“给父王端过去了没有”“哎呦,我的主子,你还是担心自己吧,王爷哪儿有王妃照料呢”阿澈满脸焦急对我说,“怎么了,不就是喝了点酒嘛,有什么大不了的,父王也喝了,放心,母后不会责罚你的”我有些不解,“不是,不是王妃,是皇上”阿澈结结巴巴的说,“今天皇宫里来了圣旨,要王爷和世子一同进宫面见太后,王妃到处找王爷和您,结果发现王爷你们在书房里喝的烂醉,怎么叫都叫不醒,于是王妃就让人把您抬回房,自己一个人进宫了。”

  “进宫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笑阿澈小题大做,“不是的,若是往常,那也没什么,可这次王妃回来后,脸色似乎不大好。王妃一回来就传话说让您醒了立刻去见她。”“你知道母后进宫是为了何事吗?”我有些担心,往日进宫不过是与太后闲话家常而已,为何这次母后回来竟然能变了脸色。“这个,小的不知道,就是…。,哎呀,反正世子小心就是了。”阿澈替我更衣后,我急急的去找母后,听见父王和母后在房里说话,便停住了脚步。

  “我知道,我也不愿意瑞儿远走,可是圣命难违啊”是父王的声音,似乎有些无奈。“我不管,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走了我怎么办?再说了,太后不是说只是征求意见嘛,又没说让咱们一定同意。”是母后强忍着哭声。“父王,母后”我在门外喊了一声,“瑞儿,进来吧”我走进去,看见母后一脸泪痕,“母后,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母后”母后一把抱住了我,叫了一声“我的儿啊”又忍不住哭了起来。“父王,到底怎么回事?”我扶住母亲,抬头问父王。“瑞儿啊,北靖国前些日子递了国书,希望为他们的公主在我朝挑选一位驸马,太后看中了你,你是怎么想的?”“什么怎么想的,我的儿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能出去给他当驸马,谁不知道北靖国国风彪悍,再说他与我朝速来为敌,矛盾重重,又岂是嫁个公主招个驸马就能解决的,我不同意。”母后坚定的说。

  “什么,父王,你知道儿子心里已经有人了,又怎么会再去娶别人。父王,北靖国与我国向来不和,只怕这次也没有按什么好心,儿子宁愿战死沙场也绝不娶他国公主。”“瑞儿啊,若战事横起,生灵涂炭,对两国的百姓都是灾害啊!何况北靖国这次是求和,想必皇上一定是答应了。”

  “可北靖国狼子野心……”“这个,父王自是知道,皇上也知道,只是在皇上眼里,若能牺牲一两个臣子的儿子女儿,便能避免战事,换来一时的平安,这个交易是值得的。”“什么值不值得的,他怎么不让他自己的儿子女儿去,我不管,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的。”父王连忙安慰母后,“阿元你放心,若你真的不同意的话,以我在朝中的地位,皇上是会给几分薄面的,大约不会真的一定让瑞儿去的。”

  闷闷不乐的回到住处,随手拿起一本书,却怎么也看不下去,阿澈见我心情不好,也不敢问,在门口晃来晃去的很多次,最终还是凑了过来,“公子,要不咱们去郊游吧,听说淮山的桂花开了,特别好看,很多人都去看呢!公子不可不去。”“人山人海的,不去了”我无精打采的说,现在的我哪里还有心情去看花啊,“去,拿点酒来。”“公子,您还喝啊,还是别喝了,您这刚醒,”阿澈好心的劝道,“费什么话,赶紧去拿。”阿澈见我发怒了,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一连几日,我都在闷闷不乐的饮酒,阿澈有些担心,便强拉我出去,硬说要我去看桂花,我半醉半醒的被他拉上马车,带去了淮山。

  淮山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美景,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山青如黛,巍峨挺拔,郁郁葱葱的桂树又为它增添了许多的秀丽,抹去了淮山几许太过了锋利硬朗的轮廓。淮山脚下是冷湖,冷湖一如它的名字一样,始终冷淡安静,平静的水面像柔亮的的绸,几艘古朴简陋的小舟似剪,一点一点的把这绸给裁开。微风过去,留下了几丝涟漪,似乎要把这似梦非梦的冷湖吵醒。可惜我却无心欣赏着如画的美景。

  “公子,我们到前面的亭子里去坐坐吧,您不是最爱在那看风景嘛?”阿澈掀起车帘,便要进来扶我下车,也好,左右是无事,坐坐也好。

  到了亭子里,我找了个地方坐下,依旧自斟自酌,“这位兄台,如此仙境,兄台却不看,岂不是辜负了这良辰美景,还有这且停亭的盛名。”旁边一个声音传来。亭中除了我以外,还有一人,我只作是前来赏景的闲人,故而未曾注意,想不到倒是个爱管闲事的主儿,我不做声,只当没听见,继续的自斟自酌。他见我没言语,竟来抢我的酒壶“一人独酌有什么意思,不如我来陪你。”我心情本来就不佳,现在更是不爽,可当看到面前的人时,却发现有些面熟。

        “瑞哥哥,生气了。”哦,她是岐阳公主,她怎么在这儿。我想起身,可醉醺醺的,两腿发软,怎么也站不起来,便拱拱手“岐阳,你怎么在这儿?还穿成这样?”她盈盈一笑,“我呀知道瑞哥哥心情不好,特地来陪哥哥散心的。”“是吗?你怎么知道我回来这儿?”我有些不解,“哈哈,瑞哥哥是一定会来这儿的,因为是我让阿澈带你来的。”岐阳俏皮的说。“看来回去我得好好整治一下阿澈了,什么时候让公主给收买了,我竟不知道?”哎,这个小岐阳啊。

  “哎呀,瑞哥哥,你可千万别,要不然下次他可不敢给我做事了,”岐阳甩开衣袖,转了一圈,沾沾自喜的说,“瑞哥哥,看看我这身衣服怎么样,好看吧?哈哈,我也觉得自己是个美少年呢!”

  岐阳今日只穿着素色的青衫,做男装打扮,满头的乌发也只用丝带系着,如此简单的装扮,不但没有显得寒酸,愈发显得清秀俊俏,可不就是个风流美少年吗?“好看,潘安貌,灵运姿,哎呦呦,只可惜是个美娇娘,可惜了那么多的姑娘眼巴巴的看着你啊。”

  “我也觉得可惜呢,瑞哥哥,”岐阳说着便向这那些偷偷往这边看的姑娘招招手,那些姑娘们一下子羞得低了头,这个小岐阳阿!“瑞哥哥”岐阳坐在我身旁,“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不就是北靖国公主的事吗?放心吧,我都已经替你解决了。”我苦笑了一下,“你怎么解决,别安慰我了。” 

     “真的,我不骗你,真的解决了”岐阳趴在我耳边“我告诉太后说我喜欢你,想嫁给你。太后就答应了。” 我摸了摸她的头:“岐阳别闹,小心太后当真,真把你嫁给我,” 

     “嫁给瑞哥哥多好,我就愿意嫁给瑞哥哥,瑞哥哥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还文武双全,不知道是多少姑娘的春闺梦中人呢”岐阳一本正经的对我说。

  这个小岐阳又闹了。我无奈的笑了笑,我这个妹妹真是让太后给宠坏了。“真的,瑞哥哥,太后已经答应我不让你去北靖国当驸马了。” 

     岐阳见我不信,便拉拉我的衣袖,“我说的是真的,我发誓。”

  “什么,你不会真的是这么跟太后说的吧?”这个小丫头这次闹得可是有点大了。

  岐阳见我有些慌张,噗嗤一下笑了,拍着手,又蹦又跳的:“哈哈哈,瑞哥哥,你被骗了,哈哈哈。”这个丫头,什么时候了,还和我闹。“你,你……,明知道我正为这事儿发愁,你还闹。”“瑞哥哥,我也没有全骗你,太后可是真的答应了不让你去了,这个我可没骗你”岐阳笑嘻嘻的凑过来,“瑞哥哥,我可是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打算怎么谢我啊。”“别闹了,岐阳,在这样我真生气了。”“这个是真的,太后亲口答应的,皇上也在场呢”我见岐阳说的认真,不由得相信了几分,“真的?不骗我?”“当然,我骗你干嘛,我发誓,绝对没有骗你”岐阳真的举起手发起誓来,“你是怎么跟太后说的,太后竟能同意?”我有些纳闷,太后和皇上的决定又岂是可以轻易改变的。

  “这个嘛,我不告诉你,嘻嘻,”岐阳又转身坐到我的身旁,“不过,瑞哥哥,你打算怎么谢我呢?”“好好好,你说怎么谢就怎么谢。你不是跟我说想要一柄好剑吗,正好前些日子我得了一柄,你把它拿去吧。”我心情大好。“瑞哥哥,这么大的忙,你就给人家一柄剑,真是小气,哼”岐阳小嘴一撅,腮帮子气鼓鼓的,我捏捏了她的小嘴,“啧啧,看看,都能拴住一头驴了。那你说要我怎么谢啊。”“这个嘛,我要好好想想,不如先欠着,以后再算账”岐阳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好好好,都随你。”“那好吧,现在可以陪我玩了吗?瑞哥哥,我想划船。”岐阳说话间就跑出了亭子,“瑞哥哥,快点快点。”

  回去后,我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母后,母后高兴极了,又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是真的吗?”,“是真的,岐阳亲口告诉我的,不会有假的”我斩钉截铁的说。“那就好,阿弥托福,幸亏岐阳了,瑞儿,改日你把岐阳叫过来,母后可得好好谢谢她。”母后双手合十,念念有词。“母后,知道了。”“不过你说岐阳还真有些日子没来了,母后好真想她呢。”母后忽然看着我,眼神有点奇怪,我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母后怎么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脏东西吗?”我搓了搓脸,“瑞儿,你觉得岐阳怎么样?”“挺好的,聪明灵动,活泼可爱。”我赞赏道。“那你可有别的心思?”

  “别的心思?”我有些疑惑,什么别的心思,“瑞儿,你也大了,该成家立业了。母后觉得岐阳就很好,没有那些公主的娇气和坏脾气,又知书达理的。”“母后,你说什么啊,岐阳是我妹妹,我只把她当妹妹的。”“什么妹妹不妹妹的,你和她又不一个姓,咱们家和她一点亲戚关系都没有。”母后帮我整了整乱了的衣衫。“不行,母后,我只把她当妹妹的,别的真的在没有想过。”“什么没想过?”父王走了过来,“没什么,父王,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告诉了父王我不用当驸马了,“真的?我在朝里怎么没听到。”父王捻了捻胡子,“这个大概要明天才在朝里说的,我也是岐阳告诉我才知道的。”“是啊,这次多亏了岐阳呢,”“岐阳?”父王看了我一眼,“这次可得好好歇歇人家,王爷,你说呢?”母后笑吟吟的问父王,“这是自然,说起来这个小丫头可是有段日子没来了,我还怪想她的,不过她是怎么做到的,竟能让太后她老人家松口?”“小丫头肯定有她的法子,等她来了你问问不就行了嘛。我呀,真的是希望她能长久在咱们家呢!”我一看母后又说偏了,再不走恐怕又得说上半天了,便借故溜走了。

  远远地,一阵萧声传来,箫声在风中轻轻流淌着,像只忧伤的蝴蝶,是如此地幽怨缠绵而无奈,在寒光吞吐中花飞风碎。是栖梧在吹箫,想到栖梧,我的心又绷紧了,有些酸痛,好几日都不曾见她了,她好吗?我自有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想到这,我的心更加痛了,可是我……。栖梧,你别怪我,别怨我,更别恨我,我真的舍不得你离开。

  就这么晃晃荡荡的,我竟又来到了栖梧的住处,走进院子,栖梧仍旧在那里吹箫。洁白的衣裙在风里飞舞,好似仙子偶落凡尘,那样的美,那样的遥远。我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她就在那里一动不动,咫尺蓝桥无处问,玉箫声断楚山空。栖梧,你我之间不过几步之遥,怎么就那么遥远,咫尺天涯也不过如此吧!

  翌日,阿澈一早便匆匆忙忙的赶来,“公子,公子,”我收了剑,看了他一眼:“什么事?没看见我正在练功吗?”“我,我,那个”阿澈边喘气边说,“王爷叫你过去呢,岐阳公主来了,正在前厅呢!”“岐阳来了,这么早。”岐阳就算是要来玩也太早了吧,往日一般也是快中午才来的。还未到前厅,就听到里面欢声笑语,这个岐阳还真是个开心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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