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易语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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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蹁跹于指上,转瞬即逝的流年在生命的长河轻点,不露痕迹。能记下些的,只有那个阳光微斜,细雨朦胧的角落里,不争不闹的花瓷瓶。 

    过年时候,去了那家转角处的瓷器店。不大的店,各式各样的瓷瓶,或大或小,或高或矮,形态各异。温婉的女店主,嘴角永远有一抹恬静的微笑,会在客人选定后再细细挑出几枝花,很婀娜的,配上瓷瓶,也烘托出朵朵诗情画意来。

    那只瓷瓶,就静静的立于木格深处。前面的景德镇白瓷,晃眼,是骄傲的白天鹅。我目光散散的扫过,店主思考了我的要求,小心的移开了一只只白瓷,将它拿了出来。我眼前一亮,墨绿的底,又不全是绿,还带着几缕浅蓝,几缕鹅黄,瓶口有很厚的黑,极随意又极讲究,融合在其它颜色中,浑然天成。瓶身造型并不特别,圆滑的线条很悦目,像民国时期体态丰盈的美人,潇潇洒洒的迷倒浮生多少情。我抚摸着细腻光滑的瓶身,丝丝缕缕的裂纹薄而轻微,自然又淳朴。

    最终是请回家了。配了几枝发财果,艳丽的缀在枝头,很喜庆。摆在家中棕灰的电视柜上,勾勒的像一幅画。

    爸爸回家,很喜欢。只是那瘦弱的发财果,一副还未长开的样子,不太协调。他坐在瓷瓶旁,仔细研究了一阵,伸手将紧紧贴合的枝干拉开,一点点的让它蓬勃起来。那红艳艳的发财果一下子满天铺地一般,乍一看真如一个个顽皮的孩子,迫不及待的长大,长大。

    年过完了,瓷瓶还在那里,不声不响的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瓷瓶的厚静与发财果的活泼巧妙的结合,汇出了现世安稳之感。我偏爱那一方净土,闲暇时捧一杯香茗,执一本好书,默默坐在瓷瓶旁,听得到书中花开流云,蝶飞蜂闹的声响。这样一坐,就是半晌。任由阳光洒落在身上,所有烦恼都一点点的排除了,只剩自由和坦然。

      如今,那一只瓷瓶仍在。仿佛是一个归宿,在内心喧嚣时归来,一条条的裂纹,都在诉说着一天天的故事,永远讲不完,永远听不尽。我愿将心事封存,结局,都留给后人寻。


2.顾诗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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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吹起你鬓间的白发, 你的眼中 明暗交杂 一笑暖生花

                          ——题记

  月色路过窗台,染白了角落里的一方纯净。它映入我眼帘,似雪点缀着她前世的岁月。

  这不过是一只普通的瓷碗,正反面都印着大红色的“寿”字,字迹已有些模糊,让时光抹去了鲜艳的色彩。微微泛青的灰白色碗身,还有表情和蔼滑稽的老和尚点缀,让我忍俊不禁,凑近细看,他右手握禅杖,一鹿一鹤,在身旁,然上了些许神秘,与迷信色彩。

  这只碗,是从曾祖母的葬礼上拿回来的。那时奶奶精挑细选,终将目光落在那缕柔和的青色幽光上。这个倒不丑。奶奶口中喃喃,虔诚自她眼中流露,眼角的皱纹渐渐柔和,是想起曾祖母了吗?

  曾祖母自我记事起,就是个可爱的胖老人,我只要回老家,问候完爷爷奶奶就自然的步入她的房间。久远的老人气息扑面而来,调皮的我却只闻到了糕点的味道。曾祖母会从这个箱子里拿一瓶牛奶,再从那个箱子里颤颤巍巍地拿一袋小蛋糕,然后花尽力气下床,支起拐杖拖着被摧残过的小脚挪到橱边,缓缓打开橱门,摸索出一袋崭新的火腿肠,笑盈盈地一股脑塞到我手中,在我轻快的脚步声中转身艰难的躺上床。床边的柜子上,或是昏暗的橱里,就摆着那只碗,用来在曾祖母口渴时,盈上满满的清冽,在她手中微晃。

  后来,她的背弯下去,弯下去,直到不能再下床吃饭,不能在我回家时,塞上一大把零食。于是,她总把一大袋晚辈买来的小面包放在床头,日夜等,等着门口汽车发动机的轰鸣,等着我迈进门里,笑嘻嘻地凑到她的床头,等着我们双手相触,伴随着稀里哗啦的撕开包装袋的声音,等着我蹦出房门,踩出轻快的脚步声……或许,在等待中,她会颤抖着伸手,端来那只碗,轻抿一口带着凉意的白开水,欲在梦中与我们相遇。

  终究,在她安然入眠时,我没有守在她的床边。她实在已经很老了,暗沉的皮肤,深深浅浅的皱纹,在化妆粉的遮盖下,仍隐约显现着岁月的履痕。98岁的高龄,承载了多少悲欢,路过了多少次离合,此刻,或许只有时光和那只瓷碗深知,她的窃喜,她的酸涩,她的回忆她的爱。

  月凉如水,谁会在清风徐来时,为那只瓷碗再满上一杯暖意,听她的倾诉,轻唤一声:“你还好吗?”


    3.    陈静雯                                              心中的瓷,不是放在家中摆设,璀璨亮丽的瓷,毫无生机,而是鲜活的。--题记                                                                我的瓷器是一个咖啡杯,算不上精致,粉粉的,是小时候妈妈送给我的,一直用到现在。                                                杯子不大,上面用一些英文邮票作为装饰,杯缘用花边来点缀,做工圆滑,只是因多年使用,杯盖里面一圈泛了一层白色,不过杯盖十分具有特点,上面印着两个爱心的图案,杯柄是一个类似皇冠的东西,满满的少女心,令我第一眼见到它,便爱不释手。                            夏日里,绿意越发浓厚起来,薄荷也越长越茂盛。走近薄荷,淡淡的薄荷香索绕在鼻间,我摘了几片,用清水洗干净,把水烧开,泡在瓷器里。我在桌旁,手捧一本读物,另一手轻摇手中的香茗茶水轻晃,一丝丝地掠过片片绿叶。也仿着大人的样子,用茶盖在杯沿上摩擦几下,发出“咝咝”响声,氤氲出阵阵香气。闭上眼,抿一口清茶,我清晰地感受到茶水暖暖的有喉间一直流到胃中,那股清新之感一直渗透到每个毛细血管里,渗透到每个细胞里,那股清凉之意已悄然沉淀在心底。                        再次睁开眼,看着瓷杯里装满了绿意,心情无比舒畅,一边看书,一边品茶,悠哉悠哉,十分惬意。                                一杯子,一辈子。春天,它用咖啡让我提神,夏天,它用薄荷让我凉爽,秋天,它用秋菊让我降火,冬天,它用牛奶让我温暖。


4.张丹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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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花店买回来的绿萝,还配了蓝边青花瓷,极具有神韵。

      说是青花瓷,实则上颜色也皆是蓝色,蓝色的花边成对称分布在花瓶的两侧,像裙边似的瓶口,错落有致的高低起伏着。你把小拇指伸进去,恰是刚好不过了。它不像有的花瓶一样有着肥肥的肚子,它的身躯好似少女纤细的腰,看着舒服极了。到了瓶的底下则又变得宽了。你摸上去,光滑的似丝绸般,极有质感。细腻的犹如绣花针落地。也就想起周杰伦的《青花瓷》中的那句“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在瓶底书刻隶仿前朝飘逸。”

      靠近看,不难发现,侧身刻有许多花纹图案。有花有文,相得益彰,遥相呼应。色白花青的梅花跃然于瓷身,几点红色缀于其间,显得十分妩媚,可却也透露着丝丝英气。你瞧,这些花儿有的害羞地蜷缩着身子。鼓鼓的花蕾中蕴藏着无穷的力量。有的半开不开,露出了美丽的面庞。这朵花,绽放了所有的花瓣,紫红色,沿着花边沿慢慢的变浅变成了淡粉色,极其惹人怜爱。其旁,也提着苏轼的一首诗《梅花》长恨漫天柳絮轻,只将飞舞与清明。寒梅似与春相避,未解无私适物情。这四句浙江梅花的品质表现得淋漓尽致,孤傲,无私,果敢,像一位勇士般不畏生死,身先士卒。在寒风中,面对暴雪,依旧透出颜色。王冕的一句“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不就是每的真实写照吗?即使命运多舛,我们也应该痴迷淡然,是啊!活吧。活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活出最精彩的自己。

      这一面,是竹。他们屹立着,直直的挺立,细细的身子。傲然,几株竹叶从竹子顶部向上冒出。黑绿互相衬托,一簇一簇的涌来,像是要直上云天似的。

      小小的花瓶承载着大大的道理。我想,谢谢你!


5.瞿王韵

    瓷如玉,心自纯。

    小时候,我的手生得小,握不住一般杯碗,又偏是极倔 的脾气,不肯让人喂,太太便找来了一个极小的绿瓷杯给我 用。瓷杯和我的玉缀颜色极像,像雾中的青色山峦,迷蒙又 清简,也因此觉得它与我有缘。上面绘着浅碧色的祥云,“云 从龙,用了这个杯子就是要成龙的哟!”太太得意又宠溺地 看着我拿着杯子时满意的神情夸耀。杯底是染了红漆的“子 冈”二字。这匠人怕是拜错了祖师爷,转念想来又不然,如 玉的瓷只有心如玉的匠才能烧出,说是陆子冈的门徒也不为 过。

  盛夏,太太用大梗的茶叶泡茶凉透消暑,她将茶倒入杯 中递给我,手腕上莹白的玉镯触碰杯身,敲冰戛玉般的“叮” 声悦耳清脆 杯中轻晃的茶水像她操劳了半世的手背如树皮 般的褐色 寒凉的触感像一块细腻的寒玉 我的虎牙轻叩杯 壁 唇感舒适而恰到好处 从舌尖滑下的茶水泛着微微的苦 涩 回味中亦了无轻甜 满口淡淡的苦。太太总是半眯着眼, 是在回想过往的苦涩冷暖,还是在估计有多少时日伴我?脸 上,是我不常见的寂寂姿态。一会儿,她又回过神来为我续 茶,慈祥地笑着重复讲不完的故事,重复我眼中过不完的悠 长夏夜。 

瓷满尘,心如是。 太太去世以后,我就很少用那个杯子了,先前是不愿睹物思人,后来渐渐遗忘。再一次看见它,是在尘满的木奁中, 一身的尘埃仆仆。我不像丽贝卡,原生矿物不会让我兴奋, 只感到一腔过往像染了尘埃的灰黄胶片,模糊,陈旧,不复 重来。我细细濯洗,灰尘下的釉彩因年久而微微脱落,显露 出细微的裂纹,像太太掌心里的纹路。杯底缺了一小块,伤 口尖锐,经手钝钝地痛。“子冈”二字被尘土填成了黑色, 啧,它终究失了神采丢了魂。它的魂,就是太太对我的爱, 现在她离开了我,它就算完好如初也是形似神散。没有了茶 的苦涩,它的眉头一片尘埃,我的心头一片茫然;没有她的 悲喜,它的世界一片空无,我的心间一片凄然。 

玉通灵,瓷无情,尘满瓷,鬓如霜。昔人己去,空余绿瓷,瓷魂不复,寒水空流。


6. 马芷涵

素瓷雪色缥沫香,何似诸仙琼蕊香。简简单单的素瓷,亦是丝丝缕缕的情节,系在心头,不能忘。

我家的那个小小的瓷瓶,是我去花店时不经意间瞥见的,也就在那时它不经意地走进了我的心间。下半身是不加修饰的素瓷,抚摸上去,虽是有丝丝点点的粗糙,却比任何浓妆艳抹的花瓷更有一番风韵,就像是深居江南小巷深处的佳人,虽然是不施粉黛,却又有清秀淡雅、独具芳华的小女,慢慢的,慢慢的讲述着一段青梅过往。

它被带了回去,我把它轻放在我的书桌边,轻巧可爱,每每当阳光丝丝缕缕地抚过我的窗,折射出渐变的光,我摊开试卷,拿起笔在纸上写起来,我隐隐约约似是能听见笔过纸张的声音。忽而抬头,星星点点的小花小巧地开在荷叶边的瓶口处,宛若无边无际夜空中的点点繁星,就这样绽开在我的面前,是一群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遇上了素雅淡墨的瓷,我说不出其中的妙处,只是独自领悟,久久不能醒来,似是一场绮丽的梦。

我啊,是养不了什么花的,任何的美丽在我手中只是昙花一现罢了,养养这种干花倒是适合,无需浇水,它把一生的梦想交付与你,再以最美的姿态离去。但我在这灿烂的花面前,倒是偏爱这瓷瓶了,到不说下身,上边好似一片碧澄的海洋,又若仙露琼浆,从瓶口倾泻下来,随心所欲,不按部就班,不听天由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像一片青云,萦绕在心头。简简单单的两种清秀的色彩,在瓶间渲染开来。

母亲曾把它放在冰箱上,我又轻轻把它捧了下来,对它来说,不是孤芳自赏,亦不是高处不胜寒,它需要的,它想要的,从来都只是简简单单的每一天罢了。我呀,就像这样,每天看它花开,不散场,我便是永久的看客。

一件瓷,是前世没入凡尘的花朵,是前生的等待,才有了今生的邂逅。


7.徐刘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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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静下来,捧一杯香茗在手中,慢慢沉淀心情,不经意间却发现家中博古架上一只布满灰尘的花瓷碗。

架子的顶端放着一只花瓷碗,岁月为它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用手轻轻拂去灰尘,它原本的容貌渐渐浮现。雪白的底色上缠缠绕绕着几根绿色藤蔓,写意的莲花似是有意无意的落在枝头,浓淡相宜的荷叶映衬着或粉或紫的花儿,在互相碰撞中,仿佛溢出了满满的花香,远远竟有一只蝴蝶飞来了,好一幅美妙的蝶恋花啊,既有聚集之密,又有疏落之空,正是无处不是诗意,无处不是画意啊。可是,这样一只绝美的花碗,为什么会束之高阁呢?

  早先的民国时期,寻常百姓家都是用的这种碗,每到饭点,人们就捧着花瓷碗,虽然是粗茶淡饭,但生活也慢慢囤积了希望。可是三年自然灾害像是一片蝗灾,所到之处,遍体鳞伤,人们再也用不上这个碗了,没有吃的,灰暗的生活举步维艰,脆弱的生命摇摇欲坠。

那个时候我奶奶尚在年幼,每天眼巴巴的盼望着大人能够带点吃的给她,她的爷爷——一个普通的木匠,在去人家干活的时候将主人分给他的一碗米饭偷偷倒在他的那只花瓷碗中,再用粗布包着带回来给她的孙女吃。

听着奶奶的回忆,我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场景:月光下,一个微微驼背的瘦弱老人奔走在羊肠小道上,一座茅草屋前,一个扎着羊尾辫的小女孩垫脚张望着,身后一片温暖的烛光从窗户中若隐若现......

随着时代的进步,现在的我们再也不需要这样看似古老的花瓷碗了,奶奶却依然舍不得将这只碗丢掉,她说:那是她童年的温暖啊。

是啊,往事只能回味。


8.陈一凡

  打开覆盖着灰尘的木柜,里面有着我从未见过的瓷器,每一个都如同守着它们的木柜。盖满了时间的细沙,有着岁月的刻痕。

  取出那个最鲜艳的罐子,用湿抹布轻轻擦去灰尘,放在阳光下,细细端详。

  罐子主要是由蓝与黄构成的,在罐身的上部有一圈红色的菱形,做工并不细。四个面上各有一字,是福与寿,每个字间是四朵花,应该是同一种。罐盖上也有,只是更鲜艳,更美。

  奶奶不知何时来到我身后,右手搭上我的肩:“这个罐子被你给找出来了,很漂亮吧。”我点点头,期待着下文。奶奶用那双枯柴般的手拿起它,仔细端详:“这个是以前我们用来放红糖的罐子,这个罐子,代表这我们一家人的甜蜜,以前买糖,都是端着它去的,曾经还为了谁去买糖而吵过架呢。”

  奶奶把罐子放下,轻叹一声,慢慢回房,不知为何,她的背影如此孤独萧索。

  环顾四周,似乎明白了:以前一家子全生活在这,热热闹闹的,而现在,大家有的走了,有的去了,人越来越少,就连甜蜜也只能独享要说不寂寞,恐怕连她自己也不相信。我看着罐子,忽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忧伤。

  拿着罐子走进奶奶房中,请求道:“奶奶,我可不可以把罐子带回家。”奶奶睁开眼,思索一会:“你想要,就拿回去吧,别放着不用就行。”说完,闭上眼,摆摆手示意让我先回去。

  我抱着瓷罐,抱着一段回忆,抱着一家人的甜蜜上了车。我要把它放在厨房,放着糖,让它也装着我的甜蜜,以后将装着我的回忆……

  车速很快,再快也快不过时间;时间很快,再快也甩不掉一段回忆,更何况,它被藏在最能经得住时间考验的瓷罐里。


9.朱政恒                         

  摘一枝青梅,折一只栀子,望远方窗透初晓,日照西桥,透过日光,脑中又想起了那只碗的故事。啊,还是记得这么清晰哪……

  这只碗是奶奶给我的,那时候奶奶十分宠溺我,因为体质不好,所以经常生病,奶奶便也经常为我担心,后来不知道他从哪个乡亲那里听说只要把名字刻在瓷器上,就可以使人的体质变好,她没有犹豫什么,就真把我的名字刻在了一个周围缠绕着红色花朵绿色枝叶,焕发着生机的图案的碗上,她刻完后,脸笑成了一朵花,就像那碗上的花纹一般,红彤彤的,她觉得现在便已经命中注定着我的体质会变好,她朝着菩萨,双手合十,虔诚的拜了数下,嘴中念叨着:“让我孙子的体质好一点吧,菩萨保佑啊!”奶奶是个极信佛教的人,一起都做好了后,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孙儿,你的体质一定会变得很棒的!”我的心仿佛是被什么所震了一下,但我仍将心中的感动藏在了心中,背着奶奶天天都锻炼一会,后来,我便养成了经常锻炼的习惯,体质自然也好了很多,后来,她沾沾自喜的说着:“嘿嘿,好在我把你的名字刻在了瓷上吧!……”她像个孩子一般,笑的天真而无邪,脸上洋溢着幸福。或许,奶奶所想要的,不过是我的健康成长罢了吧。

  我一直保存着这瓷,直到现在,它也一直待在我们家最显眼的位置,有时,我会轻轻的擦拭它,其他时候呢,它就静静的承载着奶奶深深的爱,呆在那个地方。虽然这有一些迷信吧,但在迷信深处的那种爱,是永不会变的,永不会虚假的……

  愿岁月静好,我还能一直陪伴着奶奶,有机会去回报她,而那只碗,我将会永远珍藏着,直到这个世界消逝!


10.李昕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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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有一个瓷碗,雪白的碗身,碗口有一圈淡蓝的波浪状花纹,简单,朴素。它并不漂亮,碗口还有一个缺口,可爷爷却把它当宝贝似的珍藏着。我总是问爷爷,这碗有什么用呀?爷爷却是笑而不答。

夏夜, 窗外虫鸣,蛙声相互应和。灯火通明的屋子忽然陷入黑暗,停电了。爷爷拿来了蜡烛,竟也拿来了瓷碗。在烛光的掩映下,爷爷第一次讲起来瓷碗的故事。他用苍老的声音缓缓道来:“小时候呀,我会用这只瓷碗吃糖稀。那时候家里穷,糖稀用红薯熬的,金灿灿的一团,吃起来特别甜!”我不禁细细端详起瓷碗,依旧是普通,但却多了几分甜蜜的美,碗边的缺口,是因为回想起爷爷童年的甜蜜而笑得咧开了嘴么?

顿了些许,爷爷又继续说道:“那时候,爷爷的妈妈,就是你的太奶奶,会在这个季节给我酿杨梅酒喝。我就帮着太奶奶挑出又大又鲜艳的杨梅,一遍又一遍洗干净,然后再封到玻璃坛子里。然后就是等了,每多一天,坛里的红色液体就会多一些,颜色也会越来越鲜艳。等酿好了,我就拿着这个小瓷碗,装着喝。杨梅酒又酸又甜,我总是特意拿瓷碗在门口喝,邻居那些孩子总会羡慕地看着我呢!”

烛焰在微风中轻轻晃动,映红了爷爷的脸庞,平时寡言而又严肃的爷爷,很少露出这样温和的表情。我望向瓷碗,仿佛看见金黄的糖稀在碗中散发着甜香,酡红的杨梅酒在瓷碗里闪着诱人的色泽。夏夜的微风,带来田野的气息,如同太奶奶的手,轻抚过爷爷额前的皱纹。烛影中,我仿佛看见一个小男孩,坐在门前,用白身蓝纹的小瓷碗,一小口,一小口,喝着杨梅酒,酒香飘得很远,很远……


11.曹晨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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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暇间,从厨房里拿出装在盒子里的青花瓷碗,小心地端详。这是过年时用来盛年夜饭的晚,是几年前从景德镇回来的。

那青花瓷素胚上勾勒出的青花笔锋浓转淡,碗身上绘出的牡丹独立枝头,开得正艳,枝头上的小鸟完全沉浸在属于它自己的世界里。不时再去嗅一嗅那淡雅的牡丹香,休闲至极,勾勒得极细腻。还有那两条色白花青的锦鲤跃然于碗底,从两边向中间聚集,好似在寻找同伴嬉戏,不亦乐乎。

碗转到背面,看到那一行小字,回忆决堤。一个初夏的下午,跟随着爸爸妈妈来得了景德镇,天青色的烟雨在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撑开一把伞在雨中漫步,不经意间,走进了一家青花瓷的店。店面不大,却布置得非常雅致,两旁陈列的大大小小的瓷器上面都刻着精美的花纹,让人大开眼界。开小店的老人也极富有情趣的,在店的一角,有一张不大的方桌,桌上铺了一张白宣纸,旁边的茶壶在冒着热气。老人太投入了,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店里来了客人,仍然在专心地作画。只见他大笔一挥,很快一幅独立枝头的牡丹图就被描绘了出来,细腻而又美好。画完后,他在一旁题字:“白釉青花一火成,花从窑里透分明,可参造化先天妙,天极由来生太极”。正符合那一朵挺立枝头的牡丹。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一曲青花瓷在耳畔响起,青花瓷情瓷景又浮现在我眼前。


12.龚万里

家中有许多陈旧的东西,虽算不上名贵,但却承载着很多,撇如这普普通通的瓷碗。

  瓷碗总体看上去很普通,但仔细端详,还是有番韵味。由于岁月的打磨,这碗早已失去它原有的生气,但却由于这尘封而增添了一丝古老的气息。碗侧,几缕淡青色的花纹如同青烟般,似乎在绕着这瓷碗旋转;碗沿,蓝白颜色相间,却勾勒出一条又一条青花,沿着这边沿,慢慢进入碗中,却又在那碗口,化为一条蜿蜒的小河,缓缓流入碗底。就这样,数条小河在碗底融合,聚成几朵无名的小花,显出一股古老的气息。

  说这瓷碗,是与奶奶分不开的。儿时,奶奶总喜欢捧着这碗,追着我说:“孙子,来吃饭啦!”我便东窜西窜,不舍得放下手中的小玩意,让奶奶追着跑,费奶奶不少力气。现在想起来,看着如今愈发衰老的奶奶,真感到当年的不懂事。

是的,奶奶如同瓷碗一样,也老了,白发在奶奶的头上不断滋生,就如同尘埃不断掩盖瓷碗所散发的光。

  一次傍晚,我放学后归家,却看见奶奶又搬弄出这瓷碗,并且兴致勃勃地在里面装了一勺饭,兴奋地朝我招招手说:“孙子!来,看看我找到了什么!”“不就是那个瓷碗嘛,多旧了,还用。”我很不屑地回了句。奶奶忽的滞住了,呆呆地捧着手里的碗,擦了擦灰尘,又无声地步入了厨房。我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但又不知道如何挽回,只好放下书包,也无声地走入了书房……

如今,我才意识到,这瓷碗在奶奶的眼里,已经不再是一个单纯的瓷碗。它承载着奶奶所珍视的过去。瓷碗就好像奶奶的伙伴,无声陪伴着她,与她一起变老。

岁月有痕,愿这瓷碗,能与奶奶一同与我走下去。


  13.张佳豪

  瓷器悠悠,瓷情绵绵。身旁随处可见的,是那白瓷大碗,虽不精致动人,但仍是那么亲切,那么自然。

  白瓷碗已在家中待了有些岁月,不说饱经风霜,但也显得有几分苍老。边沿上不知何时已被时间划出了一道隙缝,浅浅地,显得有些若隐若现。但毕竟随我征战美食多年,心中难免有一丝悲伤,就恰似一股清泉,在内心蜿蜒流动。

  记得小时候我很顽皮,整天随邻里玩伴追逐打闹,到了黄昏时分天空似被落日灌了葡萄酒一般,火红一片,有几分凄美。喧闹了一天的世界安静了下来,我也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家。刚一进门,一股专属于美食的香味便扑面而来。餐桌上,正中间仍是那是白瓷大碗,几朵不知名的小花刻在外沿,脉络分明,小巧玲珑,就这么静静地呆在那里,不羡其它名花,殊不知在年少的我眼中,这便胜过那几幅谁谁谁的画,也不明为何,可能是当时的我太小。

  碗内盛有金灿灿的番茄蛋汤,在食欲不佳的我眼中,这就抵过所有山珍海味。几片嫩红的番茄浮于其上,在雪白瓷壁的映衬下更显诱人。忍不住拿起勺子去舀一下,用力过猛让几滴汤汁溅出,沿着侧壁慢慢滑下。勺子与碗擦肩而过,发出一阵清脆的敲击声,几分悦耳,将汤送入嘴中,稍加品尝,十分美味。

  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懒洋洋地打在这只白瓷大碗上,把它打扮的几分耀眼。我捧起它,有些沉重,指尖掠过出也总有岁月蹉跎的痕迹;但转眼间,又见那朵红花,“哈,小花依旧在,何愁瓷情离开。”


14.刘佳欣

谁见柴窑色,雨过天晴时。--题记

小时候,我与爷爷奶奶居住在一块,家中最多的家什,就是盘子--菜盘,汤盘,果盘,形态各异五彩缤纷,就像多姿的童年。

家是两间朝阳的小屋,小屋倚墙摆一些柜子,里面充满了朴实的盘子,是瓷的,纯白的底子上,卧着一圈靛蓝的花,花瓣儿瘦长瘦长的,像叶,有种遥远的韵味。看着柜子中满满的盘子,感觉里,我望着满满的幸福。

过年时,家里购置了一套瓷器,奶奶把那些盘子放到了水池中,一只一只小心地擦洗,直擦得光鉴照人。爷爷站在一旁,右手里拿着钻头,左手将放在一旁的盘子拿起,塌塌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老花镜,眼睛微微眯起,盘子举在眼前,手上的钻头轻轻的点在盘子的正面或是反面,爷爷的手有些许颤抖,那动作是那样的生疏,又是熟练。我探过头去,看见那儿浅浅的刻着“劉”,我在一旁看着爷爷,和他的动作,我便吵着我也要一个刻有自己名字的盘子,我摇着爷爷的衣摆,恳求着。爷爷哟不过我,便让我挑了个我喜欢的盘子,细细地端详了几下就开始,一点一点,轻轻的在上面留下“欣”,从爷爷的手中接下盘子,对着阳光望着它,仿佛要把它看穿。“乖孙女,拿着你的盘子跟我来。”爷爷慈爱地看着我,搬其一旁的盘子,向着屋后走去,我紧紧的跟着爷爷。地上的影子一大一小,一长一短。

那开阔地屋后,地上摆着一个大土锅,爷爷拿着小铲刀,从上面刮下一点黑黑的锅灰,放在水中用那布满老茧的手,将它们搅和在一块,水慢慢地变浑浊,渐渐地变黑。“来,用你的手指也沾点。”听了爷爷的话,便乖乖的用手指沾了些。“把它们涂在你的盘子刻字的地方。”“我不要,盘子会变丑的。”我幼稚的话语引起爷爷的笑语,“不会的,这样你的盘子会更好看的。”听了爷爷的话,我半信半疑的将沾满黑墨汁的手指向着那白白的盘子伸去。小孔如同干渴了几天,立马将手上的黑墨汁吸走,洁白的盘子上多了几个黑色的小孔,它们连成一个“欣”字,“去,把它放到那竹棱上,一会儿盘子就好了。”我将它轻轻地放在上面,端来一张椅子静静地坐在一旁,默默地望着。

第2天, 爷爷将我的盘子拿给了我,我仔细地拿在手中,不停地观看着,好似下一秒它便会从我的手中逃走。自此之后,我吃饭时总是捧着它。

  很幸运,它将我的童年一路盛装下来,在我家的屋檐下,做窝,栖息,安宁地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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