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桥下漂浮的小男孩

过去多年,回想不禁庆幸当年的好运气,让我安然无事的走过了这些年,波澜的成长历程。

      那年我还是个人见人爱的小胖娃,至少现在想起那时亲戚朋友都喜欢抱着亲我、捏我的小脸蛋,五岁的年纪便是乡村约定俗成开始上学的时候了,村里院里相熟的哥哥姐姐们都已经上学一段时期了,我也就背着母亲自己缝的小书包,跟着哥哥们的身后,去村小读幼儿园了。那时学费还很低,记忆中一学期也就一两百元吧,不像现在的小孩读书成本真高啊!村上的小学挺破败的,有些墙面都是破损的,教室里的课桌也满是伤痕,我的幼教启蒙老师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后来回老家,听说她老公在田地纠纷中被别人打死了,也不知她这些年过得可好,或许也重新嫁作他人妇了吧!我的家乡在四川的一个偏远山区,贫穷是不变的主题,读书的时候吃饭都是锅炉煮饭吃,饭盒方方正正的,生活水平好了,可能很少见了,菜品也就一些自家腌制的咸菜,每一家的咸菜口味也略有不同,吃饭的时候,一群小孩凑一起,你尝尝我的,我尝尝你的。

        课外时间,过得单一而又快乐,在教室外的操场上一群小孩嬉闹,说是操场有些不准确,也就是一块相对平摊的布满泥土的场地,下雨天就会变得很泥泞,穿上筒靴走上面也会很费力,所以小时候打光脚的时间居多。在操场上女孩子一般跳皮筋,男孩就打闹,村小外的斜坡上被男孩子们打滚弄得很光滑了,长年不长一棵草,可能草根都被磨平了吧,那时候大家混身都是脏兮兮的,放现在,走街上估计会被人当做小乞丐吧!哪个时候倒从来没觉得自己身上脏了,裤子磨破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这或许是哪个朴实年代的主旋律吧,亦或是山村自己的节奏。

      放学路上我们从来都是成群结队的回家,也没有家长会来村小接自己家的小孩,大人们有忙不完的农活,小孩也就学会了自娱自乐了,回家的路上总有有些惊喜和惊吓,灌木中的野浆果是我们哪个时候的嘴上鲜,也许没有现在水果的多种多样,但那时候也是能吃到的甜蜜感,偶尔草丛也会窜出一条蛇,那时候会联想到大人讲的蛇拦道会有坏事发生,因此而担惊受怕,不过忘得也很快,毕竟山野中新奇的东西总是很多,让我们这些小孩忍不住去探索,而我是其中比较调皮的一个,回家的路上我总是蹦蹦跳跳的,路过石桥也会探头去看水下的扭动身子的鱼群,不过显然这一次我没有那么好运了,冬天的石桥上有一些滑,我也就不幸的滑进里河里,幸运的是,穿得比较厚,我浮在了水面上,同行的哥哥姐姐们就比较惊慌了,亲哥哥也就跑回家去找母亲了,在家的母亲还在做晚餐,事后告诉我看见哥哥到家她还在切菜呢!可能发现今天有些异常,我没有叽叽喳喳的进厨房找吃的,她就问哥哥“:你弟娃呢?”哥哥说“:弟娃掉河里了,”能想象母亲当时的心情,幸运的是我被一个路过的乡村教师救了起来。后来杀年猪的时候,母亲有把哪位老师请家里来特地感谢他,我对他的样子倒是没什么印象,也许是缘分使然,后来在镇上读初中,他成了我的物理老师,惭愧的是我物理学得并不好,有点对不住他。

      农村的孩子,童年过得很丰富,也很深刻,这是现在这些城市的孩子所不能想像的,也是我午夜梦回所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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